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金色的大波浪長發隨意地披在肩頭,濃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豐厚的雙唇,無時無刻不透露出萬種風情……一襲白色的超短款披肩小外套更加襯托出鏡子裏她一等一的絕佳身材,再搭配一條深黑色貼身長裙,一雙淺藍色高跟鞋,此時的她不再是昨日羞澀膽怯的高藝文,而是“紅坊”裏最紅的女郎——文文。


    “文文,快點。”不遠處傳來倉姐性感的叫喚。


    倉姐是“紅坊”裏的媽媽,掐子算算她今年不過三十又四,卻已經在風花場地打滾了二十多年,多年的累積她已經小有名氣,會懂得將喜怒隱藏在粉底之下,淹沒於紅唇之中,而且更加上身後有神秘人士挺著資助,她便開了這間在溪源最大最火的夜總會。


    “文文,我想你還是快一點梳妝打扮。”遠處的倉姐語氣多了一絲無奈,她真的不知道她當初的決定是好是壞。


    “是,我就過來了倉姐。”高藝文直直坐在梳妝台前,最後塗上殷紅的的唇膏便算大功告成了。


    大學畢業已經兩年,除了做陪酒女郎,她也就再也沒有找到能更快賺到大把鈔票的工作了,做家教賺的卑微薪資根本不能有什麽實質幫助,那麽與其看家長的臉色行事,她何不選擇好好利用拋棄她的老媽給與的姣好身材努力賺錢。


    她深知世界上沒有地獄,她們頭頂上隻有天堂,墮落也是因為無可奈何,因為不能等死。那麽為了活著,她又矜持什麽。


    “四號包廂。”倉姐說著這話已經披著精致的毛茸茸的圍巾倚在了化妝間的大門上,一臉深意的望著正在做最後整理的文文,說道:“好好伺候著,知道了嗎?”


    “嗯。”高藝文轉過頭對倉姐揚起性感的笑,這些時間倉姐待她還算不薄,雖然也常常冷言冷語的,但她不僅手把手的交給她取悅男人的技巧,還告訴了她一些人情世故,讓她不至於丟人現眼,而且使她一路扶搖直上成了“紅坊”的台柱。倉姐的好她會記在心中,她想等她有機會傍到一個有錢的大款脫離這樣的生活,她一定會報答的。


    噴了一些法國香水,高藝文提起禮服向倉姐微微點頭之後便豎直背脊像今晚包下她一整晚的神秘男人走去。


    他會是誰?


    高藝文不希望是他。


    四號包廂和死同音,高藝文總覺得不吉利,生死由命,比起墮落她有時候會覺得消亡會更好,她比任何人都痛恨自己肮髒的身軀,但是她也比任何人需要金錢,所以眼前她不會笨到和錢過不去,對她來說錢才是最實在的,讓她唯一有安全感的東西。


    但是當高藝文揚著諂媚的笑推開包廂大門進去之後,她想逃。


    紅色軟沙發上坐著一個偉岸的男子,他領帶鬆垮而且領口敞開,再加上微長的頭發淩亂,不免讓人聯想到他是不是剛剛才廝混過。一張棱角分明的俊朗臉龐,英氣逼人的濃眉和俊逸的鼻梁,深遽謎樣的雙眸一直盯著站在門口不想靠近的高藝文,但是性感的雙唇卻依然在一圈一圈的吐出煙霧。


    “你們都出去。”他在煙灰缸裏湮滅了香煙後發話讓包廂裏六七個黑衣墨鏡男人退了出去,但一雙勾人的眼卻一直盯著她不放,這樣的曖昧她不是不習慣,而是無法忍受竟然又是他。


    他的重新出現擾亂了她的心,她曾經那麽卑微的希望她在他的記憶中是完美無缺的女人。高藝文看著一個個高大男人與自己擦肩而過退出包廂,天知道她多想混在其中逃出去。


    哎,真是煩透了!


    “過來坐下。”黎世元沒有抬起眼,她的氣息他那樣的熟悉,他不想望她,不想看她眼裏的絕情與她虛假的笑臉。


    他低聲命令道。


    他,黎世元,是一個剛剛接手地下黑幫就消滅了一切反對勢力,擴大黑幫管理範圍,讓元老級的老大心服口服的男人,道上的兄弟尊稱“野狼”。他不是她唯一的男人,但不可否認他是她見過所以男人中最偉岸最酷帥的一個。


    高藝文雖然為當初的不辭而別感到抱歉,但是他不也隱瞞他的身份,所以她並不覺得她還虧欠了他些什麽。隻是當她在這麽多年以後再次遇見他,還是以那樣的方式。她看得出他的驚喜與驚訝並存,他甚至不曾問過她為什麽會出現在“紅坊”,那樣冷酷的笑高藝文至今還記憶猶深。


    高藝文不想動感情,現在的她也沒有資本談愛情那麽膚淺的東西,所以黎世元有錢,她就可以忘記過往種種對他微笑為他獻身,可是第二次的碰撞讓她有些疼痛,她真的也重來不希望壓在她身上索愛的男人會是他,他對於她是個美好的記憶,一直埋藏在心底。


    現在,他的錢才是她唯一迷戀他的地方,高藝文不斷地提醒著自己。隻是他為什麽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出現在她的麵前。


    高藝文並不後悔在三年前在碼頭打工的時候將她的第一次給了他,但是現在他的出現真的僅僅為了泄欲,那麽為什麽在兩個月前再次要了她後就包下了她,讓她不能接待其他的男人多賺一些錢。雖然她是“紅坊”裏最紅的女郎,但高藝文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她並不是“紅坊”裏最漂亮最豐滿的小姐,而且以他的帥氣絕對不會缺少女人,但是他為什麽偏偏了她。


    隻是高藝文沒有想到,他的再次出現,會影響她此後的一生。


    “過來。”黎世元看見她沒有移動腳步的意思不由得提高了音調,深邃的眼眸也越顯陰暗。她難道還以為她是三年前的那個活潑開朗的少女能讓他為她遷就,她不配,不配擁有他三年來的牽掛與愛,在某種程度上他是恨她的。


    她今夜屬於他,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即使再不願意靠近,高藝文還是慢慢移向他,走近,卻沒有坐下。因為離得越近,她就越難得逃跑。


    “坐下。”下了命令的同時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他鷹一般銳利的眼神擒住她的一舉一動,右手也用力的握住高藝文的左手手踝,一用力便使得她便毫無反擊之力的跌坐在他的他腿上。


    而他為了防止她起身逃開,他更是用手將我捆住,讓她不得輕易動彈,這個男人也算是她見過最霸道的了。


    看見他因欲火而隱忍的眼更加幽暗,高藝文的心漏了一拍,她推拒著他,輕聲說道:“我今天不想。”


    他卻意外的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手卻沒有放鬆,反將她欺壓在軟發上,性感的薄唇準確的落在了她的櫻唇上。


    “不要。”他的這些舉動她早已習以為常,但是今天她卻第一次拒絕他的求愛。但是說完後她就有些後悔了,因為她也許會因此而失去一張長期飯票。


    隻是他是誰,他可是令黑道之人聞風喪膽的“野狼”,除非他不想,誰又有說不的權利。


    高藝文的左手被他高舉過頭頂,他的吻沿著頸脖一直下滑,她可以感覺身子在他熟練的技巧下慢慢變熱,她想推開他,卻是無力。


    他的野蠻與溫柔總叫她無地自容,高藝文知道自己並不討厭他,甚至也相當的渴望他,但是在他的麵前她卻很想抬起頭尋找她薄弱的自尊,然而她並非純潔無暇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怎麽?”忽然他停下動作,一雙鷹眼望著她問道。


    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反常,他不想逼迫她,即使讓他獨自忍受欲火焚身之苦他也不願逼她,即使恨她也不想要傷害她。


    他曾經找過她,,卻一直沒有消息,他為她發瘋痛為她心過,到最後才發現她當年留下的資料全都是假的,她存心不認別人找到她。可是就當黎世元他快要放棄的時候,她卻意外的又一次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他發現她變得更加貌美成熟了,但是再次遇見她時他遺憾的發現她卻失去了最純真的笑容,那個曾經在碼頭微笑遞給他一杯香濃咖啡的小天使不見了啊……


    於是由愛變恨,她那時如果可以相信他,她也不會落得如此悲慘的地步,即使他沒有坦誠他的一切她也不應該那麽決然的離開。


    “我懷孕了。”高藝文也不移開眼睛,順著他的眼光,享受他眼裏隻有她的小小愉悅。


    “誰的?”黎世元冷聲問道,他不以為是他的,因為他向來在行事前做了準備,除非他有意讓她懷孕,不然她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的風塵也叫他害怕,兩個月來他雖然擁有了她,但是她是誰啊,她的機智與冷酷並沒有比當年減少,他給了她錢卻發現還是無法完整的得到她。她的笑她的溫柔曾給了多少人,到底是為了什麽叫她以至於到了現在她還是會背著他尋找更多的歡愉,她的可惡真該讓他狠心將她囚禁,讓她隻能為他而暖床。


    他沒有太多情感的波動,隻是她可以感覺到他緊握著她的手加重,而且眼裏的欲火更深。高藝文其實剛剛說完後就有些後怕,怕的是她聽到的是完全的失望以致絕望。


    “別人的。”高藝文賭氣,想要捕捉到他的一個異樣的眼神,可惜不如她願。


    “打掉。”那麽天煞的她就是真的還背著他有其他的男人,他此時還真想扭斷她纖細的頸脖,她怎麽就那麽一刻也少不了男人。


    黎世元依舊簡練又清楚,隻是他霸道的決定讓她好生失望,她就知道她不應該問的,問過後被羞辱的耶隻有她自己而已。


    高藝文閉上眼,低聲道:“哦。”


    他為什麽還是那麽愚笨的選擇相信她,還是他根本就不想她有小孩,想要剝奪她的一切對她為所欲為,來懲罰她當年的錯誤。黎世元他有權利嗎?


    高藝文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他本無權利左右她的人生的,但是是她給了他報複的理由。


    “你隻能選擇打掉。”她當真那麽無恥犯賤,黎世元雖恨不得馬上她身體內多餘的肮髒拿掉,但是他更想親手毀了她的孩子,她不配擁有小孩,她沒有權利在他掌控之下還幫別的男人生小孩,他會滅掉那個她勾引到的男人的。


    然後黎世元更加狂熱的吻住她的唇瓣,一雙大手野蠻的撤掉她的禮服,壓在沙發裏她絲毫沒有反抗的機會。他的愛撫她向來也無力抵抗,深陷中,高藝文的臉色卻也蒼白。


    他當真無情,竟然企圖這樣直接打掉她的孩子。


    她真的,在那一刻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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