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


    墨菲突然倒退兩步。


    然後……!


    鄭重無比的對著蘇牧,行了一個禮。


    他激動得有點無語倫次:


    “上帝啊,我見到了什麽?”


    “親愛的蘇!您簡直太神奇了。”


    “神奇到我以為天使降臨,不可思議啊。”


    “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我們的樂器,就如同是我們的第二位妻子。”


    “不不不,她就是我最摯愛的妻子。”


    “實在抱歉,您一定能理解我的意思。”


    “每一個音樂家,都有一個夢寐以求的至高追求。”


    “那就是,尋找到最完美的樂器。”


    “而我的摯愛,卻與生俱來帶著那麽一點點的瑕疵。”


    “可是,她卻在您的手上,變得完美無瑕了。”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的表示我對您的感謝。”


    “是您讓我擁有了一位最完美的妻子。”


    “謝謝您對她的調教。”


    在場的,場外的,網絡上的。


    聽得懂的人全都懵逼了。


    我特麽……!


    你們在說什麽?


    這這這……!


    特麽的,車速太快,我反應不過來啊。


    所有人都看著蘇牧,一臉的不明覺厲。


    好厲害的樣子。


    墨菲的話翻譯過去之後,大家更是嘩然。


    原來是墨菲的小提琴有一點無法彌補的缺陷,居然被渣男蘇給弄好了?


    這他娘的……!


    你是拉小提琴的,還是修小提琴的?


    現場的墨菲看著蘇牧,強忍激動的說道:


    “親愛的蘇,我是一個純粹的人,她是我的摯愛,但是,現在她也是屬於您的,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想要用她,請一定不要客氣。”


    蘇牧……!


    大禮堂內,無數外語係的學生在咆哮。


    刹車!


    刹車啊。


    我特麽還小啊。


    你們這樣開車,有沒有考慮我們的感受?


    蘇牧笑嘻嘻的看著墨菲:


    “我就用你的琴,演奏你剛才的曲子,如何?”


    墨菲的眼中帶著一絲崇敬和遺憾:


    “親愛的蘇,我承認您是一位天才,但是,如果如您所言,您真的隻學了一個月小提琴,那麽,我願意宣布,我們打成了平手,如何?”


    顯然,墨菲是絕對不可能相信,蘇牧會擁有超過他的造詣。


    在普通人眼中,製琴大師的地位,當然比不上音樂大師。


    但是在音樂大師的眼中,任何一個製琴大師,都值得他們尊重。


    開玩笑呢。


    吃飯的家夥,都是人家製的。


    見蘇牧居然還要比,他開始擔心蘇牧會輸。


    但是蘇牧怎麽可能輸?


    隻要風青凰不出手,蘇牧就不可能輸。


    任何一個古武者,如果願意,都能隨隨便便碾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非自然科學的大師。


    畢竟,數學和物理這玩意兒,更多的需要智商和靈光一閃。


    但是其他的?


    嗬嗬。


    顧名思義,古武者這種存在,一生醉心武道,又怎麽舍得浪費任何一點的時間和心思,去搞那些旁門左道?


    擁有強大的武力,一朝成就古武者,這個世界上的金錢,權勢,美色,那就是予求予取。


    國家元首都給你提鞋。


    想聽音樂了,藝術大師直接跪舔,那你當什麽大師?


    古武者如果非要研習一門的話,基本就隻有一樣。


    醫術。


    因為這玩意兒,是用來救命的。


    至於說琴棋書畫?


    那還真就是宗門繼承人才會學的東西。


    因為需要門麵。


    沒事開個武林趴體神馬的,你好意思沒點才藝?


    江湖不完全是打打殺殺,也有吃吃喝喝啊。


    知識到了蘇牧這裏,真就是學雜了。


    墨菲的演奏,達到了他自己的巔峰。


    可在蘇牧聽來,依然破綻太多。


    他的聽力,感知,一千個墨菲也比不上。


    那種感覺,就如同把時間給拉長了。


    墨菲的演奏,用了五分鍾。


    而蘇牧,直接可以把他的演奏慢放成五十分鍾,五百分鍾。


    然後在其中找瑕疵。


    這已經超越了聽力的極限。


    聲音傳播的速度才多少?


    隻有真正的超級音樂家,才能感受到極其細微的差距。


    總之一句話。


    蘇牧就是作弊大師。


    無論是鋼琴,還是小提琴。


    他願意,他就是樂器之神。


    這根本沒有可比性。


    難度再高的鋼琴曲,到了他手上,他一隻手都能玩。


    因為他的速度夠快,感知夠強。


    哪怕是疊音,他甚至也能做到僅僅隻憑借一根手指頭,在鋼琴最兩端,同時按下。


    所有,很多兩人連彈的超難度曲目,他一個人足夠。


    這誰能比?


    科爾上來也得跪啊。


    這就是活生生的炫技。


    小提琴同樣是這樣。


    當蘇牧把琴弓搭上琴弦的一瞬間。


    大禮堂了,所有人都仿佛眼前一花。


    墨菲的臉色,陡然巨變。


    嘶!


    他距離最近。


    同樣的曲目,自己絕對已經是這個世界的巔峰水平了。


    可是為什麽……!


    蘇牧在音準,節奏上,和墨菲差不多。


    因為普通人聽不出來細微的差距。


    這和聽力無關。


    這等於耳朵被欺騙了。


    但是在音色上,卻秒得墨菲想死。


    音色,最需要什麽?


    穩定。


    琴弓和琴弦搭在一起摩擦,才會發出聲音。


    墨菲突然後背冒冷汗。


    那種感覺,不懂小提琴的人,聽不出來。


    但是他又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同樣的,大禮堂內,東陽大學音樂係的教授們,還有交流團的那些天才學生們,一個個全都驚恐的張大了嘴巴,根本沒辦法合攏。


    那種感覺真的沒辦法說出來。


    就好比是……!


    墨菲的演奏,相當於大家坐的是綠皮火車。


    哐當哐當,沒事就顫一下。


    而蘇牧的演奏,大家坐的卻是……高鐵。


    平穩絲滑,一路到底。


    音色穩如磐石,所以導致音準完全達到了另外一種至高享受。


    讓人不由自主的就代入其中。


    就相當於你看電影。


    煽情都會拍。


    你的煽情就是咆哮帝歇斯底裏的嘶吼,恨不得能看到頭天晚上吃的夜飯。


    而人家的煽情,是泰坦尼克號最後傑克平靜的道別,是忠犬八公裏那條老狗靜靜等候時的哀傷。


    這。


    就是差距。


    整個大禮堂中。


    現場的溫度,如同被誰開了急速製冷。


    其他人還好,懂音樂的,全都後背一陣陣冒涼風,心頭有一股驚恐的涼意。


    科爾大師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顫。


    他看著蘇牧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緩緩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蘇牧顯然已經投入了進去,閉上眼睛,忘情的演奏。


    其實這孫子的身體被胖爺接管了。


    要裝就裝大一點。


    胖爺出手,天下我有。


    為了力求震撼,蘇牧臉都不要了。


    台上,墨菲呆呆的看著蘇牧。


    眼角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兩顆眼淚滑落。


    緊接著,他做了一件事,震撼了所有人。


    單手撫胸。


    然後……單膝跪地。


    這是……!


    西方宮廷禮儀之中,朝拜君主的禮節。


    一時間……!


    場內,場外,網絡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寂靜。


    所有人被墨菲的動作震驚到失語。


    天啊!


    話說,為毛我什麽都聽不出來?


    不就是一樣的嗎?


    這特麽……他們是做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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