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葉很尷尬:“別這樣。” “你想擋著麽?也可以的。你用手做點其他的事。” 白葉很快就明白了是什麽事,心裏很難堪。他撲上去揪住了龍昀的領帶:“不要這樣羞辱我,我不要一個人,我要和你一起。我第一次做這種事,你教我好麽?” 龍昀笑了起來:“他們不讓我碰你。” “他們是誰?” 龍昀迷離地笑起來:“說得也是。” 說完緩緩拉開了自己的領帶,露出精致的鎖骨,以及底下一小塊皮膚。 緊接著,他身上的軍裝落在他腳邊,堆疊在一起。 白葉的呼吸變緊促了。 他歪過腦袋,去張望龍昀的後背,因為他的後背上貌似有一條……尾巴? 龍昀攬著白葉的腰,與他一同倒在了狹窄的床上。 白葉在他耳邊輕聲說:“我想被你壓/在身/下。” 龍昀垂下眼睛,重重將他按倒在床板上,“這樣麽?” 白葉抱住他的脖頸,手指□□他的長發裏,發出了滿足的歎息:“是這樣的……請占有我,我想你想瘋了。” ****** 白葉醒來的時候,還是在房間裏。但是剛才那場*的記憶很模糊。他記起了一些不好的細節,起先,他感覺到了疼痛,然後,他發現他身上的竟然不是龍昀,而是一個有著炭火般血色眼睛的怪物!他記得自己放聲尖叫,然而怪物卻不肯放過他,在床/上把自己撕碎,然後狂飲他的鮮血…… 現在,他的衣服穿好了,身上沒有傷口,周圍沒有龍昀,也沒有那個怪物。 白葉踩著窗子望出去,想知道外頭是哪裏,去發現外麵竟然是宇宙。億萬星辰在深黑色的背景中靜靜地散發著光芒。 一個連通著宇宙的下水道? 真是怪異。 就在這時,窗外有一艘戰船飄過。 戰船陳舊,船頭飄揚著海盜骷髏旗,白葉認出來這是金銀灣的海盜船。 好吧,他現在確定自己是在銀河帝國的邊緣,海盜猖獗的金銀灣。 白葉的目光定格在緩緩靠近的海盜船上。這個窗戶,很圓很厚,分明是船上的舷窗。說不定這個房間,也是海盜船上的艙室之一。 這時,鐵門外傳來敲擊聲。 門上的鐵窗被打開了,戴金邊眼鏡的男人穿著一身白大褂站在外麵,脖子上有聽診器,手上帶著一本處方單。他俯下身來看了眼白葉,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溫柔道,“你好。” “你好。” “我是這裏的醫生卡拉瓦喬,會負責治愈你。” “龍昀在哪兒?” “龍昀?”卡拉瓦喬想了想,“這裏沒有這個人。”☆、第45章在卡拉瓦喬離開以後,他聽見房間外麵,醫生正在和別人說話。另外一個聲音聽起來是女孩。但是等他湊到跟前去的時候,談話已經終止了,白葉什麽都沒有聽見。 “喂,你好——”他嚐試著呼喚什麽人。 “你是誰?”隔壁又響起了那個脆生生的女聲。 “我是……”白葉說完這句話,突然卡住了。 他竟然一時半刻不知道自己是誰。 最後他聳聳肩,挖出記憶深處的一個單詞,“我叫希洛,你呢?” “我叫蓮。” “蓮?” “嗯。” “你為什麽會被關進這裏?你也是個病人麽?” “病人?那個卡拉瓦喬跟你這麽說的?” “嗯,他說他是醫生,會試著治愈我。但我不記得自己有什麽毛病。” “……別信他的話。我覺得他不是個好人。”名叫蓮的女孩子說。 “誒?” “他想害我……”蓮說,“他想害我。” 白葉握著門上的鐵窗,不知道該說什麽。 在他的視野裏,可以看到蓮的手。蓮將手掛在鐵窗外麵,很頹然的樣子。白葉掃到她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剛才他和卡拉瓦喬醫生並肩走的時候,好像也看到這樣一枚戒指。 “你和卡拉瓦喬醫生認識麽?”白葉問道。 蓮嗯了一聲搖搖頭:“不認識。” “那你記得你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麽?” “不記得了。” “可你和卡拉瓦喬醫生的戒指好像是一對。”白葉提醒她。 蓮沉默了很久。 最後,白葉聽見蓮關上了鐵窗上的鎖片。 ****** 第二天白葉一大早就被蓮叫醒了。 蓮大聲叫著他的名字:“希洛!希洛!你醒醒!我想起來了!我什麽都想起來了!” “想起來什麽?” “卡拉瓦喬手上的戒指,是從我男朋友手中搶過來的。” “天……”白葉低呼了一聲,“你男朋友怎麽也會在他手裏?” 蓮回憶了一番,想到自己和男朋友過往的一些畫麵,然後總也想不起他的臉。 “不知道。”她頹然地說,“我也就隻是推測而已。我有一個男朋友,戒指我們是成對定製的,沒理由莫名其妙出現在卡拉瓦喬手裏。” 白葉幫他分析:“我跟你說,你的房間裏有舷窗沒?” “有的。” “昨天我在窗外看到了海盜船。” “海盜船?” “是的,我猜我們也是在一艘海盜船裏。卡拉瓦喬的身份也根本不是什麽醫生,他是個海盜。他把我們囚禁起來,說不定也囚禁了你的男朋友,搶了他的東西……” 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喧嘩聲。 蓮低聲說:“卡拉瓦喬來了。” 兩個人終止了對話,不想讓卡拉瓦喬聽見。 卡拉瓦喬如昨天一樣,先是問候了白葉:“今天頭還疼麽?” 白葉搖搖頭。 “有想起來些什麽麽?” “沒有。我到底是因為什麽被關進來的?” 卡拉瓦喬笑:“你真的想知道?” 白葉迫不及待地嗯了一聲。 “希洛,你是個瘋子。”卡拉瓦喬憐憫地望著他。“因為你的關係,很多人都死了。比如你的父母。” 白葉倒退一步,跌坐在床上,臉色雪白。 父母…… 對,他想起來了,他是個孤兒,父母失蹤了。 但也隻是失蹤而已,怎麽會說他殺了父母?他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卡拉瓦喬善解人意地說,“失憶有時候是對自己的保護。” 說完走到蓮的房間前麵,打開了鐵窗上的鎖片。 “今天還好麽?” “我男朋友在哪裏?”蓮自鐵窗上伸手,牢牢地扣著他的手腕,不肯撒手。 “你男朋友?”卡拉瓦喬好像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無奈地搖搖頭,“蓮,蓮,你這個臆想症患者,你根本沒有男朋友,你以為的愛情從來就不曾存在過。” “胡說八道!我記得的!我跟他有許多美好的過往,他很愛我的,我對他也……” “你說得是窗外的那個人麽?”卡拉瓦喬說。“你到窗外去瞧瞧,保準就能看見他。” 蓮猶豫了會兒,走到她房間的舷窗邊上。 “抬頭。”卡拉瓦喬吩咐。 蓮抬頭,看到船體上一根巨大的衝撞尖刺,尖刺上掛著一具獵獵作響的人皮。 蓮嚇得尖叫一聲,退了回來。 “這就是你的男朋友。”卡拉瓦喬溫柔地說。 ****** 卡拉瓦喬走後,蓮一直沒有打開她鐵窗上的鎖片,不論白葉如何呼喚她,她都默不作聲。 白葉一個人覺得很孤獨,而且很不安。 他不知道卡拉瓦喬說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