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名醫生比席安封年長,他確實與席安封接觸多年,也是一個口風嚴密之人。 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席安封沒有開口,他不能開口,婉轉地說道:“嗬嗬,其實也沒什麽,隻不過是我大驚小怪而已,我會盡量控製我自己的。” 醫生說道:“嗯,那也行。您先躺下,我給您做一個身體檢查。” 席安封的助理將他扶到床上,他坦然的接受檢查,因為他已經習慣了。 說起來席安封就是心髒不好,近兩年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他也知道席家需要一個繼承人,隻不過席家隻有他一個兒子,其餘的近親的孩子都是異性。席爺爺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將女兒的孩子過繼到席安封名下,可是席安封一直堅持著沒同意。現在更是逼得緊,他沒辦法。 有時候,他覺得活著挺累的。 大概也隻有他的助理知道他最近在為什麽事情高興。真心希望席先生別失望的好。 畢竟幾十年過去,即便程郡楠是他的兒子,那也不能說明什麽。他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有他自己的愛人。父母本就是孩子的回憶,而席先生似乎並不在程郡楠的回憶範圍內,認親之路,沒有想象的簡單。這些話,助理不敢與席安封說,現下還有更多的不確定因素。 一是,程郡楠是否是他的兒子還不確定。 二是,即便程郡楠是他的兒子,而程郡楠是否需要親生爸爸,他已是當爸爸的人。 三是,當年的事情並不如想象的簡單。 四是,席家現在內鬥太亂。 一條條列下來,助理發現,程郡楠完全沒有回到席安封身邊的理由,不由得歎息。 隻期盼兩天後的晚餐會平和。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頭疼~~ 超級喜歡基友【綠野千鶴】的文《鮮滿宮堂》,好基友最近年假哪,有誰在看我們家基友的文麽,請協助催更!雙更呀,日更一萬什麽的請不要大意的上吧!╮(╯▽╰)╭ 第51章 親子 第51章親子 晚餐的地點就訂在市區內的高檔中餐館,距離戴征和程郡楠家並不遠,他們開車也隻要二十分鍾就到了,當然,這是在交通不堵的前提下。程郡楠和戴征都有提前出發的習慣,提前將睿睿從幼兒園接出來之後便去了約定地點。 保鏢都沒有明顯的跟在他們身邊,以免太過張揚被人注意,倒不是程郡楠和戴征對席安封不放心,而是他們本來就是普通人,保鏢隻會多不會少,這是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戴媽媽也會經常幫他們物色保鏢。 戴征一家子到的時候席安封已經坐在裏麵等候多時,都是早到的自然不需要說誰誰等對方這些場麵話,見過麵打過招呼,睿睿也收到席安封送的厚重禮物,程郡楠神色有點微妙。 自戴征跟他提過席安封的孩子失蹤於綁架事件,他就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估計席安封請他吃飯也是有這個意思,想確認他們有沒有血緣關係。 可是,確認之後又能做些什麽?他不敢繼續往後想,他不可能是席安封的兒子,絕對不可能。 席安封對於戴征一家人的到來還是非常感謝,程郡楠的言行舉止都透著大氣,非小家子氣之人,宛如出身貴族,雖然他生活在井市之地,但是他並沒有沾染那些惡習。 越靠近,席安封越發現程郡楠與他舅舅長得像,他今天還特意讓助理將妻弟的照片帶了出來,進行比對,越看越像,他激動得手指不停地顫抖。 戴征與席安封聊生意上的事情還是很順利,戴征有其他獨到眼光和見解,席安封有他的經驗和長遠目光,總歸來說,兩人的經商的理念大致相同,可是在不同的家族環境自然就有不同的結果。 如今的戴家是蒸蒸日上,而席家卻則原地踏步,他們太在乎眼前的利益,忘記一些最重要的事情。隻想守護自己的一分三畝地,那不是生意經,那是安於現狀,遲早是要被這個競爭激烈的市場淘汰的。席家的明爭暗鬥太過激烈,席安封自知自己沒多少年好活,對於下麵那些爭鬥他向來懶得理會,席爺爺的插手他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一一點不能碰的是,他不可能將某個姐姐的孩子過繼到自己的名下。 他一直堅信,他的孩子死不見屍那便說明他有還可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幾次的激烈對抗差點要了他的命,席爺爺自是疼愛他這個唯一的兒子,自十年前那次逼迫之後,再也沒有強逼他過繼誰的兒子,而那次也是幾位姐姐將家財的爭鬥抬上明麵上,似乎人人都覺得他是將死之人,沒有人在乎過他的想法,他的精神生活,他是孤單是寂寞的。 伴著那份孤單他堅持了十年,又活了十年,嗬。 席家已然是一盤散沙,完全沒有人看清形勢,遲早會被大海中伏蟄已久的鯊魚啃得骨頭都不剩,席安封的堅持隻是不希望席家在他死後變成別人的獵物罷了。 無論如何,他現在更在乎的是程郡楠的反映,以戴征的聰明程度應該知道此次邀請的意義。 吃飯前是戴征與席安封的互動,程郡楠和睿睿當了陪襯。服務員上菜之後,是戴征一家三口的秀恩愛時間。晚餐結束後,席安封才切入正題。 席安封的助理陪著睿睿在一旁玩玩具,他們三人則是坐在一旁談起後來的事。該來的還是要來,程郡楠心跳突然少跳了拍,這種感覺很奇怪,他不太喜歡。 席安封將手中的熱茶放下,歎了口氣,然後將反放在桌麵的照片遞給程郡楠:“如果那天在慈善晚會上見到你,或許我不會多想,但事實不得不讓我多想。” 程郡楠將照片接了過來,看到對方的第一眼他不得不眯起雙眼,這人很英俊,雖然發型不相似,但是不可否認他與自己長得特別像。 戴征見他微怔,也湊過去看了看他手中的照片,他也微怔了下,確實很像。 程郡楠將照片放下,他從容淡定輕笑道:“席先生是什麽意思?” 席安封眼裏閃過一抹了然,程郡楠一開始就知道吃這頓飯的目的。 戴征知道此時不是他說話的時候。 席安封說道:“他是我妻子的弟弟,你和他長得很像。我兒在很小的時候被綁架失蹤了,如果現在他在我身邊也跟你年紀相仿。” 程郡楠接道:“你的意思是懷疑我是你那個被綁架後失蹤的孩子?” 席安封沒有否認:“是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我們能做一個親子鑒定。” 程郡楠臉上依然保持著笑意,隻不過眼神裏的熱情變淡了不少:“那如何我不想做親子鑒定呢。我現在有家庭,我曾經也有父母,我想我沒有必要再去認一個父親,這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事。” 席安封懇切說道:“我活著一直都在找那個孩子,有一絲絲希望我都不會放過。” 程郡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不知道席安封對那個孩子有多喜愛,但他知道如果睿睿被綁架並失蹤不見,他會瘋掉。 應邀今晚的晚餐,程郡楠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他有了底,心裏也有數。 在福利院裏,他們是有記錄的,隻要席安封找到他的一些相關信息便能查出來,既然他願意請這頓飯,程郡楠也沒有必要為難他,何況他也沒有多時日可活,滿足一個病人臨死前的願望也不是不可以。 做一個好人罷了。 沉默半晌後,程郡楠看了看戴征,後者眼神堅定,程郡楠對席安封說道:“席先生,我同意做親子鑒定。但是,我希望無論結果如何,都請您不要太過介入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