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衣料摩擦的細微聲音讓溫欒忽然停住。


    他還沒遲鈍到這時還不明白對方的意圖,胃裏火燒火燎的感覺也驅散了剛才不良念頭,溫欒抬起手臂,準備掙脫開親密相擁的姿勢。


    誰知道衣服竟然順著手臂滑開,之前刮擦出來的傷痕,都暴露在空氣裏。


    “你真的會開機甲?”賽路斯迅速抓住溫欒手臂,抬頭查看傷勢。


    沒有嚴重的傷口,多半是強行操縱機甲轉向時,溫欒自己太過激動,往前砸往後靠幅度太大,在冰冷金屬上蹭出來的,磨掉了表皮,充斥泛紅的血點。


    “這有什麽?”溫欒拽回手臂。


    傷口他早就看過了,隻不過是隱約的刺痛,這種刮擦在隕石鎮修房頂時是常有的事。男人誰在乎這麽點裂口,最多用水衝衝酒精擦擦,大多數人連這都省了。


    “係爾的性能這麽差?”賽路斯也看到溫欒手臂上不起眼的裂口,還有磨損的地方。


    “是你讓它遇到的敵人太強大吧。”溫欒沒好氣的說,低頭一看手肘後麵,他自己也呆了,一整塊皮膚上都是細小裂口,就算這是小傷也很觸目驚心。


    “咳,主要是剛才揍你太用力了。”


    溫欒這麽從走廊一路滾過來,本來就擦破的地方當然情況更嚴重,加上渾身撞得痛,溫欒完全忽略掉了胳膊肘下麵這塊傷情。


    “我知道你很忙,聖輝帝國的情況還沒查清楚,魔黨他們…”溫欒胡亂的找著話題,一邊努力掙脫,想從地上爬起來。


    至於衣服?本來就破,滑掉就算了。


    拎著衣服拚命蓋住自己這種思維邏輯,溫欒不可能有。


    他正糾結這件係爾提供的深藍王國太空作戰服,怎麽連袖管上都有拉鏈,肩膀上有紐扣,也太好脫了!


    “你說的那些都有人忙。”賽路斯任憑溫欒竄起上半身,再貼在溫欒耳邊說。


    溫溫熱熱的吐息,讓溫欒瞬間僵住,麻癢的滋味從脊背一路蔓延下去。


    尤其這動作,好像溫欒自己送上門似的——


    “戰爭很快就要爆發,你失蹤半小時都會出亂子,何況跟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密談半個晚上’,賽路斯我以為你很明智,原來…”


    溫欒還沒說完就呆住了。


    因為他看到賽路斯笑了一笑,然後身上就浮現出半透明的虛影,也是金發金瞳,但穿著整齊的白色禮服,臉上也沒有青一塊紫一塊的印記。


    這種離奇的重影效果,讓溫欒忍不住閉上眼睛晃晃腦袋。


    再睜開時,虛影已經脫離了賽路斯身上,就這樣默默站在旁邊,從眼神到模樣,都沒有一點破綻。


    “這是夢境,誰能知道哪一個才是真實的我呢?”壓著溫欒的賽路斯輕聲笑。


    旁邊站著的另一個,帶著溫欒熟悉的笑意,慢慢俯身,他專注的看著溫欒驚慌睜大的眼睛,看動作大概要吻溫欒的唇。


    “嗤。”


    一條恐怖的黑色裂縫忽然出現在房間裏。


    被驚得有點發懵的溫欒,下意識撕開了夢境。


    但這個房間的擺設與裝潢都是真的,所以裂縫神奇的貫穿室內,大片濃厚的霧氣不知道從哪裏翻滾過來,湧向裂縫準備填補。這是一種自然現象,就像用勺子舀起水麵一點湯一樣,其他湯汁會自然流過來。


    貘很餓。


    還是一直待在夢境中沒開飯的餓,現在看到霧氣,溫欒控製不住的滑動了一下喉結。


    那個賽路斯的幻象先是被裂縫震得整體模糊,最後變成了一團黑色霧氣,重重墜過來,有一半回到了賽路斯身上,這是夢魔的力量。


    可是另外一半…


    溫欒就像吞了一大口美味食物,陶醉的眯起眼睛。


    賽路斯瞳孔加深,幾乎變成了暗金色,他也不說話,隻是挑開還掛在溫欒身上的幾塊衣服,托住溫欒的腰,慢慢俯頭。


    溫欒還在回味剛才的食物,夢魔的本源力量,是夢境最醇厚的部分。


    隱藏在夢境中的惡魔,是從來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除了宿敵外,有時候也會遇到有本事的人類,夢魔會分出幻象襲擊並阻止人類離開夢境領域。


    貘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闖入夢境,驚出這些幻象再挨個吞掉,滿足的拍拍肚皮,再把美夢變成噩夢,大吃一頓後惡劣看著夢魔狼狽而逃。


    這味道對溫欒來說,就是甘甜醇厚的,咳,大餐前菜。


    飄飄然的享受過後,饑餓感再次向溫欒抗議,需要更多…


    溫欒忽然想到自己吃了什麽,驚得跳坐起來,結果下腹卻撞到了什麽,痛得他差點叫出聲,緊接著濕熱觸感,讓他全身一僵。


    好像對溫欒的反應很滿足,舌尖不再試探,手指抬上去揉按溫欒髖骨的敏感帶,長長的金發垂到溫欒雙腿與小腹上,涼絲絲的又發癢。


    不過這都比不上要害部位忽然整個被溫熱口腔包裹的驚悚感。


    溫欒石化了。


    ——不管他是貘,還是現在占據靈魂主導地位的溫欒,都沒有yy過這種事。溫欒在生活上隨意得很,可是私生活卻古板得像小鎮教堂裏的神父,就算看片他都不會腦補這個,雖然在西方這種事挺常見的,隻是為了取悅情人,但把對象換成自己,溫欒就有種驚魂失魄的感覺。


    “這樣不太好吧”的話噎在喉嚨口還沒說出來,溫欒就重重的倒吸一口氣。


    太刺激了。


    被這種全新體驗震得說不出的溫欒,不由自主的配合著賽路斯攬住自己腰的手臂,緩緩下躺,再好的理智這時怎麽會勝過本能?


    要說某人技術多好,是完全不現實的事,反複被牙齒磕到的溫欒就在又舒服又難受的深淵裏掙紮,最後一次溫欒忍不住抓起某人肩膀低吼:


    “起來!!你到底會不會?”


    “……”


    有種人無論做了多麽不適合身份的事,他都特別坦然,還能一直把別人看得不坦然為止。


    賽路斯毫無疑問就是這一種,他將淩亂的金發掠到旁邊,若有所指的暗啞著聲音回答:“當然會,跟你一樣‘經驗豐富’。”


    一句就將溫欒後麵的話都噎回去了。


    夏克斯豔遇密林那個晚上,溫欒堅持說自己“經驗豐富”的話,都快變成賽路斯專門用來堵溫欒的話了。


    溫欒想暴怒的表示這種“不太正常”方式,他怎麽可能熟悉,但鑒於隕石鎮的環境,普通的西方約炮習慣,還真沒聽說過“經驗豐富”的人這方麵不熟的。


    “我…我不習慣這種…”溫欒話還沒說完,又猛地抽口氣。


    發燙的部位被手指輕輕按壓著逗弄,還滑到根.部下方。


    溫欒瞪著不爭氣的下半,身,終於挫敗的往後一仰,咬牙切齒的撕扯賽路斯還掛在身上的衣服。


    怎麽著,今天也要撈個夠本。


    盡管他們該做的其實都做過,但是什麽都沒看見——太吃虧。


    再說誰上誰下還不一定呢!


    第一次高.潮的時候溫欒沒有放鬆警惕,手掐在賽路斯肩胛關節處,隻要一有不對,溫欒就要翻身給賽路斯好看。


    可是意料中的侵入沒來,在曖昧的氣息裏,賽路斯隻是擁著他,兩人軀體貼合,揭開最後的衣服,滾燙的熾熱磨蹭在溫欒小腹部位。


    這樣麵對麵的柔和動作,溫欒很快就混亂了,尤其能在賽路斯身上吃豆腐。


    第二次釋放過後,溫欒懶洋洋的躺在地上不想動。


    房間裏那道漆黑裂縫,已經被霧氣填得沒有絲毫痕跡了,賽路斯將溫欒抱到床上,蓋上被子,自己去了浴室。


    就在溫欒昏昏欲睡時,忽然聽到有誘人的食物聲音。


    沒錯,是聽到…那種人類在夢境裏掙紮,恐懼的哀嚎聲。


    溫欒睜開眼,驚悚看到隻披著一件鬥篷的賽路斯從封閉隔音的浴室裏丟出來一個人。


    一個被蒙著眼睛,滿頭冷汗,蜷縮在地板上不斷顫抖的家夥。


    看衣服,很像是有錢的貴族,紐扣裏是雕琢漂亮的碎晶石,隻是領巾已經皺巴巴發黃,靴子也少了一隻,狼狽得像是從地道鑽出來的。


    “為你準備的晚餐。”


    賽路斯往扶手椅上一靠,因為他鬥篷下麵什麽都沒穿,修長的雙腿就這樣直接袒.露,還閑適的交疊架起,抬高的右腿上有可疑的白濁液體——這是剛才溫欒與賽路斯這折騰出來的證據。


    溫欒看看在做噩夢的倒黴家夥,又轉頭看長發淩亂,臉上帶著傷痕,嘴角有裂口淤腫,輪廓卻還是優雅魅力的賽路斯。


    喉結再次不受控製的滑動。


    溫欒發現剛才歡愉痛快過兩次的部位,又精神十足的站起來了…簡直欲哭無淚。


    ——這是栽宿敵身上了!


    誰來告訴他,怎麽擺平一個力量相差懸殊的宿敵,哪怕忍住沒反應都是勝利啊!溫欒糾結的抓起“晚餐”,狠狠的使用貘的天賦吞噬能力。


    不管怎樣,吃飽了才有體力!


    閃爍著黑光的圓球從蜷縮的家夥身上剝離——因為還在夢境中,噩夢就變得可見了,真實世界裏,夢隻以霧氣存在——隨著噩夢遠離,那個人呼吸平複,僵直的躺在地上沉沉睡著。


    溫欒像吃巧克力豆一樣將這個圓球拋到嘴裏。


    他皺眉,就像在仔細品味食物。


    “你效率不錯。”貘很清楚吃下去的食物內容,溫欒睜開眼睛,“就是這家夥將魔黨的血族引到了深藍星?”


    ——噩夢先是殘忍殺戮的血族,然後是自己變成咬人怪物被開槍打得粉碎,最後是被國王與首相發現,公開逮捕,判處丟給那些嗜血怪物活活撕碎。


    這點分量當然不足以讓貘饜足。


    溫欒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忽然發現坐在扶手椅上的賽路斯不知什麽時候靠在床邊,提供“晚餐”的“盤子”也不見了,大概被夢魔丟到夢境夾縫裏去了。


    鬥篷的布料並不厚,將腰身與繃著的肩背勾勒出一道流暢的弧線。


    其實這隻是再次論證了,什麽都不穿永遠不是最誘惑的。


    溫欒有點把持不住,他以為自己又餓又累的時候沒力氣,實際上根本不是,在他半飽又釋放過兩次後,才是真正的連手指都懶得抬起來。


    “明天見。”溫欒明智的拉過被子擋住凸起的關鍵部位,迅速閉上眼睛佯裝要睡。


    其實這不用裝,困倦早就征服了他的神經。


    但溫欒期望的事沒有發生,耳畔傳來清晰的笑聲,被子被掀開,冰涼的手指滑進來,順著鎖骨摸索到紅粒。


    溫欒被這麽不輕不重的一捏,尷尬的地方更精神了。


    “你真的‘隻想’休息?”他們緊緊相擁,溫欒感到滾燙的硬.物曖昧的抵著身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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