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雲歌和張嘉言回到了杭州的家,這一次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推開門的那一刻兩人都能感受到這是他們真正的家了。


    他們收拾屋子又收拾行李,出了一身的汗,張嘉言去洗了個澡,等賈雲歌也洗完出來正看到張嘉言把他的玩偶認真地擺在沙發上。


    不僅沙發、床頭還有桌麵茶幾,賈雲歌的玩偶太多了,又都舍不得扔,搬家時費了不少力氣。張嘉言把它們按照大小順序排在沙發上,從賈雲歌的方向來看一排玩偶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還剩一隻小烏龜不知道放在哪裏好。


    賈雲歌覺得張嘉言認真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便跑過去從背後抱住他。


    “你洗完了?”張嘉言問著,隨手把小烏龜放在了兔子頭上,轉身抱住賈雲歌,“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賈雲歌搖頭,小腦袋埋在張嘉言的懷裏不出來,張嘉言就直接把他抱起來放到了沙發上。


    兩人依偎在一起,張嘉言心裏十分滿足,真想永遠這麽呆著,“過兩天我就要去賽委會報道參加培訓,培訓地點在北京,好像是封閉式的,你和我一起去吧?雖然去了那邊也不一定能每天見麵,可把你自己留在杭州我還挺不放心的。”


    他隻想著要在賈雲歌身邊,倒是忘了賈雲歌在杭州生活了這麽多年,總比對北京要熟悉,何況這邊還有wg的隊友。


    不過賈雲歌也挺想和張嘉言一塊去的,就算不能天天呆在一起,能多見幾次麵也很好。


    他點了下頭,張嘉言又道,“其實我不想和你分開。”


    賈雲歌便捧過他的臉看著他,眼底也滿是不舍。


    賈雲歌不常說話,所以他的肢體語言和眼神總是比常人更能表達自己的情緒,張嘉言被那雙眼睛注視著,心頭就好像燙了一下,又忍不住去親吻他,賈雲歌也熱情地回抱住他。


    這次兩人回到了自己的家,沒什麽顧忌,感情來了便一發不可收拾。


    張嘉言直接把賈雲歌壓到沙發上,熱切地親吻著他,其實他對這種事心裏挺沒譜的,隻是遵循著本能來,好在賈雲歌比較配合,過程也沒有太手忙腳亂,就是張嘉言剛擺好的玩偶都被賈雲歌掃到了地上。


    張嘉言給他蓋上毯子,把地上的玩偶都撿起來,“我好不容擺好的,都被你扔了。”


    他說著又擺上一個,結果又被賈雲歌扔了。


    “怎麽了?”


    賈雲歌用手臂蓋住眼睛,“它們看我。”


    張嘉言笑了一聲,扔掉玩偶把他從沙發上撈起來,“好,那就不擺了。”


    幾天後,兩人便一起出發去了北京,沈淮聽說張嘉言要來北京培訓,專門把賈雲歌接走了,張嘉言雖然有些不舍,可雲歌跟沈淮在一起他也比較放心。


    這次參加培訓的除了他還有每年職業賽上都會見到的各賽區解說,他們雖然已經有多年解說經驗了,但每年職業賽開始前都要參加一次這樣的培訓。


    姚俊拍著他的肩膀,“嘿,張嘉言,之前總是跟你隔空互動,這次總算見麵了。”


    張嘉言客氣地道,“謝謝俊哥推薦,不然我還真找不到這樣的工作。”


    “都是同行,這麽說就客氣了。”姚俊曾經也是職業選手,知道職業選手退役後的尷尬,張嘉言有這個本事,指點他一下也無妨。


    “讓我瞧瞧這是誰?”橘子興高采烈地跑過來,“嗨,言隊,我之前可是一直力挺你的哦。”


    張嘉言故作冷漠地說:“你不是力挺羽神的嗎?”


    橘子哈哈地笑起來,“羽神這不是都退役了嗎,我們都是同事了,怎麽還互相拆台呢。”


    張嘉言也笑了,客氣地說著多多指教。


    給他們上培訓課的都是各行各業的講師,張嘉言聽著才知道解說也不僅僅是賽場解讀那麽簡單,後麵還牽扯著很多東西,包括賽場氣氛、賽局走向,還要考慮到選手的個人發展和戰隊影響,總不能為了解說爽就置賽場的選手於不顧。


    聽完這些張嘉言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受了多少解說們的關照,更是感覺這是門技術活,需要拿出他打比賽時的勁頭認真學習。


    因為培訓時間隻有短短的五天,而十天後小組賽就要開始了,所以這次培訓課程很緊,完全封閉,張嘉言也沒機會和賈雲歌見麵,隻能在休息的時候發一發微信。


    別說他們才剛剛確定關係,就是在以前張嘉言也從沒有和賈雲歌分開過這麽久的時間。


    “我想你了。”


    他給賈雲歌發去這樣一句話,結果直到午餐時間結束都沒有再收到賈雲歌的消息,張嘉言有些失望,但想想雲歌臉皮薄應該是害羞了。


    他收起手機,起身離開,結果就在他把餐盤放到回收處時,忽然響起了電話鈴聲。


    張嘉言掏出手機,屏幕上“雲歌”兩個字讓他一時晃了神,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反應。


    牛牛好奇地瞥了眼手機屏幕,拱了他一下,“哎唷,雲神查崗啊。”


    說完就走了,走出去老遠他才一拍腦瓜殼,猛然想起來,“臥槽,雲神會打電話?!”


    電話鈴聲還在響著,就在它快要結束時張嘉言才連忙接起來,“喂,雲歌?”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還能聽出滿滿的期待。


    那邊也沉默了好一陣,仔細聽還能聽到有些沉重的呼吸聲。


    張嘉言也不催,就耐心地等。過了兩三秒,終於聽到了賈雲歌的聲音。


    “我也想你。”


    張嘉言激動得心都要跳出來了,他快步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我也想你,能接到你的電話我太開心……”


    話還沒說完,那邊就嘟的一身掛斷了。


    “……”


    張嘉言看著回到主界麵的手機有些無奈,但還是笑了起來。


    沒關係,總歸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五天培訓時間結束,張嘉言早就告訴賈雲歌培訓結束的時間,可他出來時門口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牛牛見他傻愣愣的模樣調侃道,“哎唷,你的雲神沒來接你啊,真可憐。”


    “別胡說,可能是堵車了。”


    結果張嘉言等了好半天還是沒等到人影,他給賈雲歌發微信問他到哪了,結果被告知他在大連。


    “什麽?你去了大連?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沒告訴我?”


    賈雲歌直接給他發了兩張上海動漫展門票的照片,“為什麽說我沒時間?”


    張嘉言:“……”


    原來是沈淮又把門票的事跟賈雲歌說了。


    張嘉言理虧在先,隻好認錯,“當時你和陳冉聊得正歡,我不想你和她一塊去才那麽說……”


    賈雲歌不理他,他隻好給梁明輝打電話,夢之隊在大連,賈雲歌去了大連怎麽想都會聯係梁明輝。


    結果一打電話,兩人正好在一起。


    “宋雪陽說好不容易來北方一次,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來大連玩一玩,然後雲歌就和他們一起過來了。”


    他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那隻老狐狸。


    梁明輝邀請道,“你也來吧。”


    賈雲歌在那,張嘉言當然會去。當他風塵仆仆地趕到夢之隊時,一群人正在那訓練呢。


    宋雪陽從電腦後麵露出頭來,“言隊來得挺快啊,來來,打一盤啊?”


    夢之隊的小家夥們看到他也特別高興。


    “言隊!”


    “言神好!”


    “言隊也來玩嗎?我的天,言隊、雲神和教練都在,是不是能打連環加成流了?”


    這話真是說到了點子上,自從梁明輝退役做了夢之隊的主教練,兩人為了避嫌,私下裏也很少交流,完全不會談遊戲的事,就更別說是在一塊打遊戲了。


    梁明輝和賈雲歌就坐在對麵,兩人中間空了一個機位,顯然是給他留的,看到昔日隊友,張嘉言也忽然手癢起來。所以,明知道這是宋雪陽的圈套,他也坐過去暢快淋漓地給夢之隊當了一下午的陪練。


    這一天又是上課又是趕車又是打遊戲,給張嘉言累壞了,晚上的時候都有些頭暈眼花。好在宋雪陽還算講道義,做東請他們吃飯,沈淮也在,賈雲歌便挨著他坐下。


    張嘉言有些吃味,刻意把椅子往賈雲歌的方向挪了挪。


    宋雪陽何其聰明,眼睛一眯就看出來了,他拿起酒瓶笑盈盈地問,“來點?”


    “行,來點吧!”


    宋雪陽給大家倒上酒,又舉杯要祝賀張嘉言順利成為職業聯賽的官方解說,還示意夢之隊的選手們,“言神今年可是現場解說了,你們不熱情點,小心言神賽場上喂你們毒奶啊。”


    大家連忙舉杯敬酒,羅烈提議道,“我說一二三,大家一起給言神加油吧!一、二、三……”


    “言神,加油!”


    隻是聲音剛落大家都注意到有一道明顯不同於他們的聲音,說的也是“小言加油”。


    眾人慢半拍地把目光落在賈雲歌身上,而張嘉言已經早早地就看向了他。


    “雲歌……”他笑了,繼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謝謝大家!”


    飯桌上的其他人不淡定了。


    “我剛剛是聽見雲神講話了嗎?”


    “對!絕對是雲神,不然誰還敢管言神叫小言啊?”


    “我的天,我們真幸運,不僅和連環加成流的三位創始人交手,還聽見了雲神說話!我們今年是要拿第一的節奏啊!”


    張嘉言倒是有些驚訝,因為賈雲歌不說話這個問題最近已經好了很多,“你這幾天都沒有和他們說話嗎?”


    宋雪陽調侃道,“你不發話,雲神哪敢隨便和我們說話啊。”


    沈淮笑了,“來,為了雲神,再幹一杯。”


    張嘉言心裏很高興,他自然希望賈雲歌在所有人麵前都能正常交流,可僅僅在自己麵前才會努力去做這件事也讓他有種被依賴的感覺。


    他酒量本來就不好,一高興就喝多了,抱著賈雲歌不鬆手,沈淮和宋雪陽把他們送回房間時,張嘉言還抓著宋雪陽說,“我和雲歌結婚的時候你們一定要來啊。”


    賈雲歌的臉當即紅成一片。


    他們在大連隻待了一天就離開了,張嘉言要準備小組賽解說,在這之前還要把賈雲歌再送去醫院,他身上的疤要分幾個療程治療,每次休息一個月,等所有疤都去掉差不多要花一年的時間。


    但張嘉言很鼓勵他做這件事,他和賈雲歌約定好,等他治療結束,就向他求婚。


    考慮到張嘉言的影響力,做解說的第一年,賽委會刻意將他安排在了杭州賽區,本土的粉絲觀眾自然非常買賬,而wg也正好在杭州賽區比賽。


    比賽這天,賈雲歌陪張嘉言一同去了現場,也見到了wg的隊員。老隊長見到老隊員,但已經是另一個身份了。


    張嘉言拍了拍貝殼的肩膀,“加油啊!”


    貝殼錘了錘自己的胸膛,“放心,隊長。”


    方澤道,“你還不快和隊長道歉,小心隊長真給你喂毒奶。”


    貝殼抽了抽嘴角,深刻地檢討了自己的錯誤。


    張嘉言笑了,“行了,別叫我隊長了,叫我言哥吧!”


    貝殼叫了一聲言哥,又管賈雲歌叫了一聲雲哥,張嘉言啪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誰準你叫雲歌的。”


    貝殼捂著自己的腦袋,“誰叫雲歌了!我叫的是雲哥!哥!難道我要管副隊叫歌哥?賈哥嗎?隊長你比以前小氣了!”


    張嘉言:“……”


    賈雲歌在一旁偷笑,張嘉言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們確定關係之後,他對雲歌的占有欲確實比之前強了,畢竟以前不知道嘛,現在知道了自己的心意,當然更不允許別人來和他搶了。


    張嘉言的解說工作還算順利,就像姚俊說的,他很適合這一行,他眼光獨到,總能一眼看出問題,又很投入,那種狀態非常有感染力,讓觀眾有種仿佛是自己在打比賽的感覺。至於言辭這些也不用擔心,張嘉言本來就是個很正直的人,對努力的選手更是格外肯定,有他在的比賽仿佛都變得十分正能量。


    張嘉言忙解說的時候,賈雲歌也沒閑著,他考察之後想開一家咖啡廳,專門找了一家培訓班學習,從選材到製作都親自上手,在當年世界賽結束後的冬天,賈雲歌的咖啡廳也開業了。


    這是一家以各種遊戲、動漫周邊為主題的咖啡廳,店員也都是以coser的形象出現,很有賈雲歌的風格,他自己還學會了做甜點,在張嘉言生日那天親手給他做了一個生日蛋糕,而這家咖啡廳的名字叫“雲思言想”。


    賈雲歌請wg的隊員們來店裏做客,大家都欣然前往,他們之前忙著比賽,已經好久沒見到賈雲歌了,所以,當賈雲歌穿著常服從二樓的木質樓梯上走下來時,幾人都愣住了。


    他們做了幾年隊友,賈雲歌幾乎每天都化著妝,大家還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他穿著簡單的牛仔褲和淺灰色的高領毛衫,頭發也修剪得整整齊齊,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化濃豔的妝,也沒有戴美瞳,五官清秀俊朗,皮膚白皙幹淨,抬眼看他們時就像一個還在念書的大男孩。


    賈雲歌走下樓朝他們揮手,“你們來了,外麵冷嗎?”


    眾人聽到聲音又是一愣,貝殼掐了方澤一把,“澤少,我不是在做夢吧?這人真的是副隊嗎?”


    答案是肯定的,雖然賈雲歌總是化妝,可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就是把頭蒙起來光憑體態和姿勢都能確定這個人就是賈雲歌。


    可他的變化太大了,看上去溫柔成熟,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正好張嘉言從外麵進來,“都站在門口做什麽?上樓啊。”


    貝殼直接跳起來,“言哥!臥槽言哥!雲哥剛剛說話了!”


    張嘉言笑了,“雲歌早就可以說話了,不快點上樓等著被你們的粉絲認出來嗎?”


    對於賈雲歌已經能開口說話這件事,wg眾人都高興得不得了,小林還高歌一首以示祝福。


    賈雲歌見到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也很開心,毛曉鶴搶到了賈雲歌身邊的位置,還給他帶了禮物。


    他有些不好意思,“雲神,我不知道已經……還給你買了錄音玩偶,你就當做普通的玩偶擺著吧。”


    賈雲歌看著他,眼底露出一片暖意,“沒關係,謝謝你,別叫我雲神了。”


    聽到賈雲歌的聲音,毛曉鶴臉都紅了,磕磕巴巴地說,“嗯,雲、雲哥。”


    賈雲歌勾著他的肩膀把他摟進懷裏,“叫哥。”


    毛曉鶴眼睛一亮,高興得不得了,連忙喊了一聲,“哥!”


    張嘉言笑笑,什麽也沒說,現在的生活挺好的,老一輩的事他們都不想再去追究了。


    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又道,“元旦那天我和雲歌準備結婚,雖然日子訂的耽誤大家過節了,可還是希望大家都能來啊。”


    老隊員們對這事接受度挺高,新隊員們壓根沒想到,整個都是懵的。


    毛曉鶴抬頭問道,“哥,你喜歡言哥?”


    賈雲歌摸了摸他的頭,看向張嘉言,“嗯。到時候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啊。”


    毛曉鶴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歡張嘉言的,也便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哥,祝福你們!”


    大家也紛紛舉杯,“祝福你們!”


    “長長久久,百年好合!”


    “言哥,你可要好好對我們雲歌。”


    雙喜臨門,這頓飯大家都吃的很愉快,又約好元旦的時候一同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沒過幾天,張嘉言的父母也從老家趕來了,他們這次來一是看看賈雲歌新開的店,二是幫兒子忙活婚禮,順便今年就留在這邊過年了。


    新店開張生意總是特別好,老兩口閑不住,幫著賈雲歌在店裏忙了幾天,賈雲歌便提議讓張嘉言帶他們去醫院檢查身體,年關歲尾確實應該好好檢查一番,也免得他們在店裏太過操勞。


    張嘉言也有這個打算,之前當職業選手太忙,現在工作沒那麽忙了,也想多盡盡孝心。


    年底醫院人也總是特別多,張嘉言和母親在走廊裏等化驗結果時看到了一個熟悉身影,雖然已經十年沒見了,可張嘉言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房東阿婆的小兒媳。


    女人帶著口罩推著輪椅,輪椅上好像還坐了一個人,可被人潮擋住了看不清,想追過去時,對方已經進了電梯,張嘉言隻看到那人一頭的白發。


    “小言!怎麽突然跑了?”張母追上來問道。


    張嘉言看著上行的電梯數字說道,“媽,我好像看到房東阿婆了。”


    “什麽?”張母一驚。


    “我剛剛看到房東阿婆的小兒媳推著輪椅進了電梯,輪椅上的人很像房東阿婆。”


    “可那小兒媳不是說房東她……”張母說到一半也忽地想起來了,“對了,你和雲歌去杭州的頭兩年,我們還租著小學對麵那個包子鋪,租金一直還是打在了房東之前的戶頭上,我以為他們知道密碼也沒多想,現在想想人沒了,房子沒過戶可以理解,可也沒必要還用老人家的銀行卡吧?”


    張嘉言的心也提了起來,“媽,這事你先別和雲歌說,等我查清楚再告訴他。”


    張母點頭,“好,你打探清楚了再說,別讓雲歌空歡喜一場。”


    張嘉言看見電梯在6、7、9、10、12層都停了下來,其中6層是兒科,7層是婦產科,輪椅上是個老人顯然不可能去這些地方,而9層的停留時間比較短,女人推著輪椅不可能那麽快就下了電梯,所以一定是10層和12層,而這兩層都是住院部。


    張母聽完兒子的分析都有些驚訝,“沒想到一碰上雲歌的事,你這腦子就變得這麽靈光。”


    張嘉言被他說的紅了臉,剩下的事就很簡單了,兩人到住院部說出了房東阿婆的名字,護士很快就把病房號告訴了他們。


    兩人激動地對視了一眼,張嘉言道,“媽,真的是阿婆!她沒死!”


    “是啊,真沒想到,我就說房東她那麽好的人一定能長命百歲,怎麽可能走得那麽急。就是不知道那個小兒媳安的什麽心,還騙我們說房東阿姨過世了。”


    張嘉言的目光也冷下來,當年他還小,尚且能看出那些人對雲歌的不友好,如今想來就更明白了,他們就是想扔下雲歌這個麻煩,才故意說出他們天人永隔的話,卻不知雲歌因為這件事受了多大的打擊。


    張嘉言又偷偷去病房確認了一次,了解了情況,這才回去告訴賈雲歌。


    賈雲歌聽到房東阿婆還活著的消息頓時眼泛淚光,拉著張嘉言就趕去了醫院,到了樓下才想起買些水果。


    賈雲歌很激動,眼睛一直盯著電梯上的數字,張嘉言反倒有些擔心,他拉住賈雲歌沉聲道,“雲歌,答應我,一會不管發生什麽你都要堅強些,永遠還是現在這個賈雲歌。”


    賈雲歌看著他,點了下頭。


    兩人進了病房,小兒媳正靠在牆邊吃水果,病房裏除了他們還有兩個病人,她正和另外兩個病患的家屬聊的開心,而房東阿婆就躺在最裏麵的床上,她白發蒼蒼,臉上的皮膚下垂,比之前老了許多,但當她看見賈雲歌時,那雙深陷的眼眸卻一點點亮了起來。


    小兒媳沒認出賈雲歌,倒是認出了張嘉言,他的長相和小時候沒有太大變化,隻是五官長開了,體型更壯了。她看到張嘉言,頓時噤了聲,做賊心虛般地移開了視線。


    而賈雲歌已經撲到了病床前,“阿婆!”


    他喚了一聲,小兒媳這才反應過來那是賈雲歌,房東阿婆也激動地抬起手去摸他的頭,她顫抖著許久才吐出兩個字,“小鶴……”


    “阿婆我好想您!”他抱住阿婆失聲痛哭起來。


    阿婆也流下了眼淚,“阿婆以為你怪阿婆去晚了,沒能幫你,不願意來見阿婆了。”


    賈雲歌哭著搖頭,“我從來沒沒有怪過您,我一直把您當成我最親的親人。”


    那兩人相認,屋裏的人麵麵相覷,張嘉言也終於明白大概是小兒媳在房東阿婆麵前也說了謊,讓這兩人長達十年的時間中都沒有找尋過彼此。


    他冷冷地瞥向牆邊的女人,用反問的語氣說,“你怎麽不去死?”


    小兒媳嚇得一個激靈,她當然記得自己當初對吳鶴說的這句話,後來也從鄰居那聽說吳鶴真的爬上了樓頂,差一點跳樓自殺。她說那句話也不過是想把戲演得更逼真一點,哪想到吳鶴一個男生卻這麽脆弱,真的跑去死了。


    在張嘉言的威懾下,小兒媳一句話都沒敢說,灰溜溜地去了病房外麵。


    賈雲歌和阿婆聊了很久,兩人都眼淚汪汪的,阿婆才注意到等在旁邊的張嘉言,“這是小言?”


    張嘉言走到床邊,“阿婆,我也很想您。”


    阿婆拉住他的手,眼淚又湧上來,“好孩子,這些年都是你在照顧小鶴吧?我聽說了,你們打什麽比賽,還拿到了冠軍,多虧有你,小鶴才能生活得這麽好。”


    張嘉言輕聲道,“阿婆,這些都是應該的。”


    他們又聊了一陣便要走了,張母還在家裏等,賈雲歌依依不舍地向阿婆告別,約好明天再來看她,出了門則看都沒看小兒媳一眼就走了。


    房東阿婆還活著的事仿佛解開了賈雲歌心中最後一個結,他再沒有什麽內疚後悔的事了,專心準備婚禮。


    臨近元旦,張嘉言也開始一一通知自己的親朋好友,他還給宋醫生打了通電話,希望他能到場參加他們的婚禮。


    宋醫生道,“我是心理醫生,我去的話大家就都知道雲歌是我的病患了。”


    張嘉言道,“沒關係,反正大家也不認識您。雲歌能有今天多虧了你,我們無論如何都希望您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好吧,那到時候我就和小陽一塊過去了。”


    “太好了,謝謝您。”


    張嘉言掛了電話又開始納悶,小羊是什麽?賀禮嗎?


    結果等婚禮那天看到宋醫生和宋雪陽站在一起時,張嘉言的眼睛都瞪圓了,“宋醫生是你父親?”


    宋雪陽笑眯眯地打量著他,“我爸說你以前總是拿不到冠軍找他谘詢過心理問題,真看不出來,你的內心這麽纖細。”


    張嘉言:“……”


    他怎麽覺得這個解釋沒比宋醫生是雲歌的主治醫師要強呢?


    賈雲歌倒是對宋醫生是宋雪陽父親這一點完全不意外,宋醫生解釋道,“我和雲歌在小陽的婚禮上就已經打過招呼了。”


    “什麽?”


    “你當時做伴郎太投入了,沒看到我。”


    張嘉言:“……”


    他當時確實緊張得要死,好像他才是婚禮主角似的。


    宋醫生一針見血地說,“今天自己做了新郎,可別那麽緊張了啊。”


    wg的眾隊員和張嘉言之前在圈內的好友也都來了,司前進一如既往地和羅烈吐槽,“我說什麽來著?當初參加老宋和羽神婚禮的時候我就知道,這種婚禮我還得再參加一次。”


    沈淮調侃道,“什麽時候能輪到我們喝你的喜酒啊?”


    司前進鬱悶了,接連歎了兩次氣。


    吉時一到,婚禮準時開始,賈雲歌穿著純白的西服走出來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不開了,褪去妝容的他是那麽幹淨漂亮,就像天上的雲朵一般柔軟而溫暖。張嘉言牽起他的手時,緊張得甚至同手同腳了。


    司前進無情嘲諷,“哈哈哈,張嘉言也太搞笑了。”


    羅烈道,“和自己心愛的人結婚也難免的吧,不過我覺得雲神這樣比他cos的時候更好看誒。”


    這句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張嘉言在神父麵前,仔細地把戒指戴在了賈雲歌的手上,小聲說道,“雲歌,我會愛你一輩子的。”


    賈雲歌勾住他的手,主動湊上去吻他的唇,眾目睽睽之下,張嘉言被吻了個正著,瞪著眼睛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戒指還沒戴完啊!


    神父就更崩潰了,不僅戒指沒戴完,婚禮誓言也還沒說啊!


    台下的觀眾捂著鼻子,竊竊私語。


    “雲神居然是這麽主動的類型嗎?”


    “我覺得說不定雲神才是上麵那個,你看言隊那麽緊張……”


    婚禮也好,誓言也罷,不過是一個形式,對於那兩人來說,他們的心早已緊緊連在一起,永不分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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