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風水大師47·【黃祁策的委托03】·丘喵:顧大將軍真可愛~


    朱文旻被請到親王府上,他見到府上有一個陌生男人在,略顯生硬地改了稱呼道,“……親王,黃將軍。”m.


    “這位是丘延平丘先生。”黃祁策淡淡頷首,當他對自己這個私生子起了疑心後,他便心中與其拉開了距離,半點不顯先前向丘延平介紹對方時的熟稔,他將彼此互相介紹給了對方,說道,”這是朱文旻。”


    朱文旻稍稍皺眉,眼裏閃過一絲晦澀難辨的光,他朝丘延平微微點頭,“你好。”


    “當初是你介紹顧將軍來找我的?”丘延平扯扯嘴角問道,他眼角餘光留意到黃祁策目光變得銳利了幾分。


    當初朱文旻會推薦顧聞業找他來治療腿疾,也是聽見學術圈子裏多有傳言丘延平其人,軟硬不吃,賞罰不受,是柴米油鹽都不進的主,他認為顧聞業去找丘延平隻會碰壁,會拖延顧聞業治療的進度,卻沒想到丘延平和傳聞中絲毫不一樣,非但沒有拒絕顧聞業,甚至真的治好了顧聞業的腿疾。


    這在朱文旻的意料之外,也與朱文旻的初衷完全不一致。


    但是對於現在的黃祁策來說,他看到的隻有結果,丘延平是朱文旻介紹給顧聞業的,丘延平治好了顧聞業的腿疾,經過他自己的兩次經曆後,他覺得丘延平是個有酬必應的“商人”,這麽一個人,朱文旻怎麽能夠將他推舉給顧聞業呢?明明他們本該在一條船上的不是麽?朱文旻究竟按著什麽心思?


    ——事實上,黃祁策已經因為那盞元寶燈盞的情況對朱文旻起了疑心,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迅速開花結果,無論當初朱文旻選擇將丘延平推薦給顧聞業的原因出於什麽,黃祁策都不會再相信了。


    朱文旻聽見丘延平如此問他,他才恍然想起為什麽他覺得丘延平這個名字那麽耳熟了,他掛起虛偽的微笑,說道,“是我,因為早有耳聞丘教授在精神領域有所專攻,因此才向顧將軍推薦了您。”


    黃禦天臉色不大好看,他一想到正是這個便宜弟弟的推薦,害得對方果真恢複了雙腿,還將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壓著打成那副模樣,在眾目睽睽中出盡了洋相,他便對朱文旻恨得牙癢癢。


    奈何現在他什麽心思都不能顯露出來,隻能憋屈地咬牙忍著。


    “文旻,你還記得當年你送給我的這樣東西麽?”黃祁策開口,下人將那盞元寶燈盞呈了上來,燈盞裏的蠟燭搖曳著火光,朱文旻臉色微微變了變,說道,“記得,這是我送給您祈福的元寶燈。”


    “祈福?嗬嗬。”黃祁策冷笑了聲,要不是因為丘延平說這盞燈已經匯聚了太多四麵八方圍聚而來的死魂,一旦打碎,恐被纏上不祥的東西,他早就一甩手砸碎了,“到底是什麽用場,你心裏最清楚。我問你,這東西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這個問題也是先前丘延平讓黃祁策問的,說是解鈴還須係鈴人,要想讓這盞元寶燈中的魂魄一個個回到原來的地方去,還需要找出做了這盞元寶燈盞的人,否則強行解除隻會被那些被迫聚攏而來的魂魄纏繞上身。


    黃祁策本就因為自己做過的那些缺德損陰的事情而格外心虛害怕,一聽到丘延平那麽說了,生怕那些曾經被自己殺了的人全都再現在自己麵前,根本沒有因為丘延平說的都是自己聞所未聞的事情而產生半點疑惑,他按照丘延平要他問的一個個問出口。


    朱文旻沒有回答黃祁策的問題,反而皺眉問道,“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丘延平知道朱文旻不會輕易就坦誠,他突然抓過元寶燈,作勢就要往地上一摔,黃祁策臉色煞白,連忙起身就要接住,生怕真砸壞了把什麽東西放了出來,比黃祁策速度更快的,是朱文旻,他幾乎在丘延平劈手躲過元寶燈盞的瞬間就飛身撲了過去,正巧將那盞元寶燈接了個滿懷。


    黃祁策和朱文旻見元寶燈安然無恙,齊齊鬆了一口氣。


    “丘先生!”黃祁策極為不滿地看向丘延平,不明白為什麽丘延平會突然有此一舉。


    “元寶燈盞破碎,首先受到反噬的是元寶燈盞的第一所有者,然後才是親王您,朱醫生那麽緊張這盞元寶燈盞,看來對它真的很有了解了。”丘延平笑眯眯說道。


    丘延平本就不在乎黃祁策的性命有沒有危險,在他看來黃祁策遲早和死人沒什麽差別,因此試探起來完全沒有多少顧慮。他的解釋並沒有讓黃祁策的臉色好看多少,黃祁策的臉色依舊煞白灰暗,他對丘延平這冒險的舉動十分不滿。


    朱文旻抿動嘴唇,從地上站起來,說道,“丘先生在說什麽東西?我聽不大明白,我隻是覺得這盞元寶燈要是摔了實在可惜。”


    丘延平挑了挑眉,嗬嗬低笑了兩聲說道,“是嗎?那這麽說來,假如我告訴你,這盞元寶燈上被我纏了離主結,現在第一個觸碰到元寶燈的人——也就是你,朱醫生——將重新成為這盞元寶燈的主人,這盞燈的所有效用都會作用在你的身上,而這個結隻有我能解開,隻有我能救得了你。朱醫生,你還打算繼續裝傻下去麽?”


    朱文旻渾身一僵,他低下頭果真在手中的元寶燈盞中看到一根用紅線綁上的荷結。


    所謂離主結……是丘延平瞎扯的一個東西,自然後麵說的也都是在瞎扯,但這並不妨礙丘延平唬弄朱文旻,不妨礙朱文旻把丘延平的話真當了真。


    他沒想過還會有人知道元寶燈盞的真正用途,可丘延平所做所說卻仿佛比當初把這盞元寶燈盞給了自己的人還要了解這樣東西的來曆作用,這讓朱文旻不得不對丘延平之後所說的離主結深信不疑,他手一顫,不過終究還是穩住了,沒敢把這盞燈摔了。


    黃祁策看朱文旻這個反應,便也就清楚這盞燈的用處就是正如丘延平說的那樣,他當即臉色難看得像是壓城欲摧的烏雲,咆哮道,“你怎麽敢!?我黃祁策捫心自問,自認對你沒有半點不好!你怎麽敢設計害我?!”


    朱文旻冷笑了聲,說道“你是對我不錯,但你對我早早死去的母親呢?母親的死,難道不是你和親王妃一起設計好的?你假意惺惺派顧將軍來救人,卻不過是為了保自己的一脈血肉,你根本就沒把我母親的生命安危放在眼裏,不然憑顧將軍的身手,又怎麽會連我母親都救不了?你巴不得我的母親死了,省去你一個話柄、累贅。”


    “早知救下了一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我當年就該放任那人一道把你們全殺個幹淨幹脆才好!”黃祁策咬牙切齒說道。


    朱文旻身體一晃,嗬嗬笑了起來,“你承認了。”他臉上的血色刹那間退得一幹二淨。


    “你是覺得顧聞業放任殺手殺了你的母親,所以才打算那樣報複他,害他雙腿無法康複痊愈?”丘延平冷下臉問道。他本以為朱文旻會這麽做,是因為黃祁策的主使,現在看來卻更像是朱文旻自己的主意。


    “不錯。”朱文旻承認,“顧將軍有能力救人卻不救,我母親的死自然也要算他一筆。”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丘延平氣笑了,他轉頭看向黃祁策,說道,“的確,你當初就不該派顧聞業去救他們母子兩個。救了不如不救。”


    “我問你,這盞元寶燈盞你是從哪兒得來的?”丘延平走近朱文旻,氣勢突然變得逼人,他沉下臉色逼問道,“你回答我的問題,我便把這個結解了,你若是裝傻充愣,我便讓你立時嚐嚐這元寶燈盞的滋味。當初給你東西的那人,應該有好好跟你說過這玩意兒的用處吧?”


    朱文旻沉默下來,猶豫了一段時間後,他放棄般鬆下肩膀,臉上閃過一絲被迫無奈的不甘願,他抿了抿嘴,開口道,“我是在三年前的集春燈會上遇到那位的,他的攤頭上盡是擺著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你還記得有哪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丘延平突然打斷朱文旻的話問道。


    “……有一根七彩繩編的項鏈似的東西,有一對泥娃娃,娃娃臉上都沒有眼睛,我印象很深……還有一張繡畫,全是深淺不一的紅色作出來的,其他的我就記不太清了。”朱文旻回憶著說道。


    丘延平“唔”了一聲,“嗯,你繼續。”


    七彩繩項鏈應該就是之前掛在付暘升脖子上鎖住其生魂的七彩玲瓏繩,至於其他兩樣東西,他全然沒有頭緒。


    “那人主動叫住了我,似乎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也清楚我心裏的想法,他把這盞元寶燈盞賣給了我,告訴了我這樣東西的用處。”


    “他收取了什麽費用?”丘延平問道。


    “……三十年壽命。”


    黃祁策和黃禦天兩人瞪大了眼睛,以壽命為交易的籌碼?還可以這樣來?


    “那人長什麽樣?”


    “我看不太清,那人的臉全都罩在黑色兜帽之下,我隻在他把元寶燈盞遞來的時候,注意到他手腕上似乎有一個鍾……”朱文旻的話沒有說完,他突然轉頭看向遠遠天邊,緊接著隻聽一道破空的風聲突地襲來,一道黑色的、形如梭子一般的利器突兀地貫穿了朱文旻的胸膛,紮了個對穿。


    朱文旻向後仰倒下去,嘴裏吐著血沫,他圓睜著眼,死死看著坐在對麵的黃祁策、黃禦天二人,死不瞑目。


    親王府猛地亂了起來,有人竟然能夠無視親王府上空的安全防線,直接突入並且堂而皇之地殺了人,這還得了?


    丘延平眉頭皺了起來,最關鍵的信息戛然而止,那人的手腕上有什麽?鍾……?那一定是最能確定對方身份的一個特殊標記,不然朱文旻不會死得那麽突然。


    沒過多久,顧聞業率著軍部七處的一行分隊趕到親王府。


    黃祁策黑著一張臉將顧聞業接進了親王府,天知道顧聞業是最不想放進親王府的人。


    “軍部七處檢測到了有非同尋常的武器突入親王府。”顧聞業板正著一張臉公事公辦道,“親王沒事吧?”他說著,目光卻是稍稍向丘延平那兒一瞥,又狀似隨意地收了回來。


    丘延平看顧大將軍表麵上操著公事公辦的態度、端正的模樣,暗地裏卻是擔心著毫無關係的他,在心裏不由暗笑顧將軍原來也有這雙麵的時候,同時心底又升起莫名的、小小的暗爽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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