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亂世烽煙22】


    幾個刺客全部落網, 秦瑞和三小姐也沒想到虞寒江一行人居然會追來樹林, 兩人對視了一眼, 虞寒江畢竟是江州知府, 總不好裝沒看見。秦瑞隻好上前一步, 朝虞寒江抱拳道:“虞大人,不知大人為何會到此?”


    “自然是追查刺客, 正好追到了此地。”虞寒江見他穿一身黑衣, 和周圍的影衛一樣打扮, 心下了然:“你也是影衛?”


    秦瑞點頭:“是。”


    由於影衛平時都是黑衣蒙麵, 互相並不認識,龍森沒有認出他也情有可原。


    這麽看來,江州發生的一切在京都的皇帝心中都一清二楚,說不定陛下早就懷疑江州有刺客、情報組織, 所以讓王爺配合著演了一出好戲, 把這批刺客全部引出來。


    虞寒江朝龍森使了個眼色, 龍森立刻飛身過去, 將刺客們頭上戴的鬥笠摘下來——


    果然是天香樓的姑娘們。


    青姨不在場, 今天來行刺的幾個姑娘正是昨晚被人劫獄救走的那幾人。


    本以為二小姐疏於防範,離開了江州城不說,還跑到這人跡罕至的樹林裏, 是絕佳的動手機會……沒想到這居然是一個陷阱。


    意識到自己中計,幾個姑娘正準備咬破牙齒裏的毒素自盡, 龍森、莫學民和肖樓眼明手快, 左右手並用, 立刻捏住了幾個姑娘的下頜。


    肖樓看向虞寒江,道:“我把她們牙齒裏的毒弄出來,再帶回去審問。”


    拔牙這種事肖樓已經熟門熟路,之前的獵殺者任務失敗也喜歡自盡,他都已經拔出經驗來了。天香樓的姑娘們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隻見虞夫人神色鎮定,將絲線伸進她們嘴裏,把她們含毒的牙齒利落地□□,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所有姑娘口中的毒牙都被虞夫人給處理了。


    姑娘們:“…………”


    所有人都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二小姐和三小姐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嚇壞的九公主這時候也緩過氣來,看向身旁的侍女曲婉月,疑惑地道:“這虞夫人不但會驗屍,還會拔牙嗎?她到底是什麽來曆啊!”


    曲婉月心想,我們肖教授會的可多了,他還會用圓規做火盆呢,可惜這個世界圓規不能用,肖教授的實力隻能發揮出三成。


    對上九公主好奇的眼神,曲婉月隻好敷衍道:“屬下不清楚,這得問虞大人。”


    九公主神色複雜,也不好厚著臉皮問虞寒江“你夫人到底幹什麽的”。


    “辛苦夫人。”虞寒江走到肖樓的身邊,輕輕攬住他的肩膀,當著眾人的麵演了一下恩愛夫妻,這才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刺客,正色道:“把她們帶回知府審問。”


    三小姐突然出聲:“且慢!”


    虞寒江回頭:“三小姐有何疑問?”


    三小姐皺著眉說:“刺客是我們抓到的,我要把她們帶回王府,哪有讓虞大人帶走的道理!”


    虞寒江目光平靜地看向她,淡淡說道:“三小姐難道忘了,這個案子,王爺已經全權交給了微臣來調查處置嗎?”


    三小姐:“可是……”


    虞寒江打斷她:“微臣作為江州知府,在江州地界抓住刺客,理應由官府來審問。王爺不問政事,這件事還是不勞煩王爺了,微臣會盡快審出一個結果,向王爺匯報。”


    三小姐還想說話,虞寒江幹脆地揮了揮手:“帶走!”


    龍森立刻配合地把幾個刺客五花大綁,準備押送回江州府衙。


    三小姐目瞪口呆——她發現自己根本說不過虞寒江。


    正要動武,結果二小姐伸手攔住了暴躁的三妹,微笑著說:“既然父王已經將案子交給了大人處置,這件事,王府也不好繼續插手,就有勞虞大人了。”


    虞寒江:“郡主客氣。”


    他朝郡主點了一下頭,翻身上馬,帶著這批刺客回到江州。


    這次抓住的刺客總共有6人,虞寒江將她們關在柴房裏,派龍森親自看守,再把葉棋叫過來認人,葉棋很快就說出了這些姑娘的名字,所有人都取了紅梅、香凝、紫檀之類的青樓藝名,本名是什麽葉棋也不清楚。


    雪雁、青姨都不在場,或許還有別的任務。


    虞寒江把這幾個刺客一個個叫過去單獨提審:“你是燕國人吧?”


    姑娘臉色蒼白,卻不肯點頭。


    虞寒江冷冷道:“青姨和雪雁去哪了?你們所說的‘主人’是誰?幕後由誰指使?”


    然而,問題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的回應——這些姑娘既然肯離鄉背井、來到江州做情報收集和刺殺工作,肯定是早就將生死置之於度外。


    虞寒江審了一個時辰,依舊沒法撬開她們的嘴,而且每一個姑娘的眼神都無比倔強,似乎在用目光說“別費力氣了,我什麽都不會交代”。


    從她們“視死如歸”的態度來看,這些姑娘都經過專業訓練,並且已經被洗腦。她們是燕國人,為燕國犧牲是她們的榮耀,一旦抱有這種想法,虞寒江根本審不出任何有用信息。


    虞寒江頭疼地走出審訊室,肖樓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審問不順利:“她們不肯交代嗎?”


    “嗯。”虞寒江捏了捏眉心,道:“她們一句話都不說,刺客組織背後的首領肯定不是青姨。青姨隻是負責江州的事務,青姨的上司是誰,才是我們需要調查的關鍵。”


    莫學民滿臉的焦急:“她們不說,那我們是該等待新的線索出線,還是想辦法嚴刑逼供啊?”


    葉棋愣了愣,道:“嚴刑逼供?這可以嗎?”


    在古代,審犯人用各種刑法再常見不過,地牢裏就有各種刑具,比如夾手指的竹板、在身上烙下印記的鐵塊、貫穿蝴蝶骨的鐵索……


    葉棋想到那些沾滿血跡的刑具就頭皮發麻,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道:“這些女孩子也就二十歲左右,直接用刑,她們或許會承受不住折磨,交代線索也不一定。”


    用刑也是一種辦法,但虞寒江不太想走這一步。


    雖然他們是集體穿越到古代的,但腦子裏還是現代人的觀念,用各種殘忍的刑具去折磨這幾個年輕姑娘,他實在下不去手。


    見虞寒江眉頭緊皺,肖樓突然道:“我有一個辦法,說不定會有用。”


    虞寒江立刻回頭看向肖樓:“夫人快說說看。”


    肖樓道:“你們還記得劉橋的那張【雙生】牌吧?可以複製半小時內見過的任何人或者動物,她那張牌,在古代相當於易容術,應該還能用。讓她複製出一個刺客的樣貌,混進刺客中,討論一下關於她們的那位‘主人’不就好了?”


    虞寒江:“…………”


    這辦法確實妙,可以把小劉派去刺客組織中當臥底。


    想到這裏,虞寒江立刻讓老莫去把劉橋叫過來。


    劉橋來了之後,果然告訴大家她的【雙生】牌可以用,於是虞寒江迅速做好安排,讓老莫去提審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姑娘,把這姑娘關在書房。劉橋去看了一眼,立刻複製出這個姑娘的形貌和聲音,然後,虞寒江假裝審完了,讓老莫用繩子把她的雙手綁在背後,押著她回了柴房。


    劉橋走進柴房後就默默坐去了角落裏,一個年長些的女子關心地道:“香凝,你沒事吧?”


    劉橋複製的姑娘正好叫香凝,她點點頭,道:“沒事。”


    另一個女子問:“虞大人沒對你用刑?”


    劉橋搖頭:“沒有,隻問我關於主人的事,我什麽都沒說。”


    眾人都鬆了口氣。


    柴房內陷入詭異的沉默,眾人都惴惴不安,擔心虞大人會對她們用各種殘酷的刑罰,嚴刑拷問,想到地牢裏拿些血淋淋的刑具,有的女孩子臉色發白,身體也的微微發顫。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卻沒人再來審問她們。


    入夜之後,大家的不安達到頂峰,劉橋認真觀察著眾人的表情,故作疑惑地問道:“這虞大人到底什麽意思?不讓我們自殺,也不給我們用刑,隻是關著我們,難道是想餓我們幾天,折磨得我們精神崩潰的時候,再審問?”


    又有人道:“那還不如直接用刑呢,這樣慢慢折磨有意思嗎?”


    劉橋假裝很擔心地道:“聽說,虞夫人來曆神秘,不但會驗屍,還會用毒,萬一他用那種讓我們精神恍惚的毒麻痹我們,再審問的話,我們在不知情的時候招供了怎麽辦?”


    這個可能性讓眾人都臉色一變。


    一個年紀稍大些的女人冷道:“不管他們用什麽手段,所有人都管住嘴巴,不許說出關於組織的任何信息!你們別忘了在主人麵前發過的誓——誰敢出賣主人,一定會死無全屍,還會連累家裏的親人!”


    聽到這話,大家紛紛沉默下來。


    有個年輕姑娘哽咽著道:“紅梅姐姐,我們當然不會出賣主人,我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希望我父母和弟弟在燕國能過上好日子……”


    劉橋套話道:“紅梅姐,你見過主人的真麵目嗎?”


    紅梅搖頭:“沒有,主人行蹤神秘,我們隻聽青姨的命令,別的不需要知道太多。”


    劉橋在角落裏微微蹙了蹙眉,看來這批刺客知道的信息也很有限,那位“主人”很會隱藏身份。這些姑娘除了發過誓要為主人賣命之外,她們的親人也掌握在那位“主人”的手裏,一旦她們出賣主人,遠在燕國的親人說不定會被牽連,這也是她們咬緊牙關不肯說一個字的原因。


    這次審問肯定審不出什麽來,劉橋混在她們中間能探聽到的線索也很有限。


    次日大早,劉橋的變身狀態已經結束,但她特意穿了和這些姑娘相似的衣服,低垂著頭,周圍的人也沒察覺她的臉已經換了一張。


    虞寒江第一個提審的就是她,劉橋將自己聽到的告訴了虞寒江。


    肖樓聽後仔細分析道:“燕國這個情報組織的首領,既然能控製這些姑娘的家人,應該在燕國有很大的權勢,要麽是職位很高的官員,要麽是皇室中人。”


    莫學民困惑道:“可是,燕國那邊的情況,我們完全沒有渠道去了解,我書架的所有書我都翻過了,沒有紀錄燕國皇室、朝廷的資料,隻知道現在燕國的皇帝45歲左右,手段強硬。”


    葉棋疑惑地撓了撓頭:“這不應該啊?密室既然涉及到齊、趙、燕三個國家,我們又查出刺客組織全是燕國人,刺客嘴裏審不出線索,總該有人給我們提供線索才對吧?”


    肖樓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後,他才突然道:“我弟弟,肯定還沒死。”


    眾人都一臉茫然:“弟弟?”


    虞寒江意外地看向他道:“夫人還有個弟弟嗎?這件事我怎麽完全不知情?”


    肖樓輕咳一聲,道:“其實我也不認識他,是劇情設定硬塞給我的弟弟。當時剛進入紅桃8密室的時候,懸浮框給我介紹了身份背景——父親是仵作、母親是神醫,還有個弟弟據說在前線從軍,下落不明。”


    他頓了頓,接著道:“仔細想想‘下落不明’這幾個字很有內涵,如果我這個弟弟不是重要的人物,為什麽要說下落不明?直接把我設定成獨生子,或者說他戰死在前線不就好了?”


    葉棋興奮地道:“對啊!既然你弟弟是在齊國和燕國打仗的前線,說他戰死就行了,下落不明,那就證明他根本沒死。”


    劉橋道:“按照一般電視劇的套路,下落不明的人,通常都會在關鍵時刻出現。”


    肖樓點頭:“除了我弟弟,別忘了還有一個人也在前線。”


    莫學民猛地回過神來:“你是說,王爺的長子……齊風華?”


    他當時懷疑王府會出事,提前把王府的人際關係調查得一清二楚。芸夫人嫁給王爺後生了一兒一女,長子齊風華就在前線跟隨征西將軍和燕國打仗,三年沒回過家。長女齊亦瑤如今已經被殺,如果齊風華隻是路人甲,為什麽要設定這樣一個人物出來?直接說王爺有四個女兒不就好了?


    肖樓的弟弟也是同理,下落不明肯定沒死,正好又在燕國和大齊打仗的前線,他們在調查燕國刺客團時遇到瓶頸,說不定,肖樓的弟弟就可以提供這方麵的線索。


    肖樓看向虞寒江,道:“我記得,進入紅桃密室之後的記憶,並不是一股腦全部灌輸給我們,而是見到一個人,就想起和他相關的往事,對嗎?”


    關於這一點,虞寒江也可以證明,點頭道:“沒錯,我當時進宮見到皇帝,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給他當伴讀、並且受他重用的經曆;見到九公主、想起了先皇指婚的事;昨天回家見到父母和祖父,想起了兒時在江州的經曆。很多記憶,就是見到相應的人才會觸發。”


    肖樓道:“我現在腦子裏並沒有關於這位弟弟的詳細記憶,但隻要我見到他,就能立刻認出他……就是不知道,他會以什麽樣的身份出現?”


    虞寒江仔細一想,推測道:“會不會是前夜來劫獄的那個蒙麵男人?刺客團中的男性?”


    肖樓怔了怔:“為什麽這麽說?”


    虞寒江道:“你弟弟在前線,如果是戰死沙場,找不到屍體,確實會‘下落不明’,可顯然你弟弟並不是這種結局。那麽,他‘下落不明’,在前線還能去哪呢?試想一下,燕國可以給我們這邊派間諜,我們就不能給燕國派臥底嗎?”


    眾人:“…………”


    肖樓的雙眼驀地一亮:“如果是去做臥底,當然不能聲張,他肯定要偽造一個新的身份,原身份不就‘下落不明’了嗎?他一個遠在前線的人,有什麽理由回到江州?這次跟隨刺客團,參與行刺江州知府和王爺的計劃,就是他回到江州的最好的機會。”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互相點頭,覺得對方的說法很對。


    隊友們:“…………”


    從一個“下落不明”推測出這麽多可能性,兩位紅桃大佬的腦洞,大家隻能膜拜!


    葉棋懵了片刻,才終於聽懂了虞肖兩位的分析,他撓撓頭道:“也就是說,夫人的弟弟在前線失蹤,很可能是混進燕國當臥底,最近回到江州,帶來了一些關於燕國的線索?”


    仔細一想,在前線失蹤多年的弟弟要以什麽身份突然出現在江州,並且給大家提供線索?虞寒江和肖樓推測的這種可能性,確實是最合理的安排。


    虞寒江詢問道:“夫人,不如我們也來一次‘引蛇出洞’?”


    肖樓讚同地點頭:“好,今天晚上,我們去江州城外,引我弟弟出來。如果他真是以臥底的身份潛伏去了燕國,這次借機回江州,那麽,他肯定會想辦法跟我這位兄長接觸。”


    ******


    【第175章、亂世烽煙23】


    中午的時候,王爺那邊派人過來,詢問虞寒江審問的結果,虞寒江隻回複道:“刺客來自燕國,幕後的主使是誰還要繼續調查。”


    想來,如果當時他們不能及時趕到小樹林截獲這批刺客,那麽,刺客肯定會被秦瑞和三小姐帶回王府,由王爺來親自審問。


    從劉橋探聽到的消息可以得知,這批刺客對“主人”忠心耿耿,而且家人也被那位“主人”給控製住了,她們不能出賣組織,況且她們也沒見過“主人”長什麽樣,都是聽青姨的命令。


    知道更多消息的青姨,這次沒有被抓獲,所以王爺也審不出什麽來。


    燕國那邊的消息,還是得靠去過燕國的人來提供。


    很大的可能,這個人就是失蹤多年的肖樓弟弟。


    在肖樓的記憶中,他十二歲就跟母親來到了江州,因為他十二歲那年父親被凶犯謀害,母親帶著他逃亡,並且讓他扮作女裝,母子在江州城外以雲遊醫者的身份定居。


    他弟弟應該也在江州生活過一段時間,畢竟那時候,弟弟年紀還小,不可能不到十歲就去前線吧?隻是,他對弟弟沒有印象,可能是弟弟還沒出現的緣故,沒有觸發記憶線索。


    城外的藥廬已經被一把火給燒了,劉橋這幾天也不住這裏,反正邵清格有的是錢,給劉橋在城裏定一間客棧方便聯絡。


    夜深人靜,肖樓和虞寒江在江州城外藥廬附近的大樹旁邊等待,其他隊友藏身在附近,準備出意外的話隨時接應。


    劉橋直接用輕功卡爬到了樹上,龍森變成了樹幹的顏色,跟大樹融為一體。葉棋、邵清格、老莫等人都用隱身鬥篷藏在附近。


    所以,別看樹旁隻有肖樓和虞寒江兩個人,其實隊友們全都在呢!


    今晚的夜色很美,明月高懸,星河璀璨,周圍安靜極了,連隊友們的呼吸聲都聽不見,肖樓和虞寒江並肩站著,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虞寒江主動開口道:“又想起了你弟弟?”


    肖樓配合地演戲:“嗯,他去前線之後就沒再聯係過我,失蹤多年,也不知是死是活……娘的忌日很快就要到了,依舊尋不到弟弟的下落,我真的沒法在她墳前交代。”


    虞寒江動作溫柔地攬住了肖樓的肩膀,低聲說:“夫人不要太擔心,我已經托了人去前線打聽,一旦查到你弟弟的下落,一定會立刻飛鴿傳書給我們……既然這麽多年都沒找到他的屍體,說不定他還活著。”


    肖樓輕輕點頭:“希望如此。”


    周圍的隊友們:“………………”


    奧斯卡欠你們一對影帝大獎!


    葉棋忍不住心想,虞隊叫肖教授“夫人”真是越叫越順口,他倆演夫妻,毫無違和感啊!肖教授扮女裝也扮得挺投入,不像他,讓他扮葉姑娘他都頭疼死了,看來自己將來最多混個歌唱全,演藝圈是沒戲,演技根本不合格。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利器破空的聲響——


    周圍所有人立刻繃緊了神經。


    隻見一隻飛鏢直直射到肖樓麵前的樹上。


    肖樓和虞寒江對視一眼,虞寒江扭頭看去,不遠處,一個蒙麵黑衣人身輕如燕,從樹梢上跳了下來,看了兩人一眼,便扭頭逃跑。


    他的輕功極好,在樹上連續幾個起落,轉眼間就消失不見,見他朝著東南方向飛去,虞寒江立刻使用瞬移卡,輕輕摟住肖樓的腰,帶上肖樓飛快地追了上去!


    其他隊友見狀,也各自展開行動。


    劉橋直接在樹上飛,龍森用跳遠卡緊隨其後,葉棋手裏也有一張邵清格花錢複製出來的瞬移卡,葉棋帶上邵總和老莫,專門找樹蔭下作為落點,一次瞬移50米,盡量不被對方發現。


    很快,一群人就追著這黑衣人遠去。


    前方有一個山洞,黑衣人閃身進了山洞,肖樓和虞寒江立刻跟上去。


    沒想到,一進山洞那黑衣人就拔出手中利劍,朝虞寒江當麵刺來!


    虞寒江立刻將肖樓護在身後,腳下一轉,有驚無險地避開了利劍。


    那個人招招對準虞寒江的咽喉,虞寒江飛快閃避,轉眼間就過了十幾招,肖樓站在旁邊觀察,雖然那人劍勢鋒利,可肖樓有種直覺,他並不想取虞寒江的姓名,似乎隻是試探……


    黑暗中,肖樓倏地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


    刹那間,無數回憶湧上腦海……


    小時候跟在他的屁股後麵,拉著他的手要糖吃的小男孩兒;長大後,總是纏著他,要跟他學驗屍的小少年;十八歲時,聽說前線告急,不顧母親的勸阻毅然從軍的少年……


    雖然這隻是密室世界給他安排的弟弟,可那些真切的回憶還是讓肖樓感同身受。


    想起自己在現實中的堂弟,肖樓的心頭微微一軟,嗬道:“肖禦,住手!”


    那青年的脊背微微一僵,果然停下動作,冷哼一聲,將利劍給收了回去。


    虞寒江也反應過來,低聲問道:“你就是夫人的弟弟,肖禦?”


    肖禦冷笑道:“夫人?哥,你做事真是讓我驚訝,扮女裝不說,居然嫁給了一個男人?!所以,這位虞大人,我是該叫他嫂子,還是叫他姐夫?”


    肖樓:“……”


    虞寒江:“…………”


    弟弟的思路有些清奇,叫嫂子、叫姐夫都不對,肖樓畢竟是男子,就這麽嫁人,稱呼確實是不太好確定。肖樓尷尬地輕咳一聲,解釋道:“我和寒江是兩情相悅,而且,我們的婚事已經得到了母親的首肯,他對我很好,你不要對他有偏見。”


    肖禦頗有敵意地盯了虞寒江一眼:“是嗎?”


    虞寒江保證道:“沒錯,我對你哥哥的心意,天地可鑒。我這輩子隻喜歡過他一人。”


    肖樓聽到這話,哪怕虞寒江是在演戲,他的耳根也不由微微一紅。


    山洞外麵的隊友們:“…………”


    虞隊你不去當演員,娛樂圈真是損失了一位影帝。


    隻有邵清格笑眯眯地想,這大概不是演戲,而是真情流露吧!


    肖禦並沒有繼續糾結這件事,他將麵紗摘了下來……容貌俊朗的家夥,長得跟肖樓還真有點像,紅桃a設定密室劇情也不是胡來的。


    虞寒江對長得像肖樓的弟弟自然討厭不起來,看向他目光也不由變得溫和:“肖禦,你怎麽突然回到江州?”


    肖禦低聲道:“哥,我有些事想單獨跟你說。”


    肖樓看了虞寒江一眼,道:“當著寒江的麵說也是一樣的,我跟他之間沒有秘密,何況,他已經猜到了你的來意。”


    肖禦挑了挑眉:“哦?是嗎?”


    虞寒江道:“你當年在前線失蹤,很可能是征西將軍特意給你安排了一個全新的身份,讓你混進燕國,去做內應。”


    肖禦有些意外地看著虞寒江,顯然沒想到他居然能猜出來。


    虞寒江道:“這次,你應該是收到了主人的命令,刺殺江州知府和八王爺,你趁機來江州,一是尋找哥哥和母親的下落,二來,也要想辦法把燕國那邊的消息傳給八王爺……我猜得對嗎?”


    肖禦的神色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虞寒江猜的全對。


    沒想到,哥哥找的這位“夫君”如此厲害,居然能分析出這麽多真相。仔細觀察,發現哥哥看向這個男人的目光充滿了信任……他心裏對虞寒江的排斥感這才稍微減輕了些。


    以兄長的聰明,自然不會隨便跟一個男人成婚,既然兄長選擇了虞寒江,這個虞寒江應該十分出眾。肖禦放下了成見,點頭道:“沒錯,燕國那邊即將會有大的行動,將軍讓我幹脆回江州把消息告知八王爺,燕國的刺客,不但派到了江州——還派去了京都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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