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陸北淵見到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於故。”


    陸北淵沒有猶豫地叫出他的名字。


    容貌做了一些改變的於故並沒有絲毫的慌亂。


    他看著陸北淵,甚至還笑了笑:“陸總,好久不見。”


    “你怎麽會在這裏。”陸北淵目光冰冷:“你有什麽目的。”


    當初陸鴻澤從國外被陸北淵的手下帶回來,被一戶人家領養,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


    畢竟不是什麽好事,也不會有人大肆宣揚。


    但隻要有關注陸北淵的人,難免不會知道。


    之後陸鴻澤生病,陸北淵和蘇南星決定領養這個孩子,所以對外宣布,蘇南星生了雙胞胎。


    或許這兩件事,能聯係在一起的人,並沒有幾個。


    但知道真相的,不會有人說出去。


    得罪陸北淵的下場,誰也不敢去嚐試。


    但如果於故自己去調查,這些事還是有跡可循的。


    所以,陸北淵擔心的是,於故既然能找到學校裏來,那麽,他是不是已經對陸鴻澤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以前的事,哪怕就說是傅延州的錯,可他的死,始終和陸北淵脫不了關係。


    要真的計較起來,再加上於故偏激一些,對陸鴻澤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陸北淵簡直不敢想象,這件事的後果是什麽。


    而且,蘇南星能接受的了嗎?


    所以,陸北淵看於故的眼神,冰冷到像是要殺人。


    豈料,於故開口:“陸總,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這個歲數了,隻想著頤養天年,我能做什麽?”


    陸北淵看著他,以前就知道,他是傅延州身邊的人。


    能跟在傅延州身邊,被傅延州期器重,於故自然不是傻子。


    相反,他很聰明,像個老狐狸。


    他這樣說,陸北淵自然不信。


    “你知道了什麽?”陸北淵直接問:“你想做什麽?你最好老老實實說出來,不然……”


    他坐著,卻像是睥睨眾生的神。


    和蘇南星在一起之後,陸北淵收斂了身上所有的戾氣。


    哪怕是在商場上,也比以前少了幾分霸氣和銳利。


    他想給孩子們積福。


    但現在,他氣勢全開。


    但凡可能影響到蘇南星和孩子們的事情,他不會掉以輕心。


    “不然,”他繼續說,聲音冰冷:“我會親自找個地方,讓你頤養天年。”


    “陸總,你完全沒必要對我這麽大敵意。”於故笑了笑:“我不過是投奔一個遠房親戚,想過一點普通人的生活,這也不行?”


    陸北淵手下的人查了,於故和小賣部的那個老板,還真有點七彎八繞的關係。


    陸北淵很確定,於故怕是知道了,陸鴻澤就是傅延州的兒子。


    但他也不能直接問,那樣就算是承認了陸鴻澤的身世有問題。


    可他也不可能放任於故在陸鴻澤身邊。


    不知道於故會對陸鴻澤說什麽,對於幾人以前的愛恨情仇,陸北淵也隻能說一聲造化弄人。


    可萬一,陸鴻澤聽了於故的話,把陸北淵和蘇南星當做殺父仇人,最後反目成仇,別說蘇南星,就是陸北淵都接受不了。


    養隻貓貓狗狗,養了六七年都有感情了。


    何況是從小養大的孩子。


    陸鴻澤身體不好,傾注在陸鴻澤身上的關注力,陸北淵並不少。


    傅延州已經不在了,他不可能對一個孩子有什麽看法。


    在他眼裏,陸鴻澤和普通人生的孩子沒有區別。


    可於故如果胡說八道,讓陸鴻澤胡思亂想,到時候最傷心的,恐怕是蘇南星。


    陸北淵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說於故是老狐狸,一點都不誇張。


    陸北淵叫人查他的事,可是費了不少心思。


    於故之前做了什麽,很擅於抹去痕跡。


    隻是他叫人查傅延州在國外的事情,被陸北淵的人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而且現在他又呆在陸鴻澤所在的學校。


    這就很難不讓人多想。


    他把所有的痕跡都抹去了,陸北淵查不到他到底什麽時候開始接觸陸鴻澤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對陸鴻澤說了什麽。


    看於故沒有要坦白的意思,陸北淵道:“你既然想頤養天年,我不介意,找個地方送你過去。”


    “像對待我家少爺那樣嗎?”


    陸北淵心底有了怒意:“傅延州做了什麽,你不知道?當時沒要他的命,那都是看在他曾經救過星星的份上!他最後怎麽樣,都是他咎由自取!”


    “是,我家少爺活該,他該死。可是,他死了啊……”於故說到這裏,老淚縱橫:“他再怎麽犯錯,他的命都沒了,你還想怎麽樣?”


    陸北淵深吸一口氣。


    就是這樣。


    傅延州死了。


    所以,他以前再怎麽樣惡劣,也沒法再追究。


    可是,人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嗎?


    照著於故這個說法,陸北淵再追究,那就是陸北淵的錯了?


    “我一個黃土要埋到脖子的人了,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陸大總裁?如果是因為少爺的事,那我無話可說。”


    陸北淵不可能直接問,他是不是知道了陸鴻澤是傅延州的兒子。


    他隻能說:“既然要頤養天年,那這地方是不合適的。你沒有哪裏得罪我,相反,看在傅延州的麵子上,我給你找個好地方。”


    “不用了,謝謝陸總。”於故說:“我是個小人物,就不勞您大駕了。我隨便找個地方就行,風燭殘年,我還能有幾年活頭?”


    陸北淵說;“你也知道你沒幾年活頭了,那就老實本分一點,什麽事都不要做。”


    “是是是,”於故點頭道:“我本來也沒打算做什麽。”


    兩人都揣著明白裝糊塗,都知道對方在試探自己,但都不會主動說什麽。


    其實陸北淵見他這樣,已經確定了,於故肯定知道,陸鴻澤就是傅延州的孩子。


    現在他不知道的是,於故……到底有沒有告訴陸鴻澤。


    他傾向於沒有。


    畢竟,陸鴻澤滿打滿算才七歲,還是個孩子。


    不說別的,就說陸鴻澤如果知道傅延州才是他的親生父親,這孩子不可能一點異樣都表現不出來。


    據陸北淵觀察,陸鴻澤沒有任何異樣。


    再說了,就算於故接近了陸鴻澤,跟陸鴻澤說了什麽,空口無憑,無憑無據的,陸鴻澤也不一定會信。


    陸北淵覺得,接下來,隻要他的人,看緊了於故,不讓他出什麽幺蛾子,事情就能控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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