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地給她上了藥,瑩繡拿過青碧遞來的紗布,小心地給她纏上,「不許碰水了,底下丫鬟多,你指使就行了,如今天氣冷,都不容易好。」


    「沒事的小姐,您趕緊去休息,我這小傷而已,哪有這麽金貴,小姐沒事就好了。」瑩繡打好了結剪掉了紗布,抱琴的話險些讓她落淚,前世她身邊最後隻剩下了這個丫頭,背著自己偷偷做了那麽多的事情,連著清白的身子都沒了,為了不讓自己擔心還什麽都不肯說。


    「胡說什麽,以後不準這麽做了。」瑩繡壓住哽咽,悶悶地說道,讓青碧將東西都收了起來,今天若是唐靖南沒有暈過去,她也不會讓他有機可趁的,真是她的好母親,唐家是她的娘家,若是她這樣被休了回去,之前說她不是的言論就會因為她沈瑩繡不守婦道給顛覆過來,那麽將來要麽留在沈家,要麽再嫁給唐靖南,為了那一筆這樣的嫁妝,她還真是喪心病狂,她怎麽不想想瑩惠和祺誌的將來。


    隻是不知道,這件事唐家和沈鶴業知不知道,瑩繡接過嚴媽媽遞過來的安神茶,端在手心暖著,嚴媽媽歎了一口氣,讓抱琴和青碧出去,坐在了瑩繡旁邊勸道,「有話說開了就沒事,別悶著誰都不理誰。」


    剛才她們回來的時候,整個汀楓院都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少爺不是一臉溫柔笑了,小姐也是悶悶地沉著臉,倆人就像是吵架過似的,嚴媽媽擔心瑩繡性子倔,半點都不肯讓步,姑爺對小姐的好這成親半年了她都知道,從來沒見到他們臉紅過什麽事。


    「奶娘,不是那樣的。」瑩繡側個身窩進了嚴媽媽的懷裏,她知道齊顥銘氣自己不顧安危,竟然不等卓夜到了就喝下那茶,可她也有她的想法,若是不這麽做,唐靖南怎麽可能這麽沒心防地就進來,哄了一次齊顥銘還生氣著,瑩繡就有些拉不下臉。


    畢竟是年輕的夫妻,有了口角和爭執總是會想要對方先讓著自己,嚴媽媽輕輕地抹著她的頭發,「傻孩子,奶娘還不知道你,咱們繡兒就是個心軟的,這總不能把姑爺往外推是吧,他若是強硬了,你就退一步,他若是讓了,你才可以前進一些,兩個人都撞在一塊,那如何是好。」


    瑩繡悶悶地不說話,良久才從嚴媽媽懷裏出來,「奶娘,抱琴受了傷,這些天就不用讓她來我這伺候了。」


    「那丫頭從小就是個忠心的,成,我讓紫煙去換著她。」嚴媽媽慈愛地摸摸她的臉,「喬媽媽給小姐做了愛吃的打糕,等會讓平兒給你端上來。」


    吃晚飯的時候,屋子裏還是悶悶地,隻聽見筷子落在瓷碗上的聲音,瑩繡吃了小半碗就飽了,筷子擱在了桌子上,要紫煙給她倒些水潤潤喉嚨。


    齊顥銘看著她碗中還有大半的飯,眼神黯了黯,不動聲色地吃了剩餘地。


    洗漱過後瑩繡等著他上了床,這才脫了鞋子拉下了羅帳,正要跨過他的身子到裏側睡覺,齊顥銘抓住了她的手,往下一拉,瑩繡倒在了他懷裏,一條腿壓在了他的腿上。


    隻聽見他悶哼的痛叫,瑩繡收回了腿,眼底閃過一絲動容,掙紮著要翻身自己到裏側睡,齊顥銘抱著她不讓,無奈地說道,「別鬧了。」


    瑩繡不再動,悶悶地說道,「誰鬧了,你放開我,我睡的不舒服。」


    耳旁傳來齊顥銘的輕笑聲,瑩繡臉上浮現一抹慍色,緊接著他說道,「是心裏不痛快,還是睡的不舒服。」


    瑩繡不答,閉上眼睛裝睡,齊顥銘伸手撥弄著她耳跡的頭發,一會又捏了捏她的鼻子,就是不讓她睡的踏實,瑩繡忽然睜開眼,瞪著他,齊顥銘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瞪了回去。


    「你說你生什麽氣,這麽大的事,你就這麽喝下去,萬一這裏頭是毒藥怎麽辦,就算隻咽下去一點點,也要你的命。」齊顥銘終是被她給打敗了,側身看著她。


    「他們不可能下毒。」瑩繡嘟囔著,有些委屈,「我知道卓夜會及時過來的。」


    齊顥銘失笑,敢情是料準了卓夜會抬著公孫鶯鶯準時過來,她才這麽沒顧忌地喝下去,「萬一晚了呢,他們先帶著人闖進去,那你怎麽辦!」


    「我……」瑩繡悶聲,倘若他們先闖了進去,本來這就是個局,堂姐未必派了丫鬟過來,那孔雀未必就是康平王府的丫鬟,就算是當成有人意圖不軌讓她給發現了,也難圓其說。


    可是不冒點險,如何不讓他們好過,不一次解決了這個事情,她今後不得繼續提醒吊膽,怕他們再使些下/流的手段。


    齊顥銘將她抱緊在懷裏,用力地抱著,眼中盡是害怕和擔心,「就算沒有這個萬一,可真出了岔子,那你相公我怎麽辦。」


    瑩繡心中一軟,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肩膀,「下次我一定先和你商量好,以後不會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一股熱氣傳來,沒等瑩繡反應過來,齊顥銘的吻狂風暴雨般地落了下來,比任何一次都來的猛烈,那強烈的窒息感讓瑩繡喘不過氣,雙手揪著他的衣襟,無力地迎承著……


    第二天,瑩繡再度睡過了頭,睜開眼連著手都懶得動一下,看著齊顥銘一臉的清爽,幹脆拉起被子悶住了頭,眼不見為淨。


    「昨天你回來的時候說是身子不適,所以我讓紫煙去和母親說了,你等下午再過去請安。」齊顥銘怕她悶壞了,把被子拉了下來,瑩繡臉上還帶著一抹初睡醒的紅暈,外麵又紛紛揚揚地下著雪,齊顥銘幹脆摟著她,也閉上眼,再睡了一會懶覺。


    唐家的二少爺和康平王府小姐的醜聞,就算兩家人再壓,人多嘴雜,還是傳出了一些消息,臘八一過,兩家人就匆匆把日子給定了,來年開春就讓他們成親,瑩繡坐在榻上,懷裏是一個剛剛替換上的暖爐,翻著年底莊子拿上來的賬冊,一麵聽著抱琴在一旁說著。


    「小姐,據說唐夫人險些把這個孫子給打死,說是唐家的聲譽全讓他給敗了。」看來唐家是不知道這件事了,至少唐大人和唐夫人是不清楚,至於那長子唐泰識清不清楚,瑩繡就不得而知了,公孫康德和九皇子關係甚好,這件事,少不得有這些因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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