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老娘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不要臉的東西!大白天的就和男人滾炕頭搞破鞋,我夏家怎麽會有你這種爛貨!”


    “早知如此,當初生你的時候,老娘就該把你摁到尿盆裏淹死算了!”


    “你個丟人現眼不要臉的賤蹄子,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又勾搭上了誰?”


    衝進來的女人身體胖體型壯也就罷了,嗓門還特別大。


    那嘴巴就像是機關槍似的,突突突地噴個不停。也真是難為她了,一邊橫衝直撞地跑一邊罵人,大氣都不待喘一口。


    女人衝進來看到夏涼那瘦小的身子,手裏的破鞋底對著夏涼劈頭蓋臉地就扇了過來。


    夏涼眸光一冷,前世也是這樣,她這邊才剛剛出事,她的母親就跑了過來,拿著鞋底追著她滿院子跑,她還挨了好幾下子。


    到最後,還是周浩挺身而出,挨了兩鞋底說一定會娶她才阻止了夏母。


    當然,彩禮偷偷要了兩百塊巨款。要知道這個時候,農村普遍的彩禮是幾塊錢,城裏人賺錢多點,四五十也算是天價了。


    可周浩同意了,還一臉深情地說,她值這麽多,當時夏涼感動得稀裏嘩啦的。


    現在嗎?看著馬上就要落下的鞋底,夏涼嚇得麵色慘白,身子習慣性地後退一步,卻不小心抓住了周浩的胳膊。


    因為慣性,夏涼用力一扯,周浩的身體不穩,踉蹌了一下,隻聽到啪的一聲,臉上就被鞋底狠狠地打了一下。


    夏母對夏涼出了名的狠,這一次也是用盡了全力,周浩被打得兩眼發黑,高大的身體搖晃了兩下。


    夏母一看打錯了人,不但沒有心虛,氣焰越發囂張:


    “夏涼,你果然是個小賤蹄子,這個時候還有狗男人替你挨打!”


    “你就是那個奸夫吧?怪不得能看上夏涼那醜八怪,你這長得也夠惡心的。”


    周浩眼前陣陣發黑,他稍微定了定神,卻發現夏母的鞋底對著他又招呼了過來。


    “你……住手!”


    什麽叫他替夏涼挨打?他剛剛分明是……


    隻是他的話夏母可不聽,周浩閃她就在追,倒是一邊的夏涼冷冷的看著,嘴唇緊抿,一聲不吭。


    “夏涼,這真的是你媽嗎?”


    有人戳了戳夏涼的胳膊,夏涼轉頭,看到是剛剛開門的村長媳婦,她苦澀地勾勾唇:“應該沒錯。”


    “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罵自己閨女的。你這媽還真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呢?”


    李秀娟撇撇嘴,看向夏涼的眸光多了幾分憐憫之色。


    “也不對,仇人都沒這麽罵的。你還是個孩子啊。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卻被親媽罵成這樣……”


    而院子裏圍觀的眾人,此時也才反應過來。


    “我第一次知道,這世上還真的有這種娘啊。”


    “嗬嗬,可不是第一次見?罵自己閨女小賤蹄子,那她是什麽?”


    “老賤蹄子唄!”


    “難道就隻有我一個人想問,她怎麽會以為是夏涼知青在偷人的?”


    此話一出,全場靜寂。


    是啊,剛剛偷人的明明是夏靜,可夏母怎麽一進來就說是夏涼呢?


    難道?


    眾人伸長腦袋看向躲在炕上,大紅三角褲衩還在膝蓋處,僅用褂子蓋住重點部位的夏靜,意味深長。


    夏母還在追著周浩打,一開始周浩還顧及著夏母的身份不還手,可看到她毫不講理,一臉瘋狂的樣子,周浩看準機會,一腳狠狠地踢向夏母的肚子。


    “哎喲……”


    夏母痛得大叫著彎下身子,手裏的鞋底還緊緊攥著。


    “你……你居然敢打我!”


    “我讓你住手了!”


    周浩摸了摸火|辣辣的俊臉,這瘋婆子下手還真狠。


    “你個不要臉的,大白天的都敢睡我閨女,老娘打你怎麽了?”


    她說著轉頭看向一邊沒事人般的夏涼,怒罵道:


    “夏涼,你個賠錢貨是死的嗎?沒看到你奸夫打老娘?”


    “媽,他不是我奸夫。”


    看著神態瘋狂,一臉算計的夏母,夏涼聲音淡淡,語氣不急不緩。


    “小賤蹄子,你說什麽?”


    “老賤蹄子,我說他不是我奸夫。你沒看到我衣服整齊嗎?你說的那個不要臉的賤|貨,大白天就勾引男人,時時刻刻眼睛都放在男人身上的小賤蹄子,這不是還在炕上嗎?”


    夏涼唇角一勾,沒人看到,她眼底原本微弱的幽光,寸寸寂滅。


    早就知道夏母討厭她,不待見她,可再次被她痛罵,她的心裏依然有絲絲縷縷的鈍痛。


    “你……說什麽?”


    太過吃驚,夏母連喊夏涼的口頭禪都忘了。


    圍觀的眾人不知道誰好心地提醒了一下:


    “偷情的可不是夏涼知青,是你的另一個女兒夏靜,現在還光著身子在炕上等著呢?”


    “不信你掀開看看。”


    夏母這才相信,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手裏一直緊緊攥著的鞋底啪嗒一聲掉到地上,三兩步跑到炕前,卻看到女人大部分身體都露在外麵,上麵那青青紫紫的痕跡觸目驚心。


    不用想就知道大白天的兩人玩得有多狠。


    夏母猶豫了一下,還是顫抖著伸手拉了拉女人頭上的衣服。


    “你……靜靜,你的臉?”


    衣服拉開,露出女人那張幾乎都看不清五官的臉。


    不過夏母還能認出來,這可是她從小看大的女兒。


    “誰打的?”


    夏母的手更加顫抖了,她一臉擔憂地看著夏靜,圍觀的眾人唏噓聲一片:


    “哎,這才正常嗎?”


    “對呀,做娘的看到女兒一般都這樣吧?”


    “夏涼知青真是太可憐了,爹不疼娘不愛的。”


    “這夏母也真是極品,以為是大女兒偷情,罵得那麽難聽。換了個女兒,結果……”


    周圍的聲音夏母也聽到了。


    她忽然轉頭,如同要殺人般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夏涼,胸膛氣的劇烈起伏:


    “你個小賤蹄子!老娘囑咐過你多少次了?讓你好好照顧好你妹妹!你就是這麽照顧妹妹的?”


    “我看你就是個賤|人!肯定是你勾引男人,看到人來了才拉你妹妹過來頂包!”


    “夏涼,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玩意!你要害死咱們家嗎?”


    眾人驚詫得都瞪大眼,看向夏母的表情就如看怪物一般。這像是一個親娘能說出來的話嗎?


    夏涼知青真是太可憐了!


    一道道憐憫的目光落到夏涼身上,夏涼心裏苦笑,麵上卻做出一副可憐兮兮,泫然欲泣的柔弱樣子:


    “媽,都是我不對,是我沒照顧好妹妹。我不該自己不吃飯都緊著給妹妹吃,不該讓她和男人偷情,不該不管發|情的妹妹,更不該讓妹妹身上留下這麽多痕跡……”


    這話說得,總讓人莫名地想笑。


    “咳咳咳……”門外,村長楊愛國忽然咳嗽了兩聲,提醒道:


    “你們都出來,讓那娃子先穿好衣服,咱們也商量一下今天的事怎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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