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舟不知道為什麽葉杭這麽怕他說出去,他一再表明他就是個廚師,給人做飯的,不摻和雇主的感情問題,他之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這麽怕他說出去,為什麽當初要放任自己做那樣的事情?事到如今又害怕惶恐,甚至骨折了也硬要出院找他確定。祝舟不解地說:“可上次我們不是都聊過了嗎?該說的我都說的很明白了,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與我無關。”葉杭強硬地說:“我們必須聊一聊。”祝舟看著他。就在兩人對峙時,下班回來的周一城出現在了祝舟的身後,祝舟沒發現他。周一城出聲道:“祝舟,需要幫忙嗎?”聞聲,祝舟和葉杭都望過去。祝舟看到周一城,想了想說:“城哥你這會兒忙嗎?”周一城晃晃手裏的電腦包說:“剛下班回來,不忙,需要幫忙,你說就是。”祝舟走到周一城旁邊,把官官的小手交給他說:“能幫我帶官官在小區的兒童區玩一會兒嗎?我和這個朋友聊幾句,很快。”周一城眼神看向坐在輪椅上的葉杭,看對方臉色蒼白,而且還打著石膏,看出來能如何葉杭,點點頭,拉著官官對祝舟說:“好,那我們先進去,一會兒你過來找我們。”“好”祝舟點頭應下,然後單膝蹲地對官官說,“你先和周叔叔去滑滑梯那邊玩一會兒,爸爸跟叔叔聊幾句就去找你們,那裏有許多小朋友,可能也有你的同學,去找他們玩一會兒吧。”官官雖然舍不得和爸爸分開,但爸爸都這麽說了,加上周一城他也是經常見,算是生活裏除了幼兒園的老師和同學外接觸的最多的人,點點頭嗯了一聲。等周一城牽著官官在小區裏玩滑滑梯的時候,祝舟和葉杭走到了另外一邊人少的樹蔭下,沒有像之前,還有閑情逸致找個商場的飲品店坐下來聊。葉杭開門見山地問祝舟說:“祝舟,你這兩天見到時棠,有沒有和他說我的事情。”至於什麽是,葉杭相信自己不說,他也知道。祝舟當即搖頭說:“我什麽都沒說過,就做我的本職工作。”葉杭嘴唇蒼白,甚至還有些翹皮,他握緊輪椅扶手,又問了一遍。“真的嗎?”祝舟斬釘截鐵地說:“真的。”葉杭一時無法理解地說:“那我打你電話為什麽打不通,你把我拉黑了嗎?為什麽這麽做?”祝舟很少做這種事,第一次做拉黑人的行為還被當事人直衝衝的問為什麽。不太擅長處理社交問題的祝舟一是語塞,吞吐了一會兒說:“因為不想摻和你們的事情,太複雜,而我隻想簡簡單單的給時先生做好每一餐。”“你沒有騙我?”祝舟點頭說:“沒有騙你。”他說完有些恍惚,有種自己是個渣男,正麵對分手現場。葉杭怎麽都不想說但是時棠跟他說分手了。因為太過突然,他不得不懷疑祝舟是嘴硬騙他。過了片刻,祝舟心急的都想轉身立即離開,但還是耐著性子等著葉杭接下來的話。卻沒想到,等來的是葉杭情緒崩潰的捂臉哭泣。祝舟從未麵對過這種情況,一下子慌了,手足無措地伸出手想做點什麽,但最終也沒伸出手去拍打葉杭的肩膀,收回手,笨拙地安慰葉杭說:“唉,你別哭,有話好好說,我真的沒有騙你,真的。”“他跟我說分手了。”“啊……”祝舟更不知道該怎麽做了。這道題他不會啊。為什麽分手?時棠自己發現葉杭和那人的事情了嗎?葉杭用手擦臉上的淚,看到祝舟眼神迷茫,一時不知道是祝舟演技好,還是真的什麽都沒說。葉杭又確認了一遍,聽到祝舟依舊否認,壓下心中的疑慮,終於放祝舟離開。祝舟轉身走入小區,快步往小區的兒童區走去,根本顧不上葉杭還沒離開。葉杭坐在回去的車上,助理看他臉色很差,關心地說:“葉老師,你沒事吧?”他當時把葉杭放到輪椅上後就回到了車上,並不知道葉杭和那人聊了什麽,離得挺遠的,而且在車後麵,他不回頭是看不到的。葉杭靠在椅背上,氣若遊絲,仿佛已經病入膏肓。助理以為要回醫院,但葉杭卻說了一個地址。“這是哪裏?不回醫院嗎?醫生說你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段。”葉杭根本不理會勸阻,執意要去時棠的住所。一如上一次那樣,葉杭用樓下保安的可視電話和時棠再一次說上了話。葉杭眼圈發紅地看著時棠,對他說:“你下來,我們聊聊。”這一刻的葉杭早已忘了自己在朋友圈子裏的高高在上,他卑微的像是一片枯葉,隨時都能被風刮走,無足輕重,無人在乎。這段戀愛讓他迷失了自己而不自知。時棠雖然表現的很平靜,分手連麵都沒見就隻是發了一條信息,沒有質問葉杭,更沒有因為這件事去辱罵葉杭,但這不代表他不生氣。葉杭畢竟和他是戀人關係,葉杭的行為當然觸及了他的底線,準確的說,不管男女,誰麵對這樣的事情都不可能毫無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