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這樣關心的一句話問的有些懵然。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看了眼蘇荏,再看了看外邊的天色,的確不早了,也不宜再多待,便向蘇荏告辭與段明達一起離開。


    次日,兩人奇妙的又一同來了醫館,讓蘇荏詫異一番。


    段二東已經醒來,但身體還很虛弱,想到在醫館內太費錢,準備待會就讓王實送他回去。


    段明達寬慰道:「醫藥錢我已經幫你都付了,也無需你還。你中的毒深,多留醫館幾日,身子好些了再回去。現在回去隻會讓嫂子擔心。」


    段二東想到煙霞還有兒子,也的確不忍心他們擔驚受怕,但對於段明達主動幫他墊付醫藥費並且不讓還這事情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段明達素來性情溫和他知道,但是段母潑辣性子他也清楚,而且和自己的媳婦一向不和,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兒子這麽做定然不依,怎麽著也是會衝到他們家逼著還錢。


    但屋內除了他還有王實和蘇村的荏丫頭以及另外一個少年,段明達這話應該不是誆他,心也稍安。


    蘇荏微微的朝段明達看了眼。前世在一個屋簷底下生活那麽多年,她對他說的上了解。對於親近的人他素來心善,但是對於不親的人,他卻更多抱著事不關己漠不關心的態度。


    能夠主動的幫段二東,的確出乎她的預料。


    接下來的幾日段二東都住在醫館的中院,蘇荏每日照料湯藥,順便問及煙霞和孩子的情況,得知他們母子一直都挺好,她心中也安心了。


    今世救了段二東,也算是還了前世煙霞不顧一切幫她的恩情。


    這幾日醫館內的人都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江小秀才和段秀才兩個人每天有事沒事就朝醫館內跑,每次都是同來同去,好似親密無間的兄弟。


    譚椿好奇的問他們這是商量好的嗎?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是巧合。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不是巧合,因為這兩個少年看著彼此的眼神中不僅沒有默契,甚至還有冷淡和疏離。


    這其中的微妙,細心的人一猜便知道了。


    在段二東回三山鎮的那天來的除了兩人還有皮修。


    這次段明達和皮修送段二東出城,江未歇沒有跟過去,而是留在了醫館陪著蘇荏。


    蘇荏要曬草藥,他就幫著端藥筐;蘇荏要熬藥,他就幫著看藥爐;蘇荏要切藥,他就在一旁幫她搗藥。譚椿忍不住開他玩笑:「跟的這麽緊,沒人和你搶蘇妹子。」


    他隻是羞澀一笑,心中卻清楚:之前或許沒有,但是從現在開始就不一定了。


    自那日段明達將他叫走,他就從段明達的眼神中看出了對蘇荏的那一絲情意。


    他知道蘇荏恨段家的人,也知道她有心用他來壓段明達,但是他能感受到蘇荏並不恨段明達。否則她就不是用他來壓段明達,而是像對待段明通那樣毀了他,讓他連去參加縣試的機會都沒有。


    若非前世段明達對蘇荏沒有傷害,或者說還有保護之心,蘇荏絕不會對他與段家其他人不同。


    這才是他最擔心最害怕的。


    幾天的休息過後,蘇荏又忙了起來,譚大夫仍舊每日安排的功課和事情很多,好在不用起早貪黑就能夠很好的完成。


    江未歇來醫館的次數相對頻繁,甚至段明達偶爾也會過來。沒有別的事情,隻借口說同鄉,又相熟,一個姑娘在外麵不放心,所以來看看她,其他什麽不說。


    蘇荏也從段明達的口中得知,曉豔誕下一個孩子,是個女兒,母女平安。


    隨後聽說段父在縣城裏找了個鋪子,現在已經在城裏做了木匠生意,下了個月段家的人便會搬到縣城來。


    此事倒是和前世相似,並無出入。


    她看得出段明達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臉上並無任何的喜色,她了解他的心情,這樣糟心的家人,他是想逃離的,但是他卻逃不掉。


    前世如此,今生又將如此。


    不久便是歲試,江未歇和段明達沒有再到醫館來,但是兩人都從安州給她來信。


    江未歇的信一如既往,說了風土人情,說了有趣的事情,說了發現一種好吃的東西要帶給她,更多的還是說對她的思念。


    段明達的信也好幾張紙,但更多的是關於考試的事情,少許是對她的關心。


    譚椿和蔣蘭在八月份成親,蘇荏去譚府喝了喜酒。


    隨後又聽說了譚惜和卞聆的親事。


    卞家和譚家本是世交,門當戶對,兩人又是青梅竹馬,年紀相當,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隻因卞聆去了安州,所以此事卞家父母做主定下了。


    蘇荏在此期間回了趟家,得知月初自己的大哥蘇蒙托人給家裏來了信。


    那可是自三年多前蘇大槐帶口信回來後蘇蒙給家裏寫的第一封信,所以信寫的很長。


    先是說了和北蠻人那邊的戰事情況,然後便是軍中的情況,專挑一些好的來寫,讓家人不必記掛,但從過軍去過戰場的蘇父又怎會不知哪種艱苦和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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