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國內三大影視公司之一,地平線傳媒的老板,蔣寰澄。 他道:“那次好像顧先生也是導師?” “是的。那次齊卓程確實演的比江瞳好。”顧懷直言不諱。 桌上的人跟著道:“顧先生欽定,齊卓程,看來你很有表演潛力。” “比江瞳都好,還真值得瞧瞧。”盧遠鳴也深深的看了眼齊卓程。 在他們這群神仙的眼裏,江瞳算是排上號的了,尤其是在一批年輕的藝人裏麵。現在冒出一個比江瞳還厲害的齊卓程,就很令人感興趣了。 “齊卓程,這次《戲劇之夜》,你也有表演的吧?非常期待。” 一個女製作人拿著酒杯跟齊卓程碰了下。 飯桌上的話題從齊卓程身上聊開,繞到整個影視圈。 齊卓程發現這些人聊天,全然就是站在了這個圈子的頂端,俯瞰眾生,指點江山。 而像林蕭那樣,天天盯著自家的三畝地,實在是上不了台麵。 齊卓程安安靜靜的坐在顧懷身邊,偶爾有人點到他的時候,謙虛的陪上兩句,然後碰酒。 酒這種東西,他最不怕了,來者不拒。到了後半場,那些勸到顧懷麵前的酒,也被他一一擋掉了。 能喝酒,在圈中也是一個重要的技能。 齊卓程的酒量,讓在座的這群大佬把他又重新審視了一遍。 這小子還是有優點的。 散了場,盧遠鳴來到顧懷身邊:“剛剛蔣寰澄跟我說,他希望讓江瞳和齊卓程合演一出。他這是來找麵子了。” 顧懷“嘖”了聲:“這小心眼。” “哈哈哈。”盧遠鳴笑著打了個酒嗝,“他就是那個小心眼的性子。對了。明天下午發布表演劇目,讓小朋友早點來。” “好。” 夜幕下的雲森,一側是綴著流光的現代化藝術建築。另一邊卻是質樸,原始的古鎮風貌。一道小河從鎮中蜿蜒淌過。 昏沉的青石板街巷上,齊卓程跟在顧懷身邊。 “蔣寰澄是要給江瞳找麵子?” “大概是想和你爭一下《山楂》的角色。” 顧懷的聲音清冷,如同這夜裏的水麵,鋪灑了月光,泛出清冽的粼粼水光。 “江瞳拿過一次男配,這次應該是想衝一把男主。”顧懷輕聲道,“卓兒,你打架贏了他,這次也不許輸。” 齊卓程:“班森偷偷告訴過我,江瞳的表演有個致命的弱點。” “哦?是什麽?” 齊卓程呲著虎牙笑言:“前一晚找兩妹子纏住他,保準他隔天會遲到。” 顧懷忍俊不禁:“哈哈哈,確實是他的致命弱點。” 兩人剛拐出巷口,齊卓程驟然一把將顧懷拉到自己身前。 就見一個人影沒頭沒腦的衝過來,差點撞上顧懷。 這人身後,還有另一個人追得氣喘籲籲的,叉著腰,在後麵大喊。 “遲亦冬,你跑個屁啊!” —— 戲劇節期間,一到了晚上,沿著河邊的酒吧就會擺出一溜的桌椅,三三兩兩的客人,坐在岸邊小酌兩杯。 顧懷幾個人來到一家小酒吧,齊卓程去買酒,遲亦冬非要跟著一起去。 顧懷和羅易在酒吧外麵找了張桌子,正對著河麵,有夜風徐徐拂過。 羅易癱在一張藤椅裏,喘著大氣說:“小子也太能跑了,想累死老子啊。” 顧懷輕嗤道:“羅老這麽快把你放出來了?” “呃……老頭子讓我來學習的。” 一提到羅澤海,羅易瞬間萎掉了。 羅易被羅澤海關了一陣子,安排去公司裏實習,結果不到半天,就被開除了。羅澤海氣得半死,打算把他送到國外,讓他自生自滅。 羅易一把鼻滴一把眼淚的抱住羅澤海,寫了十七八份檢討書,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再胡來了。 “我還是想玩娛樂圈,老頭子就讓我來向那些公司老板討教。還幫我計劃了這幾天要看的戲劇劇目,回去得寫觀後感。他說,我連戲好戲壞都分不清的,哪來的臉開公司。”羅易老實巴交的交代。 顧懷道:“那你還盯著遲亦冬。” “我這不是想跟他道歉嘛。”羅易禁不住又是一個色笑,“當然,如果能打一///炮就更好了。” 一提到這種事,羅易立馬來了興致,繪聲繪色的描繪:“遲亦冬月要上有癢癢肉,一碰就軟,敏///感的不得了。我最喜歡抓著他的屁///股,掐他的腰。懟他的時候,整個人像灘水一樣軟在我身上。媽的,爽死了。” “你當老板,估計是沒什麽希望了。” 顧懷瞥見這人臉上的興奮勁,咖啡館裏透出的燈光,影影綽綽的落在這人的褲子上,某個地方的變化有些明顯。 “其實我也是這麽覺得的。我和蔣寰澄他們聊過,我愣是半個字沒聽懂,還差點睡著了。丟死人了。”羅易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 齊卓程和遲亦冬一個人拿了兩個杯子走過來。 齊卓程把一杯給顧懷:“這杯是西柚,沒幫你點酒。” 顧懷接過來,嚐了一口,略甜:“emmm……確定不是你的口味。” 齊卓程晃了下手裏的氣泡酒:“我可以和你換。” 顧懷:“……” 遲亦冬戰戰兢兢的把酒杯放到羅易那邊。 羅易忽然抓住遲亦冬的手,遲亦冬嚇得手一縮,差點碰翻杯子,被齊卓程眼疾手快的接住。 羅易難得一臉誠懇:“冬子,我跟你對不起,是我以前玩過火了。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遲亦冬低著頭,掙脫羅易的手掌,聲音低的像蚊子叫:“羅少,你別再找我了。我……我……打算退圈了。”第38章 “!” 遲亦冬準備退圈,不單單羅易,齊卓程也是愣住了,之前完全沒有聽到過這個風聲。 遲亦冬輕聲說:“我和林總談過了,這次戲劇節之後,會慢慢減少我的通告。等人氣下去了,我就可以淡出圈了。” 羅易第一個跳出來:“冬子,你不會真的是為了我才退圈的吧!” 顧懷和齊卓程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看著羅易。 從酒吧裏出來,羅易就纏著遲亦冬。他酒勁一起,又開始神誌不清的叨逼叨,眼淚巴巴的抓著人:“冬子,你走之前,再陪我一晚唄,我饞死你了……嚶嚶……” 回到快捷酒店後,遲亦冬用羅易的身份證開了間房,把人扔進去了。 齊卓程問道:“你真的要退圈?” 遲亦冬從外麵拉上羅易的房門,歎說:“我不是當明星的料,就算爬到頂峰,也是靠床上交易換來的資源。看似風光,實則我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那你準備做什麽?” “我想去念書。” “嗯,有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遲亦冬喊住齊卓程:“我走了,林總更加不會放棄你的。你想離開米嘉,還是別逆著他的意思。你這次擅自接了王寄楠的片子,他已經很不滿了。” 齊卓程緩緩道:“我要走,林蕭留不住的。” —— 顧懷洗完澡出來,聽見臥室的陽台一陣“咚咚”敲窗聲,齊卓程換了一套棉質睡衣,正貼在玻璃門,朝他揮手。 顧懷無奈,隻好把人放進來。 “怎麽還不去睡覺?” 齊卓程瞅著那張大床,往沙發上一坐,把一袋糖炒栗子擱在桌上。 “陸霜剛買回來的,還熱著呢。” 顧懷:“我刷過牙了。” 齊卓程開始剝栗子:“可以再刷一遍。” 他同時拿出一個移動硬盤:“這是江瞳最新的一部片子,哥哥能幫我講一下嗎?” 齊卓程把栗子一顆顆剝好放到果盤裏。 顧懷拿了一粒放嘴裏,帶點微熱的溫度,很香,還有一層細膩的甜味。 “你這算是賄賂我?” 臥室裏,兩人分坐在沙發的兩頭,中間擺著一盤栗子。 齊卓程剝一顆,顧懷就會不自禁的拿上一顆。 電視上播著江瞳的新片《無法留住的回憶》。 女主因為受到了詛咒,變得長生不死。幾百年裏,一直在尋找可以破解這個詛咒的人。然而女主每一次醒來,都會失憶。她唯一記得的人,就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一個祭司。 江瞳演的就是這個祭司,陪女主經曆了幾百年,幫她尋找過無數人。最終,祭司發現原來自己才是女主的詛咒。為了成全女主,祭司放棄自己的生命,女主終於不會再失憶,也不會再忘記任何一個人。 而她唯一忘記的,就是祭司和她之間的回憶。 祭司最後一次站在床邊,眼睛裏全是躺在床上的,女主的倒影。 江瞳嘴唇微翕,特寫鏡頭拉近到他整張臉上,眼底有淚光閃過,更多的卻是一種幸福。複雜的情緒被他展現得淋漓盡致。 “江瞳真的很會演戲。”齊卓程自問自己和他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顧懷蹙蹙眉,跟著講道:“對祭司而言,幾百年的感情,就是希望自己喜歡的女孩能夠幸福。這一段,他的情緒處理得很好。那種求之不得,變成了一心守護。善良和單純,是這個角色打動人的地方。” “無法提升了?”齊卓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