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蕭晏安的連襟,淮陽的傳聞四殿下聽到過沒有?”


    “什麽傳聞?”四皇子來了興趣。


    “紀家二女同時出嫁,一個嫁的是淮陽王府的世子,一個嫁的就是這個沈乘景,大婚當晚,新娘子卻互換了。原本應該嫁給蕭晏安的次女抬到了沈乘景那裏,兩人還迅速生米煮成熟飯洞房了,至於那個應該嫁給沈乘景的長女紀初禾,也被陰差陽錯地留在了王府,成了世子夫人。”


    “就是那個寫出兵役六策的紀初禾?”四皇子問。


    羅繼勳詫異地望向四皇子,一般人不是應該關注換嫁一事嗎?


    怎麽四殿下關注的卻是兵役六策?


    “四殿下,這兵役六策真有那麽好?”


    “表哥,你不知道,朝中一些暗中追隨我的老臣反複琢磨過這個兵役六策,再結合淮陽的具體情況得出了一個結論,這紀初禾的才能可封王拜相。可惜了,是個女子。”


    “封王拜相?”羅繼勳一臉驚訝。


    這四個字的份量有多重,他是知道的。


    “嘁!”他冷吡了一聲,“四殿下,一個深閨中的女子能有如此眼界?你就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表哥,此話怎麽講?”


    “剛剛那個沈乘景說淮陽王有不臣之心,你再聯係一下淮陽的兵役改革一事。如果,這個兵役六策不是紀初禾寫的呢?”


    “你的意思是,淮陽王故意將兵役六策的功績算在紀初禾的頭上,是想借著她一介女流減少眾人的戒心?”


    “這樣才更合理一些吧?”羅繼勳已經認定了,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


    一個女人,絕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


    四皇子陷入沉思,覺得羅繼勳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四殿下,羅家一定會查出淮陽王謀逆的罪證。”羅繼勳暗暗握緊了雙手。


    ……


    紀初禾等著沈乘景那邊的動靜。


    她之所以敢派人當街行凶,還要多虧了紀清媛平日的作風。


    沈乘景才是個從七品,紀清媛就已經把架子擺起來了,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沈乘景知道是她做的,也不敢宣揚。


    畢竟,什麽事都要講究證據。


    沈乘景願意去為紀清媛收集證據嗎?


    況且,她會這麽傻的留下罪據讓人抓把柄嗎?


    沒有證據,就是誣賴。


    誣賴世子夫人,這罪名可不小。


    這件事一旦宣揚出去,紀清媛借著沈乘景的官職貪的那些小便宜就會鬧得沸沸揚揚,他的官位還保得住?


    沈乘景自己還想著除掉紀清媛呢!


    傍晚時分,榮鬆的身影出現在紀初禾麵前。


    紀初禾料到,是沈乘景出手了。


    這才一天時間,沈乘景都不想等了。


    “夫人,沈乘景將紀清媛送出城了,對外說紀清媛身體不適,去親戚家好好的養養。”


    “我知道了。”紀初禾點點頭。


    “還有一事,今日沈乘景去見羅繼勳的時候,四皇子也在羅繼勳那裏。”


    “無妨。”


    “那屬下就先告退了,等沈乘景那邊再有消息時,屬下再來向夫人匯報。”


    “好。”紀初禾點點頭。


    ……


    入夜,陰沉沉的天色突然電閃雷鳴。


    一陣大雨傾盆而下。


    昏睡中的紀清媛突然驚醒了!


    睜開眼的一瞬間,身上難以承受的傷痛也隨之蘇醒,除了這些痛之外,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身上好燙,而且口幹舌燥。


    “水……水……”紀清媛虛弱地喚了兩聲。


    沈乘景手裏拿著一個鐵鍬,看著外麵的天色。


    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這個時候下!


    他的坑才挖了一半!


    要是不下雨,再有一個時辰,一定能挖好。


    這是深山中一個荒廢的破廟,他和紀清媛來帝朝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還在這裏躲過雨。


    沒想到,才這麽短的時間,他們又回到了這裏。


    “水……水……”


    沈乘景聽到這一絲虛弱的聲音,頓時轉過頭。


    就看到紀清媛已經撐著身子準備要起來了。


    他立即和下手中的鐵鍬走了過去。


    紀清媛一抬頭,就看到沈乘景的身影,沈乘景的身上濕漉漉的,頭發上也是水,搭在肩膀了,他的臉色緊緊地繃著。恰在此時,外麵又劃過一道閃電,閃電的光芒剛好在沈乘景的背後,襯得沈乘景像一個索命的惡鬼!


    “啊!”紀清媛嚇得尖叫一聲。


    這才發現,這不是她們的住處!她連忙往四周望去,感覺這個地方有些熟悉。


    她認出來了。


    這不是她和沈乘景來帝都的時候,走錯了路,偏離了官道在偏僻的山林裏找到的那處破廟嗎?


    沈乘景怎麽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來了?


    “沈乘景,我們怎麽在這裏?”紀清媛聲沙啞地詢問。


    “紀初禾要對你痛下殺手,我是為了保你性命,才把你帶到此處的。”沈乘景走到一邊,拿起包袱,從裏麵掏出一個餅子吃了起來。


    挖一個埋人的坑,實在是太耗費體力了。


    紀清媛沒有懷疑,抿了抿幹澀的唇,“我想喝水。”


    沈乘景轉身拿出水囊遞給她。


    紀清媛喝了幾口,感覺舒服一些了。


    “紀初禾真要殺我的話,咱們躲在這裏安全嗎?你已經是從七品了,她怎麽敢殺朝廷命官?”紀清媛狐疑的詢問。


    “你別管那麽多了,這件事,我會安排好。”沈乘景不耐煩地回應了一句,他轉身在包袱裏尋找著。


    肯定是他的藥劑量下小了,所以,紀清媛才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他得再給紀清媛下點藥,省得她發現什麽,節外生枝。


    就在沈乘景找藥的時候,紀清媛忍著劇痛下了床。


    她想方便。


    下床後,她的視線更寬廣了,目光瞄到放在外麵的鐵鍬,鐵鍬上有新鮮的泥土,她回過頭看了一眼沈乘景。


    他的鞋子上衣擺上除了被水打濕了之外,也沾了很多泥巴。


    既然,她們是來逃避紀初禾的追殺的,外麵下著雨,他不在這裏躲雨,跑出去幹什麽?還帶著一個鐵鍬。


    沈乘景回頭,看到紀清媛站在地上,心中閃過一絲驚慌。


    “你起來做什麽?”


    “我內急,想方便一下。”


    “外麵下著雨,就在這裏解決吧。”


    “不行,我還是去外麵吧,我們還得在這裏躲避,弄太髒了不好。”紀清媛搖頭拒絕,“我自己可以的,我扶著牆壁慢慢去,你吃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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