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了,惹的別人非議,還有一拜就好了,過會就是靜坐,到時候再和母親去說。」瑩繡小口地喘著氣,站的時間久了,一站一起來,身子確實吃不消。


    幾個大師做法之後,燒完了最後的符,最後一拜,瑩繡剛要下跪,身後的青碧就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眼看著小姐正要下跪,自己就要撲到她的身上,青碧腳下一崴,一個側身手臂撞在了瑩繡的肩頭上,身子倒在了瑩繡後側方的人身上。


    幾聲尖叫在人群中響起,瑩繡被青碧撞了一下肩膀,隻是磕疼了一些膝蓋,雙手撐在席子上護著肚子沒有壓下去,在後麵的楊嬤嬤趕緊衝了過來,此時被青碧壓倒的人已經擠到了她旁邊的人,連著一排的幾個人都踉蹌著摔倒了下去。


    大家都被這忽然來的意外下楞了,前麵的侯夫人和諸葛玉欣看著後麵都倒成了一團,而瑩繡則吃力的撐著,盡量不讓旁人擠到她,楊嬤嬤好不容易擠了進來,不知被誰拌了一下,有些沉重的身子就這麽壓在了一個妾侍身上。


    一時間場麵亂成了一團,齊顥銘在對麵看到了這一切,立刻站了起來,耳旁傳來四叔齊忠洲猛的咳了一聲,齊顥銘這才回過神來,剛剛邁開了一步,佯裝站不穩,身子朝著一旁倒了下去,齊忠洲地扶住了他。


    青碧壓到的那個人正是錦竹院裏的姨娘,那姨娘被青碧一壓人就不穩往旁邊倒去了,順勢著幾個正要下跪的姨娘都倒了下去,連帶著諸葛玉彤都被撞倒了。


    等卓夜趕到把瑩繡護住的時候,諸葛玉彤正抱著自己的肚子大叫著,青碧終於爬了起來,回頭一看那猛推她的人正在她身後掙紮著要往諸葛玉彤的方向走去,青碧手扶著腰朝著那丫鬟伸出就是一腳,那丫鬟便直接飛撲了過去。


    幾個正要爬起來的姨娘一見有人撲過來,躲都來不及,那丫鬟直接倒在了諸葛玉彤的身上,壓在了她的腿上。


    齊忠陽臉色極為地難看,一年一度的祭祖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諸葛玉彤還護著肚子在尖叫,諸葛玉欣走過去將她拉了起來,諸葛玉彤身邊的幾個丫鬟趕緊過來扶住了她,壓倒了腿又受了驚嚇,諸葛玉彤麵色慘白地捂著肚子,忽然覺得腹部一疼,直接暈了過去。


    瑩繡這兒卻硬生生給悶出了一頭的汗,卓夜加上後來趕上來的楊嬤嬤和青碧,把她圍的水泄不通,「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瑩繡搖搖頭站了起來,這並沒有打斷大師的做法,齊顥銘那邊已經跪完了三拜,齊忠洲吃力地扶著齊顥銘回了輪椅,齊顥銘剛才站起來的太急,如今隻能裝著懨懨地靠著。


    祭祖過程中出了這樣的意外,實為不詳,齊忠陽聽著那大師說著,臉色越來越差,隻見那大師說道,家中要有變。


    齊忠陽心中一驚,趕緊再問大師,「有何巨變?」那大師看了一眼一等女眷,笑著搖了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請問大師,有破解之法嗎?」齊忠陽主持這二十幾年的祭祖,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問題,而且是在齊家宗祠這裏,是齊家做了什麽事,惹的老祖宗們不快了麽。


    「忌小人。」那大師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齊忠陽卻因為他的這句話,心中更難安。


    諸葛玉彤昏迷過去之後,幾個丫鬟手忙腳亂地把她給抬了下去,瑩繡身子重,接下來的靜坐就沒有參加,齊顥銘又因為站的太急如今病懨懨的,齊忠洲就陪著他們夫妻倆先行回了汀楓院。


    一回到屋子齊顥銘便站了起來,齊忠洲忙把他按了下去斥責道,「現在都回來了你還這麽急。」接著替瑩繡把了脈,「沒事,受了點小驚嚇罷了。」


    瑩繡除了受驚之外,脈象平穩並沒有別的異常,在一旁一直沒放下心的青碧她們,終於鬆了一口氣,「四爺,那是不是要替小姐開些安神的鎮定一下。」嚴媽媽還是有些不放心。


    「奶娘,沒事的,四叔,顥銘的腿剛才站的那麽急,會不會有影響。」瑩繡見他祭祖的時候那麽多人在就這麽站了起來,已經挽不回去齊顥銘腿還沒好,還站不起來的說法,齊忠洲細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麽問題,拍了拍齊顥銘的肩膀,「看來你需要準備拐杖了。」


    齊顥銘點了點頭,安慰瑩繡,「就當這是一個契機吧,這樣的場合站起來,大家會以為是因為你的關係。」


    齊忠洲給他們都看過了之後,錦竹院就有人來請他過去看看葛姨娘,齊忠洲又囑咐了齊顥銘幾句,這才隨著來請的丫鬟離開。


    齊忠洲一走,瑩繡起初還放鬆地表情,此刻沉凝了起來,吩咐抱琴出去守著門口,拉過青碧要看她身後的傷。


    「還記得推你的丫鬟是什麽樣子麽?」卓夜推著齊顥銘出去了,青碧脫下衣服,後背和手肘處都有些青腫,連著膝蓋上都磨破了皮,隱隱透著些血絲。


    嚴媽媽取了些傷藥過來,洗幹淨了手幫她塗了一遍,青碧點點頭,「是錦竹院的,我見過她幾回,上次在花園裏還看到她跟在葛姨娘身後。」


    祭祖的時候瑩繡是站在諸葛玉欣後方的,和瑩繡同排的就是百裏氏是趙氏她們,後麵就是各院的姨娘,因為青碧扶著,瑩繡站地略微靠前了些,南陽侯府眾多妾侍,光齊顥晟一個院子裏就有十來個,若不是青碧回頭時那丫鬟眼中的慌張,這麽多人確實分不出究竟誰推了她。


    這不是第一回了,先是下藥給相公,再是在祭祖這麽大的日子裏,要自己當眾出事,說不定香菱的做法也有她慫恿的關係。


    瑩繡回想起諸葛玉彤在花園裏說的話,她是怕自己先生下了長子,對齊顥晟的世子之位有所影響,但是擔心這個的理應是諸葛玉欣,怎麽都不需要輪到一個姨娘來做這件事情啊。


    「恐怕錦竹院會先反咬一口。」瑩繡沉思道,「青碧被推是趁亂的,但是你壓到了別人的是不爭的事實,大師說的後果那麽嚴重,恐怕祭祖結束,會有人來帶你過去問話。」瑩繡看到桌子上放著的傷藥,「後背的傷別塗上藥了,你立刻去床上躺著,把抱琴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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