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無事的過了十多天,金鈴一早又跑向雲仙的窗外,倚在窗口,看著喜妹為雲仙打扮。喜妹見她一臉羨慕的眼神忙說:「進來啊!別站在那看!」


    金鈴忙跑了進去,看見梳妝台上許多胭脂花紅,眼睛睜得老大,「這些小東西好漂亮,還有這衣裳,輕飄飄的,穿上去好像會飛呢!我從未見過這些東西。」


    喜妹笑了起來,「這些是一般女人該有的東西,在宮中,樣式更多呢!隻是沒辦法全帶出來。你呀!住在這滿是男人的山穀裏,難怪會沒見過。」


    「原來如此。宮裏有許多美麗的衣裳及寶石是吧?」


    「是呀!各國進貢的東西可不少呢!」喜妹將燕雲國的盛況大致說給金鈴聽,金鈴聽得一愣一愣的。在她十七年的生命裏,從不知道外麵的種種,原以為這世界就是心中穀了,沒想到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事。


    喜妹又笑問:「金鈴啊!難道你一直是做這副男子樣的打扮嗎?你多大啦?」


    「我十七了,在心中穀大家都穿一樣的衣服。」


    「可是,你總是個女孩子呀!不然我來幫你打扮打扮,好讓你大師兄認不出你來,可好?」喜妹笑望著她。


    「真的嗎?我打扮起來會像公主一樣美嗎?」


    「會呀!你長得也美,就是不會裝扮,不然可也是傾國傾城之姿呢!還有,能不能麻煩你,在你師父麵前多幫我們說說好話,燕雲國真的很需要他的幫助。他這幾天都在閉關,不肯見我們,聽說他最疼愛你了,就拜托你了!」


    金鈴聽見喜妹說她長得美,早已樂陶陶了,她把玩著那些胭脂花紅,胡亂的點著頭。「好呀!我要讓大家瞧瞧我變漂亮的樣子,尤其一定要給大師兄瞧瞧。」


    雲仙在一旁淺笑著,這女孩單純得可愛,才小她一歲,可是行為卻像個五、六歲的小娃娃。喜妹輕巧的為金鈴抹上胭脂,沒想到才抹上一點點,金鈴的美就令人驚豔,甚至將雲仙比了下去。


    金鈴眨著那雙又圓又亮的眼直問:「怎麽了?我這樣好看嗎?」


    「好看、很美呢!是個小美人胚子!」喜妹由衷的說。


    金鈴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往外跑了去,「我要去給大家看看。」


    「喂!金鈴,還沒好呢!」喜妹叫著她,金鈴才上了胭脂,但,全身還是男人般的打扮,令她看來有些怪異。


    金鈴跑著跳著,一個不小心,竟絆倒跌在地上。「哎呀!好痛!」金鈴直捂著鼻子,雙手胡亂抹了抹臉,將臉上的困脂全搞花了,她卻不知道,一心想早點讓白若虛瞧瞧。


    浮遊提著水看見了她那張大花臉,嚇得大叫:「天!你是金鈴吧?幹嘛把自己搞成那副德行?」


    「怎樣?你還認得出是我嗎?很美吧?」她開心的問。


    「你覺得美就好了。」浮遊提著水,頭也不回的跑著。他強忍著笑,迫不及待想叫其它人來看看金鈴!


    金鈴直奔向柴房,一把打開門——


    「大師兄,我美嗎?是不是和公主一樣美?」金鈴滿臉期待的望著白若虛。


    在一旁的惠思已笑得直不起腰了。「小……小師妹,你那張花臉真有趣!」


    白若虛皺著眉說:「金鈴,是誰把你搞成這樣?快去把臉洗一洗,這樣太不像話了!」


    金鈴原本期待的讚美卻換來了責罵,令她好難過。「不要,誰不知道在你心中隻有公主最美,我比不上她!」


    「誰要你跟她比了!去,去把臉洗幹淨。」


    「不要!」金鈴倔強的站在原地不動。白若虛沒辦法,隻好一把將她攔腰抓起,金鈴掙紮著,大叫:「放開我!我要告訴師父,你欺負我!」金鈴就這樣一路任白若虛拎到山澗旁,他拉著金鈴望著水麵!


    「看看你的臉!」


    金鈴由水中倒影看見了自己,滿頭亂發和一張花臉,模樣相當可笑!她掩麵哭了起來,「剛剛不是這樣子的……」


    白若虛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別哭!都這麽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快洗洗臉吧!」


    金鈴聽話的洗了臉,白若虛用袖子幫她擦幹了臉上的水漬。「這樣好多了!你別學人家公主打扮,她是公主,你又不是,別那麽糟蹋自己!」


    金鈴愣愣的坐在原地不語,雙手撥弄著水麵。


    「怎麽了?」白若虛難得見她如此沉默,不禁開口問。


    金鈴悶悶的問:「大師兄,你是不是喜歡雲仙公主?」


    白若虛有些臉紅,「別亂說!人家是公主,我配不上她的!」


    「說得也是。」金鈴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而白若虛眼底的歎息她絲毫沒發覺。


    忽然,白若虛皺起眉頭望向遠方,「你聽,有馬蹄聲!而且都是重裝備的聲音,是一大群的人往心中穀來了。」


    金鈴豎起了耳朵,沒錯,是眾多馬蹄及盔甲的聲音,且以整齊的步伐往心中穀來。「大師兄,有人闖入心中穀了!」


    他們立刻飛奔回心中穀。到底是誰呢?誰能走得過白霧森林,而沒迷失在茫茫大霧之中?金鈴奔向陰陽子關閉的石洞中,沒想到陰陽子正摸著胡子走了出來。


    「師父,大事不好了,有大軍闖入心中穀了!」心中穀的多位弟子都來到石洞外。


    「唉!這天終於到來了,大家要小心點!」陰陽子領著眾弟子走到心中穀的路口,準備迎接這些不速之客。


    雲仙和喜妹神色慌張的跑了出來,看見了不遠處逐漸逼近的黑色軍隊。


    「天哪!是頤軍!」喜妹失聲的大叫。


    陰陽子握住白若虛的肩,沉重的說:「如果待會兒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你要帶領大家由秘道逃走,明白嗎?」


    「不,師父,要走大家一起走,要死大家一起死!」白若虛堅定的說。


    「是呀!我們絕不會離開心中穀的!」易緣附和著。


    陰陽子拍了拍白若虛的肩又說:「至少要有個人保護公主到金朝王國,紫龍珠絕不能落在頤軍的手裏,這關係著天下蒼生啊!」


    「但,師父……」


    「若虛,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人不能隻為自己而活。」


    白若虛低垂著頭。金鈴拔出長劍,頤軍已來到了心中穀,統領豹子坐在馬背上,俯看著眼前這群深山中的隱者,他冷冽的目光令人心寒,但金鈴天不怕地不怕的回望著他,豹子的眼光淡淡的掃過了她,第一次,有女人敢如此大膽的直視他而無所畏懼!


    此時,有位頤軍自馬背上跳了下來,脫下頭上的盔甲,走向陰陽子。


    「師父,我是明鏡呀!」明鏡笑得一臉燦爛。


    「明鏡!」大夥滿臉驚訝。惠思不滿的望著他,「二師兄,你為何帶這些人來心中穀,你忘了師父的規定嗎?」


    明鏡笑道:「沒忘,沒忘,師父說下了山,更少要有些成就回穀才好交代,我現在可是頤國的副參謀長呢!」


    「那又如何,你不該帶他們來的!」浮遊瞪視著他,發現他變了,變得市儈、狡詐,令人厭惡。


    「放心好了,他們跟我保證,不會傷害心中穀的任何一個人,隻是想討個東西。」明鏡拍胸脯保證著。


    「什麽東西?」良田好奇的問。良田是明鏡在心中穀最要好的兄弟。


    明鏡挑了挑眉望向雲仙,白若虛看在眼中不禁有些氣惱。


    「紫龍珠!隻要雲仙公主將紫龍珠交出,我頤軍保證不動她一根寒毛。」明鏡像施恩與人的樣子。


    喜妹怒火中燒,「休想!紫龍珠豈可落入你們這些殘暴之徒的手中!」


    喜妹話才說完,不知哪裏甩出一條長鞭,一把圈住了她,狠狠的將她拖曳至地,她慘叫一聲,血流滿麵。


    「住手!你們放開她呀!」雲仙欲跑上前,卻被白若虛一把拉住,以保護者姿態將她拉到身後。


    「朱將軍請手下留情!」明鏡朝施鞭者拱了拱手。


    朱以烈將軍揮了揮手中的長鞭,令喜妹在地上連滾好幾圈。雲仙又欲跑上前探視喜妹,不料朱以烈又一揮鞭,恰好在她往前的一步劃上一道深深的鞭痕,把她和喜妹做了個分界。白若虛再次拉住雲仙,雲仙忍不住啜泣起來。


    「別再靠近,否則我會讓她人頭落地!」朱以烈陰狠的說。朱以烈長得高大魁梧,一臉凶相,是個大胡子,說話的聲音似洪鍾,很是駭人。


    雲仙哀戚的大叫:「你們到底要怎樣才肯罷休?」


    「很簡單,交出紫龍珠,我們馬上離開。」明鏡帶笑著說,那嘴臉令人不齒。


    「明鏡,你叫他們離開心中穀,別傷害人!」良田拉著明鏡懇求著!


    雲仙倔強的說:「我絕不會交出紫龍珠的!」


    「羅唆!」朱以烈又一揮鞭,將良田一鞭打得飛了出去,隻見血四濺了開來,陰陽子一縱身,接住了他滿身是血的愛徒。


    「良田!」心中穀的大夥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全都又驚又怒。


    明鏡愣了好一會,然後不解的望著朱以烈。「你說過不傷害心中穀任何一個人,我才帶你們來的!你為何殺了良田?他是我最好的拜把兄弟,你竟殺了他!你不守信用!」


    朱以烈跳下了馬背,二話不說,狠狠的就給了他一拳。


    「婦人之仁,成不了大事的!」他破口大罵。


    明鏡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裏吐出一大口鮮血。朱以烈拔出大刀,大刀被陽光照得閃閃發亮,「誰再反抗,就隻有身首分家了!快交出紫龍珠!」


    「你太過分了!」金鈴舉起長劍向朱以烈揮去。


    「哼!你這女人有勇氣,可惜不自量力,隻有死路一條!」


    朱以烈的快刀向來準確的不見刀影,眼看金鈴就快人頭落地,突然,朱以烈的大刀竟被兩根指頭揑住,動彈不得;陰陽子揑著大刀,再輕輕一抖,朱以烈的手仿佛被電到似的彈開手中的刀。


    「有話慢慢說,別動刀動武的。」陰陽子的表情高深莫測,看不出在想些什麽。惠思抱住了金鈴直罵:「已死了一個良田,你別再去送死了,嚇死人了!」


    金鈴仿佛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有些會不過意。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她的劍還握在手上呢!


    「不愧是傳聞中的陰陽子,佩服、佩服!晚輩拜見前輩!」朱以烈滿臉欽佩的望著陰陽子,他個性大而化之,最欽佩武藝造詣在他之上的人。


    「你拍什麽馬屁,師父才不會理你!」金鈴不知死活的喊。


    朱以烈不以為意。「前輩,頤國正需要像您這等高人,如果前輩肯下山輔助頤國,往後的榮華富貴將享之不盡。」


    「白癡!師父要貪圖榮華富貴的話,會隱居在山裏嗎?」金鈴不屑的望著他。朱以烈怒眼瞪視著金鈴,第一次有人敢罵他白癡!


    「金鈴,你找死啊!閉嘴行不行?」惠思哀求的說,他為金鈴揑了好幾把冷汗。


    陰陽子望向坐在馬背上始終不發一語的豹子,在銀白的麵具下,豹子顯得更冷傲。「你就是豹子?果然名不虛傳,夠冷靜。」


    豹子冷冷的望著陰陽子,仍是不語。


    「他不會是個啞巴吧?」金鈴偷偷的對惠思說。


    惠思作了個欲哭的表情,「我不是叫你閉嘴嗎?還講!」


    陰陽子摸了摸胡子笑了起來,「將來的你一定會有大轉變,有人會改變你的一生!」


    豹子冷笑望著陰陽子,他早就沒心、沒肺了,誰能令冷漠的他改變?!


    朱以烈不耐煩了。「前輩,我家統領不是來聽你算命的!今天來心中穀的目的,其一是奪取紫龍珠;其二是要你下山協助頤國。你到底意下如何?」


    奄奄一息的喜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仙人,你絕不能答應他們……」話還沒說完,人頭已落地,朱以烈手中的大刀不知何時已握在手上,出手又狠又準。


    雲仙慘叫:「你殺了她……你竟殺了她!」


    陰陽子歎了口氣道:「時也,命也。我不會下山的!」


    說時遲,那時快,陰陽子一掌擊地,地上立刻出現一道裂痕,大地搖得厲害,坐在馬背上的頤軍有的平衡不穩摔了下來。


    「若虛,快帶大家由秘道離開!」陰陽子大喝道。


    「師父,那您呢?」白若虛慌忙的問。


    陰陽子推開他。「快走,我擋不了他們太久!紫龍珠一定得平安送到金朝王國供奉著,別落到塵世間,否則會有亂世發生的,走吧!」


    白若虛抱起雲仙狂奔了起來。金鈴仍持著刀站在原地,「師父,我不走!我要和你並肩作戰!」


    陰陽子眼見頤軍凶狠的揮刀衝來,抓起金鈴,用力一拋,金鈴飛得老遠大叫:「師父!我不要離開你啊!」


    隱隱約約間,傳來陰陽子的聲音:「金鈴,好孩子,未來有個大命運正等著你,跟著大師兄,好好保護雲仙公主到金朝王國。我們有緣再見,保重了!」


    金鈴在遠處望見陰陽子雙手朝上打下了一塊塊的大石塊,而後大石塊紛紛落地,將他淹沒,也將頤軍和金鈴等人隔開來。


    「金鈴快走啊!頤軍很快會追來的!」白若虛回頭喊她。


    她倘著淚,「師父!可惡的頤軍!」她邊哭邊緊跟著白若虛和雲仙,終於走出了心中穀,那個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心中萬般不舍。以後還能再回來嗎?沒人知道!


    朱以烈憤怒的望著眼前這一片石頭山,它阻斷了他們的路。「好個陰陽子,寧死不屈啊!」


    豹子冷冷的望著朱以烈,他終於開口了:「來到心中穀的目的,一個也沒達成!」此時的豹子已有些慍怒。朱以烈忙跪倒在地,萬分惶恐。


    「屬下該死,屬下這就追回雲仙公王!」


    豹子策馬先行離去,他的六大騎士緊跟隨著他。在豹子離去之後,朱以烈望向明鏡。


    明鏡忙跪地說:「小的知道心中穀秘道的出口,馬上帶朱將軍前往。」


    「你想通了嗎?是嘛!自己的前途才是重要的,人情算什麽?你看,才一揮刀,一條生命就結束了!留下他,對你能有什麽幫助?」


    「將軍說得是,明鏡今後一定全聽將軍的指示。」


    朱以烈滿意的點頭,躍上了馬背,「快帶路吧!」


    「是!」明鏡隨即跨上了馬背,帶著朱以烈及數十位頤軍前往秘道的出口,準備攔截雲仙公主一行人。


    走了很久的路程,也不知已走了多遠?但,柔弱的雲仙已備感吃力,體力不支的暈倒在白若虛的懷裏。


    「公主?你醒醒啊!」白若虛忙抱著公主,讓她平躺在草地上,就是拍不醒她。金鈴翻了翻白眼。「才走沒多久就暈倒,這樣要怎麽走到金朝王國啊!」


    「別在那站著,去找點水來吧!」白若虛憂心的望著公主,對金鈴沒好氣的使喚。金鈴心中真是氣惱,剛失去了師父,又和大夥走散了,此刻隻剩下她和大師兄相依為命了,但大師兄眼中卻隻有公主一人!一點也沒想過此時的她也很脆弱,需要安慰。


    「要水,自己去拿!」她沒好氣的撇過頭去。


    「金鈴!算我拜托你,好不好?喝了水,公主會好一點。」


    金鈴用力轉過身子,不甘不願的去找水。她受不了大師兄為了另一個女人而拜托她的那種眼神,那會令她非常……非常難受!她向前跑了一段路,淚水奪眶而出,她用力抹去了淚水安慰自己,等送走了雲仙公主,他們就可以過著兩個人的日子了。突然,在她身後的草叢中有了動靜,當下她拔出了劍。


    「是誰?出來!」她定定的望著草叢,毫無畏懼,此時自草叢中爬出了一個受了傷的男人。


    「金鈴,是我!」惠思困難的扶著大樹站起身。


    「是你,惠思!你怎麽受傷了?」金鈴忙扶著他。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此時惠思卻淚流滿麵。「金鈴……大家……大家都死了……」


    「什麽?怎麽會呢?大家不是四散逃開了嗎?」


    「沒有,你們走向秘道時,我們又折回了心中穀,師父打下大石塊時,沒料到我們會折回,在情急之下,隻來得及將我打出石陣外,我的腳因此受了傷;失去了大家,我隻好拖著腳傷來找你們,但,走到這裏就再也走不動了。我好難過,沒能與師父共同守護心中穀!」


    金鈴聽完不禁也流淚滿麵。好一會兒,惠思才問:「大師兄呢?怎隻見到你沒見到他?」


    「雲仙公主昏倒了,大師兄叫我去取水給她喝。」


    「哼!就是因為她,心中穀才會遭此浩劫的!」


    「但,師父有遺命,要我們護送她到金朝王國,我們又不能違背師父的遺命!」金鈴莫可奈何的說。


    「既然是師父的遺命,那麽做弟子的一定得盡力達成,才不枉師父的交代!那麽你快去取水吧!」


    「那你呢?你還走得動嗎?」


    「沒事了,見到你之後我的精神就來了。」惠思笑著。


    金鈴向四周的草地找尋了一圈之後,找了幾株藥草,用石頭敲碎後,敷在惠思的腿上。「待會兒應該會好一點。」


    「是消腫藥草耶!師妹你真行!」惠思望著自己的腳傷。


    「是師父教得好。他教我們辨識不少藥草,想不到如今都派上用場了。好了,我去取水,你在這等我。」


    雲仙終於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白若虛那張焦急的臉。


    他放心的笑道:「還好,你終於醒了。」


    「你擔心我?」雲仙眨著那雙美眸直望著他。


    「是呀!都是我太粗心,忘了你是個女人,硬拖著你跑,沒注意你是否受不受得住。」白若虛搔了搔頭。


    雲仙憂傷的說:「都是我害慘了你們……」


    「唉!這一切是天意啊!」白若虛無限感慨。


    雲仙偎進白若虛的懷裏,令白若虛一陣臉紅心跳。「公主……」


    雲仙自他的懷中抬起頭來,直視他的眼,「叫我雲仙吧!」


    「這……」白若虛有些猶豫,雲仙卻主動湊上了自己的香唇,白若虛從未吻過女人,有些笨拙的摟住她的纖腰。他隻覺全身仿佛有道電流流過,令他迷醉。


    「你會保護我到我爺爺金朝王國那裏去吧?」她嬌羞的問。


    「會的,我一定會保護你的!」白若虛就差點沒指天發誓了。


    雲仙緊抱著白若虛,流著淚。「你知道嗎?這些日子以來,我每天都在擔心、害怕中度過,我簡直快要崩潰了……」


    白若虛心疼的摟著她。「今後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金鈴扶著惠思回來,正好撞見這一幕,她生氣的衝了過來。


    「喂!你們在幹什麽?快分開!」


    白若虛忙放開了公主。「雲仙,她醒了,因為太難過……所以……」


    「所以你就藉機抱住她,是不是?」


    白若虛漲紅了臉,雲仙卻定定的說:「是我抱住他的。」


    「你……」金鈴瞪大了眼,這位高貴的公主,竟說得出這種話!雲仙挑戰似的望著金鈴。


    「算了,算了!金鈴,你不是取了水要給公主喝嗎?」惠思趕忙打圓場。


    「惠思,是你!其它人呢?」白若虛開心的抓著惠思。惠思難過的將經過又說了一遍,令白若虛難過了許久。


    金鈴拿著水,心中有十萬個不願意給雲仙喝!此時,白若虛拿過金鈴手上的竹簡,遞給了雲仙,溫柔的說:「喝點水吧,會好些。」


    眼看著雲仙一口一口的喝著她辛苦找來的水,而她為了那個裝水的竹簡弄傷了自己的手,現在還流著血呢!大師兄都隻會關心雲仙公主,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她生著悶氣,不願再多說一句話。


    好一會兒!白若虛開口道:「好了,休息夠了,我們該趕路了。」他小心翼翼地扶起雲仙,這舉動看在金鈴眼底,相當不好受。金鈴撐著惠思,惠思擺了擺手。


    「我自己可以走,那草藥真有效,我已經不痛了。」


    「嘿!不愧是心中穀的子弟,好氣魄!」金鈴讚賞著說。


    惠思小聲的說:「忍著點吧!我知道你不好受。」


    金鈴悶悶的說:「我們趕路吧!」事實上,她一肚子悶氣。


    這一路走著,大家都顯得格外安靜,隻是偶爾看著白若虛和雲仙交換著情意的眼神,令金鈴氣瘋了。


    趕了幾天的路,終於走出了心中穀的秘道。


    「再過去就是絕情穀了,底下的溪流相當湍急,不小心跌落,必死無疑!但,我們隻要沿著絕情溪走,很快就可走出白森林了。」白若虛向雲仙解說著。在心中穀長大的孩子們,對於白森林的層層迷路都了如指掌。


    「我們快走吧!」金鈴看不慣他們的濃情蜜意,頻頻催促著。


    雲仙偎著白若虛說:「我好累,休息一下好不好?」


    白若虛見她一臉疲累,答應道:「好,就休息一會吧!」


    「什麽?」金鈴大叫。


    惠思拉她一下;「人家是公主嘛,受不了奔波,就休息一下吧!」


    金鈴揮開惠思的手,生氣極了!「她是公主,那我是什麽?也不想想今天大家會這麽辛苦的陪你去金朝王國為得是什麽?要不是師父的遺命,我才懶得理你!才走了幾天的路,就一直喊累,你要搞清楚,燕雲國已經滅了,你不再是高貴的公主了!」金鈴話一說完,雲仙當場難過的痛哭,白若虛心急之下,竟出手打了金鈴一個耳光。


    「金鈴,你說得太過分了!」


    「大師兄……」惠思想阻止已來不及。


    金鈴紅了眼眶,「你打我!師父也沒打過我,你竟為了她而打我……」


    白若虛心中已相當後悔,「金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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