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的廣播連續播放了好一陣,陸有希聽來聽去也沒有聽到要等的那班,隻好抬頭去看大屏幕信息。他一行行地慢悠悠地尋找著自己需要的信息,直至三四分鍾後,他看見從洛杉磯飛回的航班ua92xx後顯示著綠色的已達到三個字時,這才稍稍加快了腳步走到了第一出口旁。國際航班的出站速度總是很慢,他本以為還要多等好一會兒,卻沒想到沒站幾分鍾,裏麵就有一個人拉著一個黑色拉杆箱,單手插兜的人就這麽直直地朝著他走了過來。這人身材修長,卻微微地帶著笑,直至走近了,才溫柔地衝著陸有希說了句:“好久不見,我回來了。”陸有希也笑著說:“歡迎回來。”第52章 幻覺司縉笑著看他,“怎麽還過來接了?”隻見陸有希帶著他就往外麵出租車等待區域走,而後微微側頭地說:“是因為上次說了之後食言了,而且就這麽一次也不會有下次了。”說完便跟著前麵的司機師傅打招呼去了。跟在後麵的司縉看著那走在前麵還跟個學生差不太多的樣子,啞然失笑。說起來明明是他給司縉接風,可待到人放了東西開車出來,就變成了司縉帶他去吃飯了。餐廳坐落在新商業樓的頂樓。兩人坐在長桌邊上,司縉看了眼菜單,就照例點了菜,卻沒要酒。他坐在那,抬起手機回複了兩句話,才又將手機倒扣在桌麵上,衝著陸有希問:“這一年怎麽樣?都還好麽?”聽到問話,陸有希才從窗外的夜景裏回過神來,他聲音有點輕但是又很清晰地說:“也沒什麽變化,還是那樣。”“工作呢,也沒什麽變化?”司縉問。陸有希微微地笑了笑:“也沒有,還是那份工作。”服務員過來上菜,司縉一邊將部分菜品往陸有希麵前推了推,一邊勸道:“工作想換就換了吧。”陸有希低頭夾了些菜回道,“不了,去年那段時間隻是不太順心而已。”司縉看著他,笑了笑沒再多說。一頓飯吃的也算是安靜,兩人閑聊了許多關於江城這幾年的變化,說起來司縉雖然這幾年間每年都會回來一兩次,卻次次都感到這座城市發展得迅速。就如同飯後的現在,兩人站在那裏等電梯,電梯側麵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而放眼望去所能看到的就是司縉口中不甚熟悉的江城。入眼而來的夜景因為城區建設變化,同過去近乎完全變了樣,短短幾年的發展,便讓整個江城看上去擁擠了不少。就像曾經司縉住的那23層,原來差不多能看到全城夜景的,現在也被這林立的高樓遮去了大半。“說起來,你怎麽想著回來生活了?”陸有希站在電梯口,突然問他。司縉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過了兩分鍾才答道:“也算是,跟我哥那邊有點矛盾吧,理念不同就回來了。”“倒是你,”司縉說,“你這之後沒有打算麽?”“什麽打算?”陸有希不禁疑惑。隻見司縉笑著走進電梯內,微微側頭看著他,神態自若地說:“我是說你還是沒見過他麽?”“沒有,”陸有希聽到這話,表情也沒多少變化,隻是問道:“他回來了?”可說完又立馬想到這好像問司縉也沒用,便略帶了點無所謂地說:“回來就回來了,沒見到不是挺好的麽?”聽見他這麽回答,司縉也隻是笑了笑沒說話。‘叮’地一聲,電梯行至到地下車庫,兩人邊往外走,司縉邊觀察著對方的神態。對於陸有希這個態度,司縉倒也不意外,他還記得前幾年回來的時候,同他也提到過這件事,陸有希也都是這麽副樣子。白色小跑開出了車庫就直接拐上了高架,因為時間較晚的關係,一路上也沒堵車,到了陸有希家的時候,甚至還沒過11點。司縉看著這邊偏舊的老式公寓,也沒做多評價,隻是待到陸有希要下車時,才跟他多交代了聲:“最近公司才轉移過來,估計最近有些忙。”陸有希一聽就連忙抬了嘴角微微搖著手說:“你忙吧,這都回來了什麽時候不能見呢?”聽聞這話,司縉也是低聲一笑:“也是,行吧,快上去吧。”車掉了頭出了街區,陸有希這才轉身往上走。門口的開關在右手邊,燈一亮,就看見一隻略大的橘色毛團子從沙發處的高台上蹦了下來,十好幾斤的重量砸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響。見油條步調緩慢地走了過來,坐下朝著自己細聲‘喵’了兩三下後,又高調地抬起屁股扭了回去,陸有希才輕車熟路地跨過他去了裏麵。他將貓糧拿出來,稱了定額的分量,才又倒進碗裏,然後轉身去洗澡。身後的油條則是一看見吃食就什麽也不顧地,過去喵嗚喵地吃了起來。洗完澡出來時,他看著油條還蹲在那裏,便跑過去將貓抱了起來去稱了重。好在體重秤上的重量還在安全範圍內,他隨即就又將油條放了下來任他去了。油條的體重問題,倒也真是全拜陸有希所賜。他剛帶著油條來江城的那兩年,總覺得之前太過於虧待了油條,便在他吃飯的問題上毫無節製地寵溺他。可誰知等他意識到油條已經比別的孩子胖出一個圈兒來的時候,就聽醫生告誡他說寵物過胖也不好,才又有了這要減肥的事兒。可是到底油條是隻懶上加懶的橘胖,運動是不可能運動了,最後的結果,便變成了要從飲食上給他節製。陸有希看著這壯碩的身材,微微歎了口氣,蹲**給他順了順毛,才又轉身往臥室裏走。油條聽見裏麵‘啪嚓’合上的開關聲,就立即放棄了眼前的口糧,轉身一頭頂開了臥室的門,跳上了床去去睡覺去了。周六的時候陸有希難得地起了個大早,而且是天還未亮就起來的那種早。隨行的婚車一早就過來接他,然後再去接新郎。待到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新娘家的時候,一身裝束就已經換好。來的人都是大學時期同一學生會的學姐學長們,見他一副西裝革履的樣子,張嘴就開始調侃:“喲,小學弟可以啊,你這一身今天得收獲多少小姑娘的微信啊?”陸有希見來的是伴娘,毫不猶豫的就塞了個紅包過去:“學姐,拜托了。”伴娘笑著就拍了拍他的肩,誇到:“學弟還是挺上道的啊?”一場婚禮下來,從早上接親到中午宴請賓客,再到晚上親友最後的聚餐。陸有希盡管隻是伴郎,也是著實感受到了外人口中常說的那種‘婚禮絕對不要經曆第二次’的疲憊。晚上親友上桌的時候,新娘才又把陸有希拉到了包廂外麵,拿了個相當厚實的紅包塞給他。陸有希看著就想往回塞,連忙說道:“學姐,我就是來幫個忙,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