“以前在一個班裏上學,算不上熟吧。”


    蘇南星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出口。


    有些事情,與其憋在心裏自己難受,不如問個清楚。


    “你知道她有胃病?也知道她不吃早餐?”


    陸北淵搖頭:“不知道啊。她剛剛的話,我聽著就很奇怪,不知道她為什麽那樣說。”


    “真的?”


    陸北淵看著她:“當然是真的,我沒必要撒謊的。”


    蘇南星垂下眸子:“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怎麽突然問我這樣的問題?”


    “魏雲月……可能喜歡你。”蘇南星說:“我也隻是猜測,如果你對她也有意思,正好可以去找她……”


    “你這是什麽話?”陸北淵生氣了,把兩人的手從口袋裏拿出來。


    十指交叉,是一個極其親密的姿勢。


    “我牽著你的手,在追求你,祈求你給我一個機會,你讓我……去找別人?”


    蘇南星別過眼:“你不是一直很欣賞她那樣的女人嗎?”


    “欣賞是欣賞,那隻是在工作上。我也欣賞顧百川,甚至,也欣賞傅延州。在我心裏,魏雲月和他們一樣。”


    “魏雲月是女人。”


    “對我來說,合作夥伴而已,沒有性別之分。”


    “你真的不知道,她喜歡你?”


    “我覺得不太可能,你是不是猜錯了?”陸北淵又把手放進口袋:“反正,以後不許提讓我去找誰,我就隻找你。”


    蘇南星沒說話。


    陸北淵大著膽子,又去抓她另外一隻手,抓住了,就往另外一側口袋裏放。


    這樣一來,兩人幾乎是麵對麵貼在一起了。


    蘇南星頭往後仰:“你放開我。”


    “我幫你暖手。”陸北淵哪裏舍得撒開:“都說了,感謝你昨晚……”


    “你閉嘴!”蘇南星狠狠瞪他:“別說了!”


    “好。”


    他笑著看她,眼睛彎成月牙,目光裏都是眷戀和寵溺。


    蘇南星不自在地別開臉:“我不想給你機會。”


    陸北淵彎著的唇角一點點收攏,眼睛眨了眨,可憐巴巴地看著蘇南星。


    “那,我要怎麽做,才能有機會?”


    蘇南星看不到他的目光,卻聽到了他帶著幾分卑微和祈求的聲音。


    從昨晚答應他的請求,用手解決他的生理需求,蘇南星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她對他,終究是狠不下心來的。


    蘇南星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陸北淵這次放手了。


    他垂眸看著蘇南星。


    蘇南星往後退了一步,抬起眼睛,和他四目相對。


    陸北淵眸光深邃,瞳仁漆黑。


    他專注看人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很深情的感覺。


    隻是,蘇南星從沒見他用這樣的目光看過誰。


    包括以前的自己,也沒有這份殊榮。


    可今天,現在,甚至兩人離婚以後,陸北淵好像經常用這種眼神看她。


    蘇南星覺得自己真的很沒出息。


    每每和陸北淵對視,她總有種自己要陷進去的錯覺。


    “陸北淵,哪怕我的機會要很難才得到,你也要嚐試嗎?”


    她輕聲開口。


    聲音不大,卻好像在陸北淵心上炸了一個響雷。


    他眸子亮起來,抑製不住內心的狂喜。


    他自然知道,蘇南星說這句話,意味著什麽。


    “是。”陸北淵喉結動了動,沉聲開口:“哪怕很難,我也要嚐試。”


    “你沒追過人。”


    “我可以學。星星,我們之前沒有追求,沒有戀愛,直接進入了婚姻。這一次,其他女孩子擁有的美好,我都補給你。”


    蘇南星抿抿唇,道:“我很難追的。”


    陸北淵壓抑著激動:“我會很努力。星星,請給我一次追你的機會。”


    “或許,你追了很久,也沒有追上。”蘇南星看他一眼,又很快移開目光:“也可能,我對你,和對別人,沒有什麽區別……”


    “我都可以接受。”陸北淵沉聲道:“如果以前,我不知道怎麽去愛一個人,這正是我學習的好機會。”


    “還可能,我的要求……有點多。”


    “你盡管說。”


    “最重要的一條……”


    陸北淵認真傾聽。


    蘇南星慢慢道:“不管有什麽事,我們都及時和對方溝通,不可以一個人胡亂猜忌。”


    陸北淵一愣。


    蘇南星看他;“可以做到嗎?”


    陸北淵忙道:“可以。我以為……”


    “什麽?”


    “我以為你覺得最重要的,是要求我一心一意。”


    “這個……還用要求嗎?喜歡一個人,不就是應該一心一意嗎?”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之前還誇過傅延州,說他身邊很幹淨,我以為你也會這樣要求我。”


    蘇南星搖頭:“你有自己的工作和社交,我不會強製你做什麽。”


    “我都知道的。”陸北淵笑了笑:“可能我現在說什麽,你都不會信。星星,我以後會做給你看的。”


    “同樣,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社交。我和朋友正常交往,你不能幹涉。”


    “我……”陸北淵咬牙:“正常交往,我不會幹涉的。”


    言外之意,不正常的,他肯定要管。


    “蘇清豔的事,你不用顧慮我,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她在酒裏下東西,是不是可以報警?”


    陸北淵沒想到,蘇南星會突然轉移話題。


    他隻好先回答她的問題:“我會跟你爸協商。蘇清豔昨晚被我推了一把,額頭碰到凳子,可能會留疤。”


    蘇清豔被人送到醫院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但陸北淵絲毫不後悔昨晚的選擇。


    聽他這麽說,蘇南星想想那個場麵,不由得皺眉。


    她昨晚看到陸北淵的時候,陸北淵已經欲火焚身,難受得不行。


    可想而知,他要推開投懷送抱的女人,該有多難。


    “我……去見見她吧。”


    “不行!”陸北淵脫口而出,話說了才驚覺自己態度有些強硬。


    他解釋;“我覺得那個女人跟瘋子差不多,你去了,她難免會說什麽難聽的話,甚至做什麽。”


    “你不放心?”


    “不放心。”


    “那你陪我一起去,可以嗎?”


    “好。”


    蘇清豔去的那家醫院離度假村不遠。


    陸北淵叫了司機,兩人上了車。


    車上,陸北淵看著坐在另一側的蘇南星,忍不住開口:“牽手也不可以嗎?”


    蘇南星沒回頭,看著窗外,淡淡地道:“你聽說誰追人的時候,是可以牽手的嗎?”


    陸北淵可憐巴巴看著她:“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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