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能隨心所欲的人太少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這需要資本。


    既然如今他什麽都沒有,就錢多,那就花唄,他有很多需要錢才能實現的浪漫夢想。


    冬天要種一大片梅花。


    今天醒的倒早,看看時間,才七點鍾。因為下雨的關係,外頭也有些暗。他裹了睡袍,輕手輕腳地走到外頭的小客廳裏,見趙近東正麵躺在沙發上,睡得正熟。


    還真在這裏睡了,而且不知道何時穿上了衣服,上身襯衫,下身西裝褲。


    宋琛躡手躡腳地準備轉身回去,忽然被一處吸引了目光,他轉過身來,定睛往趙近東下半身一看。


    我靠,要流鼻血。


    趙近東是平躺的,麵朝上,氣血旺盛的青壯年,早晨的時候竟然有了生理反應,一大包。


    宋琛咽了口唾沫,腦子裏剛冒出191這個數據來,忽然就察覺趙近東動了一下,然後就睜開了眼睛。


    好敏銳的人。


    趙近東的眼睛似乎在看到他的瞬間恢複了清明,立即坐了起來,大概察覺了自己身體的異樣,他就抬頭朝宋琛看過來,眼神犀利,帶著些許窘迫。


    宋琛咽了口唾沫,冷哼一聲,裝作很拽地回房去了。


    一關上臥室的門,立即臉紅心跳地跑到床上去了。


    萬年不開張的男人看不了這個呀,尤其是還是自己心裏的男神。


    看來趙近東真的和他寫的一樣,屬於極品攻卻潔身自好獨守空房的好男人呀,昨天他跨上去扭了一下趙近東就有反應了,今天早晨又讓他看到這個,這個趙近東,簡直就是一點就著憋到盡了呀。


    哎呀,受不了受不了,捶胸頓足捶胸頓足,懊惱一萬次!


    他捶了一下床,感覺自己也有了反應,青壯年沒性生活的男人傷不起啊,身體不受大腦控製,受到點刺激就有點受不了。


    他把臉埋進枕頭裏,外頭忽然響起了一聲驚雷,他便爬了起來,跪在床上朝窗外看,發現外頭的雨竟然越下越大了。


    秋雨澆滅了他心頭的燥火,他就起身去了洗手間洗漱,正在刷牙的手聽見外頭有動靜,他推開一條縫朝外頭看,見趙近東進了衣帽間。


    衣帽間裏都是他的東西,趙近東進去幹嘛?


    他洗漱完以後就去看了一眼,推開衣帽間的門,才發現裏頭多了很多箱子,擺在地板上,有一處本來空著的地方,掛了很多陌生的衣服,看那西裝和褲子的長度,應該是趙近東的。


    原來昨天趙近東回來的時候,也帶了些衣服回來。


    倆人的衣服掛在一個衣帽間裏,感覺還挺奇妙的。


    說起來宋琛以前也幻想過,家裏的衣櫃一打開,就是兩個人的衣服,洗手間的洗漱用品也都是兩樣,擺放的整整齊齊,連牙刷的角度都要是一模一樣的。


    有老公的人生,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他現在也算有了,隻可惜老公的身心都不屬於他。


    宋琛歎了一口氣,回到洗手間繼續打扮。


    宋琛是很注意打扮的人,而且一向走精英風,頭發都要梳的一絲不苟才行,光收拾就得收拾老半天,下樓去的時候趙近東已經上班去了,趙雲剛也去公司了,家裏就趙太太在。


    趙太太昨天勞累了,但心情愉悅。蓬鬆的頭發柔軟,她這種年輕的時候便富態的女人,到了四五十歲,反倒顯出風韻來了,昨天滋潤的好,今天臉色都是紅撲撲的。


    冷眼觀察宋琛,發現宋琛和平時無異。


    那說明什麽,說明昨天晚上倆人啥事也沒發生呀。


    這氣血旺盛的年紀,倆男人睡在一塊,居然也能坐懷不亂!


    “近東沒吃早飯就走了。”她說。


    宋琛對趙太太心裏是怎麽想的了解的門清,便說:“不用管他。”


    “小琛啊,你爸爸把你們叫回家裏來住,意思很明顯,你也都懂得他的苦心吧?好好跟老二處一處,他這人還是不錯的。”


    趙太太以前沒少挑撥他們夫夫倆的關係,如今竟然替著趙近東說話,宋琛還真有點意外。


    趙太太接著說:“試著接受一下,如果實在不行,就算要離婚,我也肯定站在你這一邊的,你爸也是,這一點你盡管放心。”


    宋琛不知道該說什麽,便繼續吃他的早飯。


    吃飯的時候趙太太一直看宋琛的手。


    又細又白又長,勻稱又好看。


    唉,觀察了十幾年,也沒在宋琛的身體上發現什麽缺點,全身上下就算一點疤痕什麽的都沒有,皮膚白膩到她這個女人都自愧不如。想起昨天趙起發的那條新聞,心裏堵堵的。


    宋琛和趙近東真離了婚可怎麽辦呀,她那幾個兒子恐怕臉麵都不要了。


    她最近老覺得胸口堵得慌,等會去佛堂,她要多念幾遍經。


    倆人正吃著飯,外頭便有車停了下來,陳嫂過去開了門,就看見趙新之進來了。


    趙太太愣了一下,拿餐巾擦了一下嘴巴,說:“你怎麽回來了。”


    “回來取個東西。”趙新之說著便看向了宋琛,宋琛便點了一下頭,雖沒有笑,但語氣溫和,叫了一聲“大哥”。


    趙新之笑了笑,語氣寵溺,說:“難得你肯這麽早起來吃早飯。”


    “昨天睡的早。”宋琛一邊說一邊去看趙新之的眼睛,趙新之長了一副很敦厚的相貌,眼睛卻格外深邃,看人的時候顯得很是溫柔深情。


    也是大帥哥啊,看起來格外粗壯有力。


    趙新之卻沒急著上樓,而是在身邊坐了下來。趙太太說:“你還沒吃?”


    “吃了一點,又有點餓了。”趙新之說。


    王媽便給他上了一份早餐,趙太太已經吃完了,卻也沒走。


    她得看著。


    王媽知道她的意思,就給了她一杯水,趙太太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臉上已經露出點不悅來了。


    原作的宋琛對趙家其他三子的態度其實是非常曖昧的,倒不是他喜歡他們,而是他知道這樣做可以惡心趙近東。


    隻要能惡心趙近東的事,他都願意幹。哪怕趙太太很不滿。


    趙太太對他不滿,又不敢表示出來,這個家裏所有人都得捧著他。


    昨天已經頭疼夠了,宋琛覺得反正都是虛幻世界,自己真的沒必要委屈自己,打算順著人設走。他們彼此之間的尺度拿捏的還是很好的,宋琛一日不離婚,趙家三子都不會和他發生什麽……萬幸他在寫《離婚》的時候還保持了一些廉恥和理智!


    “昨天睡的好麽?”趙新之問。


    宋琛說:“一覺到天亮。”


    趙新之就笑了,說:“你還是這麽能睡。”


    “大哥你呢,還是失眠麽?”


    趙新之有著非常嚴重的失眠問題。


    趙新之點點頭,說:“老毛病了。”


    “叫你去看的醫生去看了麽?”趙太太問。


    趙新之說:“一直吃著藥呢。”


    外頭又響起了一陣雷聲,趙新之便扭頭看了宋琛一眼,說:“你現在怎麽不怕雷了。”


    宋琛才想起他寫的這個金貴闊少受有些很偶像劇的小特點,比如怕黑怕打雷,每逢打雷天,都要哥哥陪!


    宋琛咳了一聲,說:“有大哥坐旁邊,還怕什麽。”


    趙新之聞言便笑了,也不顧趙太太發黑的臉色,說:“嘴上抹蜜了,突然這麽會說話。”


    趙太太要發瘋啦,到了佛堂也靜不下來,當著菩薩的麵不斷地跺腳,不行呀不行呀,宋琛和趙近東不能離呀。


    陳嫂安慰她:“新之真是回來拿東西的,拿了就走了,片刻都沒和小琛獨處。”


    “我是發愁小琛和老二啊,依你看,他們倆是不是快離了?”


    “在這當口上,不會的。”陳嫂說。


    趙太太一愣,就撇了撇嘴,冷笑一聲,說:“以前總盼著他們倆早點離了,如今卻怕他們離了。什麽家業財產,到頭來都沒有臉麵重要。我也是不懂他們哥幾個了,小琛哪裏好了,不就長的好……”


    “男人不就看外表嘛,再說了,小琛長的何止是好呀,他也多虧了隻是長得俊,要是再有些別的優點,那還了不得了!”


    趙太太洗了手在那尊翡翠菩薩跟前跪了下來,扯了一下裙角說:“當初或許不該攔著老大的,小琛本來是有希望跟他結婚的……他現在也都快三十了,卻連個談戀愛的意思都沒有,估計心裏也是怨恨我。”


    “太太不要老想著這些陳年舊事了。我倒是聽說,小琛花房裏養育的孔雀曇花快要開了,先生不是說,等他養的曇花開了,要辦個曇花宴麽,太太也該準備起來了。”


    趙太太聞言便拿了佛珠過來,套在手腕上,說:“我也是不懂他們這些人,看花就看花了,什麽牡丹玫瑰菊花的,不比曇花好,一個個也不嫌不吉利。”


    陳嫂笑著說:“富貴人家不就貪圖新鮮嘛,越是轉瞬即逝的好東西,他們才越覺得有意思呢。”


    外頭又響起了一聲驚雷,趙太太便說:“你讓王媽陪著點小琛,他怕打雷。”


    “太太嘴上嫌棄,心裏還是很疼他的。”


    趙太太歎了一口氣:“就是養個小貓小狗的,這麽多年也有真感情了,何況是個大活人。要不是他們哥幾個鬧的我心煩,小琛這孩子,我還是很喜歡的,性子不好,卻招人疼呢。”


    她說著便閉上了眼睛,開始靜心念經。


    外頭又是一陣雷聲,轟隆隆在天上滾動,震的房頂的吊燈都搖晃了兩下。宋琛托著腮趴在書房裏,看著電腦出神。


    王媽說:“你在這坐了半天了,怎麽一動不動的?”


    “我在構思。”宋琛說。


    王媽愣了一下,問:“構思什麽?”


    “寫小說呀。”


    王媽想笑沒敢笑,“哦”了一聲。


    宋琛以前上學沒有一門及格過的,送去國外上學沒倆月就被人家學校退回來了,給錢都沒用!這突然要構思寫小說,這是要發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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