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瞳的那一段,是他拿下大學生電影節最佳男配的那一段。  影片的暗線描寫了一段禁忌之戀。  一直暗戀主角的男配,在畢業的那天決定告白男主,卻意外看到男主角向女主角告白成功。全校歡呼雀躍的同時,男主興高采烈的向男配表示,因為男配的幫忙,他才能俘獲佳人。男配偷偷藏起自己親手做的遊戲模型。  離校的那刻,男主把男配送出校門,兩人約好,以後進了社會,也要保持聯係。  男配終於忍不住,他意識到自己再不表示的話,說不定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男配衝動的吻住男主,之後,拎著行李頭也不回的走了。邊走邊抹去眼淚,祭奠的是自己埋葬了四年的感情。  我放過你了,希望從今往後你也能從我的心裏走開,越遠越好。  他走到時候,根本沒看到男主在他背後的苦笑。  喂,你是不是應該回頭看一看我啊。  那時青春,有些人踏過一步,有些人終究歸於世俗的禮數。  於是就剩下一場遺憾。  齊卓程看過江瞳演的這一段,把男配從激動到失落,到最後自絕望中,燃起的那點微末感情表現的很好。  “我演不過他。”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齊卓程也不得不承認,他現在是真的演不過江瞳。  顧懷說:“我來演男主,你演他的那個角色。”  “你昨天不是抱怨說我沒有和你演麽,今天就算彌補一下。”  “哥哥……”齊卓程顫著聲喊他。  顧懷揉了揉眉心,他感覺自己還是沒有睡醒:“把你從林蕭的魔爪裏拯救出來,可不是真帶來當助理的。”  午休的時候,顧懷點開微博,小號因為就關注了齊卓程一個人,所以整個主頁消息全部都是齊卓程的。  他看到齊卓程最新的一條微博,是出發之前發的是一張這次課程的邀請函。上麵馬賽克了一些具體的信息,比如受邀人,其實是顧懷。  這是當時顧懷和林蕭談妥的協議,這次柏林之行,齊卓程可以做一些宣傳,但有部份的事情需要馬賽克。  “這是什麽東西!有沒有知情黨快出來擼一下!”  “@吃瓜不吐皮:我是舅舅黨,我查過了。這是這個月在柏林舉行的一次電影新人的特邀課程講座,去的都是全球的新星。”  “@大王嫁我:我擦!所以是程程也去了嗎!”  “啊啊啊!程程牛逼。(破音)聽說可以直接參加明年的柏林電影節!”  “@吃瓜不吐皮:國內還有一個新人,是地平線傳媒的江瞳。@江瞳v。”  “@吃瓜要吐皮:你們不知道還有一個大料嗎?這次的講師之一是顧大。”  “什麽!”  “震驚!”  “騙子又亂造謠。顧大的微博安靜如雞。”  “@吃瓜要吐皮:顧大的微博一直安靜如雞的 。”  “天啊,是說顧大和程程自上次的《表演少年生》之後,又要合體了嗎?”  “awsl!”  @海邊的契舍爾:好好上課。  顧懷在這條微博下的芸芸眾生評論裏,留了一條毫不起眼的評論。  跟著轉到主頁,發了一條新動態。  海邊的契舍爾:【困。照片.jpg】  照片是他們住的酒店外的夜景。  顧懷關掉微博,伸了個懶腰,起身朝教室裏走。  還沒走到教室門口,就被齊卓程堵在樓道裏,那人臉上一些些興奮,一些些彷徨,說話都在顫抖。  “哥哥,這段戲裏,我需要吻你?”第8章   “有問題嗎?”  顧懷好像瞬間意識到什麽,忍俊不禁,“你不會是沒有演過吻戲吧?”  齊卓程一時語塞:“我……”  顧懷“嘖”了一聲:“你是愛豆,是不是不能隨便接吻戲的。”  “我可以的。”  這一句,齊卓程答得斬釘截鐵的。  顧懷有些瞧不明白,一場吻戲,值得讓這人這麽激動麽?  顧懷其實無所謂,入圈這麽多年,吻戲這種本身是避無可避的。  但如果齊卓程沒吻過的話,讓顧懷忽然萌生出一種,自己這個老年人在占小朋友的便宜。  顧懷皺皺眉:“算了,把這個吻改成擁抱好了。我不吃你豆腐。”  齊卓程:“??”  齊卓程心裏把自己唾罵了十七八遍!  我他媽的問了個什麽鬼問題。  我不要改擁抱!  我要吻戲!  我想和哥哥親吻啊!  kuss!(德語:吻)  下午,分組表演開始。  有單人戲,也有兩人合演的劇目。  每一組演完,顧懷都會針對每一個人的表演做番點評。他還會親自帶幾個人重新再過一遍戲,以助於他們理解角色。  旁人隻沉浸於顧懷精湛的演技上,巴不得他多演幾段。  齊卓程坐在第一排,他很清楚的看見顧懷額上滲出的薄汗,又被他不動聲色的擦掉。  表演本身也是一件相當耗費精力和體力的事情。  接下來的一場,是班森和江瞳的搭檔合演。見到這兩人上台,班上的學員都愣了一下,他們這批人中間,班森和江瞳的演技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  短短兩天,這群未來的電影圈新人都開始暗暗打賭,這兩個人究竟誰會先拿下國際影帝這個殊榮。  兩人表演的是班上一位阿根廷學員的作品。  江瞳扮演的是進入雨林的狩獵者,在一次追擊過程中,墜入峽穀,被班森飾演的土著所救,繼而拉開了兩人間一段狩獵和被狩獵的羈絆。  班森一頭金毛,和雪白的皮膚要扮演一個黑漆漆的土著,違和感很明顯。但這人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重色粉底把自己塗黑了不說,還把自己那件鮮亮的t恤搞得像垃圾場裏撿回來的一樣。  教室中間空出一大片的地方,班森傻笑著望著江瞳,眼神明亮,像是原始叢林裏,從天而降瀑布,把整個世界都衝刷得幹幹淨淨。  江瞳低著頭,額前垂落幾縷頭發,他把情緒壓到一個很低的狀態。  班森憨笑著問:“你狩獵,為什麽要殺我的父親?”  小土著後來才發現,他從山崖底下就起的那個人,居然就是殺了他父親的人。  啊,這個人長得那麽好看,可心髒居然是黑色的。  他們族認為,殺過人的人,心髒和手都會變成黑色的。  班森看了看江瞳的手,發呆說:“母親說我應該給父親報仇,但時這樣 ,我的手也會變黑的。”  江瞳演的是一個無情的狩獵者,他們殺了叢林守護者,搶到了獵物,他怎麽甘心困在這種古老的部落裏。  眼前的小土著,隻是他逃出去的一個手段。  他可以哄騙,討好,可以不惜代價取悅這個小土著,目的就是讓他帶自己走出去這片該死原始叢林。  班森瞧著他,目光一閃一閃,那神情就是自己撿到了一個很好看的玩具,可惜被母親發現,這個玩具有毒,要他扔掉。他舍不得。  “因為你父親不允許我和你在一起。”  狩獵者的謊言。  江瞳說的麵不改色,甚至帶著一絲不滿。  他走前兩步,一手攬住班森的腰,嘴唇狠狠的印在小土著的唇上。  狩獵者的虛情。  班森睜大了眼睛,一瞬間,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幸福。而下一秒,幸福變成哭泣,留下滿腔的絕望。  江瞳惶恐的退開兩步,捂住自己心髒,上麵紮著一根鋒利的“木錐”,鮮血不斷淌落。  小土著看了看自己的手,喃喃道:“這樣,我是不是就和你一樣了。”  狩獵者至死都沒有明白,他分明已經掌握到了小土著的感情,為什麽最終他還是失敗了。  班森從江瞳胸口拔出那根“錐子”,見他“死不瞑目”的盯著自己,忽然俯身,主動親吻了下江瞳。  這一動作電影中沒有!  前一次江瞳親他,是電影中的橋段,但這一幕,則是班森自己的發揮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坐在地上,仍是那副呆呆的樣子:“哦,比和鱷魚親吻好多了。”  狩獵者一直覺得自己是狩獵勝利的人,卻不知到底是誰在狩獵誰。  “啪啪啪啪!”  兩人演完之後,教室裏爆發的掌聲持續了很久。  不亞於原片的表現,最後那一幕的動作設計,班森更是急於體現出了小土著這個單純到極致,反而近乎可怕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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