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桐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裏的。


    整個人都是魂不守舍。


    甚至在進門的時候,恍恍惚惚差點被門檻絆倒。


    見到朱見深牽著朱依依,她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差點哭了出來:


    “爺爺……!”


    朱見深黯然的看著謝雨桐,輕輕歎道:


    “去吧,去看看他吧,唉,說不定……!”


    謝雨桐眼前一黑,好懸沒直接昏了過去:


    “他……他到底怎麽了?”


    朱見深臉色一沉,說道:


    “慌什麽?成何體統?”


    然後話鋒一轉,語重心長的說道:


    “乖孫啊,人生不容易,十之八九……哎哎,我還沒說完呢。”


    見到謝雨桐不顧一切的往後跑去,朱見深心頭又是欣慰,又有些發酸,沒好氣的在朱依依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小丫頭,都是你的主意。”


    朱依依哼了一聲:


    “老祖,您可別這樣把什麽都推到我身上,我還是個孩子,承擔不起誘拐老朱家大少奶奶改嫁這種責任。”


    朱見深又好氣又好笑,再次歎了一聲。


    蘇牧已經被送到了永樂堂後院朱一為他提前準備的淨室之中,老江兄妹被朱見深趕得老遠,整個後院內鬆外緊,難得看到一個人。


    這分明就是朱見深故意安排的結果。


    淨室之中什麽都沒有,蘇牧剛洗了澡,身上就蓋著一塊白色的毛毯,正平躺著調息。


    突然門被推開。


    謝雨桐見到這一幕,頓時不受控製撲到蘇牧身上,哭了出來。


    她以為蘇牧掛了呢。


    但是剛哭了兩聲,發現不對。


    懷中抱著這貨,居然動了動。


    低頭一看,蘇牧正在她懷中擠眉弄眼。


    謝雨桐頓時明白過來。


    上當了。


    一定是朱依依的餿主意。


    她這個氣啊。


    狠狠把懷中抱著的葫蘆往地上一丟。


    哐當。


    蘇牧渾身沒力,摔得腦袋生疼,卻不敢生氣:


    “老姐,不是我要騙你啊。”


    謝雨桐伸手抹了一把淚,起身就要走。


    蘇牧連忙伸手抱住了她的纖腰。


    謝雨桐渾身劇顫,滿腔的怒火和渾身的力氣消失得幹幹淨淨,一屁股就跌坐在了蘇牧旁邊。


    但是這絲毫不妨礙她繼續生氣。


    “姐,我這不是沒事嗎?”


    謝雨桐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蘇牧掙紮著起身,輕輕攬著她肩膀,哄道:


    “不哭不哭哈,雨桐乖。”


    謝雨桐頓時羞紅了臉,渾身一陣陣發麻,啐道:


    “你小子滾遠點,你叫我什麽呢?這些小手段,快去對你的女人用吧,沒死就好,我走了,懶得理你。”


    說著要起身,蘇牧卻死皮賴臉的抱著她不鬆手。


    謝雨桐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撲到他懷中:


    “你為什麽要去冒險?”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為了不讓小顏傷心,你連命都不要了嗎?”


    蘇牧嘿嘿一笑:


    “嘿嘿,老姐,為了你,我也會不要命的。”


    謝雨桐伸手重重的掐了他一下。


    心底一直折磨著她的某個念頭,在瞬間就堅定了下來。


    幽幽歎息一聲,她柔弱無骨的身軀慢慢蜷進了蘇牧的懷中,輕輕說道:


    “我可不能和小顏她們比,人老珠黃。”


    蘇牧頓時一臉責備,說道:


    “謝雨桐同誌,我要批評你啊,在我心頭,你可是……!”


    謝雨桐立刻伸手按住了他的嘴,搖了搖頭:


    “別說話。”


    蘇牧隻感覺一直溫柔小手按在自己的大嘴上,那種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不過老姐不按劇本出牌啊。


    難道不是憋說話,吻我嗎?


    你吐出這半截子話,我是吻呢?還是吻呢?


    他正要使壞,謝大青衣低聲說道: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蘇牧立刻拍胸脯:


    “你說,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給你抱下來。”


    謝雨桐飛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紅著臉遲疑道:


    “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知道……我們……!”


    蘇牧頓時一臉震驚:


    “雨桐,你什麽意思?吃幹抹淨不認賬嗎?我可是抱也被你抱了,就差親了,你這是要始亂終棄啊?你要敢這樣無情,我就敢帶著朱依依去青橙總部發傳單拉橫幅,說你是個渣女。”


    謝雨桐心頭劇烈跳動,胸口急劇起伏,脖子都紅了。


    “你……你這個無賴。”


    蘇牧嘎嘎一聲笑:


    “嘿嘿嘿,老姐,你才知道嗎?晚了。”


    謝雨桐紅著臉白了他一眼:


    “沒看出來啊,你心機居然深不可測。”


    蘇牧見到嬌豔如花那張臉近在咫尺,肌膚雪膩如玉,光潔滑嫩神態誘人,腦袋當場短路,直接脫口道:


    “深不可測的是你,我是鞭長莫及。”


    謝大青衣可不是什麽小姑娘,絕對緊跟時代潮流,什麽梗她不知道?


    “你!”


    謝雨桐心頭急顫,臉如紅布,伸手就是雨點般的拳頭砸了過去:


    “我讓你開車!我讓你開車!”


    蘇牧這才驚覺過來,好懸沒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心虛的看著謝雨桐,決定倒打一耙:


    “姐,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哎呀,別打了,我現在還是重傷人士。”


    謝雨桐連忙停下,紅著臉盯著他,神色之間是說不出的嬌媚靚麗:


    “你是什麽時候,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的?”


    蘇牧傻了。


    我日。


    老姐,你這樣直接,我該怎麽回答你?


    這還是那個冷漠高傲的謝大青衣嗎?


    “老姐,何必糾結這個問題呢?”


    “不行,我想知道,我和小顏,挽秋她們有什麽不同。”


    蘇牧心頭一撇嘴。


    我怎麽回答嘛?


    和她們是日久生情啊。


    和你?


    這不是還沒到那一步嗎?


    “嘿嘿嘿,老姐,人和人呢,是不一樣的,比如說我和你,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而後種種譬如今日生,對了,那你是什麽時候開始覬覦我的?”


    謝雨桐已經恢複了強大的外殼盔甲,哪怕是心頭害羞,但是依舊能優雅的似笑非笑:


    “你說呢?”


    蘇牧一癟嘴:


    “我自作多情了。”


    謝雨桐見他吃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紅著臉說道:


    “都是朱依依這個死丫頭,從受傷回到家裏,就開始每天磨嘰,時時刻刻都是你這個便宜舅舅,我算是白養了她十年,真是奇怪了,她都沒見過你,卻對你如此的親近。”


    蘇牧當然知道原因了。


    當初朱依依其實已經被宣布了醫學死亡,好在生物電波還徹底消失,是他動用了本命真元救活的,這也改變了朱依依的體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朱依依就是他的孩子。


    謝雨桐,是她基因上的母親,但是蘇牧,卻是她靈魂上的父親。


    這可不是親媽後爹這麽簡單的問題了。


    天然親近感上,蘇牧甚至都要超過謝雨桐。


    “嘿嘿,我一定要給咱們的小媒人一份大大的厚禮。”


    謝雨桐橫了他一眼:


    “你之前答應人家的禮物,又反手借走,還好意思。”


    蘇牧知道她說的是阿諾特家族的事,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訕訕說道:


    “那不是當時缺錢嘛,這算投資。”


    謝雨桐搖了搖頭,神情一冷,淡淡說道:


    “說正事,你是故意裝重傷,瞞著外麵對嗎?”


    蘇牧表情也是一肅:


    “沒錯,大戰之前,我不會再露麵,我想看看,我不在了,有多少牛鬼神蛇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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