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請您放心,蔣習有我照顧,我疼他,愛他,舍不得讓他吃半點兒苦,舍不得讓他皺一下眉頭,隻要他一句話,我命都能給他,不,不是給,我的命本來就是他的。”  “媽,蔣習跟我在一起很快樂,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您把我當兒媳也好女婿也好,隻要您開心就行,您就當蔣習娶了個男媳婦,除了不會生孩子,這個男媳婦他什麽都會做,請您給他一個做您兒媳的機會。”  江月鳴:“………”  江月鳴:“………”  江月鳴:“………”  江月鳴被這個人,不,這個畜牲的無恥程度震得久久不能語。  老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霍行,你還要不要點臉了?”  霍行心說老子那麽帥一張臉被您抽成這樣,還能要嗎?  霍行沒理她,自顧自對著嶽母的畫作煽情,一口一聲媽,叫親媽都沒叫得這麽親切過,最後還給嶽母大人磕了個頭。  江月鳴全程被雷得發麻,呆若木雞。  她,毋庸置疑是個人類,他爸也是個正經人,兩個人類的結合怎麽會生出一隻畜牲?  江月鳴開始懷疑這是不是自己親生的,考慮改天去做個dna鑒定,然後往畜牲界裏貼個“失畜招領”,讓他親生父母把他領回去。  霍行給嶽母磕完頭就站起來了,自我感覺良好,覺得嶽母在天之靈聽到了,一定會被他感動,並且接受他。  霍行跟嶽母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是發自肺腑的,但當他站起來,麵對他親媽江女士的時候,就是另一副嘴臉了。  “您剛剛也看到了,蔣習現在根本離不開我,我也不想天天晚上在他屋睡啊,但是我一走他就哭,怕我不要他了,特別沒有安全感,抱著我不肯讓我走,非要我跟他睡。”  “他特別愛我,說這輩子就認定我了,除了我誰也不要,沒了我他就活不下去,就隻想跟我在一起,還說以後大學不想住校,要我跟他出去外麵住,舍不得跟我分開,我說大學怎麽能不住校呢,體驗一下集體生活也不錯的,實在想我可以周末回家,但他不同意,以為我不願意跟他出去住,差點委屈哭了。”  “我這哪兒舍得,看他掉眼淚我就心疼,馬上答應他以後跟他單獨出來住,建立我們自己的小家,他一聽就高興了,恨不得馬上高考完上大學。”  “他不介意我不會生孩子,說不會生可以領養一個,養多少個都行,隻要我開心,他真的特別縱容我,為了我高興什麽都願意順著我,特別寵我,當然我也寵他。”  “我說萬一我們的事情被發現了,我可能要被咱媽掃地出門,到時候我一個高中沒畢業的,要學曆沒學曆要錢沒錢,他說他可以養我。”  “媽,您看他這麽愛我,您還忍心拆散我們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戲精的誕生:)第45章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他這番話江月鳴一個字都不會信。  純屬扯淡。他一邊說江月鳴一邊氣得翻白眼,幾次想再抽他兩巴掌讓他清醒一點!  她了解蔣習,從小就是個文靜內斂的孩子,怎麽可能會說得出那種話,他最容易害羞了,就連母親節跟她表達一些感恩的話都不好意思當麵說,要說他跟霍行示愛、表達那麽露骨的話,江月鳴真的一個字都不信。  但是,剛才蔣習那麽乖順的窩在霍行懷裏,在霍行要走的時候,他就像落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緊緊抓住霍行,不讓他走,看上去特別不安,似乎真的害怕霍行走了不要他了。  而當霍行輕聲哄他安撫他,他馬上就變得老實了,聽話得要命,好像把自己全身心的獻給了霍行,沒有一點點防備和顧慮,沒給自己留半點後路。  以江月鳴對蔣習的了解,即便是他們兩人已經互通心意,那也應該是霍行死纏爛打,非要跟他一起睡,而蔣習由於太害羞不好意思,但又拒絕不掉霍行,才肯同意他睡在自己房間。  而不是像霍行說的,蔣習那麽主動,愛得那麽深沉又卑微,離不開他,沒了他就活不下去。  剛才蔣習像隻小貓咪一樣抓著霍行的畫麵在江月鳴腦海裏揮之不去,不敢相信蔣習在霍行麵前竟是這樣的。  可正是因為她太了解蔣習了,才忍不住聽信霍行的話,或許這小子說話有幾分誇張的成分在,但那的確是蔣習的真實想法。  這孩子表麵看著穩重懂事的,其實心裏特別缺乏安全感,還有點敏感自卑,渴望得到安穩和幸福,別人輕易走不進他的心裏,霍行陪了他那麽多年,處處照顧他保護他,他對霍行比對她還要信賴。  要說他會愛上霍行,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  江月鳴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在霍行這個狗兒子麵前那麽卑微低下,心裏就難受得要窒息,明明是個害羞內斂的,卻為了留住霍行不得不把自己放到一個很低的位置。霍行什麽德行她是知道的,從來不會見好就收,不知道私下裏會怎麽欺負他呢。  江月鳴越想越難受,又難受又心痛,讓她想到了十一年前小蔣習在電話裏無助又絕望的說,媽媽睡著了,醒不來。她把人接回家來,給他最溫柔的母愛,對蔣習真是心疼到了極點。  知道他在愛情裏那麽低微,對愛人予取予求,低到了塵埃裏,這個“愛人”還是她自己的兒子,真是……  造孽啊!  江月鳴還怎麽敢反對他跟霍行在一起?孩子本就沒有安全感,心裏承受力極差,如果她這個做母親的不支持,他估計要精神崩潰。  蔣習是很尊重她的,她隻要說一句不可以,他哪怕再愛霍行也會跟他分開,不會讓她這個母親傷心為難,但是,心裏卻留下永遠的傷痕,不會再快樂了。  江月鳴在難受痛苦的同時,頭腦還能理智冷靜的把事情梳理分析了一下,把種種可能發生的後果設想了一遍,最後發現她冒不起這個險。  一點兒都不忍心傷了蔣習,隻要他願意,隻要他開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江月鳴閉上了眼,沉沉歎了口氣,很是頭疼。  霍行靜靜地等待她媽的判決,覺得自己未來一片光明。  在江太後手下混了那麽多年,霍行對太後了解得透透的,如果她知道是從頭到尾都是他死不要臉的追蔣習,是他先越了兄弟的界線,江太後絕對會把他閹了。但是,如果愛得不要不要的那個人是蔣習,她才舍得把蔣習怎麽樣。  跟電視劇裏那種專門拆散兒子兒媳的惡毒婆婆不一樣,江月鳴女士不但不會甩一張支票給他讓他離開她兒子,反而會給他開個高價,隻求他不離開她兒子,求他做她兒媳……  江月鳴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了:“霍行,你告訴我,你對小習是什麽個意思。”  霍行想也不想就道:“我愛他,這輩子非他不可。”  “小習是隻要喜歡一個人,就會認定一輩子的人。”  霍行堅定的道:“我也是。”  江月鳴剜了眼他,狠道:“你最好是!”  霍行笑了起來,“我愛他,不比您少。”  江月鳴長籲了口氣,頭疼,頭疼!  “這事兒,先別讓你爸知道。”  “我知道,您放心。”霍行答應。  事情好像就這麽塵埃落定了,霍行的心放回了肚子裏,又聽到江月鳴女士說:“我警告你,在小習成年之前,你……你有點分寸!”  “……”霍行輕咳了聲,“啊,明白。”  他不是沒有分寸,他是太有分寸了啊!!!以至於現在還沒吃到一口肉。  江月鳴表情有點不自然,也是第一次跟兒子說這些。她還是不能接受,霍行把人睡了這一事實,雖然不太懂同性之間的事,但一些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  兩個孩子年紀都不大,霍行又是那麽粗莽的人,蔣習不知道要受多少苦,他又那麽愛霍行,為了討愛人喜歡,他再不舒服也會咬牙忍著。  江月鳴真的頭疼欲裂,恨不得此刻一道雷劈在自己身上,暈死過去算了,不用再想這些糟糕事。  江月鳴望著天花板,捏了捏鼻梁,沒想到有一天她要親自給十八歲的兒子做性/教育,實在太晚了些,但這種事她不教他還有誰練他啊,他爸那個死木頭哪裏懂得跟兒子說這些。  她也知道,霍行嘴上答應而已,男人一旦開了葷,哪裏還刹得住車,沒一個好東西。  “小習還小,你……你凡事注意著點!”這天殺的!江月鳴真是不想跟那麽大個兒子扯這些,但不說又怕他不懂,到頭來受苦的還是她的寶貝。  江月鳴有點難以啟齒,不自在道:“該克製的克製了!那什麽……該戴的該用的東西都用了,別光顧著自己痛快!”  霍行:“…………”  莫名老臉一紅,“……您,就甭瞎操心了。”  “我能不操心嗎?!你讓我放過心嗎?讓我怎麽放心把小習交給你?!”江月鳴來了氣,真想照著這張臉再扇幾個耳光,不然難以解氣,但是又怕這巴掌再拍下去,他的臉就不能看了,蔣習不是得心疼死?!  “行了行了,您少意淫您兒子跟兒媳吧!”霍行沒好氣道。就算是自己親娘,他也不想跟別人瞎幾把討論跟蔣習的床/事,何況他們壓根兒還沒床/事啊!他也很想戴那玩意兒啊!  問題是他現在還不配擁有那麽高級的配置啊!最多隻親過小嘴兒!摸都沒敢摸一下別的!誰特麽親個嘴兒還要戴那玩意兒?!  “到此為止哈,我要回去了,離開這麽久,我的寶貝醒來看不見我又要哭了。”霍行說完就瀟灑的走了,聽到他媽在後麵臭罵他。  霍行擺了擺手,笑得燦爛,心也放回了肚子裏,他媽這一關算是過了,他爸那裏以後再說。  這一回,他總算憑實力鬥贏了江太後。  從書房出來,霍行先去了趟洗手間,看著鏡子裏自己的帥臉,狠狠罵了聲操!!!  這是親媽嗎,真下得去手!  霍行兩邊臉都被扇紅了,兩個巴掌印還清晰可見,嘴角還滲了一點血,微有點腫。剛才在戰鬥中還不覺得,現在一靜下來才覺得,真特麽疼!  這是第一次,霍行被人扇耳光,而且還扇得那麽憋屈,對麵是自己親娘,他總不能扇回去。  霍行輕輕抽氣,心疼了自己帥臉三秒,心想自己現在這逼樣,蔣習看見了會不會嫌棄他?!  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自己這兩大耳光是怎麽來的……肯定是不能讓蔣習知道他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  霍行憂心了半天,想著對策,然後回了房間。  蔣習還在睡著,他一回來,蔣習就醒了。  剛睜開眼蔣習視線有些模糊,看不大清,幾秒鍾後看見霍行,嚇了一跳,睡意全無,直坐起來,驚道:“你……你臉怎麽了?”  霍行剛要說話,疼得“嘶”了一聲,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裝的。  忽然靈光一現,下一刻就板起臉來了,說:“我怎麽了?不是得問問你自己嗎?你都做什麽了?”  “……啊?”蔣習一臉茫然,“我?我做什麽了?”  霍行坐在床頭,開始戲精附體,煞有其事的說:“你做什麽了?來,寶貝,你看看我這臉,好看嗎?”  “……”蔣習疑惑,有點擔心,“你的臉……沒事兒吧?誰……誰打你了?”  “誰打我了?來,我告訴你是誰打的。”霍行指了指自己的臉,“我睡得好好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某人突然扇了我兩巴掌,把我給扇醒了,嚇死老子了,老子特麽以為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  蔣習:“……”  沒太聽懂,“……啊?我、我嗎?”  “當然是你!寶貝,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霍行委屈道。  “我……我沒有……我,我不知道。”蔣習急道,他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我怎麽可能……怎麽會打你呢,不會的,不是我……”  “不是你打的?難不成是我自己扇我自己啊?”霍行說,“寶貝,你是不是討厭我?忍我很久了?才趁我睡覺的時候這麽教訓我?沒關係的寶貝,我不會怪你的,你怎麽打我都行,你來吧,打,往這兒打,你怎麽高興怎麽來。”  霍行抓過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打,但蔣習怎麽也不願,急得眼睛都紅了,一邊解釋一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打你,我也不知道怎麽了……”  霍行努力壓住嘴角揚起的弧度,說:“可是你哥的臉都已經這樣了,怎麽辦呢?”  “我……我去拿藥箱給你上藥。”蔣習說著要下床。  霍行按住他,說:“上個藥就完事兒了?知不知道你給哥的心靈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這藥上在臉上,臉好了心能好嗎?”  蔣習茫然地看他。  霍行極其理直氣壯,輕輕把人勾住,“你是不是得,安撫一下哥受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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