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五歲開始,他的生活絕大多數都在戰場上,練就了一身訓練士兵的本事,他以兵帶兵,將同鄉分派成一個軍旅,灌輸將領帶兵要帶心就要以身作則的道理,他可以讓一支彼此陌生的軍隊在一個月內進入默契絕佳的備戰狀態,這就是他屢建奇功的訣竅。


    「李將軍,弟兄們希望可以輪流到市集去逛逛。」副座錢以功來請示。


    正在看著兵書的李子祺頭也不抬的回道:「告訴他們戰爭不是遊戲,身為軍人怎麽可以有貪玩的想法?」


    「將軍,目前敵人與我軍仍相安無事,並無迫切的軍事戰鬥必須麵對,不如讓弟兄們輕鬆一下,到市集去走走。」錢以功再一次請示。


    李子祺霍地抬眼,目光銳利,「你認為敵人按兵不動就代表安全是嗎?」


    錢以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軍太緊張了。」


    「戰爭隨時都可能開始,敵人按兵不動並不表示我軍可以鬆懈,尚未遇到強敵是我軍幸運,但不可以此自滿,輕敵往往是失敗的因。」李子祺嚴肅的訓道。


    錢以功見將軍語氣趨於肅穆,不敢造次下去,「將軍所言極是,卑職真是考慮不周、才疏學淺。」


    「是誰的主意?」他問道。


    「沒法具體說出是誰的主意,請將軍別怪罪下去才好。」一聽就知道錢以功準備替弟兄們扛下這事。


    李子祺揮了揮手,示意錢以功退下。


    是夜,一抹明月澹澹的掛在暗色的天邊,月色過份稀微,仿佛隨時要被星子的光芒所掩蓋,人世間的事,對他來說怕都是鏡中月、水中影,隻是他一直不認命罷了。


    遠在西北邊陲的李子祺睡得並不安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陌生女子入他夢中,她的臉清晰可見,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女,擁有一張美麗的容顏,跪坐在床榻上。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啊。」他急著問。


    少女不語,隻是一個勁兒的用一種幽靜的眼神水靈靈的看著他,然後伸出纖指按住他的唇,教他意亂情迷,不可自拔,


    他醒了。


    好夢由來最易醒。


    不過是一場旖旎的夢罷了,他又何必如此多情的眷戀?他的個性從來不是這樣拖泥帶水的,可為何對近日的夢念念不忘?


    自從那夜她入夢後就再也不曾見過她,他苦等三夜的人兒不肯再相見就是不肯再相見,不論他如何呼喚。


    「醜奴兒啊醜奴兒……你到底是誰?是人?是鬼?為什麽出現幾夜擾亂我的心之後就不見了?你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是敵人派來整我的妖女對不對?醜奴兒……你在哪兒……?」


    李子祺嘶啞的叫喚著,夢中的人兒還是像泡影一般,一夜夜的讓他失望又失望,畢竟是了無痕的春夢,他能像誰喊冤去?


    「將軍是否有什麽心事?也許可以說出來讓小的給您分憂。」


    說話的人名叫何必問,是李子祺新近聘請的軍師,對大西北的地形和軍事概況十分熟悉,模樣不是斯文的書生,看上去倒像是個武夫。


    「何必問,你會不會解夢?」李子祺覺得自己問得很無聊,可是他實在是被逼急了,才會問出這麽一個奇怪的問題,他太想見夢中人兒一麵了,就算是無稽之談,他也想問個明白,也許不會有答桉,可總比埋在心頭要好。


    「將軍可是為難解的夢心煩?」


    李子祺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麽,幾個夜裏的夢裏都出現同一個人,從沒見著麵的人。」


    「將軍夢中所見的人可是個姑娘?」何必問順口問道。


    李子祺一驚,「你怎麽知道是個姑娘?」


    何必問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自然是個姑娘,才會讓將軍如此魂縈夢係。」


    「那姑娘自述名喚醜奴兒。」


    「醜奴兒……人如其名否?」何必問問道。


    李子祺搖搖頭,「一點也不醜,相反的,長的閉月羞花,貌似貂嬋。」他至今還不能對她忘懷半點,幻想著能有再相見的一天。


    「將軍與醜奴兒姑娘在夢境之中是否有媾合?」何必問有問道。


    李子祺也不隱瞞,既然要讓人家解夢,豈有說不清楚的道理?


    「幾次夢中相遇,我倆皆赤身裸裎相見,可每每在我興奮難忍之際,她即飄然離去,不知何故?」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將軍是否多日不近女色了?」何必問也不避諱,直截了當問道,反正將軍也沒打算不好意思的閃爍其詞。


    「為何有此一問?」


    何必問沉吟半晌後道:「依小的之見,此女不過是個幻影,不如小的替將軍挑選幾名漂亮的官妓來伺候將軍,也許將軍就不會對佳人如此難忘了。」


    「我不要其它女人,我隻要我的小醜奴兒。」他堅決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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