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強樂隊》外場賽錄製在即,對手挑選完畢,節目組卻發布了一條通知。  楊瑜在外場賽之後便會離開節目組,不再參與後續決賽階段的內容。消息先在節目組內部傳開,盡是嘩然。  “那楊瑜的團隊怎麽辦?這樣宣布退出太不負責任了!”  “好端端怎麽會宣布推出,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楊瑜從導演到渠道方,誰不認識?怎麽會得罪人?”  “林君曉怎麽辦?就剩他一個人帶一個隊,肯定不行。”  鬱染不動聲色聽著大家議論八卦,心中盤算,不知哥哥用了什麽手段,會不會有些過分。  沒幾小時功夫,又有流言蜚語傳出,“聽說了嗎,秋老師準備從幕後到前台,做林君曉他們隊的導師。”  “消息可靠嗎?秋老師願意出鏡?”  “大家都在這麽傳,**不離十。”  鬱染一驚,秋楓和林君曉搭檔?  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擠走了楊瑜給林君曉做嫁衣?  太......荒謬了。第60章   60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行,絕對不行。這種蠢事不能發生。  秋楓怎麽能在林君曉身邊錄節目呢?開什麽玩笑,他根本不喜歡出鏡。秋楓來參加節目的條件之一就是遠離鏡頭,大家都忘了嗎?  鬱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焦慮煩躁,沉默了幾分鍾。  隨即,他深吸一口氣,起身離開導師休息室,朝著錄製現場去。  節目組一次兩次傳出各種不實消息,造成了鬱染對秋楓的誤會。既然秋楓不是愛主動解釋的人,那鬱染隻能......自己問清楚。  ---  距離節目錄製還有一些時間,演播廳裏各部門都在做最後的調試。今天的內容是開場表演,接著進行團隊與外場樂隊之間的比拚。  快走幾步,鬱染打算簡單直接的詢問秋楓。問問他的意思,問問他的想法。  若答案是“不”,皆大歡喜。若秋楓有些猶豫或者真要和林君曉組隊,那......  那......鬱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  “想”到曹操,曹操出現。  鬱染穿過走廊,一個拐彎便在演播廳的入口看到林君曉和秋楓。  隻見那兩人麵對麵站著,林君曉梨花帶雨,臉頰上還掛著淚痕。鬱染看到眼前這一幕,皺眉放慢腳步,緩緩朝著兩人走過去。  “楓叔,我剛剛問了導演組,他們還沒有決定楊老師離開之後應該怎麽辦。節目組有人說你願意出鏡,能不能幫幫我。”  “不必求我。”秋楓抬起手輕拍林君曉的肩膀,話音不重,客氣之中也有分不易察覺的疏離,“會有辦法的。”  林君曉上前一步,拉近兩人距離的同時,抬頭看著秋楓的眼角,“其實我覺得你最適合接替楊老師,來......”  “我不會出鏡,節目組裏那些消息是你放出去的。”秋楓站在他麵前,目光有些陰沉,讓人感覺壓抑,喘不上氣,“別再做這樣的事,對你沒好處。”  林君曉一愣,連忙搖頭:“我......沒有。”  秋楓短笑一聲,又說:“有,或者沒有,你心裏清楚,用不著對我解釋。你應該知道我不在意這些,也不會刻意回應,更應該清楚輿論逼不到我,隻會傷了你自己......”  鬱染在一旁聽著兩人對話,原想問的那些在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天氣越來越冷,碩大的演播室不太暖和。秋楓穿著與鬱染一起買的情侶裝,外麵還套了件大衣,隻能看到衣角。若不是鬱染穿著一模一樣的上衣,肯定看不出來。  秋楓遵守約定,每次出現在節目組種都穿那日買的衣服。可惜,鬱染不能以運動服進行節目錄製,因此這所謂的“情侶裝”也沒什麽機會出現。偶爾有工作人員發現貓膩,隨口開鬱染的玩笑。鬱染嘴上不吭聲,學著秋楓酷酷的樣子不作回應,心裏卻始終美滋滋的,說不出的歡喜。  鬱染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忽然想起第一次來錄製節目那天,想起林君曉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  ---  林君曉輕輕抓住秋楓的手腕,整個人不斷往他懷裏靠,“楓叔,你幫幫我不行嗎?以前很多事,你也會幫我啊......”  秋楓後退一步,拉開距離的同時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原則問題,談不上幫你。這件事你不用擔心,導演組一定會解決的。”  林君曉搖頭,“可我不想要導演組隨便再找一個別人。我想要你,我就是為你來錄節目的......”  “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不必管。”秋楓說話十分客氣,同時還有一百分的克製,萬分的刻骨,“節目由導演組把控,也不好因為你的想法改變。”  鬱染一股怒氣燒在胸口,心髒像是被無形的手拽扯著。疼,疼得他握緊拳頭。  聽著林君曉這些話,鬱染如同身陷烈火之中,渾身的皮膚都是灼傷感。  他沒有猶豫,轉身走到咖啡機旁打了咖啡,接著朝秋楓而去。  “給你。”鬱染不顧兩人正在進行對話,強行介入,將杯子端給秋楓,“天氣冷了,喝點熱的。”  秋楓沒有接咖啡,看了鬱染一眼,“你怎麽過來了?”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你怎麽還生氣了?”鬱染故意說了那日林君曉說過的話。就算他小肚雞腸,可這些內容,忘不掉,“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秋楓沉默片刻,視線在鬱染的臉頰上掃動,問他:“你和導演對好了台本?”  “嗯。”鬱染點頭,接著清了清嗓子,看著秋楓小聲問,“我有點冷,你能不能把外套給我穿一會兒?”  時間隨著鬱染的話而靜止,秋楓的視線讓鬱染突然感到後悔。心髒在左側胸口噗通噗通直跳,是不是太衝動了。  老流氓的眼裏容不下沙子,怎麽會瞧不明白鬱染的意思?  秋楓連解釋都覺得多餘,又怎麽會去配合這般矯揉造作的行為?  ---  “算了,等下我就換衣服上台了。”鬱染率先移開視線,在場麵還不算尷尬的時候主動給自己找了台階。  誰知,停頓幾秒之後,秋楓脫掉自己的外套。動作一氣嗬成,麵上瞧不出絲毫抗拒。  情侶裝露出,恰到好處。  秋楓將衣服遞給鬱染,順便拿過他手裏的咖啡,“穿著吧,上台前放在休息室就行。”  鬱染愣了,呆了,怔住了。  他茫然看向手裏的外套,再抬頭看著秋楓。  一瞬間有些不確定,秋楓真就這麽配合著?  “拿著。”秋楓皺眉,對這場鬧劇耐性已失。  ---  林君曉站在原地,下一秒便無措得移開視線。他曾經跟著秋楓得腳步,卻從不敢主動要求。連那一樣得外套都隻能是瞧見秋楓穿著,自己趕緊換上。  鬱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實質更甚,殺人誅心。  秋楓哪裏是因為“合約”二字便隨時配合的人,這件衣服脫得極“妙”,如利器般將林君曉的尊嚴全部斬碎。他深吸一口氣,轉身便朝著演播廳裏走去,“楓叔,我先進去了。”  林君曉不願意承認輸,不想麵對輸,更不能讓他人看到自己輸了的樣子。  ---  看著林君曉逐漸變小的沒落背影,鬱染還沉浸再自己的愛戀與情緒之中。  心口處好似有一汪泉眼,咕嘟咕嘟往外冒著暖流,滋潤了五髒六腑,朝著靈魂深處而去。  世界,都因此亮了。  “幼稚。”秋楓壓低聲音,有些責備,還有些寵溺,“有意思嗎。”  “有意思,特別有意思。”鬱染瞅他一眼,想了想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挨罵,“他對著你亂說話,也幼稚。”  “他是蠢。”秋楓喝了口咖啡,不動聲色說道:“又陪你幼稚了一回,沒有以後了。”  行吧。秋楓本就不是愛“演戲”之人,若不是林君曉到處散謠言觸了他的眉頭,隻怕老流氓也不會脫掉外套給鬱染湊戲台子。  相處這麽久,鬱染能想明白。可他心裏還是高興快活,擋也擋不住。  有一有二,是不是還會有再三再四,然後......就是一輩子?  “傻高興什麽呢?回去吧。”秋楓瞅他一個人咧著嘴笑,哼了一聲道:“再看看台本,錄製快開始了。”  鬱染回過神,眨眼睛討好秋楓,追問:“那要是哪天,我犯蠢了,你會怎麽樣?會不會陪我?”  “有完沒完。”  “到底會不會?”  “不會。”秋楓將咖啡還給鬱染,眼神示意自己要繼續工作了,“我隻會打你這個小蠢貨的屁股。”  ---  先前贏了特輯節目,鬱染擁有率先選擇外場樂隊的權利。他在與施炎商榷之後,選擇了風格較小眾前衛的樂隊。  聯合演出的過程裏,選手與樂隊一起,選擇了電子樂打底,配以流行樂混搭,呈現出新潮時尚卻老派性感的舞台風格。  這場演出的靈感來自施炎,他說起自己早年跟隨cash演出時,總是會聽到關於“新”與“老”的爭論。演出安排中,出道多年的樂隊來完成“新潮”的部分,而初出茅廬的選手則以反差對“老派”進行演繹,趣味十足。  演出效果很好,博得現場的滿堂彩,觀眾起立鼓掌,很是享受。  經曆了與正規樂隊一齊演出,鬱染突然理解了施炎口中的“凝聚力和靈魂”,這些屬於音樂,卻來自於人心。樂隊對排演的態度認真至極,呈現出的內容也是精益求精。他們配合默契,竟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產生。  ---  接下來的比賽階段,鬱染發揮自己的作用,盡心盡力為選手服務。  可不知不覺中,他對比賽的態度也發生了轉變。最初堅持結果,“輸”這個字恍若意味著“一無所有”。現在除了結果,鬱染分外重視“過程”,重視在這過程中得到的經驗和感受。  “我覺得你狀態比以前好了。”施炎時不時為鬱染送上鼓勵,滿眼都是屬於長者特有的溫柔,“剛來的時候,你就像到了新地方的小貓咪,找安全位置將自己遮擋起來,找熟悉的主人躲在他身後......”  話是沒錯,可聽起來總歸讓人覺得很不好意思,“我那時候,不太熟悉這裏。”  兩人趁著節目的間隙進行聊天,說說最近發生的事情。鬱染提起自己最近在學習聲樂,說老師很嚴格,對他嗓子的狀態也有要求。鬱染還含沙射影表示,老師教的內容不知能不能在未來的歌曲錄製裏派上用場。他想找施炎討教些經驗,虛心學習。  施炎詢問是哪裏的老師,鬱染如實回答。提及“陳老師”三個字,施炎愣了一下,停頓片刻才接話道,“秋楓帶你去找的陳老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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