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副導演會在這時發難。副導演繼續道：“而且你這樣擅自改台詞，那以後進組了，是不是也會改？拍戲時是不是還會臨時改台詞？如果臨時改台詞，你有沒有想過，對手接不住呢？這未免也太戲霸了吧。”導演眉頭一皺，覺得副導演說得有幾分道理，但是剛才的表演還是讓他看到了商星野作為一個演員的閃光點，這是他十分舍不得的，並且戲霸這個帽子扣下來，未免太嚴重了。導演還在猶豫，但製片人顯然在聽到這麽一番說辭後，已經倒向了副導演這邊。麵對副導演的否定，商星野十分從容，解釋道：“其實我沒有亂改台詞，我的台詞雖然不是《最慘天下第一》劇本裏的，卻也源於《最慘天下第一》故事裏的。”第50章 告白導演聽了商星野的話，頓時來了興趣：“這部劇是小說改編的，做成劇本肯定會刪減和改編一些情節，如果你說你的台詞是出自原版小說的話……”導演仔細想了想，道：“我印象裏也沒有啊。”商星野搖搖頭，解釋道：“那些台詞也不是小說裏的，我剛才演得六個角色其實都是宋一變在小說裏喬裝過的人，男人是魔教教眾……”導演聞言，立即反應過來，他仔細回想著商星野剛才的表演，馬上截住商星野的話，興奮道：“我知道了！老人是魔教長老，女人是青樓歌姬，少女是郡主，少年是六皇子，那個小孩是江河案裏的關鍵人物。”導演麵露欣賞之色：“你的台詞的確都符合這些角色的性格特點。”商星野嗯了一聲，繼續道：“因為劇本裏的台詞太長，我無法截取任何一個片段來演，所以我隻是利用他們的人物特性，設計了符合人物性格的台詞，然後在這十分鍾裏串聯起來表演。”副導演覺得商星野是在詭辯，他道：“你想既然想一次表演六個人，也完全可以直接縮減劇本裏的台詞，編成一個十分鍾的片段……”導演抬了抬手，製止副導演的抬杠，哈哈笑道：“我明白他的用意，他就是想靠表演，讓我們認出這幾個人，而不是想靠台詞讓我們認出他是在演誰。”商星野欣然一笑：“對，我想展示的不僅僅是對劇本的熟悉程度，還有我對宋一變、對他喬裝改扮的人物的理解。”商星野說完，看到對麵的導演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副導演則是滿臉不甘，至於製片人則是眉頭緊鎖，似乎還在猶豫不決。獨立於他們三個人之外的人顧簡遲隻是坐在旁邊，一直沒發話。不過商星野注意到顧簡遲已經越過他，給紀時拋了好幾個眼神了，嘖，這家夥，假公濟私，說是坐鎮選角，其實一直在勾搭他的經紀人。導演跟製片人和副導演又小聲討論了幾句，然後導演對商星野說：“我們還要討論一下，試鏡結果出來了，會通知你。”導演說著又站了起來，拉著商星野的手鼓勵道：“我見過很多年輕的演員，他們勤奮的有，懶惰的有，聽話的有，努力模仿角色的也有，卻已經很少有像你這樣會思考自己角色的演員。”“一定要堅持下去，我很欣賞你，就算這次不行，以後有機會，我們還是可以合作的。”商星野笑了笑，道：“謝謝導演誇獎，我也期待與你的合作。”隨後，商星野和紀時離開了套房。他們離開後，導演和製片人副導演為了宋一變的選角起了一些爭執，導演是想選表現比較好對角色理解也比較深的商星野，製片人想選人氣比較高的盧任伽。他們手裏都有一份演員資料，除了演員的身高體重作品等信息，還有近半年來的微博話題、百度熱度等數據，這些現在也是選演員的指標之一。在這四人裏，盧任伽的話題度是最高的，邰東一次之。商星野是在過年那段時間，因為《18°愛情微微醉》和《桃源生活》而熱過一陣，但商星野的團隊沒有刻意維護這熱度，所以熱度很快就下去了。因此還有不少黑子嘲笑商星野糊得真快。導演他們三人的目標都很明顯，導演看演技，製片人看人氣，副導演則是想扶持自己人。於是顧簡遲開口了，他的語氣十分平靜，聽不出喜怒：“那副導演你覺得誰最好？”那三人聽到顧簡遲開口了，都是一愣，要知道在試鏡的過程中，顧簡遲一直表現得興趣缺缺，他們都以為顧簡遲不在意“宋一變”這個角色，隻是來坐鎮看之前的男二選角。誰知道之前他們爭男二選角的時候，顧簡遲沒有開口，現在卻突然開口了，並且他這麽一問，頗有幾分興師問罪的味道，副導演反而不好回答了。副導演擦擦汗，賠笑道：“我覺得他們的表演各有千秋，顧總覺得哪位好？”顧簡遲不鹹不淡道：“選角你才是專業的，都問我了，那還要你來做什麽？”他語氣雖然淡然，卻把副導演嚇得不輕，額頭一個勁冒汗。顧簡遲道：“你們慢慢選，我先走了。”製片人見狀，忙道：“我送送顧總。”說著，製片人就跟著顧簡遲出去了。導演在所有人都離開後，歎氣道：“老俞，現在隻有我倆，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合作那麽久，還是有點感情的，所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知道你的那點私心，其他的劇，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次顧總很重視這個劇，所以那些主要角色，你就別想著動手腳了，選誰都不可能選你捧的那位。”俞副導演忙賠笑道：“謝謝章哥提醒，我明白了。”不一會兒，製片人回來了，問道：“飾演宋一變的演員，你們最後的想法是什麽？”俞副導演小心翼翼看了導演一眼，說：“我覺得就商星野很合適。”紀時和商星野離開後，直接去了樓下的酒店餐廳用餐。等下商星野就要坐飛機回南城，他不喜歡飛機上的食物，當然酒店的食物味道其實也一般，但總好過飛機上的便捷餐，於是隻能勉強在酒店吃點了。他和紀時正吃著飯，不遠處就見顧簡遲尋來了。紀時一看到顧簡遲，就像一隻遇到危險的大螃蟹，立即舞動著兩隻大鉗子，凶神惡煞地瞪著顧簡遲。可即使如此，顧簡遲還是會伸著個笑臉過來，問道：“你們今晚住哪？”紀時道：“我們今晚就回南城。”顧簡遲驚訝道：“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