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哈哈哈哈哈哈——” 他之所以答應這個奇葩閆輕的奇葩交往請求,等的就是這一天! 終於有人能弄明白他這位麵癱堂哥的內心戲了! 雷諾笑得一臉玩味,抬手衝沈峭寒的鼻尖點了點。 “我的老哥,”他笑著說,“你戀愛了!” 沈峭寒看了閆輕一眼,爽快承認:“或許是吧。” 接著他換了華夏語:“我不知道這是一時衝動,還是一見鍾情。” 閆輕立刻從語言的變換推測出沈峭寒的用意,推了下眼鏡,說:“這其實是同樣的意思。” “人類,尤其是性成熟後的男人,隨時隨地都處在發|情|期。”他語氣平靜,像是在給一部紀錄片配旁白音,“對他人產生愛慕,往往隻需要極短的時間。而如果對方還和您關係不錯,有過比較親近的交流,那麽這種衝動很可能會在短時間內轉向性方麵……” “等等。”沈峭寒打斷閆輕的話,抬手揉了揉額角,“沒到那種程度。嗯,我是說,暫時還沒有那方麵的衝動。” 畢竟,他“心動”的那一刻,陶筱和他還是靈魂互換的狀態,他總不可能對著自己的軀殼產生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閆輕終於露出略茫然的神色,卡殼了。 沈峭寒說:“我隻是突然意識到自己想和他親近,而且……會胡思亂想,不願讓別人靠近他。想到他有另外喜歡的人,我會對那人產生,嗯,比較強烈的憂慮。” 閆輕抬手摸了摸下巴,低聲絮叨:“嗯,這種情況我在某篇論文裏看到過,嗯,嗯,沒有衝動,沒有性吸引力,就很難界定是不是狹義上的‘愛情’,但是又有比較強烈的占有欲和,嗯,保護欲……或許可以認為這是廣義上‘愛’的表現……但是,這又和一見鍾情的本質有所衝突……” 雷諾坐在一邊翻白眼。 好好的一場約酒,怎麽就變成了心理谘詢? 沈峭寒沒說話,目光再次落在通往後院的那道門上。 …… 門後。 陶筱來到院子裏,反手將宿舍門關牢,隔絕了聲音。 他看向靠在牆邊點煙的男人,輕輕喚了一聲:“……亞旻哥。” 作者有話要說: 閆:沒有那方麵的衝動?我知道了…請問您,去看過男科嗎? ———— 今日推送:華裔音樂家文森·杜伯風評又雙叒叕…第1章 話不投機 周亞旻眯著眼睛吐了一口煙, 也沒看陶筱, 隻淡淡地說:“以後就回來住了?” 靈魂互換的事情不知道算不算解決,陶筱沒敢確定:“……還不知道。” 周亞旻終於轉頭看過來,皺眉問:“衣服, 老板給你買的?” 陶筱一愣, 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原屬於沈峭寒的襯衫。 當初他從宿舍帶去的t恤之類,沈峭寒也穿過, 不過,之前兩人互換的時候,沈峭寒應急穿過的幾件polo衫和襯衫, 也都被兩人默認成屬於陶筱的衣服了。 今天早上晨跑之後, 沈峭寒隨手換上了這件襯衫,而陶筱最近用著沈峭寒的身體,穿襯衫也穿習慣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周亞旻輕嗤了一聲:“牌子倒是挺貴,但你老板也太不走心了,號兒明顯不合適,肩膀寬那麽些。” 陶筱聽著周亞旻一口一個“老板”, 心裏挺不是滋味兒, 但又沒法解釋。他總不能說, 這衣服是沈峭寒的吧? 周亞旻撇撇嘴:“你穿襯衫不好看,顯得老氣,還是得穿時尚點兒的衣服。” 陶筱的身材雖然偏瘦, 但比例不錯,穿襯衫和西服也沒有撐不起來這一說。他自己也看過自己這軀殼穿襯衫的模樣,幹幹淨淨的,會帶一點書卷氣,像個大學生,並不會顯得老。 但……那種氣質或許是沈峭寒的靈魂帶來的,陶筱不確定現在的自己是否還能撐得起襯衫。 見陶筱半天不說一句話,周亞旻吐出一口煙霧,道:“改明兒哥帶你去商場,再給你挑兩件新衣服,這件兒別穿了。” 陶筱“嗯”了一聲。這件衣服他得洗幹淨還給沈峭寒,本來也不可能天天穿著。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周亞旻抽完了一根煙,把煙蒂扔到地上踩滅,忽然問:“身體沒什麽事兒吧?” 陶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苦笑道:“挺好的。” 周亞旻不知道想哪裏去了,就有點兒生氣:“你說你也是!不管是遇到事兒了還是跟我賭氣,你犯得著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嗎?你也知道這個圈子,是能隨便玩兒的嗎?國外更亂,誰知道那老板以前睡過多少個!回頭去趟醫院,查一下血。” “亞旻哥,”陶筱鼓起勇氣喚了一聲,“我沒有。” 他沉默兩秒,避開解釋不通的靈魂互換問題,試圖直接說服周亞旻:“我沒有跟別人睡,真的。這事兒我不騙你,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周亞旻冷笑一聲,說:“得,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信不信的,也改變不了事實不是?” 陶筱張了張嘴,說不下去了。 他知道,就算他再重複一百遍,最終也隻能是徒勞。 周亞旻哼道:“當初那老外敢從我麵前搶人,還那麽護著你,他難不成把你搶回去天天兒的跳舞給他看?晚上蓋被子聊人生理想,就是不碰你?” 陶筱還是沒說話。 周亞旻問:“那老板以後還找你麽?” 陶筱想了想,低聲回答:“可能……我還會出去住。” 一旦他和沈峭寒靈魂互換,沈峭寒是肯定不會住在宿舍的。 “操……” 周亞旻罵了句髒話,從口袋裏摸出煙盒,又叼了一根。 打火機不知道出了什麽毛病,哢擦哢擦好半天不出火苗。 周亞旻打不著火,眉頭越皺越深,最後怒火竄上天靈蓋,甩手把火機啪地摔倒地上,就摔在陶筱腳邊,“砰”地炸出一聲巨響。 陶筱一個激靈跳到旁邊,好險躲開那團火光,嚇得臉都白了。 空氣裏彌漫起一股燒灼汽油的味道,好像催化了兩人之間的某些東西。 周亞旻把那根沒點著的煙塞回煙盒,看著陶筱,滿臉鄙夷。 “也對,外國人一個個兒的都挺會折騰,要不是把你弄爽了,你那天也不會跟我動手。”他冷笑著說,“現在你怎麽著,還跟我這兒裝純潔?” 陶筱有點懵。 動手?他……不,沈峭寒跟亞旻哥動手了?為什麽? 沈峭寒不是那種凡事訴諸暴力的人,亞旻哥對他,不,對“陶筱”做了什麽,能逼得沈峭寒動手? 周亞旻走了兩步,來到陶筱身前,居高臨下看著陶筱。 “怎麽,被老板伺候舒服了,哥想親你一口,你不喜歡了?”他嘴角噙著一抹諷笑,“不是說愛我嗎?不願意了?” 聽到周亞旻這樣說,陶筱恍然。 同時他也突然明白了剛才沈峭寒為什麽要叮囑他那番話。 他抬起雙眼,看向周亞旻,努力讓語氣顯得義正辭嚴:“我是喜歡你,但我想要的不是那種……亞旻哥,我不喜歡被強迫。” 這話不止是為沈峭寒說的,也同樣是他自己的想法。 陶筱知道,就算當初在這副軀殼內的不是沈峭寒,而是他自己,他也不會喜歡被人強吻——哪怕這個吻來自他暗暗喜歡了五年的周亞旻。 周亞旻“嗤”地笑了一聲,一步一步把陶筱逼到牆根,伸手越過陶筱的肩膀,撐在牆上。 “陶子,”他壓低嗓音,“哥疼你,跟哥好吧?” 陶筱無法控製心跳的加快,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唾沫。 周亞旻仿佛想要證明陶筱剛才在說謊似的,緩緩湊近上前,眼看著鼻尖就要與陶筱相觸。 ……卻突然被推開了。 陶筱靈活地弓著身子從周亞旻胳膊下麵躲出來,繞到周亞旻身後,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 沈峭寒的叮囑猶言在耳,王小斌之前說的話他也沒有忘——周亞旻在回來之前,依舊是和李言睿在一起的。 “亞旻哥,”陶筱說得有些艱難,“我暫時不想、不想和任何人交往。” 周亞旻轉身靠在牆上,眼睛黑幽幽地盯著陶筱,像是要把人的血肉從骨頭上剔下來似的。 過了好一陣,他才開口:“行,陶筱,你行,會玩兒了是吧?想吊著我是吧?” 陶筱搖搖頭:“不是,我隻是還沒做好準備。” 他心跳依然有點兒快,內心有個聲音在不住叫囂,讓他抓住這個期盼已久的機會,管它將來洪水滔天。 依照陶筱的性子,若是以前,說不定也真就豁出去了。 但現在,不行。 答應了別人的事,他承諾會做到、能做到的事,就必須做到。 周亞旻“嗤”地笑了一聲:“準備?你還要做什麽準備?你又不會懷孕。” 聽到這句話,陶筱心尖一顫,內心最強烈的疑慮和擔憂脫口而出:“你說要跟我好,隻是想跟我上床?” 周亞旻挑了下眉:“都是成年人了,談戀愛不就是為了上床?怎麽著,你還想跟大學生似的,拉拉小手,去遊樂園兒約個會?” 看著周亞旻一臉的理所當然,陶筱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壓得他有些無法呼吸。 被壓抑到極致的情緒終於再也無法平靜,他認真地看著周亞旻,問:“上床之後呢?你是不是會像對你那些情人一樣,拿些小玩意兒就把我打發了?然後再去找別人?你說要和李言睿分手,可你剛才去哪兒了?你讓我跟你好,那你能不能保證,以後你身邊就隻有我一個?” 周亞旻磨了磨後槽牙,惡聲惡氣道:“我是想對你一個人好,可你呢?你躲著我,不理我,我還得上趕著是吧?你要當初不跟那老板走,我早甩了李言睿了!” “亞旻哥,”陶筱呼出一口濁氣,說,“我知道,你隻是把我當成你手裏的一個物件兒,不願意讓別人碰。可如果沒有別人想碰我,你也不會在乎我。” 周亞旻煩躁地抓了把頭發,提高嗓音,怒道:“陶筱你他媽還蹬鼻子上臉是吧?!” 他這話剛吼出來,旁邊房間的門打開,趙光耀瞥了陶筱一眼,衝周亞旻說:“樂隊快該上了,別吵吵了,回去準備一下。陶子,你也冷靜點兒,好好休息調整一下,回頭我安排你的場,你可得好好跳。” 陶筱點頭,低聲答應。 周亞旻憤憤罵了句髒話,轉身回宿舍,反手砰地把門撞上,將陶筱關在了外麵。 趙光耀看著陶筱的模樣,歎了口氣,什麽都沒說,打開通往酒吧的門,往前麵場子裏去了。 小v從屋裏探了下頭,默默拎著掃帚出來,把周亞旻扔的煙頭和打火機碎片打掃幹淨,很快又回了屋裏。 院子裏霎時隻剩下陶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