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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知予從小到大都是個沒什麽集體榮譽感的人,聯歡會他劃水,運動會他跑路,他和周圍的人玩得很好不代表他願意代表周圍人爭點什麽,吳主任那盆集體榮譽感的雞湯,他連半點雞毛都沒有沾到。


    倒是肖彥,趁著天時地利人和,從賽方那裏拿到了最後一張房卡。


    目前的情況是這樣的,房間隻有一個,一中隻剩他一個omega和肖彥一個alpha,要想不和肖彥同住一個房間,此題有三種解法——


    1、在不被扣評優分的前提下,讓兩位主任相信他和肖彥早戀了。


    2、現在立刻把肖彥綁架到酒店樓下去打一架。


    3、把酒店房間的門卡藏起來。


    方案一,難度最大,存在信息素匹配度診斷單這個不可抗力,兩位主任確定以及肯定他倆不會早戀。


    方案二,難度中等,另一名當事人肯定不會配合,綁起來難度較大,繩子也不好找,而且掐架達不到理想的效果,最不可思議的是,先前一天半的“冷戰”讓老師們以為他倆短暫地握手言和了。


    方案三——


    房卡在肖彥的手裏,自始至終沒離開過肖彥的視線,洛知予跟了一路也沒找到機會,多次伸手都被肖彥打了回去,隻能站在房間的門外,看肖彥刷卡開門,看肖彥搬運行李,再被肖彥輕輕推進房間裏關起來。


    “方案四想出來了嗎?”肖彥轉身把門後的鎖也給落下了。


    “方案四……”洛知予話接到一半,察覺不對,“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肖彥的神情像是在說“你覺得呢”:“某個人一路上都盯著我手裏的房卡,時不時就往我的身上貼,還夾帶私貨故意把我的鞋給踩掉了兩次。”


    “前兩個方案,一個是把我綁下去打架,一個是證明早戀,我沒說錯吧?”


    洛知予完敗,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到了牆角,踢掉了鞋子,往房間中央的大床上一撲,把臉埋在了柔軟的被褥中,無視了肖彥的話。


    雖說是一路靠在肖彥的肩膀上睡了整個旅程,但大巴上搖搖晃晃的總歸是不舒服,和床親密接觸的瞬間,洛知予感覺自己又複活了,甚至想出了一條新的方案——


    “翻出生理安全課課本,和這群人理論一番什麽叫常識。”


    隻是他和肖彥,好像在常識之外?


    “洛知了。”肖彥在他的身邊坐下來,推了推他,好言安慰,“別氣了,還冷戰什麽啊,男朋友想盡快體驗一下早戀吵架後和好的感覺,可以嗎?”


    “不可以。”洛知予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離我遠一點,青皮橘子。”


    “就一張床,你占了一半,還讓我走遠點。”肖彥在洛知予腰間抽了一下,“不講理。”


    洛知予這才發現,酒店大概是真的房間不夠了,這不是個標間,這是個大床房,房間裏隻有他現在躺著的這麽一張床。


    “而且,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天天罵我青皮橘子。”肖彥的手停在了他的發間,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警告洛知予,“便宜都被你占盡了,我讓你感受一下什麽是真正的酸橘子,應該不過分吧?”


    洛知予沒明白男朋友這話的意思:“你……”


    不生不熟的橘子,不就是肖彥昨天中午那樣嗎,還能是什麽樣。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熟悉的信息素朝著他壓了過來,氣勢洶洶,是帶著一點酸味的橘子信息素,洛知予翻身要躲,一張被子劈頭蓋臉蓋在了他的身上,把他的頭和整個上半身都包裹在了一起。


    “幹什麽……”洛知予猝不及防被被子包圍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沒能掙脫被子,掙紮的時候給了肖彥一腳,還沒踢到人,被肖彥按住腳踝輕輕一拽,摔倒在了柔軟的床上,他沒摔得暈頭轉向,因為肖彥早有預料地扶住了他的腰,他好像連人帶著被子摔在了肖彥的懷裏。


    “小流氓。”隔著被子,肖彥的聲音不那麽真切,“不許踢,不然等你長大了,我拿什麽哄你。”


    洛知予:“?”


    “草,天天坑我,你他\/媽才是……”洛知予瞬間反應過來,肖彥怕他在被子裏悶著,把他的頭從被子裏放了出來,可是洛知予脖子以下的身體還被被子牢牢地裹著,限製了他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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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子外麵的空氣是新鮮的,洛知予指望著呼吸兩口新鮮空氣再反駁,肖彥眼疾手快,趁著這十幾秒的間隙,從酒店提供的睡衣上抽了根帶子,跟著被子,在洛知予的胳膊上繞了好幾圈,打了個小蝴蝶結,把人給結結實實地綁了。


    洛知予:“……”


    這不是他剛才方案二中的一部分嗎?怎麽就被肖彥回收再利用了呢?


    一不小心,他就落在了對方的手裏。


    兩手被禁錮,雙手能移動的範圍受限,被捆成粽子的洛知予乖乖地坐在床頭,期間因為二次抬腳去踢男朋友,肖彥找了另一根睡衣帶子,沿著他雙腳的腳踝纏了一圈又一圈,徹底限製了他的行動。


    肖彥隻會打蝴蝶結,洛知予不老實的結果,就是蝴蝶結變成了死結。


    “彥哥……”洛知予的眼睛裏似乎有水光,“別鬧。”


    他切切實實地體驗到了,肖彥對他的喜歡。


    “抓到你就隨便我欺負,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吧,二年級的小朋友,別告訴我你忘了。”肖彥拎了一下打在被子上的結,他朝著肖彥的方向跌落過去,肖彥把他按倒在床上,壓著他頸後皮膚下暗藏的腺體部分,稍稍分了些重量在他身上,不讓他亂動,低聲問他:“這才是不生不熟的青皮橘子,帶感嗎?”


    青皮橘子過於帶感。


    “明天就改備注,行不行?以後不亂叫了。”被青皮橘子欺負得夠嗆,肖彥的氣息就在他頸後,壓得他不僅頸後酸麻,微小的觸感像電流一般一路往下,引起了發自於靈魂的顫栗,洛知予亮了小白旗,“快放開我。”


    “還冷戰嗎?”肖彥問他,“也可以,你就呆在這裏吧,我看著你一個人冷戰。”


    反正洛知予現在也跑不掉,而且先起歹念的是洛知予,理虧的他現在也不太有底氣反駁。


    “不了不了。”冷戰的用戶體驗感極差,洛知予放棄開始求饒,“冷戰結束,放過我吧,哥哥。”


    “哥哥”這個稱呼,肖彥就很愛聽,洛知予從小到大給他編排的黑稱太多太多,以至於他對這個因年齡差而產生的普通稱呼十分喜歡。


    兩人之間因為一個臨時標記而誕生的冷戰,曆時一天半,宣告結束。


    當事人之一洛知予認為,這是一場很沒有營養的冷戰。


    “那下麵走一下和好的流程。”洛知予理虧的時候,乖得讓人心疼,哪怕無數次翻車的事實證明,洛知予逮著機會會立刻亮爪子,肖彥也還是放開了他。


    他抓著蝴蝶結的一個角輕輕一扯,被子散落下來,洛知予雙手得了自由,活動了幾下後,伸手去扯自己腳腕上的結,可這段帶子剛才被他一通掙紮,纏繞得很緊。


    “笨死了。”洛知予對付了半天死結,打不過肖彥,拚命在嘴上占便宜,“你是不是隻會打蝴蝶結,我看你長得像個蝴蝶結。”


    肖彥:“?”


    “知了。”肖彥揮開洛知予的手,幫忙拆繩子,“你難道不該慶幸我隻會蝴蝶結嗎?”


    洛知予:“?”什麽意思,不懂。


    “不對……”肖彥把手中的繩子抽開,他本來隻打算逗一下洛知予,繩子綁得很鬆,洛知予極其不老實,不僅自己掙出了一個死結,還把腳踝上蹭出了一圈紅印子。


    肖彥瞧這那點紅色,有點神情不自然地偏移了視線,“我還真會個別的。”


    “什麽?”洛知予問。


    肖彥的表情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生理安全課上說,alpha最終標記omega時,有一個過程叫做成結。


    “和和氣氣地正經跟你說話,你在想什麽黃色東西。”洛知予意會到了,當即一個枕頭砸在了肖彥的頭上,他半跪起來,把肖彥推倒在床上,想想氣勢還不夠,順帶著跨坐在了他彥哥的腰間,“揍你啊。”


    “橘子就兩種顏色啊。”肖彥接過枕頭丟在了一邊,“知了自己選的。”


    “開黃腔你還有理了。”洛知予揚手又是一個枕頭,表示自己的強烈譴責。


    他剛才被肖彥堵在了被子裏,掙紮的時候出了點汗,水蜜桃甜味的信息素不受控製地往外飄散了一些,悄悄地挑戰著肖彥的神經。


    “你反思一下你自己,我對你說過什麽嗎?”某個雙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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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我對你做過什麽嗎?”


    肖彥反思了,然後他轉身去了洗手間,把水開到了最大。


    一天半的時間,足夠洛知予想明白,這兩天的肖彥為什麽會有點反常,他那幾個十九中升學過來的朋友,成天圍著他轉,隔三差五就想邀請他出去鬼混,還總是在他耳邊“猛a猛a”的,某個人不高興了。


    洛知予可能不冤,但校服是真冤。


    洛知予敲了敲洗手間的門,門沒開,裏麵的水聲倒是停了,洛知予靠著門,慢慢地滑坐在地上,把洗手間的門給堵了。


    “又在想什麽?”磨砂玻璃的後麵傳來了肖彥的聲音。


    “在想我們的信息素匹配度那麽低,是不是就沒法完成alpha和omega之間的最終標記。”這是肖彥考慮卻從來沒說出口的問題,現在卻從洛知予的口中問了出來。


    肖彥拿毛巾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洛知予知道了他的擔憂,這是件好事,但他又心疼了。


    洛知予不是一個會考慮未來的人,可洛知予因為他,開始想未來了。


    “或許不能吧。”洛知予坐在地上自言自語,“我有時候會在想,信息素對我們來說到底是什麽,我可能不太會說好聽的話,信息素不可能那是信息素的事情,是信息素自己沒眼力,我隻要你,那別的我都不要了。”


    “第二性別是不可更改的,但是在alpha和omega這兩個有限的詞語之前,我是個獨立的人,不是個被信息素禁錮的生物,我選擇喜歡你,是洛知予這個有思想有主見的人做出的決定,不是信息素的決定。”


    “我不討厭橘子,熟的沒熟的都ok,我心甘情願。”


    “我是不是很不會說話,你還不如讓我罵你兩句,那我就不困了。”


    身後的玻璃門被人拉開,洛知予失去了倚靠的地方,差點摔在地上,被肖彥一把拎了起來,肖彥披著睡衣,頭發上的水都沒來得及擦,洛知予一路被他拎回了床邊,摔在了床上。


    “三年級的肖彥小朋友。”洛知予抬手抹了下自己頸間的水珠,“擦一下你的頭發,跟下雨似的,弄我一身水珠。”


    “不想以後的事情了。”肖彥俯身吻他,“洛知予隻要把現在過好就可以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去了大學以後,或許能再問問關於信息素的事情。


    洛知予的校服外套敞開,腰間的襯衫被掀開了一角,淺淺了卷了個邊,他不會接吻,隻能克製著自己咬人的衝動,接受肖彥的引導。


    “那你呢?”洛知予喘氣的間隙問了一句。


    “喜歡你,然後等你長大。”


    洛知予不屑地哼了一聲,可他眼睛裏的笑意是藏不住了:“你自己都還是個小朋友,大一歲的幼稚小朋友。”


    “很快就不是了。”驕傲。


    他們到酒店的時候就臨近晚上九點,第二天有賽方安排的活動,兩個人打打鬧鬧,躺下的時候都過了晚上12點,平時在學校裏兩人不同班,說話都隻能趕下課,難得有這麽好的機會,兩個人都不太想睡。


    “不氣了?”肖彥把被子展開鋪好。


    “還有一點。”黑暗中,洛知予伸手比劃了一下,“我沒在發\/情期,你憑借著一己私欲,把我給咬了,不帶我生氣兩天啊。”


    “也不算是我一己私欲吧……”肖彥說,“我看你也挺開心的。”


    “好吧,我就是脾氣壞。”洛知予懶得解釋,直接攤牌了,“你看著辦。”


    “睡覺吧。”肖彥按亮了手機屏幕看時間,“別明天困出熊貓眼,主任還以為我們又打架了。”


    “我會好好比賽的。”洛知予翻了個身,“我大概是個沒什麽集體榮譽感的人,但是你在哪裏,我就喜歡哪裏吧。”


    他們這屋子沒打架,隔壁九中那倆omega倒是真的不太和諧,烤魚味信息素的那個覺得自己更獨特,燒烤味信息素的那個覺得自己更全麵,兩個學生就信息素的問題吵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集合的時候,一人頂著一副黑眼圈。


    “洛知予和肖彥果然很懂事,我們市屬第一中學教出來的學生感覺就是要優秀很多。”一中的跟賽老師見到此情此景,欣慰地說,“他倆今天精神都很好,昨晚也什麽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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