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個人和雨蕎說說體己話,你們可以出去嗎?」


    孟梓軒朝撫琴使了個眼色,倆人識趣的離去,站在房門外說了一會兒話。


    「說真的,你看厲姑娘這一關能不能過啊?」


    「我看……凶多吉少,這話是我們倆閑聊,你千萬別在子祺麵前說。」


    撫琴悶悶不樂的說道:「我不希望她死。」


    「因為你不希望窅娘嫁給子祺。」


    她默不作聲。


    心裏熱切盼著身邊的人都能有幸福將來撫琴,心裏想著如果子祺哥對厲家小姐比較動心,自家姐姐就不必去瞎忙了。


    第十章


    繁花落盡秋去冬來,整個京城的成了白皚皚的一片,街上的行人已少,逼不得已出門的人全瑟縮著身子形色匆匆,雪花飄落在每一次它能飛抵之處,紉膩的雪片像是有記憶一般,很容易就找到去年來過的地方。


    這時將軍府裏的氣壓一直很低,正確的說法是這幾個月以來從來沒有高過,每一位在將軍府做事的下人全知道主子為什麽會從一個器宇軒昂的英挺男子變成一個形銷骨立的悲傷男子。


    連皇城裏的帝王都看不下去了,不知遣了多少人來勸說,沒錯!李子祺已經不是以前的李子祺了,一個堂堂大將軍失去了心愛女人的歡笑,他也跟著失去了精神,失去了魂魄,這是前所未有的,連一心一意要攀上的層峰,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這樣下去不行,子祺哥會垮掉的,孟大學士,你不是鬼點子挺多的,怎麽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是不是就看著子祺哥成了紙片人,我們這些平日自以為很厲害的人,隻能袖手旁觀,拿不出一點法子來?」


    撫琴身穿貂皮裘襖子,站在回廊上看著銀雪一片片落下,卻沒有賞雪的心情,記得去年此時她和一班格格們,興高采烈地在禦花園裏擺上好吃的點心,喝著熱茶開心的說說唱唱好不快活,不過一年的時間,她失去了玩心。


    「李子祺要做紙片人我也沒辦法啊,他就是這樣,成天心裏眼裏全在厲姑娘身上,像是著了魔一般,我又不能勸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是啊……縱然十步有芳草,偏偏隻戀厲雨蕎那枝花,你說李子祺會不會一蹶不振下去?」


    「著了魔……」孟梓軒沉吟半晌,喃語道:「也許我有辦法。」


    撫琴眼睛一亮:「真的嗎?你有什麽辦法?」


    「我們可以去問神,也許會有什麽法子讓厲姑娘醒過來。」


    「問神,這是哪門子的方法?你不要亂出主意,神又不會說話,怎麽可能告訴我們如何替厲雨蕎治病?」


    「往昔有孝子感動天的事,現在或許也可以試試子祺的愛感動天。」


    「你知道什麽地方可以讓子祺哥的愛傳達到天聽?總不能天天對著老天爺大吼大叫吧?這太奇怪了。」


    「我有一個姑母,從小就懂漢學醫術,也許可以請她幫忙,問問她能不能替雨蕎治病,若能治病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撫琴一聽,興趣來了,「這麽有意思的事怎麽不早說,你想請你姑母弄些靈丹妙藥是嗎?」


    「是的,也許可以用些一般大夫不知道的秘方讓厲姑娘醒過來。」


    撫琴半信半疑的問道:「你說的這麽神奇,是不是很有把握?你的姑母真的懂醫術嗎?怎麽從前不曾聽你說過?」


    「我姑母不喜歡人家知道這事,怕人人來向她討秘方,而且若是太多人知道也容易惹禍上身。」


    「那我們還等什麽,現在就去找人啊。」她興致勃勃的嚷道。


    「對了,你雖是格格,見了我姑母最好不要在她老人家麵前突顯你的身份,她會拿掃帚把你轟出去。」他醜話先說。


    「什麽!格格跟她有仇嗎?」她大驚小怪問道。


    「不是格格跟她有仇,是整個皇室跟她有仇,你不要問這麽多,這事說來話長,所以我才不想讓你們知道我有這麽一位姑母。」


    「你姑母脾氣真是怪,是不是還沒嫁人?」


    他翻翻白眼,「什麽話,沒嫁人就會變怪是嗎?我姑母是我爹最年長的姐姐,丈夫過世了,孩子也都大了,不過堅持不和孩子住在一起……不說了,反正神醫這種事不是可以周告全天下人知道的,會為自己惹上麻煩。」


    「我們現在就去找你姑母吧,她住在什麽地方?」


    「城西柳腰山上的白雲觀,你去跟李子祺說去。」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柳腰山,白雲觀,青山繞行,白雲悠悠,山上的氣候比山下更冷,濃密的綠蔭令人卻步,水氣極重,到處可見的青苔透出淡淡的詭譎之色,四周靜默無人聲,卻有鳥獸聲不絕。


    三人到了白雲觀孟梓軒請觀裏的師父通報,一請再請,半晌,仍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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