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駝背老道兩人看著火山不動了, 阿讚丹以為兩人見到困難想退縮, 不禁激將道:“你們不會是怕了吧?想要寶貝, 難道連這點危險也不敢上?”


    那邊兩人沒有理會阿讚丹, 兀自商討了起來。


    “這裏的南明離火到底都是哪來的?”赤腳老頭一景有些奇怪, 而後衝身邊寶貝較多的駝背老道說,“老駝子,都到這個時候了,你也該出點血了。不然以我們現在身上壓製的火傷做引子,一旦進入這山裏, 整個人都得被南明離火當柴火點了, 我可不想死得這麽窩囊。”


    老駝子也知道這個情況, 於是肉疼地拿出一個冒著寒氣的盒子。


    盒子打開, 露出了一塊煙籠霧罩的圓形玉壁, 空氣一接觸它, 就發出嗤嗤之聲, 內中水分似乎被凝結垂落, 老駝子周身的草地, 也立刻覆上了上了一層寒霜。


    這不是玉, 而是一塊玄冰, 寒氣非常強大。


    阿讚丹身上的巨蛇似乎十分不喜那股寒意,立刻後退, 離駝背老道遠了點。


    老駝子將手中的玄冰拋了出去,玄冰立刻變大,仿佛成了一個傘蓋, 懸在老駝子頭頂,凍得老駝子都打了個寒顫,呲牙道:“走!這塊玄冰大概能讓我們在山中待上半個時辰,快去快回。”


    赤腳老頭一景立刻鑽到了傘下,阿讚丹也催著不肯過來的蛇頭上來蹭涼。


    有了那玄冰傘蓋頂在頭上,三人頓時神清氣爽,仿佛縮地成寸一般才上了幾乎要燃燒起來的火山,很快躍進了火山口。


    方善水見手辦師父和寄身都沒有異狀,也跟著潛進了山洞。


    上次方善水來這座火山的時候,還需要師父的棉花糖護著,這次火勢明顯比上次的強了很多,他卻不知為何沒有絲毫不適。


    這座火山中心比較開闊,周圍的岩漿房排布整齊,仔細看,這些岩漿房倒是和剛剛那翡翠礦中的翡翠牆布局類似。


    而這些昨天時還算平靜的岩漿房,今日好像被添加了大量燃料一般,裏頭的岩漿已經滾滾地從四麵往中間漫上。


    洞穴正中心,有個人正坐在那裏,正是在翡翠礦裏陰了駝背老道等人的時東錦,此時他正守護著洞穴中心的血色祭陣,陣中供奉著的玄鳥卵,已經從黑變紅,從雞蛋大,變成了茶杯大,仿佛一顆正在跳動的心髒一樣。


    方善水一看到那玄鳥卵,就愣了一下,玄鳥卵跳動的節奏,好像影響了方善水,讓方善水覺得自己的心跳也被同化,和它進入了同一頻率,甚至,方善水覺得自己的視野偶爾會發生變化,好像他變成了玄鳥卵,正在洞底抬頭仰望剛剛潛進來的自己。


    正為這種奇怪的感覺入神,方善水就被前頭駝背老道的大叫打斷了思緒。


    駝背老道驚喜道:“寶貝!這莫非就是前段時間那個死的玄鳥卵?不是說是個死卵嗎?這明明生機盎然的!如果得了它,我們至少可以延壽兩百餘歲!”


    赤腳老人更是簡潔:“搶!”


    兩個老怪物似乎是幹慣了打家劫舍之事,經驗豐富動作流利,沒等山底的時東錦反應過來,就撲向了陣中的玄鳥卵。


    跟不上他們動作的阿讚丹,瞬間被拋在後頭,眉毛頭發立刻熊熊欲燃,蛇頭及時冒出來將他護住。


    時東錦看到駝背老道兩人,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從翡翠礦的南明離火中逃生,現在還能追到這裏來。


    就在駝背老道兩人要撲倒麵前的時候,一個裹著半身鬥篷的老人頭,憑空出現,忽而往駝背老道撐著的玄冰傘上噴了一口汙血,冰清透明的玄冰傘,被那血一汙,頓時變了個顏色,甚至在嗤嗤冒煙。


    駝背老道頓時大叫後退:“不行,我的玄冰傘!”


    赤腳老頭一景強撐著伸手去抓,一把將玄鳥卵握在了手裏,是時,時東錦一拍地麵陣紋,抓住了玄鳥卵的赤腳老頭,整個手臂瞬間被陣中爬上玄鳥卵的火焰燃燒了起來,手臂刹那間被燒焦,傷勢急速蔓延。


    一景驚駭,忙扯掉了燃燒的手臂,將抓著玄鳥卵的手臂扔回了陣中的火焰之中,那不停往他身上爬的火焰才算作罷,潛伏回了陣紋之中,落回去的玄鳥卵,在地上晃了晃,表皮上出現了亮色的花紋。


    一景急退到駝背老道的傘下,被他自己扯下來的手臂,已經在陣中變成了一團飛灰,灑落在地上。


    時東錦目光掃過赤腳老頭和駝背老道,之後目光在阿讚丹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阿讚丹見狀冷笑道:“阿讚帝因,沒想到吧。你放心,隻要有我在一日,你有什麽好事或計劃,都別想辦成,我會不遺餘力地給你搗亂。”


    【咯咯咯咯。】時東錦腳邊的布娃娃樂顛顛地咯咯笑了起來,時東錦無語道:“那我還真是頭疼呢,看樣子得先殺了你了。”


    “動手!”赤腳老頭一景忽然衝向了時東錦,而他剛剛被燒成灰的手臂,那些飛灰仿佛被風卷著一樣,糊向了空中對玄冰傘虎視眈眈的老人頭,老人頭噴出的汙血,仿佛天地之汙穢,對天材地寶之類的東西,有極大的傷害,為防它再汙染玄冰,赤腳老頭先下手為強。


    老人頭剛剛正停在時東錦附近,似乎警惕幾人的偷襲,卻沒想到赤腳老頭那已經化成灰的手臂,居然還能在眼皮子底下作妖,逃脫不及時,老人頭的整張臉,頓時被黑色的飛灰糊著,眼睛和嘴巴都瞬間張不開了。


    這時,時東錦驀然割破手腕,將血液滴在了陣紋之中,口中念念有詞,竟是將自己的生命力也獻祭進了這陣紋之中,給玄鳥提供破殼的力量。


    【唳——!】


    混沌的玄鳥卵,似乎瞬間醒了過來,開始在陣紋中搖晃起來。


    而這時,火山也好像醒了過來,岩漿室裏的火海沸騰起來,濃煙滾滾上升,幾乎讓人看不清左右,身體不好的阿讚丹,頓時被嗆得快要昏厥過去。


    方善水見時東錦滴血獻祭,心覺不妙,快速地飄落了下去,想要尋找機會將玄鳥卵從陣紋中弄出來。


    駝背老道也大叫道:“不好!不能讓玄鳥出世,玄鳥被這小子祭煉多日,一出世定然是他的走狗,到時候我們估計都不是他的對手。”


    知道問題嚴重,駝背老道立刻將手中的玄冰傘扔了出去,想要用它裹住玄鳥卵,將玄鳥卵先冰凍起來,阻止它破殼。


    但是玄冰傘落到陣紋上後,就和時東錦陣中的南明離火僵持了起來,駝背老道見不能再耽擱,狠心索性舍了玄冰傘,赫然釋放了它全部的寒氣,衝破了時東錦的陣紋,將裏頭正在被時東錦以血獻祭的玄鳥卵撞出了陣紋。


    玄鳥卵瞬間飛離了時東錦腳下的陣紋,而受玄冰最後一擊,剛剛眼看著就要破殼的它,殼外突然覆上了一層白霜,方才那呼之欲出的鼓噪,頓時都停滯了。


    時東錦皺眉,頭顱瞬間離開了身體,懸空而起,就朝著玄鳥卵飛了過去。


    “幹得好!”一景大讚了一聲,也不再管那老人頭,忍著眉毛胡子就要燒起來的火勢,也朝飛出的玄鳥卵撲上去。


    同時,剛剛和靈降娃娃幹仗的阿讚丹,正肉疼著玄冰傘的駝背老道,紛紛出手,欲要強奪玄鳥卵。


    玄鳥卵在眾人的追逐下在空中旋轉,眼看就要落地,這時,玄鳥卵突然落在了虛空中出現的一雙半透明的手上。


    正是隱藏在暗處的方善水。


    方善水見駝背老道和時東錦他們打得激烈,就沒有去湊熱鬧,隻在混亂中感應著玄鳥卵的狀態,他肩膀上的手辦師父和寄身,則是在盯著被火焰燒著了眉毛頭發的幾個邪派。


    本來方善水正想要靠近過去,將玄鳥卵從混戰的兩方人馬中搶出來,沒想到玄鳥卵直接被駝背老道一錘子打了過來,直接落在了他手中。


    方善水抱著到手的玄鳥卵,看著向他逼視來的眾人。


    眾人隻看到一雙手突然出現,接住了玄鳥卵,沒有看到方善水完整的樣子,所以無論是時東錦還是駝背老道他們,皆是一愣。


    “小子,你跟了我們那麽久,總算出來了。如果你好好合作,玄鳥卵也有你一份,不然別怪我們翻臉無情。”赤腳老頭一景似乎早有感覺方善水的存在,見方善水得了玄鳥卵之後不跑,一邊言語妨礙他,一邊暗中在指尖抖落一陣黑灰,讓那黑灰飄向了方善水。


    坐在方善水肩膀上的手辦師父和寄身,同時看向了那自以為隱匿的黑灰。


    時東錦也對方善水道:“他們有三個人,我隻有一個,和他們這些奸猾的老魔頭合作,你倒不如和我合作。”


    兩邊人針鋒相對,竟是都沒有人發現,方善水手中被玄冰凍住的玄鳥卵,那表麵的玄冰,已經開始融化了。


    直到“喀拉”一聲裂聲出現,時東錦等人才忽然一靜,停下爭執,看向了方善水手中捧著的玄鳥卵。


    這時,方善水手中的玄鳥卵表麵,又是“喀拉”一聲,蛛網般的裂紋已經蔓延到了四麵八方。


    駝背老道等人大驚,而時東錦愣了一下,卻立刻露出了驚喜之色。


    “哢——”


    裂紋停止了擴散,紋路中有火光燃燒出來,忽而殼碎,一隻黑色的大鳥騰空而起!


    小小的卵中,竟冒出了一人高的黑鳥虛影,那黑鳥還拖著幾乎等身長的玄焰尾羽。


    【唳——】


    一聲清麗的鳥叫聲,仿佛穿透眾人的心肺,瞬間響徹了整個山洞之中。


    隨著大黑鳥的出現,巨大的寶光衝天而起,帶著濃煙噴出了火山口,直衝天際,仿佛一座連接到九霄雲外的天梯。


    眾人都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般意外,不禁都傻了眼,駝背老道他們是想不通怎麽玄冰會突然失效,白忙一場做了無用功,時東錦卻是高興峰回路轉,玄鳥竟然破殼了。


    時東錦血祭玄鳥卵多日,自以為和玄鳥卵心神相通,見玄鳥破殼,立刻伸手就想要將玄鳥召喚過來的時候。


    然而不想,那玄鳥根本不理他,隻見它繞著方善水盤旋三周後,忽而化作一道光影,衝進了方善水的眼睛之中。


    玄鳥化光入眼,方善水隱在虛空中的陰神似乎被照亮一樣,漸漸出現在眾人眼中。


    方善水捂住眼睛,眼珠時而變成金色,時而變成黑色,裏頭隱隱有鳥兒的紋路在虹膜上盤旋。


    時東錦懵了,似乎很是想不明白,他費時費力孵化出來的玄鳥卵,為何轉眼認了別人為主,還跑進了別人的眼睛裏,讓他連看都看不到了。


    駝背老道和赤腳老人也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都半路冒出來的小子截胡了去,都暫時沒了反應。


    隻有阿讚丹,似乎極其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阿讚丹的目的就是給時東錦搗亂,如今見時東錦懵逼,差點笑得要岔氣,還嘲笑道:“時東錦,你也有今天,那句中國話怎麽說來著,諸葛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


    時東錦:……


    駝背老道:……


    正打量著方善水的的時東錦和駝背老道,聞言都都沉默了。


    最後,赤腳老頭一景提醒了阿讚丹一句:“那句是說周郎妙計安天下,不是諸葛妙計安天下。”


    ……周郎是誰?


    不是都說諸葛亮計謀怎樣怎樣嗎?


    阿讚丹看了看周圍,理智地沒有去和一群中國人爭辯他們的典故問題,隻是突然咳了起來,好像病發好像要背過氣去一樣,“咳咳咳……”


    大概是知道已經打破了阿讚帝因的算盤,又丟了些臉,阿讚丹不再多留,很快,他腳下的影子中冒出了一個巨大的蛇頭,一口將其吞下,蛇頭也快速地消失在了陰影中。


    那雙無機質的豎瞳,在消失之前,似乎掃了方善水一眼。


    阿讚丹消失了,就剩下時東錦、老駝子、一景三人圍著方善水。


    似乎並不甘心就這麽作罷,隻是一時搞不清楚方善水的情況,又顧忌著彼此和山中越漸沸騰的南明離火,沒有立刻動手。


    駝背老道看著方善水半透明的身體,似乎覺得有點眼熟。


    方善水打一出現,就藏頭露尾的,玄鳥卵鑽入眼睛之中後,方善水也很快捂著臉,導致駝背老道雖覺眼熟,但一直沒能看到方善水的正臉,而方善水現在又似乎是陰魂之神,身形飄渺。


    一景見駝背老道麵色有異,還以為他認識方善水,暗暗問他:“這是哪來的小子。”


    駝背老道正猶疑著,這時,方善水終於放下了手,回頭看向圍過來的三人,駝背老道一看到方善水的正臉,頓時嚇得轉頭就跑,一景連忙訝道:“老駝子,你幹嘛去?”


    時東錦看到了方善水,臉上表情也忍不住抽了抽,一副怎麽又是你的樣子。


    老駝子頭也不回地拔足狂奔,沿著山壁飛奔直上,隻給一景老頭留下了句亡命般的:“快跑!”


    一景老頭有些不明所以,高聲問著飛速逃離的老駝子:“為什麽跑,玄鳥卵不要了?”。


    “陽神!無恥的陽神!啊——!”老駝子話還沒說完,忽然落了下來,一個仿佛玩具一樣的寄身盤腿坐在了他的身上,雖然老駝子現在沒什麽味道了,不過寄身上次大概是吃了點老駝子的虧,所以還稍微有些惦記他。


    一景老頭心中一凜,立刻換了個方向也急速後退,但是他還沒退多遠呢,剛剛他暗中拋向方善水的那些用來暗算的黑灰,忽而化作一條連在他身上的繩帶,驀地將他往後拽了回去。


    一景老頭回頭一看,就望見了一張看不見底的大嘴,心中驚駭欲死的一景老頭,來不及身體瞬間化成了黑紅的液體。


    長著大嘴的手辦師父眨眨眼,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從牙縫裏流走了,低頭一看,地上的一灘膠狀液體,好像會自己流動一樣,在沿著牆壁往外滾。


    隻是一景老頭也算是到了黴的,這山洞裏遍布南明離火,他的身體化成膠狀液體後,不但不能地遁水遁,還立刻被燃燒了起來,他剛剛壓製的火傷,似乎就開始爆發了,那團膠狀液體不停地變成飛灰,還發出了如同人聲的慘叫。


    手辦師父看準了方向,小嘴一吸,地上那滑溜著液體,這次卻是無法逃脫,被它一口吞了下去。


    時東錦看看左邊消失了的駝背老道,又看看右邊被吃掉的一景老頭,心中惡寒。


    這時候,他麵前的方善水手一伸,一隻黑色的小鳥突然冒了出來,在方善水的掌心中跳了跳,【唳——】【唳——】地叫了幾聲,似乎在慶祝新生一樣。


    那是,出世的玄鳥。


    時東錦看著那隻玄鳥,本想逃走的他,勉強地笑道:“善水,你這可就不厚道了。玄鳥卵你當初已經作為交換給我了,現在卻要拿回去,這很不合規矩呢。”


    方善水看了他一眼,說:“我不拿,你也保不住。至於規矩……它現在在我手裏了,你要搶嗎?”


    【唳——】黑色的小鳥梳理了一下稚嫩的羽毛,而後衝時東錦打噴嚏似地叫了一聲。


    時東錦看了眼已經在方善水肩上現形的手辦師父:“我倒是想,但我估計搶不走。你呢,準備讓你身邊的那東西,吃了我嗎?”


    “我們並無仇怨,嚴格說來你還幫過我。不過現在不是我打算怎麽樣。”方善水說著,看向了手中的黑色小鳥一眼。


    時東錦不解,隨著方善水的視線望去,就見那黑色小鳥用細細的喙子,從自己的身上啄下了一根羽毛,啄下來後,它猛一抖,似乎疼地打了個激靈,隨即將喙中的羽毛拋給了時東錦。


    【唳——】


    羽毛在時東錦的手中化成了一根長長的翎羽,仿佛一團燃燒著的黑色火焰,落在了時東錦的手中。


    方善水解釋道:“你助它出竅,它知道你想要複活你的親人,拿一根凝聚了精血的羽毛,算是還了你這次的因果。”


    時東錦看著手中的黑色羽毛,似乎有些緬懷和感慨,然後笑了笑,搖頭道:“謝謝,不過大概讓你浪費了。”


    方善水不解,這時,時東錦忽然拉下了鬥篷,他的胸口處,不知何時竟破開了一個血洞,一個娃娃的腦袋,滿臉是血地轉過頭來,口中似乎還啃著時東錦的心髒。


    方善水有些吃驚,手辦師父正用小手裝著的黑紅果凍,也搖晃著掉下了一塊。


    時東錦微笑道:“不用那麽驚訝,降頭師嘛,養鬼無數,最終也終將會被鬼反噬。我養得小鬼越多越凶,就越得日夜提防,不但全身刻著經文,修為也不能有絲毫落後。剛剛我用自己的生命力獻祭,最終卻失敗告終,沒能成功讓玄鳥認主,已經就成了軟柿子,所以他們開始反噬了。”


    時東錦說著,忽然痛哼了聲,噗噗幾聲,他的五髒位置,也分別出現了厲鬼猙獰的腦袋,那些厲鬼瘋狂啃噬著他的血肉內髒,咬破他皮膚,從他的身體裏鑽出來,然後是手,然後是腳,不知道時東錦養了多少鬼,簡直層出不窮,看得方善水都有些頭皮發麻。


    時東錦一會就被啃成了個空殼的骨架子,卻還能說話,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看了看自己的慘狀,仿佛還覺得有趣,對方善水道:“我媽媽當初就是這麽死的,如今我也一樣的死法,嗬嗬,也挺好。大概都是報應吧。”


    時東錦說完,笑著跟方善水和他手中正看著自己的小玄鳥揮了揮手,然後那手就被惡鬼咬斷,落在了地上不斷漫上來的岩漿中,時東錦倒了下去。


    這就是惡鬼反噬,因為時東錦已經壓製不住自己養的惡鬼,所以轉眼間就落到了這個下場……


    時東錦被一點點吃掉,方善水插不上手,也不知該不該插手,眼看著惡鬼將他啃得零碎之後,隻剩下了一個笑著的頭顱。


    周圍的火海蔓延上來,將時東錦的頭顱也淹沒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寫的有點急,明天可能會修改或補補,哦對了,上章也補了幾百字,大家要是銜接不上,記得回頭去看看。


    緬甸的事終於寫完了!我都快有點寫煩了xd明天結個尾,下麵就開始進入新的環節吧!


    感謝天使們的投票和營養液!比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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