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菏被緊緊摁住頭, 都快瘋了:柳四在幹什麽!!!


    打架呢!!他隻是摔了一下,為什麽過來按他的頭!這是正經仙家幹的事嗎?!


    蘭菏能感覺到無數道驚詫的目光落在他和宋浮檀身上,從和尚道士到水月, 無不對現在這個狀況感到震驚。


    雖然蘭菏是隔著麵具, 但親了就是親了,柳十三出手很準,都能看出來,絕對是親的嘴巴。


    啥啊, 啥情況啊??


    來老爺這是……?柳仙這又是??


    這就是柳仙的報複嗎?看起來也不認真啊, 就是有點傷人自尊吧。


    怎麽說呢,大敵當前,這樣會不會有點幼稚了, 雖然搞了來老爺一下, 但對boss也不太尊重,水月那頭上的問號都快實體化了。


    蘭菏想起來, 仍感覺到後腦勺的力量, 讓他和宋浮檀無法分開, 直到他氣得捶了幾下地板,柳十三這才鬆手。


    柳十三很滿意的樣子, 甚至吐了吐蛇信。


    柳催糖, 不愧是柳催糖麽, 蘭菏麵紅耳赤地爬起來,卻看到柳仙還一副磕到了的樣子, 氣得七竅生煙,這你都磕得下去??


    蘭菏罵道:“還笑?強扭的瓜不甜你不知道啊?”


    柳十三大驚:“你們是強扭的瓜?”


    蘭菏:“……”


    宋浮檀慢吞吞坐了起來, “那倒不是。”


    眾人:“!!”


    好多人都呆滯了,一會兒想, 原來來老爺還有這樣的興致,那估計真的沒有跳槽;一會兒又想,這就是柳仙麽?看男的親親那麽開心啊……厲害了。


    咦,等等,雖然不認識,但這分明是個活人啊,來老爺居然與陽世活人搞那個?


    總覺得很奇怪……


    水月先前還能保持佛門前輩的風範,不管內心如何魔障,至少麵上是淡然,這會兒卻做不到了,臉上的黑氣都多了不少,衣裙無風自動起來:“可恨……”


    也不知道她恨的是柳十三不尊重的態度,還是情侶秀恩愛。


    柳十三剛磕了糖,戰意昂然,不屑地笑了一聲,與水月同時出手,一個是衣袖甩了出來,一個卻是蛇影探了出去,兩相交接。


    蘭菏對思空道:“你去找人借個手機吧,打電話叫幫手來。”


    思空點頭,把蘭菏的身體交給了宋浮檀。


    雖然柳十三來了,他們這邊實力大增,但是萬一打起來動靜太大,恐怕少不了要善後,這裏可算是鬧市區,周圍多得是人,就連樓上,也還有諸多媒體、粉絲。


    思空想去找工作人員借手機,可是水月竟不給他這個機會,在他快要走到樓梯間的門時,就一道綾子飛索纏頸,活生生把思空拖了回來。


    再細看,原來是水月持咒,雙手合十,分出數道手臂的幻影,每條柔軟的手臂都捏著一道綾子,竟是顯出了千臂之像,分神同時對付思空和柳十三。


    柳十三眼睛一眯,知道這女鬼不簡單,戰意卻益發濃了,臉頰上浮現出些鱗片,合身撲上去。


    水月臉上一派慈悲之相,出手卻毫不留情,眾人全都無法獨善其身,她那藍色的綾子好像鋪天蓋地一樣,探向每個人。


    柳十三又如何能全部照顧到,隻好直撲水月而已,要搗其要害。


    其他人都聚攏在一處,沒有戰力的人在內圍,能打的在外側,蘭菏擋在最前頭,也來不及疊紙了,一手勾魂索一手還魂扇。


    宋浮檀抱著蘭菏的同時,還要持劍,身後有人說:“還是把這人交給我們吧。”


    宋浮檀:“……不了。”


    大家納悶,都什麽時候了,還非摟著那路人?這麽給人看不得啊?


    水月和柳十三貼身近戰,一雙幽深的瞳孔泛著淡淡的光芒,看穿柳十三的本體:“黑蛇,你我本是一路人,你前世也是因嗔念墮入輪回。我若輪回,多半也入畜生道,成為柳門。”


    柳十三隻哼了一聲,他前世的確是修行者。


    這個水月,生前修為真是不俗,還能看出他來曆。


    水月道:“今日陰陽顛倒,我有逆轉之術,你若與我攜手,我助你也托為人體如何?”


    柳十三不吭聲,隻悶悶劈向水月。


    “不好嗎?”水月抬手擋住柳十三,看了蘭菏一眼,卻落在了他的身體上,說道:“那不是現成的身體麽,隻要你開口,我便讓你托生在那無常的身上,叫他來做一做蛇,嚐一嚐每年蛻皮的痛苦。”


    其他人都懵了。


    什麽意思,什麽叫那無常的身上?


    他們看向宋浮檀摟著的蘭菏的身體……


    來老爺??!


    蘭菏心底暗罵,一個兩個,仗著眼力好就把他是生無常的事說出來啊,幸好一直蒙著臉。


    “看什麽看?我就是生無常,一直在騙你們,怎麽樣?”蘭菏察覺到全部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比看到他和男人親嘴還要熱烈,“打你們的架好嗎?管我死活啊?”


    眾人:“…………”


    東嶽廟的道士都懵了,“不是……來老爺你,你怎麽會是生無常?”


    不對,不對,就因為來老爺是生無常,好多事才說得通啊,比如他為什麽不愛財,為什麽和活人在一起,為什麽蒙著臉……等等。


    他根本不是毀容了,隻是不想讓人知道他是生無常――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他也太小心謹慎了,京城這麽大,他都防備著會被人認出來。


    仿佛有什麽重要的關節沒想起來,這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著眼事件本身,震驚來爺居然是生無常。


    順口就說破蘭菏身份的水月根本不覺如何,她的主要目的是柳十三,“嗯?如何?”


    而柳十三,被水月如此引誘,也未動搖。


    別看他每天嗷嗷喊甜,但是,柳門唯修定力,他容易被情愛戲吸引,沉溺別人的故事,自己可是一直把持住了,從未親身上去和人類談戀愛――把持不住的都和雷峰塔下那位一樣了,還沒人家那個運氣,死路一條。


    所以,水月這等誘惑,在柳十三這樣修了多年的柳門眼裏,根本不算什麽,現場所有生物的定力,估計宋浮檀第一他第二。


    柳十三隻暴躁地回水月:“滾!老子不要!”


    水月被噎了一下。


    水月又看了蘭菏一眼:“為什麽,你是他供奉的仙家?可是,我沒看出來……”


    以她修行出來的法門看過去,柳十三並非受人供奉的家仙。如果是蘭菏的家仙,那她一開始就不會試著打動,四大門家仙雖然善變,也會棄供奉人家而去,但要他們臨場反水害尊家,那是不可能的,


    柳十三狠狠劈向水月:“老子是野生家仙!”隻在蘭菏家浮居,吃東西,但他還是自由的!


    水月:“……”


    這蛇一直像是腦子不太好的樣子,都野生了,還家仙的??


    水月:“那隻好,請你們一同往生了……看你們與白如意也相識,陪陪他,也好。”


    柳十三:“??”


    誰要陪老白啊。


    水月閉上眼,藍綾子越來越長,越來越多,讓人應對不及,連柳十三被綁縛住,甚至蔓延向了窗外――


    一道旋風由遠而近,眨眼間就到了窗前,撲在了玻璃窗,卻未發出破碎聲,隻是有道聲音跳了進來,騎在水月身上,連滾幾圈,最後壓住水月,發出野獸般的吼叫聲。


    而眨眼間,那些充斥了整個房間的藍色綾子,還有千臂慈悲之相……就鏡花水月一般,不見了,唯有藍衣女鬼躺在地上,哪有什麽悲憫,滿麵都是黑氣。


    別說蘭菏,柳十三也才回神,那些居然是幻象。


    而那蹲在水月身上,卡著她脖子打破幻象的……


    蘭菏喊她:“是你嗎,胡七十九?”


    既然柳十三都能想到,看新聞找到這裏來,胡七十九熟悉他的行程,速度沒柳十三那麽快,但應該也能找過來才是。


    就是這時,整個二樓的燈一下亮了起來,光亮落在其身上,照著一張美豔絕倫的臉龐,長長的指甲抵在水月脖子上,紅豔的嘴角咧開,還滴落了兩點口水……


    蘭菏驚呼:“胡大姑娘!”


    ……


    三樓。


    “哎,二樓有光了!”


    窗邊有人喊了一聲,好些人都過去一看,黑暗中樓下透出來的光很明顯,照亮了外邊的樹。


    看來搶修得可以,大家有信心了,三樓應該很快也要來電。


    可是等了兩分鍾,三樓還是沒電,讓人有些納悶。


    品牌方也在和場地這邊的人打電話,“三樓還要再等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怎麽這麽久啊,你們線路不是同一條嗎?……哦,那一樓呢?”


    粉絲們也聽到隱隱約約的聲音,都探頭看過去。


    要搬去一樓,那也不是不可以。


    品牌方打完電話後,商量著:“現在隻有二樓恢複了,三樓這邊可能還要再等一個小時左右。二樓那邊還有一個小一點的空廳,如果過去,要重新布置一下。那是留在這裏等,還是去二樓呢?”


    這裏好些媒體、粉絲等著呢,雖然外頭雷暴天氣也不便亂走,但是沒電都怨聲載道的。


    “對了,蘭菏老師呢?”


    “去透氣了,我再給他發個微信。”經紀人道,“下麵的小廳我看過,卻是比較小,你們那些設備都放不下舞台的。我看這樣吧,到下麵有電的地方,我讓蘭菏來陪大家聊聊天,安撫一下,等上麵修好了,再上來。”


    “這樣好像可以哦?”


    “嗯嗯,我再確認一下……”


    ……


    “什麽胡七十九,你就想著那小狐狸精麽,竟把我認成她!”胡大姑娘眼波流轉,不滿地哼道,原本應該是嬌嗔美豔的,隻可惜她剛才都炸毛了,嘴巴快咧到耳朵根,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蘭菏一汗:“……啊哈哈,誤會,隻是我給她發了信,沒給你發信。”


    胡大姑娘道:“暗鎮已修複,我特來報喜呢,誰知就遇到了夜妖出世,還有這般事。”她低頭嗅了嗅水月的臉,低聲道,“我記得有一次夜妖之亂,是天啟年間,有外道作祟,京城爆炸,波及百姓,最後被誅殺於西山。”


    天啟年間?說得難道是王恭廠大爆炸,蘭菏看過一些網上雜談,說明朝天啟年間京城發生過一場奇怪的大爆炸。


    天色忽變,有怪異的聲響出現,還有蘑菇雲。發生的一場大爆炸,使得死傷無數,好多人縱未死,衣物卻奇怪地震沒了。皇宮亦在波及範圍內,年幼的皇太子也被墜物擊中死了,直接導致失去直係繼承人,後隻能由崇禎皇帝繼位,可謂改變曆史。


    《明宮史》記載,天啟六年,忽大震一聲……大樹盡拔出土……又有坑數丈,煙雨直上……近場房屋猝然傾倒,殺死有姓名者幾千人,而闔戶死及不知姓名者,又不知幾千人也……未死者皆震褫其衣帽焉。


    這場奇怪的大災變,被稱為古今未有之變,到現在仍然是個謎。


    後來的專家推斷,有的認為是王恭廠的□□庫爆炸,也有認為是隕石墜落導致,還有認為是龍卷風、地震,等等災害,可每一種都有無法解釋之處,甚至有人猜測是巨型球狀閃電導致。


    在京城這片土地上,發生過太多不可思議的事件,有太多傳說了。風水,災變,龍,鎮物……


    蘭菏當時是當作年代久遠的異聞隨便一看,倒是胡大姑娘隨口提起,令人意外知道真相。蘭菏忽而想起根據記載,那大爆炸之前天象也有變,恐怕正是夜妖,而那場災變實則妖物趁機作祟。


    像那樣的動靜,也就此一次。到了現代,神妖蟄伏,更難以發生了。


    隻如今鬼月撞上夜妖,還是出現了水月這樣的存在。


    水月沒防備來了個胡門的大佬,把她的法相,或者說幻相破了,幽怨地擦了擦臉上落著的胡大姑娘的口水……


    水月:“你也是來找白如意的。”


    胡大姑娘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卻接得下去:“嗯?你和老白什麽關係?”


    她倒是知道老白叫什麽。


    水月兩手捉住她,也長出了和她一般長的指甲,陷入胡大姑娘肩膀,“沒什麽關係。”


    胡大姑娘嘶叫一聲,吃痛地跳起來,隻覺傷口處有陰煞之氣順著往血肉裏鑽,但她比胡七十九優雅多了,隻是虛空畫符止住,伸手拿向水月,口中誦經:“大道之始,無象無言。天地既辟,萬神司權。泰山岱嶽,奠靖坤元……”


    東嶽一係,主導生死,鬼魂不尊正道,以碧霞元君的修持法門,叫其化為塵煙。


    水月知道厲害,不停閃躲,她的幻術又對胡大姑娘無效,柳十三還撲上去和胡大姑娘聯手,一時局勢逆轉。水月尖嘯著揮動煞氣凝結的綾子,什麽桌椅屏幕都砸了,動靜很大。比不過當年王恭廠的爆炸,卻也叫法師們都退縮到一旁。


    可也正是此時,眾人聽到了什麽嘈雜聲,都看向樓梯間的方向。


    東嶽廟的道士道:“上麵不是有什麽偶像明星在搞活動嗎?怕不是有人下來了!”


    還不是一個兩個人,動靜很是大啊。


    法師們統一都是一個念頭,這可不能讓她們下來,撞破鬼怪之事都不算什麽,該知道也得知道,而且不動法師知道消息,估計也會帶有關部門的人來收拾。可是水月和一蛇一狐掐得正來勁兒,以胡大姑娘和柳十三的頂多就是把戰局控製在這一處。再來一群凡俗之人,豈不是做了炮灰。


    好在各位法師空出了精神,思空趕緊抱頭衝過戰局,他先前想出去被水月勒住,現在水月倒顧不上他。


    思空撲了出去,把樓梯間的門一關,恰恰好就看到一行人從樓上下來,都要走到跟前了,隻有幾步之遙而已,距離現場也就一牆之隔。見他守在門口,大家大眼瞪小眼。


    主持人道:“呃,你好?我們想進去一下。”


    思空木著臉道:“……不行。”


    主持人:“??三樓還沒電啊,我們想去邊上的小廳坐坐,已經和場館方麵說好了。”


    思空:“不行,不好意思,我們人太多了,空調也壞了,諸位回去,或者去一樓吧。”


    他說什麽,就是不肯讓開。


    眾人無語,聽他身後還傳來巨大的打砸聲,再仔細看,這和尚也是渾身狼狽,場館的工作人員都覺得奇怪了,“法師,你們在裏麵幹什麽?”


    思空一口咬定:“沒幹什麽,內有惡犬,正在製服。”


    眾人:“……”


    胡說八道的吧!一下人多,一下惡犬!


    等了那麽久,好多人早就不耐煩了,而且這和尚古裏古怪,更讓大家覺得好奇,到底是什麽動靜。


    “不會在鬥毆吧,和尚打道士?”


    “肯定沒什麽好事,還不讓我們進去。”


    “別管他啦,我們就進去,他們又沒把一整層樓包了,憑什麽不讓進……”


    這動靜大得裏頭都聽到了。


    東嶽廟的道士趕緊把門打開一條縫,擠出去助陣:“不好意思,沒被打,我們沒被打!就是這邊真的有緊急情況。我等下會聯係你們領導說明的!”


    道士還真認識人家品牌高層,做過法事啊,一時間那主持人也遲疑了,不太想惹宗教界人士。可是其他人卻不理,“有緊急情況你不報警?我們這邊還有警察呢。”


    道士猶豫,他倒是想說我們在抓鬼,隻怕沒人信,反而更亂了。


    那主持人打圓場道:“大家先回去吧,我和他溝通一下。”


    眾人這才沒有衝進去,但也不肯回去,就站在台階上,“那你就這麽說咯。”


    還有許多後頭的人不知道下麵什麽情況,問起來,嘈雜得很。


    他們不往裏頭衝就好,道士和思空都鬆了口氣:“確實有點事,需要些時間……”


    ……


    他倆鬆了口氣,裏間的人卻滿臉驚恐。


    隻因水月都被胡大姑娘和柳十三一人一邊扼住了,竟然還扭曲著用接近蛇蟲的姿勢,朝著樓梯間的方向爬行……


    胡大姑娘都是一驚,她五根爪子都已經刺進了水月的骨頭,水月居然還能掙紮!


    水月在地府受刑許久,毅力何等之強,一麵爬,煞氣也彌漫開,化作了水流,蜿蜒淌向門外,同時她的魂體也越來越淡,還哼哼著她的曲子:“說我笑我,一心不願成佛,不念彌陀般若波羅……”


    法師們一看,水月這瘋狂的勁兒,怎麽像要最後拖一撥人墊背,急急地議論道:


    “不好,這煞水常人碰了,手腳凍掉都是輕的吧?”


    “大家一起去把那些人趕走?”


    “那麽些人,我們怕是管不到所有,和他們講實話也不會信吧。要叫來老爺去嚇一下倒是可以,就是怕發生踩踏事件呢,黑漆漆的還那麽多人……”


    他們這些人,在宗教界也許有些名聲,信眾也認識,但和廣大民眾比起來,還是少數,和外頭那些年輕人,更是重合度相當少。沒人認可他們的權威啊,就算不動法師來,怕也無可奈何!


    水月都要爬過去了,大家都看向胡大姑娘,這種時候,唯有胡門發揮惑人心智的能力,才能使所有人都心甘情願、有序地在黑暗中離開,迅速化解眼下的問題吧。


    再不然,現場有蠱師也好啊。


    可是,這裏既沒有蠱師,胡大姑娘全身的力氣更好像都用了摁住水月的手臂了,連大家焦急的眼神也看不到……


    反而是水月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複雜無我的笑意。


    眾人心沉了下去,當初天啟年間的大妖,亦是犧牲數千無辜者,難道今日,還是難免牽連到旁人嗎?


    一位法師道:“諸位同道,我等就衝出去,能趕走一個是一個吧!”


    大家轟然應好,都是修行之人,這點心態還是有的。


    就是此時,那門已被人拉開了,正是來老爺的身體,之前還在嚷著讓胡大姑娘暴打水月的他,不知何時居然還魂了,而且在大家商量之時,就跑到了門口去。


    哎,這個時候,來老爺和他們的想法是一樣的啊,救一個是一個,不得已下,就算擁擠踩踏也比全都被煞水害了好。


    眾人一齊貼牆往那邊走。


    隻見背後水月的煞氣都快流到門口了,來老爺的語氣還十分鎮定,不如大家設想的緊急,他背對大家扯下蒙麵之物:“我覺得在三樓比較好,大家可以立刻轉身,有序地到三樓去排隊入座嗎?在來電之前,我挨個給大家簽名吧。”


    法師們:“?”


    水月:“?”


    怎麽還有這樣勸的,憑什麽賣你麵子呢,你覺得三樓比較好,就三樓比較好?簽名又是什麽?


    下一刻,隻聽外頭轟然應和,隨即在沒有胡門,也沒有蠱師的情況下,所有人,還裹挾主持人,一起快速有序地轉身退回了三樓,一個不剩,仿佛瞬間就對二樓發生了什麽失去好奇。


    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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