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紙加起來四五張,前三張都是顧左右而言他的打聽,後麵兩張才是關於祁家的事。


    謝滿月看信的神情由笑轉嚴肅,何媽媽端了糕點進來後退了出去,隻留下穀雨一個人侍奉著,屋子裏安靜得很。


    年前祁家往陸家和祁家都送了年禮,這是第三年,頭兩年也如此。


    祁家不缺錢,這一點謝滿月很清楚,小的時候娘去世後父女倆的生活水平一下就降低了一個檔次,倒不是說沒錢用,而是不知道怎麽用,要不是還有幾個媽媽伺候著,謝滿月還不定被當成男孩子糙養大,祁大將軍行軍打仗這麽多年,朝廷獎賞的金銀珠寶他花的時候少,家裏人口又簡單,所以攢下的家底很豐厚。


    如今謝滿月每看孫赫明寫的一句話就肉疼一次,齊家也就別管了,陸家送些什麽過去,那也叫年禮,祁家還翻倍翻倍的回,這冤大頭做的也夠史無前例。


    孫赫明之前建議過是不是要寫信去毫安,提醒祁大將軍提防陸家和齊夫人,那時謝滿月借著祁玥的名頭反對了,她怕以爹的耿直性子,到時候打破砂鍋問到底,孫赫明直接就露餡了,如今看來這信是非送不可了。


    謝滿月讓穀雨備紙筆,她都和孫赫明說了一回托夢了,何不再用一次,就讓孫赫明寫信去毫安,祁玥托夢給孫赫明了,借著他來告訴爹,先上點心眼,把這冤大頭的行為先給斷了再慢慢算賬!


    謝滿月寫了四大張,疊好了之後交給霜降,跑一趟孫家的鋪子,再去遠一些的鋪子裏賣些蜜餞回來。


    霜降剛出門,謝滿月欲午睡,謝初華來了。


    請她進來,謝初寒沒跟著一塊兒,就隻有謝初華一個人,滿月讓穀雨把何媽剛做好的果餞子茶端來,謝初華坐了下來,手捧著杯子,神情裏帶著一抹矜持,求證著問她,「二妹,宮裏的事你不會告訴祖母的吧。」


    謝老夫人她們都不知道謝滿月生病的真正原因,以為她就是受了寒,實際上她是在碧瀾宮給嚇的,謝初華思來想去,怕滿月會告訴祖母,所以又特地來了一趟囑咐她,「這事兒祖母要是知道,肯定會責備我們。」


    謝滿月眉宇微挑,要責備也是責備她,怎麽會責備自己呢,「大姐姐,你就怕我說出去啊,我還以為你是來關心我身子的呢,忽然發了燒,祖母都嚇壞了。」


    謝初華尷尬的笑了笑,「怎麽會,我自然是關心你的身子,一早就來看過你,隻是你還睡著。」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大姐姐你和馬家姐姐看六皇子的眼神。」傻子都感覺的出來。


    「別胡說。」謝初華羞紅了臉,「六皇子那樣的,哪裏是我們般配的上。」


    「謝家家世又不差,大姐姐怎麽會般配不上六皇子,剛說了親的二皇子,皇妃的家世也沒謝家好啊。」謝滿月可不覺得會配不上,隻可能是不願娶。


    「你說真的?」到底是少女懷芳,謝滿月這麽說一句謝初華又覺得有了希望,熠熠著看謝滿月。


    年輕時候衷情一個人,一點點的事一小句話就能牽動著情緒,謝滿月看她如此,點了點頭,盡力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很有誠意,「真的!」


    謝初華抬手摸了摸臉頰,不忘記囑咐她,「那你可記住了,誰也別說,否則讓人知曉我們亂闖別的宮,可是會被治罪的,尤其是碧瀾宮,惹了聖怒就慘了。」


    嚇唬誰呢,會惹怒皇上你們也敢去。


    謝滿月癟了癟嘴,點頭答應,「知道了,不會說的,大姐姐你也別總惦記著,那麽嚇人的一個地方,你總是想著,不會做噩夢麽。」


    不就是馬茹嫣裝神弄鬼才嚇的她們逃走,還丟下了謝滿月,又有那陰森森的蠟燭,謝初華膽子沒謝滿月這麽大,多說一句她就覺得怕了,忙捂住謝滿月的嘴,「不許說了!」


    謝滿月無辜的看著她,謝初華鬆開手坐端正後理了理衣服,恢複神情,「你準備午睡了吧,我就不多打擾,先回去了。」


    謝初華離開了玉溪閣,謝滿月真的困了,到頭就睡,一覺醒來天色微暗,又開始下起了小雪。


    這一場不大的雪一直下到了初八,終於停了,謝家出去走親的二房初八下午才回來,到了謝老夫人這兒請安,小道消息一向靈通的範氏和謝老夫人說起了這兩日在娘家聽到的一件事。


    「娘,年前魏王世子不是送了年禮過來,其中大都是給青衣的,我聽說啊,這魏王世子有意咱們青衣呢。」範氏嗬嗬的笑著,說起來神采飛揚的,被魏王世子相中那也是與榮有焉啊。


    「你聽誰說的,這事兒可不能亂傳。」謝老夫人聽著沒有很高興,過了年女兒都十七了,一提起來謝老夫人就頭疼。


    「這事兒我哪敢亂說,您知道的,範家隔親裏有在宮中伺候的人,是那魏王世子進宮看太妃的時候親口說起來的,太妃身邊伺候的人都知道呢。」範氏低了低聲音,「那淑太妃可是魏王世子的親祖母呢,魏王世子早兩年就該定下親事了,這幾年魏王妃和淑太妃都急著呢,如今魏王世子親口和淑太妃說的,那還能有假,指不定魏王妃就要派人打聽我們青衣來了。」


    範氏說話的口氣活似她親耳聽到魏王世子這麽說過,謝老夫人的眉頭越皺越深,「這些話其中傳言的成分多,尚且沒定數的事情你也拿來說,在家說也就算了,要是出去和別人說不得讓人笑話死,還以為我們謝侯府要攀著魏王府去。」


    範氏神情微訕,她在婆婆這兒可不是第一次說,這兩天在範家,可不得為了這事和嫂嫂們聊個透,那魏王府可真是皇親了,魏王又受皇上器重,也就是魏王府一直沒動靜為世子說親,這兩年趕著扒著過去的數都數不清。


    範氏回去後謝老夫人總覺得這事兒顯得不靠譜,倒不說魏王府不好,而是這魏王世子不靠譜,她一個甚少出門的老人家耳邊都沒少聽魏王世子的風流韻事,她也不求著女兒攀多高的枝,過得好才是實在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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