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桐睡得那才叫一個香甜。


    等她睜開眼,已經是早上九點半了。


    渾身神清氣爽,元氣滿滿。


    就在她還有些發愣的時候,蘇牧卻在門口敲門:


    “我進來了老姐。”


    謝雨桐連忙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蘇牧笑眯眯的推開門,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早餐走了進來。


    “嚐一嚐,這是我師門釀的甜酒,我給你煮了兩個荷包蛋。”


    謝雨桐心頭一暖,不敢和蘇牧對視,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蘇牧遞過碗,笑著說道:


    “老姐,你以後還是盡量少操勞,不要太累了,飲食也要規律一點。”


    謝雨桐心虛的問道:


    “我昨天到底……怎麽了?”


    蘇牧一副蒙古大夫的樣子,伸手抓住老姐的右手,號了一陣脈。


    “這幾天你操勞過度,飲食又不規律,加上經期將至,昨天是受了涼,所以經血淤積,內分泌紊亂,總之就是一些婦科病。”


    謝雨桐好懸沒把手上端著的酒釀荷包蛋打翻在床上。


    一張臉羞得血紅,卻偏偏還要裝著平靜的模樣。


    蘇牧心說娘咧,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這個時候,該怎麽做?


    先發製人啊。


    於是他一臉鄙夷的表情:


    “呐,老姐,我現在是醫生,你是病人,諱疾忌醫懂不懂?”


    然後他從床邊起身,放下一個盒子,說道:


    “我已經幫你開了藥,這個盒子裏的東西,三天喝一隻,立竿見影,以後保證你再也不受婦科病困擾。”


    謝雨桐……!


    她努力保持著身體不往被窩裏鑽,隻是腦袋差點垂到了胸口上。


    蘇牧語重心長:


    “老姐,我要批評你啊,你都是當媽的人,害個什麽羞啊,快吃吧,我出去了。”


    說完,蘇牧還丟給謝雨桐一個淡淡的鄙視眼神。


    謝雨桐橫了蘇牧一眼,心裏輕聲一歎。


    她表麵上還是那一副淡定的模樣,隻是心頭卻已經亂了。


    該怎麽辦?


    昨天下午的時候,她打電話給朱依依的時候,朱依依把她和蘇牧之間的談話,全都告訴了她。


    反正按照朱依依的說法,那就是老娘我已經幫你問過了,蘇牧一定是喜歡你的,你也已經不年輕了,一定要豁得出去才行,要不然,如何跟朱蕤蕤那種妖豔賤貨搶男人?


    當時謝雨桐也就是沒在朱依依麵前,要在的話,朱依依絕對跑不掉一頓飽揍。


    昨天晚上,蘇牧給她治病的感覺,就像是……偷情。


    這讓她有一種深深的羞恥感。


    卻又帶著某種難以描述的刺激。


    算了。


    算了算了。


    就順其自然吧。


    謝雨桐知道,她心底最後的那一道防線,正在悄然崩潰。


    蘇牧隻需要再輕輕一戳,就能戳破她心底最後那一點倔強。


    酒釀荷包蛋,吃在嘴裏,居然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起床洗澡化妝,收拾下來已經是十點半。


    謝雨桐這才走出了房間,發現客廳裏沒有人,蘇牧的房間開著門。


    蘇牧已經換上了謝雨桐為他準備的西裝,正在糾結係哪根領帶。


    臭屁無比地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十分滿意:


    “我怎麽就這麽帥呢?”


    門口傳來噗嗤一聲笑。


    蘇牧一回頭就看到了謝雨桐款款走來。


    “老姐,快,幫我選一下,係什麽顏色的領帶,我有點選擇困難症。”


    謝雨桐走上去,笑著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挑了一條格紋的領帶:


    “會係嗎?”


    蘇牧立刻打蛇順棍上:


    “不會。”


    謝雨桐走到他麵前,兩個人如同情侶擁抱一樣站在一起。


    先把襯衫領子豎起來,又比劃了兩下,謝雨桐有點生澀的係了起來。


    畢竟是很多年沒有再為男人係過領帶了,手藝有點潮。


    蘇牧差點沒被勒死。


    “姐,你好緊啊。”


    謝雨桐心頭狠狠一跳,好懸沒一頭栽倒在地。


    蘇牧也發覺有點不對勁。


    我日啊。


    這特麽的是什麽狼虎之詞啊?


    我不是有意的。


    謝雨桐故作平淡的鬆了鬆領帶,然後為他整理了一下,又把西裝給他捋了捋,這才輕輕說道:


    “不錯,拿得出手了,我去換衣服,你等我一會兒吧。”


    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兩個人同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好懸。


    再這樣親密一會兒,指不定就發生點什麽不可控的事情了。


    蘇牧等老姐出去之後,這才無聲嘿嘿一笑,搖了搖頭。


    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他來到客廳等謝雨桐。


    十多分鍾之後,謝雨桐走了出來。


    蘇牧的口水好懸沒流了出來。


    謝雨桐一襲典雅的黑色絲綢禮服,順滑無比的的貼在豐腴的身軀上,這一套禮服,將她的身段完美的襯托了出來。


    曲線玲瓏,猶如一朵怒放的牡丹。


    蘇牧的眼中,不受控製的閃過一抹貪婪。


    好死不死,這一眼剛好被謝雨桐看到。


    她心裏狠狠一顫,漸漸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喜悅。


    女為悅己者容。


    “老姐,你要不要這麽美啊?”


    蘇牧誇張的喊道:


    “你這樣,讓其他女人怎麽活?”


    謝雨桐也是女人,再知性清冷,也控製不住心頭的喜悅,笑著瞪了蘇牧一眼:


    “貧嘴,你是不是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都是這樣說?”


    蘇牧立刻賭咒發誓:


    “老姐,我隻在你麵前說過這句話,要是撒謊,讓我一輩子不那啥!”


    這個誓等於是發了個寂寞。


    鬼才知道他嘴裏的不那啥到底是啥。


    可偏偏,女人就吃這一套。


    尤其是一個對他有著複雜感情的女人。


    謝雨桐難得失態,但是這個時候,卻開心無比的笑了起來。


    蘇牧嘴裏哧溜兒一聲,口水溜出去一尺長,又被他硬生生吸了回去。


    謝雨桐瞪了他一眼,懶得管他豬哥樣,輕輕說道:


    “我們回去吧。”


    兩個人眼神一碰,突然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就如同一個妻子,再平常不過的對著自己的丈夫說,我們回家的感覺。


    相濡以沫。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侍立在門口的朱三都有一瞬間的失神。


    恍如……。


    大少爺活了過來。


    朱三連忙行禮。


    下到地庫,蘇牧發現電梯門口,正停著三輛車。


    前後護衛的,是兩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庫裏南,而中間,卻是一輛款式很老的國產華旗牌l5轎車。


    這三輛車停在一起,中間的華旗轎車已經是五十年前的產物,根本就沒辦法和庫裏南比。


    但是,隻有真正了解這款車的人才知道,在這個國度這輛車到底如何的尊貴。


    而朱家這輛華旗轎車,還是有專門的編號的那種。


    這種車,隻為專人定製,然後專人使用,每一個零件的生產,使用,更換,都必須登記在冊。


    玉家也有這樣一輛車,專供玉家家主使用。


    而朱家這輛,編號比玉家的靠前得多。


    一位身穿長衫布鞋,一頭銀色頭發的老者,畢恭畢敬的站在華旗轎車的門口,對著蘇牧彎腰:


    “姑爺,您請。”


    謝雨桐也有點呆了。


    這個老者,是朱一。


    朱一是永樂堂大管家,老爺子身邊的影子,在永樂堂,擁有的權限,僅次於謝雨桐。


    而他,更多的時候,代表的是——家主。


    這等於是家主出迎啊。


    這哪裏是女婿登門該有的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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