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恩愛的第十一天·【全文完】“過來讓我摸摸你的腹肌”——全文完


    飯桌上, 方拾一給自己那碗麵添了一勺自製的辣椒醬。


    ——前兩天閑著沒事, 他在廚房裏熬了一大鍋, 香味饞得楚歌進來了好幾回,纏著他要吃沸騰魚片, 而應辭則待在離廚房最遠的客廳。


    應隊吃不了辣,不然他直接做一個香辣味的湯底,那簡直美滋滋。


    方拾一的那碗麵湯, 紅油浮在上頭, 綴上幾片香菜葉, 鹵過的牛肉片鋪滿最上麵的一層。


    辣味刺激著舌尖和嘴唇, 方拾一吃得很過癮。


    “我想吻你。”


    方拾一吃得專心,冷不丁聽見對麵傳來應辭的聲音, 一本正經, 一點也沒調|情調|侃的意味。


    他吞下嘴裏的一口香辣麵湯, 抬頭看過去。


    應辭盯著他的嘴唇看,目光比他熬的那鍋辣椒醬還要辣。


    方拾一:“……”


    “每次看見這樣的你, 我都在想,我想吻上去。”應辭繼續說道。


    “那為什麽不呢?”方拾一頓了頓,隨即偏了偏頭, 微挑眉笑著反問。


    “總有人在邊上。”應辭低聲說道, 他從椅子上起身, 繞過餐桌, 走到方拾一的麵前。


    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不滿和抱怨,可能還有一兩分的委屈。


    應辭抿了抿下唇。


    方拾一低聲笑起來, 他從沒見應辭這樣。


    他仰起頭看向應辭:“我以為是因為你吃不了辣。”


    他舔了舔嘴唇,眼裏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若有所指地道。


    “我可以試試。”應辭說道,他低下頭,鼻尖輕蹭過方拾一的麵頰,嘴唇若有若無地擦過方拾一的嘴唇,沾上了一點辛辣。


    他動作微頓,旋即氣息驟然重了起來。


    一吻結束,方拾一胸膛微起伏著,眼睛裏閃著笑意,他伸手撫過應辭變得通紅的嘴唇,低低笑出聲:“看來你是真的吃不了辣。”


    應辭沒說話,隻是微張著唇喘氣,舌尖抵在牙齒間,衣領的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小法醫拽掉了兩顆,淩亂地散開,露出一小片精壯漂亮的胸肌。


    方拾一看著忽然覺得喉口一陣發緊。


    冷不丁地,應辭猛地起身,大步走到廚房裏,拿起自己的新茶杯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了一小杯下去。


    真辣。


    應辭現在非常肯定,他的確吃不了丁點辣味。


    他從自己杯子裏,給小法醫倒了點水。


    他體貼地想,那麽辣的麵,小法醫應該也需要解解辣。


    應辭重新恢複了麵部表情管理,端著那張禁|欲又正經的臉回到餐廳。


    “喝點水。”應辭把方拾一的水杯遞給對方。


    方拾一清了清嗓子,為了遮掩剛才忽然冒出來的旖旎想法,不假思索地接過了水杯。


    喝口水,滅滅火。


    “說真的,你現在的樣子,比我吃的辣椒醬更辣。”方拾一喝完水後開口。


    “如果不是現在還太早,我都想和你直接上床搞一發。”方拾一又說道。


    說完,小法醫猛地閉上了嘴,驚恐地瞪圓了眼睛。


    要死了,他都在說什麽??


    應辭的目光陡然變得深沉,釘在口無遮攔的小法醫身上。


    ……


    ……


    ……


    第二天,方拾一醒來,渾身酸軟,隻想癱死在床上。


    他看見應辭站在逆光的床邊,半裸著上|身,下|半身穿著一條居家寬鬆的灰色長褲,赤著腳向自己走過來。


    應辭把手貼在方拾一的額頭上:“早些時候你有些低燒,現在退了。”


    方拾一微眯起眼,像隻饜足的大貓蹭了蹭應辭的掌心,他完全沒有搭理應辭的那句話,隻是自顧自地說道:“你剛才看起來像是古羅馬的雕像,肌肉線條漂亮得不可思議。”


    “過來讓我摸摸你的腹肌。”他命令道。


    應辭:“……”


    他還是聽話地靠近過去,並且讓懶洋洋的男人枕在自己的腰腹上。


    溫暖的體溫,和幹燥清爽的、獨屬於應辭的氣味縈繞在方拾一的鼻息間,他手指勾畫著應辭腹肌的輪廓,半闔著眼又懶洋洋地睡過去。


    一直睡到中午,應辭煮了粥上樓,撈起還撒嬌不願起來的小法醫,伺候著小祖宗刷牙洗臉去喝粥。


    “粥沒有你好吃。”方拾一嘴裏含著幹貝海鮮粥,吃吃笑著。


    應辭無奈地舀著一勺粥湊到方拾一嘴邊,“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我以前才不會說這話。”方拾一反駁,然後咽下嘴裏的粥,“如果你煮粥的手藝有昨晚的一半好,你就該是米其林大廚了。”


    應辭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謝謝對方對自己昨晚技術上的肯定,還是該表示再接再厲。


    “我確定米其林大廚不僅僅是靠煮粥就能通過考核的。”應辭說道,又喂進去了一口粥。


    喝完應隊煮的愛心粥後,方法醫終於決定從床上起來了。


    他走到廚房裏,倚著移門看應辭洗碗擦鍋,尤其賢惠。


    “怎麽下來了?”應辭問。


    “就是想看看你。”小法醫半眯著眼,聲音軟軟甜甜得像是小熊糖果。


    至少應辭是這麽覺得的。


    於是應辭轉身過去,吻住小法醫淺色的嘴唇,廝磨了短短一會兒便鬆開。


    “這算什麽?”方拾一喘著氣,鼻息因為低燒有些不太通暢,他指著剛才的那個吻挑眉問。


    “想知道你是不是甜的。”應辭說道。


    “那現在知道了嗎?”


    “……”應辭微微皺眉想了想,似乎是沒有品出來,他問道,“可以再吻一次嗎?”


    方拾一笑起來,貼上應辭的嘴唇,再次交換了一個濕乎乎的親吻。


    楚歌拿著茶杯站在廚房外,微張著嘴站了大概有一分鍾的時間,最後還是沒能走進廚房給自己倒杯水。


    他悲憤地跑到客廳,坐在陸生邊上:“你一定不敢相信我剛才經曆了什麽。”


    “事實上,我耳聰目明,就在五分鍾前,我已經聽完了全過程。”陸生癱著一張臉,不帶一分感情地說道。


    “昨天是老大,今天是老大加小法醫?原來打直球還會傳染的嗎??男團雙打?”楚歌倒在沙發上,覺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還是竹真真想得周到,今天直接帶著兩個小丫頭出去玩了。”


    不然這青春啟蒙一定會帶壞兩個未成年人的。


    陸生沒法接話,選擇閉嘴。


    楚歌拆開一根棒棒糖含在嘴裏,嘟噥著隻有甜分才能撫慰他受傷的幼小心靈。


    陸生撿起落在地上的包裝紙,上頭的q版小幽靈衝著他咧嘴笑。


    陸生挑挑眉,好奇問:“什麽味道的?”


    “喵喵喵?”


    陸生聽見一陣喵叫,扭頭一看,嚇得手裏的包裝紙都掉了。


    一隻黑白相間的貓崽子縮在楚歌的那一遝衣服裏。


    “……楚歌?”陸生試探地問。


    “喵喵喵!”黑白貓崽子的叫聲陡然變得淒厲。


    “楚歌……”陸生這回確定了,他撥開蓋在貓崽子身上的衣服,手掌剛碰上貓崽子柔軟溫暖的肚子,就僵在了原地,有種自己稍微用點力,就會把這隻小奶貓捏壞的感覺。


    他該怎麽辦?


    陸生頭疼。


    楚歌“喵喵喵”地慘叫,壓在身上的沉重衣服一被拿開,楚歌就立馬跳到了陸生腦袋上,貓爪子扒住陸生抹過發油的頭發,“喵喵喵!”


    陸生頂著腦袋上的貓,硬著頭皮走進廚房,打擾兩個正在談戀愛打直球的大家長。


    “應隊,方隊……”陸生開口,感覺到兩股灼熱的視線不善地丟了過來,他咽下口水,指了指腦袋上的貓,“是這樣的,介紹一下,這是楚歌。”


    ???


    楚歌“喵”地一聲尖叫,揮出貓貓拳砸在陸生臉上。


    “怎麽會變成這樣?”方拾一皺起眉,從陸生的腦袋上結果黑白色的貓崽子,順著毛擼了兩下脊背,又一路捋過尾巴上的小絨毛。


    楚歌發出被擼舒服的“哼唧”聲。


    隨即貓崽子被應辭丟回陸生懷裏。


    陸生呆愣地抱著“失而複得”的黑白小貓,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吃了根棒棒糖?又是什麽惡作劇之神的惡作劇嗎?”


    “棒棒糖?”


    陸生捏著包裝紙在方拾一麵前晃了晃。


    方拾一看著那眼熟的包裝紙,頓了頓,嘴角微抽。


    “這個是……嗯……我的。”方拾一拿過包裝紙團成團丟進垃圾桶裏,“沒事的,三天後效果就過去了。”


    “誒???”陸生眨眨眼,為什麽方隊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小道具?


    陸生正想問得更詳細些,竹真真帶著兩個小姑娘回來了。


    兩個小丫頭一眼看見陸生懷裏的貓崽子,興奮地尖叫著跑過來。


    楚歌被兩個小丫頭抱進懷裏,險些悶死。


    “我能抱著它回去睡覺嗎?”陸小北期待地問。


    “不能,這是你楚歌叔叔。”陸生麵無表情地說道。


    陸小北一僵。


    竹真真倒吸一口涼氣。


    隻有舒安琪麵不改色地接過小貓崽:“可它現在隻是一隻小奶貓。”


    “……”陸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他看著黑白相間的小貓乖巧趴在小丫頭懷裏,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絲毫不見剛才朝著自己張牙舞爪的模樣。


    陸生氣悶。


    方拾一從舒安琪懷裏撈出貓崽子,放回陸生懷裏:“不行,你楚歌叔叔不會想做一個變|態的。”


    “喵喵喵??”


    楚歌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輩分奇奇怪怪地變成了“叔叔”,明明小法醫還隻是“哥哥”。


    黑白小貓轉向陸生,張牙舞爪地“喵”了一聲:呆子!看你起的什麽頭!


    “安全起見,這三天還是寄養在你那兒吧。”方拾一看向陸生。


    他實在擔心兩個小丫頭會趁著他們沒注意的時候,把楚歌偷進房間裏。


    陸生點點頭。


    楚歌瞥了眼陸生,鬱悶地低頭舔了舔胸頸一圈的白色長毛。


    “對了,這根棒棒糖……你是怎麽拿到的?”方拾一刮刮小貓崽的下巴,問道。


    楚歌翹起烏黑的長尾巴,優雅地跳到廚房櫃台上,爪子輕輕撓了撓應隊的新茶杯:“喵喵喵!”可不就是放在應隊茶杯裏的嘛!


    “在應隊的茶杯裏?”陸生眨眨眼。


    “應辭……的茶杯?”方拾一看著那矮矮胖胖的金紅色茶杯,微微噎住,難怪這兩天應辭那麽不正常。


    他轉向應辭,“你為什麽會拿一個看起來那麽可愛的茶杯做茶杯???”


    “櫥櫃裏沒有其他茶杯了。”應辭無辜極了。


    那問題來了,為什麽昨天他也會變得那麽不正常?


    “你……”方拾一話沒有問出去,他想到昨晚應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呻|吟一聲,破案了。


    陸生當天晚上就帶著貓崽子回到自己公寓了。


    他帶著楚歌去了一趟寵物店。


    導購員看見這隻黑白相間的貓崽子就是一通誇讚——品相純正、毛色光亮、……聽得楚歌驕傲地翹起了細長毛絨的黑尾巴。


    陸生抽了抽嘴角,看著小貓崽高高揚起的小下巴就知道楚歌在得意。


    但是他不明白,變成了一隻貓被誇漂亮,對於一個人來說,真的值得得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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