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戰場上密密麻麻的蟲潮已經被清理地差不多,沒有超高等蟲族的指揮,低等蟲族群龍無首,好似送上門的韭菜被聯邦收割。


    直播間裏各種打賞就沒有停過,璀璨星雲也破了何如歌直播間的曆史記錄,針對席歸璨個人的打賞林林總總加起來就有百億。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直播間的彈幕為英雄們燃放禮花,所有人都認為第二次星戰將會落下帷幕。


    因為蟲族僅存的十個超高等蟲族被席歸璨斬殺殆盡,蟲族元氣大傷,說不定會從已經淪陷的十七星收拾鋪蓋走人,躲到一個角落裏修生養息。如果蟲族不自覺滾的話,那麽席少將肯定會帶領聯邦收複失地,不,也許要稱呼席元帥了。


    席歸璨的戰功足以讓他成為元帥。元帥在聯邦擁有極大的權利,所以需要中央星的議會投票進行表決,二十位議員將會在十日後專門為席歸璨的晉升舉行議會,不過所有人都預料了議會結果。


    十天之後,帝國將會誕生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元帥。


    如果不是這樣的結局,那麽二十個議員將會被憤怒的星際人集體圍攻。全星際都掀起了對席歸璨狂熱崇拜的熱潮,席歸璨儼然成為了精神領袖,如果聯邦是君主製,那麽此刻的席歸璨會被狂熱的大眾親手送上王位,加冕成王。


    最新星網調查“你最崇拜的人”中,百分之九十一的人選擇了席歸璨。


    很多人認為席歸璨的人生跟開了掛一樣,在十七星的孤兒院長大,因為s級天賦破例被聯邦軍事學院錄取。聯邦軍事學院鼓勵學生進入星網競技場鍛煉,而星網競技場的第一玩家到目前為止還是席歸璨。從那個時候開始,席歸璨就表現出了驚人的戰鬥天賦。


    畢業後投身星戰,在第一次星戰中斬殺一隻超高等蟲族,成為當時炙手可熱的少將,鴿派和鷹派同時向他遞來橄欖枝,然而年輕的席歸璨拒絕了成為候選議員的誘惑,回到自己的私人星球成為一名家裏蹲,每天領著聯邦少將的工資,過著退休養老的生活。


    就當眾人都覺得席歸璨這輩子也就這樣時,第二次星戰爆發,卷土重來的蟲族變得更加強大,席歸璨在第二次星戰中又一次斬殺超高等蟲族,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席歸璨要一路高歌猛進衝到元帥時,他患上了旋流精神空噬症,沉寂了整整兩年。


    當粉絲都不再抱有期望時,席歸璨端著狗糧出現了,和擁有盛世美顏天籟之音的何如歌當著全星際的麵秀恩愛,秀完恩愛順便去戰場殺了十個超高等蟲族,一人力挽狂瀾,很快就要變成史上最年輕的元帥,事業愛情雙豐收,試問這樣的人生經曆不是開了掛,又是什麽?


    “席歸璨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才能和這麽好看的何如歌在一起吧。”


    “可是席少將這輩子也拯救了世界……他不會下輩子也會如歌在一起吧?!”


    “自古美人配英雄,我等屁民負責吃狗糧就好。”


    “好想活成席歸璨啊啊啊啊!”


    ……


    想活成我?


    席歸璨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如果能夠時光倒流的話,他一點都不想回到過去。他不求過往,隻求今朝。


    在前線舉行慶功宴時,席歸璨駕駛機甲向鯨落之城急速前進。


    何如歌發來消息:“歸璨,你們是在舉行慶功宴嗎?”


    為了給何如歌一個驚喜,席歸璨並沒有告訴何如歌自己要過來,說多錯多,怕何如歌看出端倪,席歸璨隻發了一個“對”。


    何如歌看到回複有些失落,雖然他知道讓席歸璨立馬飛過來不現實,可是這麽多天都沒見到席歸璨了,哪怕有一個班的毛絨絨,也不能緩解他對禿毛崽的思念。


    “那你要好好放鬆一下,多多犒勞自己,不要太累了,你已經連續四天沒有休息過了……”何如歌發了長長一串消息,席歸璨好像很忙,隻回了他幾個簡短的詞,“歸璨,我就不打擾你了。”


    也到了晚上固定的直播時間,何如歌今天講的是《睡美人》,當他快講完時,一個璀璨星雲的打賞忽然出現。


    是當初第一個給何如歌打賞璀璨星雲的神壕,他又回來了,並且發彈幕再次表白:“如歌,你願意天天為我講故事嗎?”


    何如歌還沒回答,彈幕就先炸了:


    “席歸璨快出來!有人要搶你的老婆了!!!”


    “不願意!神壕也不能染指席少將的人!”


    “已經有直播了,你還想咋滴,大兄弟,做人不能太貪心”


    “破壞軍婚是違法的:)”


    何如歌愣了一下,“謝謝你喜歡我的直播,如果想要聽我講故事,每晚六點關注直播就可以了。”他還沒有說完,忽然聽到大門被推開的聲響。


    屋外的月亮似彎刀,銀發藍眸的軍官披著月光站在門口,當看到眼前人時,那雙藍眸猛然迸發出璀璨的光芒,好似海天燃火。在幼崽們的驚呼和水惜蕊的尖叫聲中,席歸璨大步向前走,他是一路趕來,呼吸聲紊亂一時間難以平複。


    冰冷的大手用力抓住何如歌的肩,男人克製地將唇吻在何如歌的耳垂上,灼熱的鼻息噴吐在耳廓,低沉微啞的聲音好像貼著頭皮響起:“我回來了。”說完這句話,席歸璨忽然抽了兩下鼻子,用力嗅了嗅何如歌的脖頸和臉頰。


    彈幕瞬間爆炸:


    “啊啊啊啊啊席歸璨真的來了!!!”


    “臥槽!那是席少將嗎?!是嗎是嗎是嗎?!”


    “下次有誰想要召喚席歸璨,打賞璀璨星雲說要和他搶如歌就搞定了”


    “啊啊啊你親哪裏!我不允許你親如歌!不允許!!!”


    席歸璨抬眸,就像是進食被打擾的某種猛獸,當冰冷的藍眸望向鏡頭時,彈幕一瞬間安靜如雞,他們眼睜睜看著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以不可抗拒的姿態摁掉了直播,還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水惜蕊和幼崽們更能直觀地感受到席歸璨身上駭人的氣勢,房間裏的空氣好像被凝滯般沉悶,當這個可怕的男人抱著何如歌離開時,屏住呼吸的水惜蕊才鬆了一口氣。


    何如歌經曆了人生第二次公主抱,與第一次偷偷摸摸公主抱不同,這次被全星際見證,何如歌一臉無奈道:“歸璨,放我下來。”


    男人停下了步伐,他麵無表情地低下頭看著何如歌,然後毫無預兆地輕輕碰了碰對方的唇,被猝不及防親吻的何如歌驚訝地睜大眼睛,完全不知道是什麽讓席歸璨變得如此大膽。


    不過下一秒他就知道了答案:“你身上都是那群乳臭未幹的小崽子的味道。”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席歸璨的聲音頗有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說,在這幾天你抱了多少隻幼崽?”


    銳利的藍眸有種可怕的深邃感,當席歸璨用這種極具侵略性的視線釘住何如歌時,何如歌忽然生出了一種自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的錯覺,他下意識地如實招供:“都、都抱過了。”


    席歸璨:“!!!”


    你居然背著我抱了這麽多的毛絨絨!不行!我要讓你身上都染上我的味道!


    席歸璨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單手抱住何如歌,另外一隻手按住何如歌的後腦勺,氣勢洶洶地吻了上去,灼熱的親吻從眼角落到眉梢,沿著臉頰一路親吻下去,當吻到耳垂時,席歸璨忽然用力地吸吮一下。


    何如歌被突如其來的滾燙觸感驚得“啊”了一聲,這聲啊完全變了調,沾染上一絲酥麻的魅惑之感,這樣的聲音是個人都得聽硬。藍眸瞬間幽深了下來,裏麵有濃到化不開的占有欲。


    何如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聲音變化,他紅著眼緊緊咬住下唇,呼吸不穩地捂住了席歸璨的嘴,黑眸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哀求的神色:“不要在這裏,幼崽們會聽到的,去寢室。”


    那雙藍眸死死地盯著懷中人,暗紅色的豎瞳因為興奮浮現出來,席歸璨用盡自己畢生的自製力說好。在何如歌的指路下,席歸璨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寢室,門還沒有關上,席歸璨就迫不及待地捧起何如歌的臉親了下去。


    與之前的唇碰唇不同,這次是貨真價實的法式熱吻。老虎的舌頭是帶刺的,變成人形後刺會變小,卻不會完全消失。


    所以被這條帶刺的舌頭侵略過的部位,全部泛起酥酥麻麻的癢。清淺的唇色更是被逼出了水靈靈的紅。


    何如歌的皮膚本來就白,此刻變得白裏透紅,他被壓在身下無處逃脫,隨著親吻的持續深入,何如歌的力氣也被一點一點抽幹,除了身體的微顫,纖長的睫羽也在不停顫抖,好像一隻落入網中想要逃出生天的蝴蝶。


    到了最後,那不停顫抖的眼睫緩緩落下,眼角滲出晶瑩的水意。


    虎尾因為興奮冒了出來,尾巴尖從何如歌的褲管鑽進去,激動地對光滑細膩的肌膚蹭來蹭去,何如歌被蹭到兩腿發抖,當那條虎尾要鑽進更上麵的地方上,何如歌抬起自己軟綿綿的雙腿,努力夾住那條粗長的虎尾。


    “不、不要。”聲線都在微微顫抖。


    暗紅色的豎瞳直勾勾盯著眼前人,席歸璨聲音沙啞道:“我就蹭蹭。”


    何如歌:“……”


    你以為我會信這種“我就蹭蹭不進去”的鬼話嗎?


    其實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相互喜歡,滾一次床單也沒什麽大不了。主要是席歸璨他的唧唧帶刺,這一滾,何如歌覺得自己可能會死。


    為了安撫住席歸璨,何如歌顫巍巍地夾住虎尾,提議道:“歸璨,不如我們修煉雙修功法的第二層‘耳鬢廝磨’吧,我特別想知道第二層的獎勵是什麽,也許那就是我們夢寐以求的殺戮名單。”


    喉結上下滾動,那能吃人的目光上上下下將何如歌舔了一個遍,席歸璨才艱難地說好。


    他壓在何如歌的身上,這個姿勢就像在何如歌的身上做俯臥撐,看得何如歌麵紅耳赤。雪白的虎耳蹭過何如歌的臉頰與耳廓,由於靈氣的灌輸,這番飄飄欲仙的快感與之前的熱吻截然不同,何如歌再次被吻得軟趴趴,那條虎尾不要臉地纏上去,索取更多的柔軟滑膩。


    “歸、歸璨,我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何如歌顫聲道:“毛子協給了我一首禁曲,據說聽過那首禁曲的人都會自殺,我不知道要不要聽這首曲子。”


    虎尾停了下來,對何如歌安危的擔憂高過滿腦子的**,席歸璨沉聲道:“它在哪裏?”


    何如歌鬆了一口氣,他打開光腦,將曲庫中的禁曲指給席歸璨。


    席歸璨的瞳孔微縮,道:“很髒。這個東西很髒。”他緊張地問何如歌:“你有沒有聽過這首曲子?”


    “沒有。”何如歌趕緊搖頭:“我想要等你回來,和你商量這件事。”


    “沒有聽過就好,它的解鎖密碼是什麽?我好像知道這個東西的來曆,但是不太確定,我要聽一聽。”


    “密碼是的它的歌名,《獻祭》。”何如歌擔憂道:“你聽這首歌會不會有危險?”


    “它還影響不了我。”席歸璨將模式設定為僅一人可聽,輸入密碼聽了開頭,三秒後,他將這首歌暫停,那雙藍眸陰沉得可怕:“是邪法。”


    “……邪法?”何如歌感到困惑。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邪法的具體內容,但它和當年的我煉製殺戮之翼一樣使用的秘法相似,都是喪盡天良的邪法。”席歸璨忽然問道:“毛子協是不是聽過這首歌?”


    何如歌點頭。


    “你要小心毛子協,他可能被‘汙染’了。”席歸璨的眉頭緊皺:“這個世界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邪妖。是饕餮嗎?”藍眸沒有一絲溫度,“不管是誰,我都要找出它,將它挫骨揚灰。”


    敢覬覦他的人,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忽然響起的通訊鈴聲打破了凝重的氣氛,席歸璨接起視頻通話,看到司令處的虎鯨杭時匡麵容凝重,語氣急促道:“席少將,蟲後入侵十六星,請你現在就趕往前線!”他說著切出了星戰直播的畫麵,隻見一隻體型堪比巨型軍艦的飛蛾抱住軍艦,張開布滿密密麻麻牙齒的血盆大口,無比遲緩地對準軍艦頭咬了下去——


    隻一口,就咬出大窟窿,渺小的機甲師們從窟窿掉入蟲後的嘴中,他們甚至沒來得及掙紮,就葬身蟲腹。


    哪怕這座軍艦的防護係統已經啟動,磁流體的透明物質所形成護盾也被蟲後一口啃破。艦載主粒子炮經過護盾散射不斷對準蟲後發射,重子氣液雲爆彈在蟲後的身體表麵爆炸燃燒。


    蟲後的身體其實是很脆弱的,第一次星戰時蟲後為了找到窮奇,現身星戰,雖然它的殺傷力巨大,可是這麽一個肉靶子也很容易就被驚恐的聯邦重創。這也是蟲後不參加星戰的原因。


    然而此刻,它卻像瘋了一般,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進攻聯邦。粘稠的綠色血液從破損的傷口出流出,綠雨從天空墜落,灑在堆積如山的蟲族屍體上。


    絕望的尖叫聲不斷響起,彈幕瘋了一樣喊著席歸璨的名字:


    “席歸璨呢?!他在哪裏!他不是很強嗎?!救人啊啊啊啊!!!我求求你了!”


    “為什麽蟲後會出來?!蟲後不要命了嗎?!”


    “完了,席歸璨去找何如歌了,何如歌很有可能在十六星的東半球,等席歸璨趕回來……十艘軍艦一大半都會被吃完”


    “何如歌是藍顏禍水嗎?如果他不存在就好了”


    “有病吧,國還沒亡,就要找一個背鍋俠了?!這頂大鍋你怎麽不自己背啊,都怪你不夠強,不能像席歸璨一樣力挽狂瀾,你來這個世界就是湊數的!如果你夠強,如果你現在在星戰,這一切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別吵了,現在根本不是席歸璨來不來的問題,席歸璨再強,他能強得過蟲後嗎?怕是千裏送人頭!”


    何如歌怔怔地望著瘋狂刷過的彈幕,腦海裏浮現出自己新文的大綱,在主角攻的帶領下,聯邦取得了星戰階段性的勝利,所有人都很高興,然而在他們舉辦慶功宴時,蟲族殺了一個回馬槍。


    原來生活可以比小說更精彩,蟲後親自殺過來這件事,他連小說都不敢這麽寫,然而這一切實實在在地發生了。心裏的不真實感被血腥殘酷的直播畫麵驅散,隨之浮現出來的就是濃濃的荒謬感。


    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蟲後要這樣做?


    何如歌的心提了起來。


    “好。”席歸璨關掉視頻通話,抱住何如歌道:“我要暫時離開一會兒,去解決蟲後。我比它強,它傷不了我的,所以你不用擔心。那些彈幕的話你不要在意,它們都是垃圾。”他握住何如歌冰涼的手,像是離開巢穴的巨龍有些不放心地清點自己的珍寶,“我還是不放心,我要和你簽訂血契。”


    “這是單方麵的血契,對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傷害,當你遇到危險時,你隻需要咬破指尖,喊出我的名字,我的一部分力量就會出現保護你。”


    “那股力量像一個繭,可以抵禦任何傷害半個星時。這個時間足夠我回來保護你。血契的存在時間隻有一天,一天過後,不論你使用還是不使用,它都會消失不見。不過沒有關係,我會在一天內殺死蟲後。”席歸璨親了親何如歌的手,藍眸靜靜地望著何如歌,道:“閉眼,我來和你簽訂血契。”


    麵前的青年乖乖閉上了眼睛。


    藍眸浮現出複雜而深沉的情緒,有一點席歸璨沒有告訴何如歌,簽訂血契的代價是取出他的心頭血和身體一半的靈力。


    現在的他能輕易打贏蟲後,可是和何如歌簽訂血契後,他就要和蟲後有一番苦戰。


    不過這沒有關係。


    圓潤的指甲暴漲成尖銳的虎爪,好似某種利器的虎爪插進左胸口,全身大半的靈力都集中在左心口的那一點心頭血上。


    席歸璨的唇色就像是枯敗的花,一瞬間變成灰白色。


    他緩緩抽出手指,一滴紅到妖異的懸浮在指尖,席歸璨將那滴血放在何如歌右手食指的指腹上,血滴無聲融入皮膚中,化為一點紅痣。


    “你不要睜眼。”席歸璨怕被何如歌看到自己此刻慘白的臉,他珍之重之親了親何如歌的手背,輕聲道:“你來數十個數,數完就可以睜眼了。”


    “十。”


    食指的指腹是滾燙的,好似被一滴熱油濺到。


    “九。”


    何如歌感受到自己的手被對方放下。


    “八。”


    他聽到席歸璨起身的聲音。你要走了嗎?想到這一點,何如歌忍不住加快的報數的速度,他幾乎是飛快地念著:“七六五四三二一!”


    緊閉的眼睛猛然張開,然後房間空蕩蕩,沒有他想看到的那個人的身影。如果不是指腹的那一點紅痣,何如歌都要懷疑席歸璨是否來過。


    他用左手輕輕捏了捏右手食指,一股極其強勁心跳從指尖傳來,嘭,嘭,嘭,這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的心跳。


    就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線將他們連在了一起,一端纏繞在他的指尖,另外一端則在席歸璨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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