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晴說:“早呢,這不是剛進去嗎。”


    “我小舅舅也要進科研院所了。”蘇南星歎口氣:“他現在都沒有女朋友,以後進了那種單位,更不好找了啊。”


    唐若晴說:“你放心,小舅舅那條件的,除非他不想找。不然啊,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喜歡呢。”


    “那也要有合適的啊。”蘇南星很是操心:“他都這個歲數了……”


    “你說的好像他多老了似的,人家正當年好嗎!”唐若晴說:“可惜小舅舅不是我喜歡的款,不然我都主動追他了!”


    “你可別!”蘇南星笑得不行:“閨蜜變小舅媽,我接受不了!”


    “有什麽接受不了的。”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這才掛了電話。


    蘇南星現在睡得早,因為半夜還要喂奶。


    掛了電話,她給傅延州發了個消息。


    定好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傅延州接到消息,很是高興。


    他什麽事情都不想做,看著日曆看著手表,嫌棄時間過得太慢。


    他嫌時間過得慢,方碧柔卻怕時間過得太快。


    國外那人的存在,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爆了。


    方碧柔都想把手機號碼換了,讓對方找不到。


    可她也怕對方真的魚死網破,直接去告發她。


    她不敢。


    早知道當初……當初她就該想辦法,讓那男人跟韓如錦一起死的!


    方碧柔在墨城找了個小酒店住下。


    以前這種地方,她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但現在,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她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如今隻能盼著蘇清豔能有辦法借到錢。


    蘇清豔能有什麽辦法?


    她被傅延州關在那會所裏,吃喝拉撒都在那個房間,像是在坐牢。


    到第三天的時候,她就快瘋了。


    而方碧柔,也接到了那個男人的電話。


    男人的聲音,在她聽來,像是惡魔一樣。


    男人說:“你在哪裏?我現在在墨城。”


    方碧柔差點暈過去。


    她勉強定了心神:“你為什麽要回來?你怎麽敢?你,你是殺人犯啊!”


    男人冷笑:“我是殺人犯,你可是主謀。快說,你在哪裏,不然,我現在就去自首!”


    方碧柔嚇得滿身都是汗:“你別亂來,你,你冷靜一點……”


    她最終還是把位置告訴了男人。


    在等男人過來的時間裏,方碧柔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來回走動,一直在對自己說,不能慌,不要慌。


    這個小酒店的設施已經很老舊了,甚至還有電線裸露在外麵。


    方碧柔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一個惡毒的計劃,在她腦子裏慢慢成型。


    男人果然來了,方碧柔一點點引著他走近。


    她的計劃很成功,男人毫無防備地走進了她的圈套。


    突然之間,一股強勁的電流,從他腳下瞬間傳到身體。


    二百二十伏的電壓,叫男人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方碧柔在旁邊,陰冷地看著他掙紮,掙紮,直到,不再動。


    隻有身體,還在不時抽搐兩下。


    等他徹底不動了,又過了幾分鍾,方碧柔靠近他,慢慢蹲下來。


    她伸出手,一點點探向男人的鼻息。


    她想放聲大笑。


    多麽完美的計劃。


    男人死了。


    她起身,飛快地脫了衣服,又去洗手間,把熱水打開,營造出一副她剛剛在洗澡的假象。


    下一秒,她披著浴巾衝出房間:“救命啊!電死人啦!”


    很快,警報聲響起。


    接到報警趕來的工作人員迅速封鎖了現場。


    作為第一目擊人的方碧柔,自然被帶走了。


    在去派出所的路上,方碧柔看上去好像是嚇壞了,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實際上,她在想,到底編一個什麽樣的理由,來解釋她和那男人的關係。


    到了派出所,有人帶她去做筆錄。


    “我和他認識好多年了。”


    “關係……比較曖昧。”


    “確切地說……是情人關係。”


    “後來我嫁給現在的老公,他一氣之下出國了。”


    “出國具體幹什麽,我也不知道,他隻是偶爾會給我打電話。”


    “我對他還有感情,所以他說沒錢了,我就會給他打錢。”


    “我現在的老公做生意破產了,他聽說以後才回國的。”


    “可誰知道……竟然會在酒店裏被電死……”


    “我,我當時在洗澡,等我洗澡出來,他,他就躺在那裏……”


    “我什麽都沒聽見,因為我洗澡的時候有聽歌的習慣。”


    “不認識他家裏人,沒聽他說過。”


    工作人員問的問題,比方碧柔想的還要細致。


    但方碧柔多數都能應對。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覺得自己的謊言,天衣無縫。


    直到,正在給她做筆錄的工作人員被叫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對待方碧柔的態度明顯不一樣了。


    “方碧柔,你現在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要負責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希望你能認清事情的嚴重性,坦白自首,說不定還能有寬大處理的機會!”


    方碧柔哭著開口:“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自首什麽……”


    “我們現在懷疑,死者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們沒有證據,怎麽可以這樣胡說八道!”


    “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死者生前留下了一段視頻交給了他的朋友。兩個小時後,朋友如果接到他的電話,就什麽都不用管。接不到,就讓朋友去報警。”


    方碧柔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工作人員接著道:“看了視頻,我們有理由懷疑,死者當時觸電,是你所為。”


    “我沒有!”方碧柔尖叫:“我為什麽要害他?你們沒有證據,不能胡亂誣陷人!”


    工作人員冷臉看她:“方碧柔,不止這一樁殺人案,我們還懷疑,五年前有一場車禍,背後的主使人,也是你!”


    方碧柔臉色唰一下變得蒼白。


    “死者留下的視頻裏,主動交代了這個案子。方碧柔,我還是那句話,坦白從寬,你到底做了什麽,如實交代!”


    方碧柔一下子癱在了那裏。


    蘇南星接到電話的時候,剛給孩子喂了奶。


    她正起身想走幾步,接著電話,聽到那邊說了什麽,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她幾乎站不穩,陸北淵在旁邊一把扶住了她。


    “星星!”


    蘇南星回過神,眼裏蓄滿了淚水:“陸北淵,我媽當年出的那場車禍,可能……不是意外!她是被人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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