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有點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夏母這才看清,開門的人根本就不是夏涼,而是李嬸子。


    不遠處圍觀的眾人,看到李嬸子也是愣了一下。


    他們都知道李嬸子比較疼夏涼這個閨女,想不到這個時候,李嬸子還會出來幫忙。看來是真的喜歡這個女兒啊。


    “你,你怎麽在我女兒家裏?”


    夏母沒有想到李嬸子居然也在,本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知道李嬸子是村長的媳婦,也知道她是個潑辣的。以前她就和李嬸子見過幾次麵,可每一次都沒占到便宜。


    此時忽然看到李嬸子,夏母不自覺地後退幾步,氣勢上直接弱了下乘。


    “你女兒家裏?你個老女人怎麽這麽不要臉,以前涼涼就說過早就和你們夏家斷絕關係了,你算她什麽母親?你怎麽好意思自稱是涼涼的娘?”


    李嬸子不屑地撇撇嘴,她早就看夏母不順眼了。有這麽好的女兒不知道珍惜,不知道去疼,卻偏偏去疼那個不知羞的夏靜。


    在她看來,這個夏母就是腦子有坑。


    “我……我本來就是夏涼的母親,若沒有我,哪裏有夏涼那個賤丫頭!”


    夏母怒聲狡辯。


    “嗬嗬……當初你們斷絕關係的時候,村裏可是好多人都看著呢!要不要我給你問幾個?”


    李嬸子冷笑一聲。


    夏母急忙說:“當時不過是氣話,夏涼可是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打斷骨頭連著筋,不管以前說過什麽氣話,都是我的女兒!”


    “再說了,不管我做什麽事,都是為了我的女兒,這世上哪有不為自己女兒好的母親?”


    這話聽得李嬸子都想笑,不遠處看熱鬧的人,也都是撇撇嘴,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夏母對夏靜或許還有一點點好,但是對夏涼,眾人還真沒感覺到。


    “你……你什麽意思?”


    “也沒啥,就覺得你能說出這句話挺意外的!我真懷疑,涼涼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夏母麵色微變,她知道自己不是李嬸子的對手。


    “夏涼可是我好不容易生出來的,而是疼了好久呢,怎麽就不是我的女兒了?她不是我的女兒,難不成是你的女兒?”


    夏母聲色俱厲地喊道,她還伸長脖子,對著院子裏大聲叫喚:“夏涼,你個死不要臉的小賤蹄子,你娘都被人欺負成啥樣了,你還藏在屋裏不出來?你又在屋裏裝死嗎?我還真是白養了你這麽多年,你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這罵人的話張嘴就來,都不帶一絲停頓的,圍觀的眾人也是一陣歎為觀止。


    他們見過很多當娘的,也見過打罵孩子的,但是如夏母這樣毫不留情地罵人,打人的還是第一次遇到過!


    “你們說夏涼知青該不會真的不是她女兒吧?”


    圍觀的一個嬸子,一臉狐疑地看著氣勢洶洶的夏母。


    “你別說,我覺得真有可能!”另一個大嬸也是深表讚同。


    “可怎麽可能?不是她生的,難不成是撿的?”


    李嬸子聽到眾人的話,眼神也是閃了閃。她決定繼續試探一下:“你女兒在這個村子裏已經結婚了,你這樣說她,就不怕她以後在村裏難做?”


    聽到這話,夏母脖子一梗:“夏涼這個小賤蹄子都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裏,我憑什麽要為她考慮?”


    “當初她把我送進去的時候,可從未想過我是她娘!”


    李嬸子嗤笑一聲:“那你把她賣給一個老光棍的時候,把她當做女兒了嗎?”


    “我……”夏母麵色一變,饒是臉皮很厚的她,都有點臉紅了:“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什麽叫賣?我隻是給她找了個婆家而已!”


    “嗬嗬,人家都結婚了,你還給人家找婆家,還找一個年齡那麽大的,你咋好意思說這話呢?”


    李嬸子冷笑一聲,這個夏母還真是不要臉,第一次見到這麽死不要臉的人。


    “夏涼,你個死妮子!怎麽還不出來?你娘我都要被人欺負死了!”


    夏母繼續扯著脖子喊道,隻可惜她喊了半天,裏麵也沒有人出來。


    “夏涼不在這裏,你就算喊破了天也不會有人過來!”


    等到夏母喊了半天,李嬸子才不慌不忙地說道。


    夏母還不相信,以為夏涼在裏麵故意躲著她。


    “夏涼,你個小賤蹄子,別以為躲著我就能……”


    啪的一聲,李嬸子伸開手,又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她是真的不明白,明明是女兒,為什麽要一口一個小賤蹄子的罵著。


    就算是仇人,也沒有罵得這麽帶勁的。


    “你居然又打我!”


    夏母沒有想到李嬸子還打人,她倒是想還過去,隻是看看李嬸子一臉凶惡的樣子,再想想這裏可是人家的地盤,到最後夏母還是慫了。


    “你說我女兒沒在村裏,那她去了什麽地方?”


    “你這話可笑,我怎麽知道你女兒去了哪裏?”


    李嬸子冷笑一聲。


    “那你在我女兒家幹什麽?”


    “什麽叫你女兒家?這明明就是我女兒家好不好?她臨走的時候囑咐我,讓我過來給她開門,就擔心有些不長眼的人過來鬧,不行嗎?”


    夏母又被噎了個半死,她覺得這女人就是在內涵她,但她沒有證據。


    “你,你胡說!”


    回應她的是李嬸子把她推出去,啪的一聲關上大門。


    夏母還想繼續敲門,隻是想到李嬸子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剛剛她還挨了兩個巴掌,最後她還是住手了。


    這個老女人不是說夏涼不在村裏嗎?她都要看看夏涼到底在不在?現如今她就在女兒家住下,如果夏涼在村裏的話,早晚都會發現。


    這個該死的夏涼,上一次把自己送進去的事,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夏母氣呼呼地回了知青點,她本來是想去夏靜家裏,隻可惜她不知道在哪裏,路上也問了別人,那些人都搖頭不知。


    這又把夏母給氣了夠嗆,這個村裏的人也太可惡了,就是看她不順眼。


    不過到知青點的時候,眾人一樣不理她,夏母都差點氣吐血了,最後還是跑到村頭上等著女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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