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若聽了元沛的話,咦了一聲,吐槽道:“你那個掉節操的小號,不是被你們老爺子沒收了嗎?”


    元沛:“沒收了我不會找回來嗎?跟編輯打個電話就行了。方方,怎麽樣?可以當明星!萬眾矚目!”


    “不了,我不喜歡演戲。”方善水擺擺手,對於元沛的建議絲毫不感興趣,他可沒忘記自己現在最主要目的,是學習和解讀《煉屍大典》,開網店不會太耽誤事,還有元沛和潘若幫忙,其他的就不行了。


    不過說到拍電視,方善水陡然想起了放假前和自己聯係過的李容浩,當時他說他們劇組出了點小問題,也不知道現在解決了沒,等會可以打電話去問問。


    見方善水確實沒興趣,元沛一拍腦門,想起自己的當初也揣度過方善水去演戲的腦殘事來。


    雖然兩次勸說的目的不一樣,但兩次都被拒絕了,看樣子方方是真的不怎麽想紅。


    想當明星而不能的元沛,不禁心中滴血,唉聲歎氣地想,不演就不演吧,反正小說還沒開始寫,演電視也不用什麽真材實料,隻要長得好看,演技特效跟上就好了。


    方善水給元沛介紹了下身後的羅含,簡單說了下這次事情的經過。


    現在天色已晚,方善水還坐了大半天的車剛從老家回來,元沛見方善水有點累了,就主動將羅含帶到他隔壁的房子去安頓,讓方善水先回房休息了,有話明天再說。


    ……


    方善水帶著肩膀上無人看見的手辦師父回了房,一進門,就被跳過來的黑貓撲了個滿懷,“喵、嗷!”


    接住撲倒懷裏的黑貓,方善水從懷裏舉起它問:“怎麽了?”


    方善水一舉黑貓,立刻感覺手感沉了好多,這幾天方善水不在,都是元沛和潘若在喂。也不知道元沛和潘若是不是在他交待的每天兩條魚外,還追加了什麽零食,黑貓明顯比他離開的時候肥了很多斤。


    下午回來的時候沒細看,現在撲到麵前方善水才發現,原本幹練精瘦的黑貓,下巴褶子都出來兩層了,簡直像是用豬飼料追肥的。


    宅靈在牆上顯出它的方臉來:【小主人,你回來了。】


    胖了兩圈的黑貓一見它,立刻烏魯烏魯地炸毛,一邊朝宅靈威嚇,一邊告狀一樣地,用小肥爪子扒拉著方善水的手,不時看方善水一眼,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要方善水給他主持公道似的。


    方善水開燈一看,屋裏已經完全變了個樣,亂糟糟的東西全都擺放整齊了,灰塵、紙屑、甚至烏龜啃白菜留下的白菜渣,全都消失不見,連被大黑滾了一床貓毛的床鋪都換了套新的,倒是能拎包入住,省得方善水自己打掃了。


    方善水一動,腳下突然踩到了什麽東西,抱回黑貓一低頭,就看到喜歡待在窗台下做深情狀的黑烏龜,不知何時爬到了自己腳下。


    烏龜的小短腿下,還踩著一塊濕濕的抹布,見方善水踩它,它也不生氣,甚至它好像是故意爬過來給方善水踩的,如今被踩了,立刻把脖子伸得長長的,三角嘴張開,欲語還羞,黑豆眼定定地望著方善水,仿佛在和方善水眉目傳情——一副也想要告狀的樣子=-=


    方善水:……這是怎麽了?


    宅靈:【大黑啊,你的櫃子還沒有擦幹淨。小主人,你快把大黑放下,不要妨礙它幹活。】


    “唉?哦。”方善水愣了下,聞言就要將黑貓放下去,黑貓立刻發出殺貓一樣地嗷叫,屁股蹲拖在地上,兩爪抱著方善水的胳膊,不願意下來。


    方善水算是明白了,原來黑貓和烏龜都是在告狀宅靈奴役它們:“既然它不想擦櫃子,那就算了吧,屋裏已經挺幹淨了。”


    宅靈立刻痛心疾首:【小主人,你這是在謀殺它的生命你造麽?你看看它,胖成了這個樣子,肯定三高了,你還不讓它運動運動,以後可能冠心病、中風、腎衰、失明……】


    這下不止方善水被宅靈唬住了,連黑貓自己似乎都被宅靈給唬住了,愣愣地鬆開方善水的胳膊,啪嗒一倒,在地上癱成圓圓的一坨。


    【你看看你看看,還不快去擦櫃子!】黑貓被訓地喵了一聲,蔫噠噠地叼起了被它扔在角落的抹布,邁著肥肥地腿,艱難地往櫃子頂上跳,跳了三次才跳上去,有點垂頭喪氣,老實地在櫃頂上擦灰。


    宅靈見狀滿意地對方善水道,【以後小主人最好再給大黑買個跳繩啊,踢得卷子啊,或者那種小老鼠跑步用的滾輪什麽的,哦,直接買幾隻老鼠讓它逮也行……小黑,你做什麽呢?不要偷懶,繼續爬!大黑是胖,你是懶,懶成你這樣,龜生還有點意義嗎?】


    烏龜又看了看方善水,發現這個人類似乎並沒有卵用,就收回了自己的黑豆眼,低低發出一聲龜叫,好像老人的唉聲歎氣一樣,然後任命地推著抹布爬走。


    方善水:……


    宅靈笑嗬嗬道:【小主人,水已經放好,你可以去洗個澡,然後休息了,我不會偷看的。】


    說完,宅靈突然發現方善水肩膀上的手辦,突然看向了自己,宅靈頓時一窒,拋下一句去外頭看看,就陷入牆裏消失了。


    方善水將肩上的手辦師父捧到手心,看著它道:“宅靈現在很怕你。”


    手辦師父抬頭,緋紅的眼睛無辜地望著方善水。


    方善水又試探似地問:“師父?你這樣跑出來,真的不要緊嗎?”


    手辦師父精致的臉無動於衷,一臉你在說什麽我聽不太懂的樣子。


    方善水詐它:“你已經露出破綻了,還不承認?”


    手辦師父仍舊麵無表情,隻是突然啪地一聲,手中的人好像撐開的皮筋回彈一樣,震震晃晃地變回了仿佛玩具一樣的刺球聻,待在他手心一動不動,似乎在用這種方法證明方善水認錯了。


    方善水睜大眼,戳了戳手中的刺球聻,聻抖了抖刺,一副嫌棄的樣子,感覺和剛剛的手辦師父完全不一樣了。


    方善水:……難道真是認錯了?這就是演技?


    方善水搖搖頭,將刺球聻放在桌子上,先和李容浩打了個電話。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去哪裏拍外景了,提示音竟然說是不在服務區,方善水放下電話,去了衛生間。


    方善水沒看到,在他離開後,桌上的刺球聻突然變得瑟瑟發抖起來。


    刺球聻好像不甘不願一樣,重新變回了手辦師父的樣子,隻是很快,它緋紅的眼睛中好像出現了重瞳,之後,刺球聻好像不受控製一樣,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臉,一層影子似的灰色,被從它身上抹了下來,仿佛一件脫掉的影衣,這時,緋紅的重瞳已經重合了。


    而被那隻小手提著的影衣,卻仿佛有了生命一樣開始瑟瑟發抖,等著麵前的那人張開小嘴一吸,影衣聻頓時化成一縷灰煙,抽泣著進了麵前之人的肚子裏。


    重新出現的手辦師父,緋紅的眼睛往門上淡淡一掃,藏在門環中偷看的宅靈,頓時被嚇得飛起,嗖地一聲消失了。


    櫃子頂上的黑貓瞪圓了眼小小地喵了一聲,地上的黑烏龜更是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見,繼續抹自己的地。


    等方善水出來的時候,看到桌子上的刺球聻又變回了師父的樣子,雖然感覺它不是師父,但是看著這麽像,還是把它捧手裏帶到床上。


    方善水開始念經做晚課,盤腿打坐的時候,手辦師父就被他放在自己的腿邊。


    方善水沒有注意,往常一到他打坐時,就喜歡往他身邊偎的黑貓和烏龜,此時卻蹲在角落裏,一臉古怪地瞪著圓圓地眼睛,望著他和枕在他腿邊不動的手辦,絲毫不敢靠近。


    ·


    第二天一早,四人開車到了徽城十裏鎮野外。


    沒有什麽要懟的人了,無聊的元沛把店裏的生意交給了新招的客服,也跟來了。


    隻是,四人到了那間郊區的鬼屋,卻發現女鬼的屍骨不見了。


    元沛等人挖出來的坑已經被填平了,他們再挖開一看,裏頭隻有一些焦土,好像什麽東西被燒過的痕跡,再三尋找,也沒找到有骨頭骨粉留下的痕跡。


    羅含:“怎麽會這樣!?”


    潘若問:“我記得你說過,你們當時想著離開這裏後,就去報警?”


    羅含:“沒來得及報啊,剛離開我兄弟就被附身,變成殺人犯了,之後遇到警察都得繞著走,怎麽還敢去給他們打電話。”


    方善水猜測:“估計是有些人做賊心虛,找上門來了。”


    羅含一聽,頓時也想到了:“大師,你是說害死女鬼的人來了?”


    方善水:“女鬼連殺了兩個人,而且所殺的人死得又那麽血腥恐怖。那些害死了女鬼的人,如果不是慣犯,應該很容易聯想起她來。現下看來,他們應該是把女鬼的屍骨燒了,也許拿去超度,也許拿去找人做法鎮壓。”


    “那怎麽辦?”


    正拈著坑裏焦土的元沛,突然道:“十裏,東,劉。”


    潘若:“元子你又占卜啦?什麽意思?”


    元沛見方善水看了自己一眼,立刻舉起手說:“方方我問過我師父了,他說我主要是太貪財,多做做善事,功德加身,就能避過天機,隻要我暫時別光用占卜去賺錢,另外不要占卜我自己的事,就沒有多大問題。”


    做善事?


    這個方善水還真沒有太多研究,不過既然元沛的師父這樣說,那應該也是個辦法吧。


    方善水:“你自己注意就好。”


    元沛點頭,解說道:“我們現在去十裏鎮東麵,剛剛方方說超度或找人做法,我心有所感,算了一下,有個姓劉的,應該是我們要找的人。”


    ……


    方善水一行到達十裏鎮的時候,發現這裏戒嚴了,好幾輛警車在附近,似乎是又有凶殺案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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