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回頭,對他笑了一下,嗔道:「我什麽時候不聽你的話了。」


    聲音嬌軟柔媚,聽得他心中就是一蕩。


    原本他隻是開玩笑,隨口而說的一句話,可是被她這麽一笑一嗔,就有些意動,忍不住上前抱了她咬了兩口,才低聲道:「你這樣勾我,還真是不知死活。」


    每次都惱怒他不知饜足,可偏偏卻還總是不怕死的勾他。


    明舒:……


    她想說,她做了什麽了,不就是說了一句話嗎?


    明明是他……還要都賴到她的身上……


    她伸手推他,他卻還是不肯放,她無奈道:「我有正事跟你說。」


    趙景烜看了榻幾上的賬簿冊錄,知道她想說什麽,這才放開了她。


    他是不打算管,但她如果想要跟他說,他就一定會聽,免得讓這種小事惹她煩心。


    他放開她,坐到了榻幾的另一側,道:「說吧。」


    明舒整了整衣裳,正襟危坐,再擺了認真的表情道:「今天我見了一下王府內院原先的舊人,重新安排了一下各人的職責。因為發現內院原來的賬簿,庫房冊錄等多有疏漏,甚至是完全沒有,就命殷嬤嬤帶了綠衣和曹嬤嬤重新清查賬簿,清點庫房。」


    「還有曹嬤嬤,我覺得她的性子並不適合再做內院總管事,所以等這一輪清查下來,就可能撤了她的總管事之職,看其情節要怎麽處理。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嚴懲她,隻看情況將她調到一個富庶的莊子裏去讓她安度晚年也就是了。」


    「至於其他人,也是看情況可以留的就留,不能留的就打發去莊子上去。這麽做,你可會有什麽意見?」


    趙景烜看她繃著小臉,一副認真的表情,可偏偏麵上卻還殘留著因為自己剛剛親吻她的紅暈,樣子真是說不出的嬌軟可愛。


    他垂下眼不再看她,隨手翻了翻桌上的冊錄,道:「以後內院的事情,還有交給你的那些產業你想要如何打理,就不用特別再問我,自己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就行了……不過你若是想要問問其中有些事情是不是有什麽內情也可以。」


    「這個曹嬤嬤,」


    他笑道,「品性的確有些不妥。但她能在王府內院這麽多年,也是有些緣由的。」


    「當年為了讓建熙帝和文和帝對我放鬆警惕,我在京城就隻能做足了驕奢橫溢的樣子。曹嬤嬤對王府還算忠心,但骨子裏卻有些貪婪自大,我父王和母妃就是看中了她這一點,才讓她陪著我到京城做內院管事的,在這一點上,她做的的確還不錯。」


    那些年,他也算得上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王府花費十分奢靡。


    等他離開了,這王府內院卻也沒怎麽變,由得曹嬤嬤一個仆婦繼續奢靡著。


    明舒愕然。


    她再沒想到曹嬤嬤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被燕王妃放到趙景烜身邊的。


    她有點不可思議道:「可當年你才五歲,讓這樣的人陪在你身邊,也不怕她會教壞了你嗎?」


    趙景烜笑了一下,道:「影響肯定是有一些的……但我是燕王世子,我再驕奢,但武功卻是不能拉下的,所以陪伴我時間最多的還是教我騎射和武功的師傅。」


    他懶得說的是,他小時候脾氣暴躁,驕奢橫溢,狂妄自大,誰惹他就揍,這些其實並不是裝出來的,那大概也是他的本性之一,隻不過後來學會了克製,但可以不克製的時候就不克製而已。


    他還真沒有怎麽裝。


    明舒覺得他笑得有點古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不過想想心裏還是有些不好受,她很快就嘟囔了一句,道:「王爺,如果我們回北疆,我也不想把孩子送到京城來,我想要放在自己身邊我們自己養。」


    趙景烜一愣,隨即心中就是一軟,又酸又軟。


    他柔聲道:「你放心,以後我們的孩子都會在我們身邊自己養的,不過,你也別縱壞了他。」


    每一代燕王世子習武都是要吃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的。


    明舒聽言衝他笑了一下,她知道他說的並不是哄她的話,前世到她死,他也沒回北疆,後麵,大概應該也是不會回去的。


    兩人說著說著就偏了話題去,明舒看了一眼桌上的賬本,忙把話題又拉了回來,道:「那我就照著我的方法處理了,到時候若是有人到你麵前哭訴,或是跑去跟母妃告狀,你可不許說我沒有跟你商量過。」


    趙景烜笑了笑,道:「我還沒把下人縱到敢跑到我麵前告我王妃的狀過。不過,」


    他的臉色沉了沉,道,「這些日子你就不要出門了,藥行和藥莊那邊不要去,大長公主府和英國公府更不要去。」


    明舒的心頭一凜,道,「是朝堂上發生什麽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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