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呆愣幾秒,問係統,“我剛剛沒聽錯吧?邢森叫我爸爸啦?”


    233,“……我也聽到了。”


    聽到係統肯定的答複,方灼差點沒哇地一聲哭出來,為了這聲爸爸,他是真的差點把老命給豁出去,太不容易了。


    邢森的眸底閃過輕微異色,他眯了眯眼睛,又喊了一聲,“爸爸?”


    隨後就看見男人的嘴角翹得更高了,一雙眼睛閃閃發光的望著他,“哎。”


    邢森想,這人可真好哄。


    他半闔著眼,斂住眼底的笑意,提醒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啊?”方灼愣了一下,這才把思維轉回來。


    不需要錢的東西有很多,最常被人們掛在嘴邊的,無非就是愛情,親情,友情。


    放到他和邢森身上,自然該是父子親情。


    方灼全力演繹著溺愛兒子的偉大粑粑,“隻要是你想要,而恰好又是爸爸有的,一定都給你。”


    邢森微抿的嘴角終於勾了起來,“放心,爸爸一定有。”


    而且必須有。


    方灼被這笑容差點晃瞎眼,心想我兒砸笑起來真好看,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哪個王八蛋。


    一想到這顆親手養了幾天的小白菜,將來要被豬拱,方灼就鬧心,不爽。


    見男人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邢森覺得有意思,“怎麽了?”


    方灼在開車,隻能斜眼看他,“沒事。”


    隨著少年“哦”的一聲,車內安靜下來,窗外的景物飛快後退,沒多久,就能看到別墅區了。


    快要到家的時候,邢森突然喊道,“陸潯。”


    方灼挑了下眉,騰出一隻手去敲他的腦袋,“沒大沒小。”


    邢森說,“別忘了,你許諾的我的事。”


    方灼心說,這小孩兒真是太沒安全感了,“你的事在我這裏永遠是最重要的,不會忘。”


    “嗯。”邢森低低應了一聲,並沒有收回視線。


    他盯著那張側臉看了很久,視線緩慢而眷戀地,在男人臉上每個部位細細描摹,細致,也令人壓抑。


    就像是一張編織緊密的網,讓人喘不過氣。


    方灼被邢森莫名的眼神搞得渾身不自在,緊張地問係統,“他什麽情況,我怎麽感覺怪嗖嗖的。”


    233,“可能是高興過頭了吧。”


    想想也對,小少年的心總是很脆弱的,被自己晾了這麽多天,邢森的心肯定很失落,很迷茫。


    恰恰就在這時候,他又和同學鬧了矛盾,心跌入了更深的穀底。


    於是他這個滿身光輝的粑粑出現了,拯救了倉惶的小羊羔。


    方灼越想越興奮,“我把人哄得這麽高興,信任值漲了嗎?”


    233,“你等下……漲了。”


    【信任值:8點。】


    臥槽,方灼驚訝得差點喊出來,一下子飆升了3個點,太刺激了。


    這可把方粑粑高興壞了,一下車就從兜裏掏出一顆糖,剝開直接塞進了邢森的嘴裏,當做獎勵。


    舌尖嚐到酸甜的檸檬果味,邢森楞了一下。


    方灼說,“你不是嗜甜嗎,專門給你買的。”


    邢森不愛吃糖,那天純屬心裏有事,食不知味,沒想到讓男人誤會了。


    他將舌頭把糖撥到邊上,“謝謝。”


    方灼說不客氣,變戲法似的,又從兜裏掏出好幾顆糖,全塞到乖兒砸手裏。


    這個牌子的水果糖特別好吃,他網購了一大堆,打算以後每天給邢森塞幾顆,讓他養成被粑粑投喂的好習慣。


    時間長了,說不定還能形成條件反射,將來他隻需要躺在沙發上招招手,兒砸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這畫麵,光是想想就爽歪歪。


    233都看不下去了,“你小心玩脫了,誰都救不了你。”


    方灼說,“不會,我兒子乖著呐。”


    就這麽跟係統叨叨著進了門,剛繞過玄關,方灼就看見客廳裏坐了一個人,老熟人。


    宋光躍麵前放著茶杯,茶水少了一半,顯然已經等了好一會兒。


    見到方灼回來,他笑著站起來,輕聲喊,“阿潯。”


    方灼的脖子上,雞皮疙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冒出來,還有點反胃。


    見宋光躍有靠近的趨勢,他下意識往後退,退進了邢森懷裏。


    邢森在方灼推開他之前,往旁邊跨了一步,淡漠的看向對麵衣著體麵,麵容和煦的男人。


    他對宋光躍的了解不多,隻知道這人是宋家獨子,和陸潯關係一直不錯。


    可照眼下的情形看,兩人的關係並非那麽回事。


    邢森不聲不響的站在方灼斜後方,微低著頭,存在也隨之減少了許多。


    方灼擰眉,“你來幹什麽?”


    這語氣實在算不上好,可宋光躍硬是沒聽出來,厚著臉皮說,“我們能單獨聊聊嗎?”


    方灼說,“不能,有話就在這兒說吧。”


    宋光躍看向他背後的大男孩,“邢森,我和你爸有話要單獨談談。”


    邢森兩手插兜,連眼皮都沒撩一下。


    方灼讚賞的看著他兒砸,可以的大佬,你可真給我長臉。


    伸手把邢森往自己方向拽近,“邢森不是外人,沒什麽不能聽的。”


    宋光躍:“……”


    宋光躍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撞邪了,先是整天追著他跑的陸潯,突然翻臉無情,現在又是陸炎……


    見方灼不肯退讓,他攥緊拳頭,按耐住心裏的火氣,“你幫我跟你哥說說,我想約他單獨吃個飯。”


    “我哥?”方灼反問,“你自己不會約?”


    宋光躍眉頭緊蹙,麵露難色,一副苦惱又難以啟齒的樣子。


    以往隻要他一露出這樣的表情,陸潯就心疼得不行,上趕著要幫他解決問題……但願這招今天還能管用。


    方灼看到他裝模作樣就煩,“邢森,送客。”


    “等下。”宋光躍慌忙叫住,隻能坦白說,“我約過,但是你哥他拒絕了。”


    方灼終於來了點興趣。


    大概是他臉上的幸災樂禍太過明顯,宋光躍惱怒道,“你就說你幫不幫吧!”


    方灼還是沒給答複,隻是好奇地問,“我記得咱們兩家不是有合做意向麽,我哥怎麽可能拒絕你?”


    邢森把沏好的茶塞進方灼手裏,乖巧地說,“爸爸,喝茶。”


    這是進門以後,宋光躍第一次把目光正式投向邢森,這人進陸家好幾年,兩人見過的麵的次數卻是五根手指都能數過來。


    如今猛然發現,這小子竟然已經這麽大了。


    還他媽見鬼的叫陸潯爸爸!


    這兩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親近了?!


    邢森直接無視他,安安靜靜的從書包裏拿出本書,攤開放在腿上,打定主意要留下來,光明正大的旁聽。


    宋光躍眉頭擰起,壓低了聲音,“合作被擱淺了。”


    哇哦,真是活該。


    方灼克製住大笑的衝動,“可我怎麽記得上次邢森過生日,你們聊得挺愉快。”


    宋光躍苦笑,當時的確聊得很投機,並且陸炎也明確表達了投資的意願。


    可就在前兩天,陸潯聲稱自己收到了一份匿名郵件,裏麵例舉了一些宋家項目上不合法的地方。


    條條款款,十分明細,好像對方參與了整個項目。


    而陸炎因為這件事情,覺得自己受到了蒙蔽和欺騙,從那天以後,快刀斬亂麻,直接斷了與宋家的一切生意往來。


    不但如此,連他的電話也拒聽了。


    生意人大都敏銳,一旦聞到風向不對,就會躲得遠遠地,陸家和宋家談崩了,其他人自然也會猜測,項目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宋家上下努力好幾天,找不到新的合作人,隻能又調頭來找陸炎。


    宋光躍最終還是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方灼聽完冷笑道,“項目有問題還往我哥懷裏塞,我看你是沒安好心。”


    宋光躍激動得站起來,“我可以以人格擔保,項目絕對合法性。”


    方灼嘴抽了下,反問,“你親自參與了前期的研發?”


    “我……”宋光躍一時語塞。


    陸潯比以前長進多了,學會了拒絕他,跟他甩臉子,也學會了咄咄逼人。


    這樣陸潯宋光躍很不喜歡,他更喜歡那個事事聽從自己意見,被他牢牢掌控的草包。


    “我不可能幫你。”方灼下了逐客令,站起來,剛要轉身,就被宋光躍給拽了回去。


    宋光躍憤怒的質問,“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否則陸潯不可能這麽對他。


    邢森的眼睛輕輕眨了一下,看向自己老爸。


    長輩間的感情問題,被小輩這麽注視,總會有尷尬,方灼拍了拍邢森的肩,“時間也不早了,快上去複習。”


    邢森的臉上沒有任何異樣,非常順從的離開了。


    兒砸一走,方灼臉上竭力保持的風度不見了,他厭惡的甩開宋光躍的手,“我喜歡上誰跟你有關係?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宋光躍心高氣傲,接連受挫,自尊心已經到了極限,他轉身就走,走至門口時,還不忘指著方灼放狠話,想要扳回一成。


    “陸潯,你會後悔的。”


    方灼嗬嗬嗬,送了五個字,傻逼請你滾。


    就在這時,有人從二樓的走廊裏走出來。


    邢森站在樓上,手裏拿著書,“我有一道題不會。”


    方灼搓了把臉,回頭又是從燦爛的笑容,“我馬上就來。”


    邢森點了點頭,轉過背時無聲的笑了一聲。


    他本來還擔心自己的遐想會被方灼當成異類,如今才知道,爸爸跟他是一樣的。


    二樓。


    邢森的房間裏,燈光有些昏暗,隻在桌前留了一盞台燈。


    方灼進去的時候,兒砸正奮筆疾書,很用功。


    他走過去,胳膊扶著邢森的椅背,俯身問道,“哪道題不會?”


    男人身上的香味迎麵而來,邢森皺了皺眉,“爸,你身上有味道。”


    “是嗎?”大概是嗅覺已經適應檀香味,方灼抬起胳膊聞了聞襯衣,沒有太大的個感覺,“估計是在哪兒沾到的吧。”


    邢森淡淡的“嗯”一聲,把用筆點了下點某道題。


    “這道題。”


    方灼淡定的掃了一眼,我去,又是字母又是數字,還有配圖,完全看不懂好麽。


    剛想說自己也不會,就可是看到兒子殷切的眼神,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智商風暴上。


    “這道題應該是這樣的……嗯……呃……”


    聽著男人嗯嗯呃呃的遲疑聲,邢森突然打斷他,兩條腿疊了起來,生硬地說,“我知道怎麽做了。”


    方灼鬆了口氣,正想離開,被一隻手給拉住了。


    邢森說,“爸爸是不是也不會想?我教你吧。”


    說完手上發力,方灼一個踉蹌,半個屁股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邢森一本正經的開始計算,對於兩人擠一張凳子沒有任何不適,方灼甚至還看見少年好看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


    方灼的心軟頓時成一團,心想兒砸大概很享受這種,能跟家長一起學習的過程。


    旁邊突然撞過來一隻胳膊肘,方灼回神,聽見少年用低沉的聲音說,“專心。”


    方傻爸爸立刻端正坐姿,認真聽兒子講課。


    被暖橘色燈光籠罩的書桌上,回蕩著沙沙的書寫聲,不知過了多久,黑色的鋼筆在紙上停下來。


    邢森問他,“聽懂了嗎?”


    講真,其實一點沒聽懂,高中數學已經離開他太久,目前對他來說這就是天書。


    但是為了讓兒子高興,方灼還是硬著頭皮說聽懂了,“我就不打擾你學習了,先上去了。”


    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邢森回頭,看向緊閉的房門,目光仿佛能把阻隔穿透,看見走廊裏的背影。


    空氣中的檀香味還在,少年的眼神迅速黯淡下來,他起身從櫃子裏,取出一個還沒拆封的禮物盒。


    裏麵躺著一隻不明材質的黑色鋼筆。


    方灼回到房間,找了紙和筆出來,對係統說道,“給我補課吧。”


    233,“……”


    方灼認真道,“要是下次兒砸又問我問題怎麽辦,我必須要在第一時間流暢的回答出來。”


    233,“高中課本對你太難了,你還是先從幼兒園換開始吧。”


    方灼不服氣,“有沒有高一基礎測試,發來。”


    三分鍾後,方灼陣亡。


    算了算了,學神粑粑的人設怕是操不了了,他還是繼續扮演溺愛娃娃的老父親吧。


    方灼歎了口氣,跑去浴室洗了澡,發現隻浴室的沐浴露似乎被人更換過了,包裝紙上畫著三個黃色的大檸檬。


    他盯著瓶子看了半晌,“誰換的?”


    233,“你兒子。”


    方灼搖頭感歎,“這就默契,不用溝通就知道我喜歡什麽。”


    他眨了下眼,突然想起什麽,“你有沒有覺得邢森對我的態度變了很多?”


    不再冷言冷語不說,還會主動親近他,這樣的進展他之前想都不敢想。


    233說,“這是好事啊。”


    方灼點點頭,的確是好事呢,繼續和諧有愛的發展下去,信任值應該很開就能徹底拿到手了。


    他舒舒服服的洗完澡出來,調好空調溫度,抱著被子坐在床上,例行睡前遊戲。


    眼看著就要通關,房間裏突然響起敲門聲,方灼的手指一滑,死了。


    遊戲輸了,心情不好,開門的時候一張臉有點臭。


    見男人臉色不好,邢森舉起手中的醫藥箱,使出了殺手鐧,“爸,能幫我處理一下傷嗎?”


    爸個字就是小太陽,方灼臉上那點冰霜頃刻間融化。


    他讓人在軟塌上坐好,取了點活絡油沾在手指上,小心翼翼的避開眼睛,輕柔的替邢森揉按。


    邢森閉著眼睛,感受這男人身上剛剛沐浴完的水汽,和自己喜歡的味道。


    喉結滾動,少年沙啞的開口,“你今天下午去哪兒了?”


    “嗯?”自己穿來這麽久,這還是第一個過問他行蹤的人,方灼老老實實回答,“賺錢。”


    邢森猛地睜開眼,方灼沒注意,手指滑到他的眼角,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別動,我去給你拿毛巾。”


    方灼跑的比兔子還快,生怕多耽誤一秒,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好感就沒了。


    他進了衛生間,往自己的手上抽了一下,“讓你不小心。”


    233突然說,“你兒子進來了。”


    方灼拿著毛巾一轉身,果然看見邢森跟了進來。


    他指了指自己通紅的眼睛,“有點疼。”


    方灼急忙給他吹吹,然後用毛巾擦了幾下,“還疼嗎?”


    邢森的聲音暗啞,“不疼了。”


    他貪婪的呼吸,視線不受控製的劃過男人漂亮白皙的脖頸,和那一小截摟在t恤外的鎖骨。


    口幹舌燥的咽了咽口水,擋開男人的手,“不用擦了。”


    方灼眼巴巴的問,“可是你看著很難受……”


    邢森的臉色一變,聲音更奇怪了,“不難受,我自己回去洗洗就行,你早點休息,晚安。”


    見他沒生氣,方灼鬆了口氣,扶著門框笑著說,“晚安,好夢。”


    一語成讖,邢森這晚的夢比前兩次更加美好旖旎。


    他夢見男人身上亮晶晶的,全是透明油亮的按摩油,他一邊給他按,一邊用力的給花朵鬆土。


    早上醒來的時候,本該給花的肥料,全浪費在了褲子上。


    他低頭看著自己某個部位,心裏的渴望越來越強烈,可還不是時候,現在如果貿然行事,很可能會把男人嚇到。


    摸了摸跳動的胸口,斂下眼眸。


    或許他可以預先取點小福利,以安撫心中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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