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不合適的。」秀和抬頭看著林清苒,「就是一頓家常便飯,邵夫人其實不必這麽正式,再者我們人也不多,如今朝中提倡著節儉,分桌了浪費。」


    規矩就是規矩,但遇上這麽不拘小節的大長公主,林清苒再多強調,反倒顯得她掃興。


    於是林清苒讓大郎和二郎坐在對麵,自己在秀和旁邊坐下,秀和笑著點點頭,這才對嘛,拿起筷子夾了一下麵前的魚,博哥兒他們才動筷子。


    「邵夫人,我聽說你們去過桑江的桑湖。」放下筷子,接過身後宮女遞給她的帕子擦了下嘴角,秀和笑著問林清苒。


    「是啊,都已經四五年了。」


    「你們的宅子燒了,沒有重建麽。」秀和知道的還挺多,語氣裏略有些羨慕,「我出宮一回都難,更別說去那兒了。」比起宅中閨秀,宮中的更沒有自由。


    「公主想去也不難。」秀和接上了她的話,「隻不過陣仗大了些是吧。」


    林清苒笑而不語,秀和摸了摸寧姐兒的小手,「這麽大陣仗,去了可沒意思。」她寧可就幾個人跟著,自在一些,否則一到那就有官員迎接,這哪裏是遊玩,就是巡視。


    一頓飯下來,博哥兒和涵哥兒基本沒說話,不拘謹的大概就隻有秀和與寧姐兒了。


    吃過了午飯送了秀和到門口,邵敬涵去主屋和林清苒請安之後就回自己院子休息去了,林清苒的桌子上還放著秀和送來的禮,大郎二郎的都有。


    「這秀和大長公主,看似刁蠻,實則心細的很啊。」當年桑江的寨子被燒時候秀和公主也才七八歲,今天這忽然到訪,對她們來說是挺突然的,怕是秀和大長公主那邊是三天前在宮中時候就想好了的,邵家就這麽幾個人,以她公主的身份其實什麽都不送林清苒還得給她兜著準備回禮,但她從邵子鈺到寧姐兒,都準備了,說起話來笑眯眯的,讓人難以拒絕。


    林清苒讓司畫把東西送去大郎二郎的院子裏,她就是不明白,公主從宮中出來要來邵家做客,宮中按理都會提前知會一聲,不應該就這麽一聲不吭的,難道公主是偷偷溜出宮的。


    林清苒疑惑,宮中自然不會不知會了,隻不過這知會並不是傳達到邵家,而是傳達去了成王府,成王兩天前收到了秀和大長公主的來信,左等右等,到了下午才等到人。


    秀和打著去成王府的名義,一早出宮先去了邵府,吃過了飯才幽幽著去了成王府,恰逢德太妃去廟裏吃月齋不在府中,秀和走進成王府,看到迎出來的成王,先發製人笑嘻嘻埋怨他,「五哥,你這府邸實在是太難尋了,我都不認得路了。」


    「你怎麽不找一個好一點的借口,第一次來我這裏啊,說吧,到底去哪裏了。」成王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她不認得,車夫難道也不認得。


    「我就在城裏隨便逛了逛。」秀和顧左右而言他,看到遠遠走過來的成王妃,快步過去挽住她撒嬌道,「五嫂,我餓了。」


    「不是在城裏逛了,你舍得不吃東西?」成王妃揶揄她,秀和點點頭,見成王走過來了,「我等五嫂做好吃的給我。」


    「得,想吃什麽讓廚房給你做,你五嫂懷著身孕,你就別折騰了。」成王一拍她的額頭,「你不老實說去了哪兒,到時候你母妃問起來了,我可不替你瞞了。」


    「五哥!」秀和一跺腳,瞪著他,半響泄了氣,衝著他招招手,成王低下頭來,秀和湊著他耳朵低聲說了起來……


    五月底,洛都城的城郊舉行狩獵比賽,幾個書院分了年紀層,邵敬涵所在的書院分組之後,和宮中學院一起,分撥了幾個人。


    當初商量好的,邵敬涵和蕭景鶴一組,兩個人年紀相當,初識還是在貴太妃的怡和宮中,如今的關係十分的不錯。


    牽來了馬,邵敬涵和他聊著天,不遠處秀和穿著深藍的騎馬裝過來了。


    身後跟著牽馬的侍衛,秀和走到他們兩個麵前,「怎麽樣,不算是會給你們拖後腿吧。」


    就差了兩歲的年紀,輩分可差不少,蕭景鶴恭敬的喊了姑姑,秀和擺擺手,「是來狩獵的又不是來行禮的,免了。」


    「還請公主跟在我和景鶴身後。」邵敬涵看了一眼那品相很不錯的馬,摸了摸自己身側的這一匹。


    其實秀和的安危無需他們擔心,還有侍衛會隨同,隻不過一起去了,總不能說不照應。


    邵敬涵這一組五個人,算上秀和大長公主就是六個了,領了各組的牌子之後,眾人出發了。


    四五月的獵物也不好打,冬眠結束,剛出來覓食幾個月,身姿正矯捷的很。


    他們的運氣不錯,入了林子一會兒就獵到了些小的,每一組裏都有年長些的一兩個帶著,邵景涵這一組也是如此。


    到了小河邊上,大家下馬稍作休息,秀和指著正在河邊喝水的一匹鹿對他們輕聲說道,「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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