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王還未獲得封地的時候,在宮中當個皇子,就沒有什麽存在感。


    後來,存在感更是低到在皇權之爭時都被人遺忘了。


    目前,王妃掌管整個王府的大權。


    淮陽王還有一位側妃,幾房妾室,也有幾個庶子庶女。


    王妃隻有世子一個兒子,也是王府唯一的嫡子。


    府中還有一尊大佛,淮陽王的親生母親徐太妃。


    王妃與徐太妃關係勢如水火。


    紀初禾已經站好隊了,她站的人就是她的婆婆淮陽王妃。


    至於世子,他愛喜歡誰喜歡誰。


    紀初禾前世聽過紀清媛回紀府哭訴新婚夜的事。


    紀清媛嫁過來當晚,世子也和昨夜一樣,拉著一個女人要當著紀清媛的麵洞房。


    紀清媛哪裏受得了這樣的羞辱,大鬧了一場,推搡之中誤傷了世子。


    徐太妃懲罰紀清媛跪了三天祠堂。


    本是同一陣營的王妃,都沒有幫紀清媛說情。


    紀清媛一心想獲得世子的寵愛,把所有的怨氣全都撒在那個丫環身上,又鬧出了人命!


    王妃也不慣著她了,又狠狠的教訓了她一通。


    讓紀清媛更幻滅的是,她搞錯了人。


    世子喜歡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那個丫環,而是徐太妃的侄孫女徐嫣兒。


    那個丫環隻是用來刺激她而已。


    紀清媛找準敵人之後,和徐嫣兒鬥來鬥去,沒占到一次好處,還讓徐嫣兒成了平妻!


    世子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與徐嫣兒三年抱兩,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後來,王妃生了一場重病,淮陽王帶著王妃離開王府去別院休養,徐嫣兒代為掌管王府。


    紀清媛落得個既無寵,又無權的下場。


    再後來,王妃不治身亡,淮陽王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牽連上皇權之爭,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紀初禾當時已經是權臣之妻,聽到一些秘聞。


    淮陽王一案,似乎與徐太妃有關。


    甚至,王妃的死也有蹊蹺。


    這一世,她成了世子夫人,一定要想辦法讓自己全身而退。


    紀初禾被青蘿領著走進內室。


    屋內縈繞著一陣淡淡的鵝梨香,王妃還在梳妝,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溫和。


    “兒媳拜見母妃,給母妃請安。”紀初禾端莊的上前行禮。


    王妃轉過身,帶著淡淡的笑容,“免禮,怎麽起這麽早?”


    “兒媳問了青蘿姑姑母妃起床的時辰,特來伺候母妃梳洗。”


    “你的孝心我知道了,母妃有人伺候,以後隻來問安便好。”


    “是。”紀初禾輕聲回應。


    “世子一夜沒有回房?”王妃明知故問。


    “世子不僅昨夜未曾回房,今日一早,兒媳也未見到世子。”


    “世子是因為婚事在和母妃賭氣,母妃不怕你難過,實話告訴你,世子其實已心有所屬。”王妃說完,看著紀初禾的反應。


    “原來如此,那母妃可否告知兒媳世子心悅何人?兒媳好為世子將心愛之人納為妾室,叫她日日陪伴在世子身邊。”


    “噗嗤!”王妃輕笑一聲。


    光是想想,讓徐嫣兒當妾她就忍不住。


    沒有比這更能羞辱徐嫣兒和打太妃臉的事了。


    妾是什麽?


    就是奴!


    和徐太妃那卑賤的身份剛好相配!


    她不是不同意納徐嫣兒為妾。


    既然兒子喜歡,她何苦鬧得母子離心的地步!


    徐嫣兒一心想嫁給世子,一直都是衝著世子夫人的身份來的。


    徐太妃給她撐腰,她更有恃無恐。


    世子被徐嫣兒迷得團團轉,鬧著非徐嫣兒不娶。王妃這才將紀家女兒娶了進來,斷了徐嫣兒的路!


    “世子心悅之人是太妃身邊的侄孫女,叫徐嫣兒,當年,太妃蒙受皇恩,皇上和太後準許她來王爺的封地頤養天年,她便將娘家侄子一家帶到了淮陽,並且將侄孫女徐嫣兒養在王府裏。”


    “徐嫣兒出身低賤,祖父是個乞丐,父親曾是帝都西城走街串巷的賣貨郎,隨著太妃來到淮陽後,王爺才給他們安頓了差事,這樣出身的女子,怎麽能嫁給世子做正室夫人?”


    “可偏偏這徐嫣兒心比天高,不願為妾!因著此事,我與世子的母子之情危矣,禾兒,你一定要想辦法抓住世子的心,將世子從徐嫣兒的手中搶回來!”


    紀初禾聽著王妃將這件事全盤托出,便知自己得到了王妃的部分信任。


    同時,王妃也給了她一個任務。


    是試探,也是考驗。


    和徐嫣兒搶世子,她沒有把握。


    她不能處理好這件事,恐怕在王府將沒有立足之地。


    她不需要世子的寵愛。


    她隻想要王妃的肯定與信任。


    她不僅要在王府有立足之地,還要有著足輕重的地位和權力。


    王妃想要的,不是她爭回世子的心,隻是不想與世子越鬧越僵罷了。


    “母妃息怒,這件事兒媳有辦法解決,定不叫你與世子母子離心。”紀初禾柔聲說道。


    王妃笑著點點頭,打開自己的妝奩,從中拿出一對玉鐲。


    玉鐲通體雪白,如羊脂一般,通體透著水潤的光漬,那水光似要滴下來。


    “這是母妃出嫁時的嫁妝,隨母妃好些年了,今日賜於你了。”說著,王妃將玉鐲戴在紀初禾的手腕上。


    “多謝母妃賞賜。”紀初禾連忙退後一步,屈膝行禮。


    這鐲子一看就價值不菲,就算耿氏掏空家底準備的嫁妝也沒有一件這樣貴重的物品。


    前世紀初禾已經是權臣之妻,也沒有這麽好的首飾。


    沈乘景虛偽的隻差將清廉二字刻在腦門上。


    她隻當他謹小慎微,伴君如伴虎,不可張揚,沒想到,他將紀清媛養在外麵的時候,那宅子的奢靡成度讓人咂舌!


    他不是沒錢,隻是不想給她花一分錢!


    前世,她活了一輩子,還不如現在富有。


    以後,她一定還會更富有!


    “你先坐著等一會,母妃梳完妝便同你一同前往長寧宮拜見太妃娘娘,就在太妃娘娘的宮裏向她敬茶。”


    “是。”紀初禾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王妃梳好妝帶著紀初禾一同前往長寧宮。


    一路上,還心情頗好的和紀初禾介紹了一下王府。


    儼然已經將紀初禾當成自己人。


    紀初禾和王妃一來到長寧宮,就看到兩道身影在涼亭裏站著。


    正是世子和徐嫣兒。


    徐嫣兒背對著宮門,似乎在哭。


    世子著急的在一旁哄著。


    從紀初禾這個位置望去,看到徐嫣兒一頭烏黑的青線直達腰跡,顯得腰身猶為纖細。


    光是一個背影,就已經惹人憐愛了。


    “嫣兒莫哭,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今生今世我隻愛你一人,此情天地可鑒!就算我娶妻了,也絕不會碰她,更不會把她當成是我的妻子。”


    “世子,嫣兒這一生注定與你有緣無分了,嫣兒不願負你,準備去削發為尼,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什麽削發為尼!不許你再胡說!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休了那個紀初禾!她本來就是個冒牌貨!”


    “王妃駕到!”一聲通傳突然響了起來。


    正在你儂我儂的兩人身子一顫。


    徐嫣兒連忙拭去臉上的淚珠,向這邊走來給王妃行禮。


    蕭宴安也不情願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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