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晨聽完就笑了,走了過來:“大叔,你開什麽玩笑,那麽大年紀了,老老實實幹點活兒不好嗎……”


    那個打手大驚,連忙喊道:“晨哥,別靠近他!”


    但是已經晚了,王浩晨還沒反應過來,直接就橫飛出去了。


    我驚呆了。剛剛那一瞬間,我的眼睛似乎撲捉到了我爸的動作。那是一個擺拳,速度之快,連拉出的殘影都是扭曲的。


    我突然發現,似乎自己的反應又提高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跟之前那個社會上的人要挑了我的手筋,我的身體反應給了我非常大的刺激導致的。就是因為反應的提高,我才能勉強看到我爸這一拳的動作。


    王浩晨從地上爬了起來,一下子吐出了兩顆牙。他摸摸嘴,看了看手上的血,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怎麽可能……”他抬起頭,從旁邊抽出了一隻新的球杆,就朝我爸揮舞了過來。


    然而,結果依舊一樣,他再次橫飛出去。


    這次,我爸用的是兩拳加一個鞭腿。一個直拳打斷了球杆,一個擺拳打在了王浩晨的額骨上,有一個鞭腿,掃在他腰上。


    王浩晨的抗擊打能力確實強,被連續重擊,竟然還是沒有昏倒,從地上艱難地坐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腰,痛苦的皺著眉頭,說:“你……你是當年的那個黑拳皇帝……”


    我爸沒理他,問我:“阿尋,還能不能走?”


    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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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摻起了我,說:“那就走吧。”從始至終,那個打手愣在原地,根本不敢過來。


    我在我爸的攙扶下,穿過了恒宇台球室的大廳。但是門口,聚集了很多混混,手裏拿著片刀,同時,樓上也有人再往下衝,李凝雪也在其中,不過她先去了之前的單間,看樣子是去找王浩晨了。


    我爸推了我一把,說:“閉上眼,一直往前走。”


    我點點頭,看到我爸走在前麵,為我開路。很多人往他這邊衝,他用的都是簡單的直拳、勾拳、高鞭腿、低掃腿,但是穩準狠,沒有一個人能近的了他的身。


    我真的就閉上了眼睛,慢慢往前走,一切喊打喊殺聲都與我無關。


    我以前從不知道我爸有多厲害,但是對他,我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父親如山,山就在身前,什麽危險能夠靠近呢?


    身後,我聽到了王浩晨的叫聲:“把卷簾門放下,不能讓他們走!”然後前麵就開始傳來“嘩啦啦”卷簾門滑動的聲音,同時,我爸的聲音也響起:“再走快一點。”


    我點點頭,盡可能快的往前跑,一個障礙物也沒有遇到,耳邊隻有恒源台球室的人的慘叫聲。


    “好了,睜開眼!”我爸拍了我一下,我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地上躺著很多人,還有身後不斷追來的追兵。王浩晨也是急眼了,抄著片刀就衝向這裏。


    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卷簾門已經快全關上了,離地就隻有半米的距離。我爸上步,一把就托住了那卷簾門:“出去!在家等著我。等你正哥回來,什麽事兒都沒了。放心,我想走,沒人能攔住。”


    “可是,爸……”


    “出去!”我爸瞪了我一眼。


    我咬咬牙,一貓腰鑽出去了。就在我出去的瞬間,卷簾門上麵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響,然後我爸的手猛然抽回,卷簾門“哐當”一聲,重重合上了。


    “爸!”我喊了一聲,但是裏麵除了喊打喊殺聲,什麽都聽不到了。


    我想想辦法把門打開,讓我爸也出來,但是卷簾門突然傳出一聲巨響,上麵凸顯出一個拳印。


    我眼淚立馬就掉下來了,我知道,這是我爸讓我現在回家。


    “爸,快回家,我在家裏等著你!”我又喊了一聲,擦了把淚,轉身往回跑。


    我邊跑邊哭,今天晚上的事兒,實在太多太多了,好幾次,我都差點失去自己最親最愛的人。而我爸現在,依舊生死難定。


    他再能打,還能打得過整個恒宇台球室?


    正哥,你在哪?什麽時候能夠回來?


    我渾身都疼,身上的衣服沒有一處不滲著血,這一切,都是拜王浩晨所賜。


    恒宇台球室離我家很遠,我一路回去,根本沒有出租車敢拉我。加上身體有傷,我幾乎走了兩個小時,才回了家。


    一回家,我就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昏睡了過去。


    我似乎是發燒了,燒的還很厲害,渾身上下都難受。而且,我還一直在做惡夢,夢到我爸死了,被王浩晨一刀捅在了肚子上;夢到秦淺被抓走,然後被人從樓上推了下來;夢到申晴申劍兄妹就在我旁邊,卻被車撞了出去……


    總之,沒有一個是好夢。


    不知多了多久,我好像聽到了有人進了我家,然後去了衛生間。我想起來看看,但是眼皮重得很,根本抬不起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爸回來了,但是我想知道,就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這才清醒過來。我的額頭滾燙,頭疼的不行,肯定是發燒無疑了。


    外麵蒙蒙亮,看起來我也沒有睡多久。“嘩啦啦――”衛生間裏的水聲,讓我一下子激靈起來。我慌忙從沙發上跑下來,往衛生間跑。


    那裏亮著燈。


    我非常激動,喊了聲:“爸,是你嗎?”


    裏麵是我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是,我回來了。”


    我真的是激動地快要哭了。我爸回來了,他沒事!


    懸著的心,終於是可以放下來了。但是當我看到衛生間門口放著一套滿是血跡的衣服時,我的心又提了起來。


    我拿起那身衣服看了看,那已經不可以用衣服來描述了,說是爛布條也差不多。上麵到底有多少刀口,根本就數不清。我拿起那衣服的時候,上麵還“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血。


    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我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衛生間裏,傳來了倒地的聲音。


    我心都要出來了,立馬撞開了衛生間的門,喊了一聲:“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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