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做夢都沒想過我會有一個女兒,多麽大的一個驚喜呀!粉雕玉琢的臉蛋,完全承襲了你的美麗與靈氣,雖未表明我就是她的爸爸,所以舍不到她美妙的嗓音叫我爸爸,但是她對我的注意卻讓我深深的感受到父女的天性。晨曦,我該如何感謝你?竟然獨自一人還如此義無反顧的生下她,我該如何感謝你?不管如何,請你放心,從今以後我會照顧她、愛她、讓她擁有世上任何小孩雙倍以上的幸福,我向你發誓。


    、、


    ..…我該拿潘妍曦怎麽辦?她懷了我的孩子,我當然應該負責,可是她卻……該死的,她為什麽能把我弄得如此浮躁不堪?她到底……真是的……可惡,我到底在想什麽?總之,我絕不允許我的孩子在單親家庭下長大,她一定得嫁給我,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真的不知這為什麽,我現在的腦中竟不斷浮現她肚子一天天變大的姿態,真是奇怪透頂了,但是很滿足,這到底是……


    溯往至今,殷介毅發現張懷誌竟是整件事變的關鍵人物,根據介恒所說,介恒是因為看到張大哥和晨曦在一起之後,才因為好奇與懷疑,從他那裏迫問得知晨曦的“狐狸尾巴”,進而依照他所明示的方式查尋所謂的證據,而這一切就像計劃好似的;還有,就是在七年前的玫瑰唱片行簽名會上,如果他真有對潘?曦威脅的活,那麽他在自己麵前所表現出來的歎息與安慰根本就是騙人的。


    到底他為什麽要那樣做?又為何而做?所謂人心隔肚皮就是指他這種人嗎?這一切令人匪夷所思,而自己現在就隻能找他本人對證了,一定要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待自己。


    要連絡上自從離開唱片公司便擁有自己的一片天,奇跡似以雙手創業卻在最短期間內造就傳奇的男人並不難,張懷誌的經紀公司在演藝界是很有名的,尤其“兄弟”還是他一手帶起來的。


    殷介毅計劃好一切之後,很快便約到他一起喝下午茶?


    “介毅,你怎麽突然找我出來喝下午茶呢?介恒沒一起來嗎?我們很久不見了吧!”張懷誌喝了一口咖啡,開心的笑看著他。


    “嗯,張大哥,這幾年來還好吧?”


    “至今沒死就算好吧。”他輕笑道,“你呢,近來好嗎?兄弟’好像有一段時間沒發表新專輯了。”


    “已經在進行了,不久後你就會見到它出現在每間唱片行的架子上。”


    “那我是不是該說聲恭喜呢?”他揶揄的笑道,“不過你對那樣的成就大概也已經麻木了吧?當年我找上你們的時候,你可曾想過你們會顛覆整個音樂界?我到現在想起來,雙手還是會發抖,沒想到你們竟還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他眼睛閃閃爍爍的。


    “張大哥。”


    “什麽?”張懷誌看著他。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林晨曦這個名字?”殷介毅喝了一口咖啡,筆直的看進他眼中間道。


    「林晨曦,誰呀?”一陣不自然的沉默後,張懷誌扯唇笑道,一隻手不安的端起桌上的咖啡,囫圇吞棗的喝了一口又一口,直到杯子見底,“,麻煩你再來一杯曼特寧好嗎?”


    “張大哥忘記晨曦了嗎?她是我出道以前的女朋友,我介紹她給你認識的時候,你還稱讚過她漂亮,我們看起來就像天生一對,你忘了嗎?”殷介毅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說。


    “我……喔,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不過你怎麽會突然提起她呢?我記憶中,她好像在你出唱片沒多久後就離開你了,你到現在還對她念念不忘嗎?”明明剛才還記不起林晨曦是誰的張懷誌戲劇性的記起一切,“介毅,現在對你傾心的女人多如天上的繁星,你又何必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呢?難道那麽多跟你交往的女人中,就沒有一個比得上她嗎?你應該早點忘了她才對。”


    “我找到她了。”


    “什麽?!”張懷誌驚懼的瞠大雙眼。


    “張大哥看起來很驚……訝,驚訝到幾乎像是被嚇了一大跳的樣子。”殷介毅輕挑了下眉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說。


    “呃,當……當然了,想一想,你好像也找她七年了,如果從她離開你以後,你就一直沒放棄找尋她下落的話。”張懷誌避開他的盯視,以不太自然的口氣說道,「她還好嗎?有沒有對你說什麽?例如她當年為什麽突然離開你等。”


    殷介毅什麽也沒說,隻是盯著他看,


    而張懷誌則在他們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忐忑不安的左顧右盼好一會之後,才再度望向他。“對了,我是不是該恭喜你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你找到她了?”張懷誌唇角扯出一個牽強的微笑,率先打破沉靜的說。


    “張大哥,”殷介毅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口。


    “什麽?”張懷誌忍不住輕輕顫了一下。


    “晨曦已經死了,”


    張懷誌當場呆住,原本飄浮不定的眼神在一瞬間完全焦著在殷介毅臉上,在看出殷介毅並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味時,一抹鬆懈的微笑幾乎泄漏他隱藏了七年的秘密,他忙不迭低下頭去,偷偷喘息間訴說他的哀傷。“對不起,怎麽會……事情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他慢慢抬起頭,臉上帶著哀哀的神情看著殷介毅問道。


    「七年多前,‘兄弟,為了‘走了,就別再回來找我’在新竹市區玫瑰唱片行舉行簽名會的那一天。”殷介毅緊緊盯著他緩慢的說,“本來我應該來得及去見她最後一麵的,但聽說有人暗中阻止了這一切,威脅兼恐嚇的趕走了前來通知我消息的人,張大哥,為什麽?”


    張懷誌的血液在一瞬間凝結成冰,他低下蒼白如雪的臉龐,“什麽為什麽?”他還在掙紮。


    “為什麽要千方百計的把我和晨曦分開?我們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讓你非要拆散我們不可嗎?”殷介毅痛心疾首的問,他的憤怒在麵對被他視為親大哥的張懷誌時變成了心寒。


    “你都知道了?”他沉默了好久後終於抬頭,疲憊的開口。


    “如果你指的是七年前威脅並恐嚇為了晨曦前來找我那女生的事,是的,我都知道了。”殷介毅看著他,緩緩的點頭,“但是我今天最想問的,是你當初到底是如何讓晨曦離開我的?還有介恒找到的證據,那張支票又是怎麽一回事?據我所知,晨曦並沒有拿走那一百萬,對不對?”


    張懷誌看了他一眼,無聲的點頭。


    殷介毅閉上了雙眼。“這麽說你真的利用我的名義,向公司拿了一百萬的分手費給晨曦,還叫她用那些錢去墮胎是不是?”他再度睜開眼睛,眼中盛著的,除了滿滿的怒意外也有恨意,“是不是?”見張懷誌不回答,他怒聲吼道,頓時引來店內不少客人的觀望。


    背坐在他們後頭那一桌的殷介恒歎了一口氣後起身,伴隨一臉呆若木雞的潘妍曦移桌到他們那桌,他先將潘妍曦安排坐在殷介毅身邊,然後徑自坐入怔望著他的張懷誌身邊座位上。“對不起,”他首先對他偷聽的行為向張懷誌說抱歉,然後才打招呼,“好久不見了,張大哥,”


    “介……恒。”


    “這位是林晨曦的妹妹,也就是七年前在玫瑰唱片行被你隔離的女生,也許你還有些印象。”殷介恒說,“張大哥,我們今天來找你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了解你當年是怎麽做,又為什麽要這麽做的理由,我希望你至少看在我哥為了你受苦近八年,晨曦姊甚至含恨終生的份上,老老實實的將一切事情真相告訴我們,好嗎?”


    三個人六隻眼全對準了張懷誌,說是等待他開口不如說是逼供,帶著後悔莫及與無盡的歉疚,他終將深藏在心底近八年的秘密化作言語慢慢吐出。


    原來身為製作人的他,在唱片公司待了八年卻坐了七年的冷板凳,就因為他所負責的第一個新人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膿包,便把一切失敗責任歸咎於他,因而毀了他的大好前途。發掘“兄弟”是他惟一可以扭轉頹勢、鹹魚翻身的最佳機會,而“兄弟”竄紅的速度也更加確定了他的天賦才能,他發誓要用與公司簽約所剩的最後兩年證明自己,所以他才會竭盡所能的排除萬難,確保“兄弟”的光明前途,包括殷介毅的女朋友林晨曦。


    偶像明星是不能有男女朋友的,這條規定不知道是誰訂定的,但是人們就這樣傻傻的遵辦。


    當張懷誌驚覺“兄弟”竄紅的速度有多驚人時,他立刻知道林晨曦存在的威脅性,所以他想了一個辦法,以殷介毅的名義說,因自己的走紅而變心向公司借開了一百萬元給她當分手費,直接存進林晨曦賬戶中,當然,他會這樣做全因為知道她絕對會不堪其辱的將一百萬元提還,結果一切如他所計劃的,她打電話找殷介毅,而他近水樓台的攔截了那通電話,代替殷介毅前去赴約。


    一百萬重歸他懷中,老實說他是很感動的,然而在他的計劃中卻突然出現兩個難題,其一是林晨曦竟然已經懷了殷介毅的孩子;其二則是他們的約會不巧被殷介恒撞見了。


    在不想前功盡棄的情況下,張懷誌隻能將殷介恒納入計劃中,利用殷介恒來替自己圓謊,而被林晨曦退回的一百萬則用來當再度打擊她的武器,告訴她那是殷介毅在知道她懷孕之後硬是要他交給她的墮胎費。


    林晨曦萬念俱灰的離開了,她二度退回的一百萬在為了圓謊下,讓張懷誌私吞下來,至於為何殷介毅向公司借了一百萬,他那當事人卻始終不知道,這則得感謝殷介恒的兄弟情,殷介恒暗地裏替他償還了那筆錢,所以公司才會未曾向他催討債務,否則一切謊言便將被拆穿。


    自從林晨曦離開後,張懷誌的生活就變得戰戰兢兢的,隨時要擔心她若突然跑回來,或始終不肯對她死心的殷介毅找到她之後,他該怎麽辦?而在威脅潘妍曦之後,不再起波濤的日子讓他以為往事已矣,然而紙永遠包不住火。


    在說完一切後,張懷誌懺悔的掉下眼淚,他望著潘妍曦,以顫抖沙啞的聲音向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潘妍曦忍不住哭喊的打斷他道,“我姊姊都已經死了,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麽用?能讓她起死回生嗎?我不要你的對不起!”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張懷誌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潘妍曦不想聽的捂住耳朵,然而一個大男人在她眼前拭淚的情景卻讓她再也承受不起的跳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離現場,她不想這麽輕易的就原諒他,她不想。


    害死了姊姊,毀了她該有的生活,甚至連思婕的病都可以怪罪到張懷誌頭上,如果當初姊姊和殷介毅有好姻緣的話,那麽生活在正常、富裕之家的思婕又怎會染病?這一切的一切都該怪他,她絕對不會原諒他的,絕對不會。


    “小心!”


    “他的,你找死呀!”


    一台機車從潘妍曦身邊飛嘯而過,差點撞上因哭泣而在路上橫衝直撞的她,幸好隨她身後追出來的殷介毅眼捷手快的拉她一把,讓同時受到驚嚇的騎士留下一串咒罵。


    “搞什麽鬼?你不想活啦!”被她嚇得差點沒心髒麻痹的殷介毅忍不住怒罵道。


    潘妍曦抬頭看他,隻來得及說聲對不起,整個人便已墜入黑暗中,跌入他及時伸出手的懷抱。


    ◎◎◎     ◎◎◎     ◎◎◎     ◎◎◎


    “砰!”一聲槍響劃破寧靜的夜空,潘妍曦不由自主的朝那槍響聲處走去,然後她看到一個男人拿著槍指著倒躺在地上的人,而槍口上依然冒著煙,她不能自己的繼續朝那人走去。


    “潘小姐,你來得正好,我才想找你收取另一半酬勞呢。”那男人對她說。


    “另一半酬勞?”


    “對,你答應給我一百萬,剩下的七十萬。”


    “為什麽?我沒有那麽多錢呀,思婕生病的錢我都已經籌不出來了,我哪來七十萬給你?我沒有錢。”


    “沒有錢?那你還教我幫你殺人?”


    「殺人?”她看著地上那具屍體問,而那屍體竟突然轉身麵對她,然後她看見了殷介毅的臉。“不!”她驚叫,立刻轉身麵對那個男人,“你為什麽要殺他?為什麽?”


    “是你教我殺的。”


    “不,我為什麽要殺他?”


    “他是害死你姊姊的凶手。”


    “不,凶手不是這個人,是……是他!」她指著出現在不遠前方,正仰天長嘯的張懷誌叫道。


    而同時間,她身邊又出現了她姊姊林晨曦、殷介恒、傅雋恩、思婕,每個人都帶著複仇的神情,對她伸出尖銳的雙手,勾魂的叫道:“你怎麽可以殺了他?妍曦,你怎麽可以殺了他?”


    “還我哥命來,潘妍曦。”


    “為什麽你要殺介毅?為什麽,潘姊?”


    “阿姨,我爸爸呢?你說我隻要聽爺爺、奶奶的話,爸爸就會回來看我的,我爸爸呢?阿姨……”


    「不!”一聲驚心動魄的叫聲從潘妍曦口中衝了出來,她霍然由睡夢中驚醒的坐起身來,駭然的瞠圓了雙眼,也嚇得守護在一旁的潘母驚跳了起來。


    “怎麽了妍曦?做惡夢嗎?”她一臉關心的看著潘妍曦。


    潘妍曦緩緩的將頭轉向母親,看了許久之後才避重就輕沙啞的開口,“媽,我怎麽會在這裏?”她還記得她跑離開那間店……


    “你昏倒了,是殷先生送你回來的。”


    “昏倒……殷先生……”她喃喃自語的回想道。


    “妍曦,那個……那個殷先生就是你之前工作時所負責的明星是不是?”潘母一臉躊躇,欲言又止的望著她問道。


    “嗯。”她在離開那間店之後是怎麽昏倒的?她記得她一直跑、一直跑,然後好像有一個巨大的響聲,就像是重型機車排氣管所發出來的噪音從耳邊響起,之後好像是殷介毅他……


    “妍曦,你肚子裏的孩子……真的……真的是他的嗎?”


    “咦?”從沉吟中緩緩抬頭望向母親,潘?曦以為自己聽錯了。


    “殷先生告訴我,他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是真的嗎?”潘母目不轉睛的望著她,慎重且小心翼翼的問。


    心髒在一瞬間突然麻痹,血液整個降到冰點,潘妍曦麵無血色的僵坐在床上,她簡直不敢相信他會這樣做,他怎麽可以對她媽媽說出這事?他怎麽可以告訴媽媽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他怎麽可以?又到底想怎樣?他……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看著她遽變的神情,潘母不得不相信的喃喃自語,“那麽那件事也是真的嘍?”潘母凝視著她,突然又問。


    潘妍曦仍未從剛剛的震驚中恢複。


    “他說他曾經表示要負責,但是你卻執意要獨自一人生下小孩,拒絕了他,為什麽?妍曦,你不可能不喜歡他而和他做那種事,還懷了他的孩子吧?為什麽不肯嫁給他,讓孩子有個完整的家?”


    “嫁……”潘妍曦終於被“嚇”恢複了,然而來不及說什麽母親又再度開口。


    “你喜歡他吧,妍曦?”潘母深深的凝視著她,以女人對女人、母親對女兒的了解說道,“雖然你從來不曾對我提過他,但是隻消一眼媽媽就能看出你對他的感情,你喜歡……不,你愛他對不對?妍曦。”


    我愛他?潘妍曦震驚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她愛他?不可能,她怎麽可能會愛上害死姊姊的罪魁禍首……不,已經不能再稱他為罪魁禍首了,相反的,他也跟姊姊一樣是個受害人,不能和心愛的人相守,連愛人的最後一麵都沒見著,還有那死去的孩子與現在正與病魔對抗,連明天有沒有都不能保證的女兒,他也是受害者。


    不!即使如此她也不可能愛上他的,像他這樣花心、無情、亂搞男女關係的男人,尤其他還如此的瞧不起她,妓女、婊子、無恥、不要臉……這些不都是他冠到她頭上的辭匯嗎?麵對這樣犀利無情的他,她怎麽可能會愛上他?不可能的。


    “不!我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潘妍曦迅速的否認。


    潘母搖搖頭,朝她露出一抹慈母的微笑,然後伸手輕撫她麵無血色的臉頰,“妍曦,媽媽曾經曆過一段難忘的感情掙紮,知道什麽才是最真的,也知道自欺欺人的結果,隻有傷害自己和傷害所有愛你的人,我不知道你為了什麽而逃避認識自己的真心,但是答應媽媽,你要幸福好嗎?”潘母輕聲的對她說。


    潘妍曦透過霧蒙蒙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沒有答話。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看思婕。”該說的都說了,現在剩下的隻能看她自己了,潘母深呼吸了一口氣,拍拍她的雙手後,離開了病房。


    目送母親離去後,潘妍曦靜靜的躺回床上,雙眼卻怎麽也不肯閉起來休息,隻好瞪著天花板發呆。


    媽媽說她在逃避認識自己的真心,媽媽為什麽會這樣說呢?她在逃避什麽?她為什麽要逃避?她真的有在逃避什麽嗎?為什麽她自己不知道?


    老實說她的確曾經喜歡過殷介毅,但那是在她十幾歲時崇拜偶像時的喜歡,之後則因為姊姊的關係,對他反倒成了憎恨,而且這些年在她極力複仇間又不斷聽說他的花心事跡,甚至在與他相處時又親眼目睹他的風流,她怎麽可能還會喜歡他,甚至愛上他呢?


    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對他絕對沒有任何私情,有的頂多隻是歉意,在明白姊姊和他之間的故事後,對她曾經做過的事感到抱歉,隻是這樣而已。


    她的真心想必就是她藏在心底對他的歉意吧?下次見到他時,她得記得向他表明這一點,她得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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