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森脫掉鞋子上床,大概是這小子最近真的又長高了,本來還很寬裕的的床鋪,一下子擁擠了不少。


    而且為了怕擠到方灼,他還是靠著邊睡的。


    方灼見他手臂懸在外麵,不忍心的說,“你可以再過來點。”


    邢森繃著聲音,“不能再過來了。”


    方灼在心裏感歎,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反正都是男人,擠一擠真沒啥。


    他半撐起身,非常強勢的伸手抓住邢森懸在外側的肩膀,用力往自己這邊搬動。


    邢森順著力道側過身,麵對著方灼,將一隻胳膊彎曲枕在頭下,閉上了眼睛。


    見兒他乖寶寶似的睡覺模樣,方灼手癢,揉了下兒砸的頭發,“晚安。”


    邢森沒吭聲,連睫毛都沒動一下。


    方灼搖了搖頭,這秒睡的功力,真厲害。


    伸手關燈,病房瞬間被黑暗中籠罩,在藥效的作用下,方灼沒趟多久,就沉沉睡著過去。


    幾乎是在他呼吸平緩的下一瞬間,身旁的少年突然睜開了眼。


    借著窗外稀薄的月光,邢森撐著腦袋,貪婪地看著男人熟睡的臉龐。


    傾身靠近,低聲喊道,“爸爸,我好喜歡你。”


    灼熱的氣息掃過耳朵,方灼本能的伸手抓了兩下,眼皮子顫了兩下,繼續陷入沉睡。


    方灼睡了沒多久,突然感覺一陣窒息,胸前的兩顆豆子又麻又癢。


    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邢森的腦袋正頂在自己肩上,手也被死死抓住,已經麻了。


    方灼難耐的吞咽,感覺身體有異,手往下一探……


    不得了,被禁錮的小鳥突然活躍起來,嘰嘰喳喳想要出籠。


    要命啊,大半夜的發什麽騷。


    扭頭看了眼旁邊熟睡的兒砸,方灼尷尬地夾緊腿,摸了摸胸口,不對勁兒……他撩起衣服,借著微弱的光線,低頭看了看胸前,臥槽,腫了!


    方灼嚇壞了,著急呼叫係統,“這幅身體這麽騷嗎,我什麽都沒幹怎麽就起反應了。”


    233看破不能說破,很難受,語氣也不好,“不知道。”


    方灼不信,“你一定知道。”


    233,“……”


    方灼冷笑,“你這樣據實不報,很容易失去我的。”


    233,“哦,再見。”


    方灼,“阿三三哥我錯了。”


    係統丟給他三個字,嗬嗬嗬,遁了。


    方灼憂傷的歎了口氣,斜眼瞥向帥氣的兒砸。


    十七八歲的小男生精力最充沛,火力壯,熱度正源源不斷的從旁邊傳過來。


    方灼感覺自己就跟被架在火上烤似的,身體的熱度不減反增,很難受。


    原主由於經常晚上酗酒,回家倒頭就睡,自我大釋放的時候並不多。


    哎,果然是憋得太久了。


    看了眼熟睡的兒砸,方灼悄悄翻身下床。


    為了不吵醒邢森,他連燈都沒開,衣服一脫就跨進了浴缸。


    夜裏四周靜謐,浴室裏的水聲被無形放大,邢森睜開眼,摸了摸旁邊的位置,還是熱的。


    他下床來到衛生間門口,輕輕敲了一下,“爸爸?”


    方灼衝了五分鍾,屁用沒有,正想自給自足,被邢森這麽一叫,直接給嚇萎了。


    方灼:“……”尷尬的擦幹身體,穿好衣服走出去。


    感覺到男人身上冰涼的水氣,邢森眉頭皺起來,“你在裏麵幹什麽?”


    方灼的臉頓時就紅了,還好黑漆漆的看不清。


    他板起臉,一本正經的說,“有點熱,洗個澡。”


    邢森“哦”了一聲,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胳膊,語氣嚴肅,“以後別用涼水,對身體不好。”


    方灼心說,兒子誒,你隻要別再突然蹦出來嚇人,粑粑身體絕對不會出問題。


    見孩子悶悶的低著頭,方灼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麽了?”


    邢森其實有點自責,他是真的控製不住了,所以才親了親他,沒想到男人這麽敏感,不經撩撥……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越是深想,越容易失控。


    邢森張開嘴,聲音變了,“我也去洗一下。”


    方灼看著疾步越過自己的身影,心裏納悶,大半夜的怎麽還排隊洗澡啊?


    他假裝往病床走,浴室門一關就立刻倒退回去,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喲,還真是洗澡呢。


    正打算悄咪咪的離開,突然聽到一聲低沉的悶哼,怪性感的。


    方灼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眨了眨眼,反手往自己臉上拍了一下,冷靜冷靜,兒子大了,這他媽不是正常現象麽,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在一番自我訓斥下,心髒終於趨於平靜,方灼佝僂著腰摸回床上,側身把臉朝向窗外。


    浴室門被人拉開,發出吱呀的響聲,方灼迅速縮成一團。


    很快,背後的床鋪下陷,邢森重新鑽進了被子裏。


    他看了眼縮成蝦米的方粑粑,伸手碰了一下,“爸,你再往邊上就該掉下去了。”


    “啊?哦。”方灼閉著眼,昏昏欲睡的樣子,往裏挪動了一點點。


    邢森猜測男人剛剛大概是聽到什麽,在不好意思。


    他直言道,“爸爸,我有個很喜歡的人。”


    這是主動找我談心呢,方灼不裝了,轉身和邢森麵對麵,做出傾聽的表情。


    邢森知道自己一麵對男人,就很容易失控,所以他半闔著眼,斂住了所有情緒,輕聲說,“是個男人。”


    方灼愣住了。


    他也是穿了以後才彎的,沒當著家長出過櫃,完全不知道此時作為家長的自己,該作何反應。


    思維在“訓斥”和“安撫”上來回打轉,半分鍾後,最終選擇了寬容的慈父人設。


    未免嚇到兒子,他放低聲音,溫柔道,“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你喜歡,爸爸都支持你。”


    邢森依然垂著眼,看著似乎很痛苦,方灼立刻靠過去,用力抱了一下他。


    “日子是自己的,爸爸不希望你因為外在因素把自己束縛起來,奶奶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我們都希望你能過的開心快樂。”


    邢森抬起眼,目光沉沉,伸手用力回抱住方灼,用下巴抵著男人的肩膀,“真的什麽人都可以嗎?”


    “可以。”方灼說完就猛地想起某些瑪麗蘇文,立刻補充道,“不過不能玩兒強取豪奪那一套。”


    邢森沒說話,隻是用手臂鋼鐵將人死死勒住,仿佛生怕人跑了。


    方灼隻當他是高興過頭了,無奈的摸了摸兒砸的腦袋,望著昏暗的天花板,回憶兩人剛剛的對話。


    信任、寬容、無條件支持,試問這麽好的粑粑去哪兒找?


    他把係統叫出來,自信滿滿地道,“信任值肯定漲了,快看看。”


    233看了下數據,“哇,目前信任值9個點。”


    噢耶。


    方灼跟係統說了聲晚安,心滿意足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醫生來查房,確定病人身體恢複正常,批準可以出院了。


    出院前,又對方灼反複叮囑,吃東西不能貪多,搞得方粑粑在兒砸麵前很沒麵子。


    兩人剛到醫院門口,邢森的手機就響了。


    方灼偷偷瞄了一眼,來電是一串數字。


    邢森盯著號碼看了一瞬,沒有任何遲疑的接通。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總之寶貝兒子的臉色變了,有種風雨欲來的陰森感。


    等邢森掛掉電話,他問道,“出什麽事了?”


    邢森眉頭緊鎖,抬眼看向男人,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他有了陸潯,做事情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不計後果。


    “老師問我怎麽沒去上課,我還以為今早已經請了假,結果沒有。”邢森的語氣很平淡,垂在兩側的拇指卻用力掐住食指的關節,在克製情緒。


    方灼忙說,“我自己回家就行,你趕緊去學校。”


    邢森點了點頭,“好。”


    恰好有輛出租車經過,方灼攔下,麻利地把兒子塞了進去。


    他站在原地目送邢森離開,等到看不見車屁股,才掏出手機,查詢剛剛記下的號碼。


    居然是警察分局的座機號。


    警察局這種地方,當然是來往的非工作人員越少越好,少,說明治安好。


    像方灼這樣,沒事還偏要往警局湊的,還真沒有幾個。


    他低頭抓了抓胳膊上被蚊子要出來的小包,問係統,“還沒出來麽?我快被咬死了。”


    233,“你再忍忍吧。”


    方灼忍不了了,用指甲在小包上掐十字花,掐完以後,渾身都舒爽了。


    邢森從警局出來,一抬眼就看見自家滿臉笑意的傻爸爸。


    男人斜靠在車門上,兩腿一疊,非常瀟灑,吸引不少女生回頭。


    邢森的陰翳的眼睛掠過一個正在花癡的女生,女生嚇了一跳,連忙把眼神收回去,挽著朋友一臉怕怕的走了。


    方灼對此毫無所覺,腦子裏正在演練,待會兒兒砸跟他坦白一切時,自己該是什麽樣的表情。


    要是放之前,這種私自跟蹤的行為,隻會被邢森戒備排斥。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可是擁有9個點信任值的男人,邢森隻會認為,粑粑是在關心愛護他。


    “你怎麽來了?”邢森走進,略低著頭看向男人熱得微紅的臉。


    方灼哼哼,“騙我。”


    邢森說,“我隻是不想讓你擔心。”


    方灼昂首,示意他最好是老實交代,否則今天沒完。


    邢森抬起手替他拿頭發上的白色柳絮,“我都告訴你,但不是在這裏。”


    “行,你說個地方。”方灼很好說話。


    畢竟一旦邢森把心裏最後的秘密說出來,就等於對他交付了所有信任。


    最後一個信任點數至關重要,值得在一個莊重,或是大排場的地方交付。


    這叫儀式感。


    邢森忽然附身,鼻尖擦過方灼的耳畔,輕柔的鼻息掃過,方灼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爸爸很怕癢?”邢森已經直起身,黑色眼睛裏映著陽光。


    何止怕癢,這身體還敏感得嚇人,方灼自然而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糟心透了。


    他說,“別沒大沒小。”


    “哦。”邢森想了想說,“去你工作的地方吧。”


    會所雖然取締了某些服務,但依舊少不了男女調晴的畫麵,方灼覺得兒子去有點不大合適。


    看出男人在猶豫,邢森又說話了,這次的語氣有點委屈,“我想多了解一點你,這樣也不行嗎?”


    方灼心一下子就軟了,立刻點頭,“你說行就行。”


    邢森笑了,一口牙齒白的晃眼。


    嘖,兒子一笑,粑粑我真的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摘給他,真是太好看,太有感染力了。


    抵達前,方灼給經理發了個短息,讓他好好整頓紀律。


    可畢竟經理不是他肚子裏蛔蟲,沒法知曉他心中的所有想法,總會有地方沒考慮周全。


    譬如穿著兔子裝的長腿大姐姐。


    邢森進入會所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張臉都黑了。


    他回頭,似笑非笑道,“原來爸爸喜歡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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