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鳥啁啾的叫聲吵醒睡夢中的冷傲嚴,他打了一個大嗬欠,伸伸懶腰,回想夢中的情景,不禁感到奇怪。


    "為什麽我老是夢到那個令人憎恨的小惡魔呢?"他反覆地思考,就是理不出個頭緒。唉!剪不斷,理還亂。


    他看看時鍾,呻吟了一聲,下了床;一頭亂發,衣衫不整的走下樓。


    "早安!少爺。"王嫂從廚房端出早餐。


    "早!王嫂。"他在餐桌前坐下。


    叮咚!叮咚!門鈴聲忽然響起。


    王嫂見冷傲嚴正要起身去開門,便趕緊說:"我來開。""麻煩你了。"他又坐回餐桌前。


    "哦!吃早餐啊!"人還沒到聲音先到,這是張仕倫的一貫作風。"吃這麽豐盛,最後一餐嗎?"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死黨。


    "阿倫先生,你能活到今天真是一大奇蹟。"他的意思是:怎麽還沒被人活活打死呀?


    這時,突然從張仕倫背後鑽出一個嬌小的身體。"冷大哥!""依倫,你也來啦?"他看著張仕倫的妹妹。


    "難道我不能來嗎?"張依倫不依的叫著。


    她有一雙滿蘊靈氣與慧黠的眸子,雖然臉上稚氣未脫,卻是生得雪膚朱唇、明眸皓齒,讓人有股想保護的欲望。


    "當然可以,我又沒說不歡迎,隻是今天我和你哥要去登山,你行嗎?"他以懷疑的口氣問著。


    "你太瞧不起人了,我又不是體弱多病。"嗬,當然不是指你體弱多病,而是怕你沒體力,到時要他們兩個大男人背你,那多劃不來。冷傲嚴心裏思忖著。


    "冷大哥,我一定行的,讓我去嘛!"她撒嬌地扯著冷傲嚴的衣角。


    冷傲嚴看著張仕倫,要他作決定。


    "不行,我可不想到最後要背你下山。"張仕倫一口回絕。


    "大哥,你好過分。"張依倫開始啜泣。


    "唉!完蛋了,這女娃又哭了,傲嚴,趕快拿雨傘來。哦!不……趕快拿水桶來好了啦!"張仕倫急得東找西找,希望有東西可裝這小鬼的淚水。


    "哇……"張依倫哭得更大聲了。


    "別、別哭嘛!"張仕倫這會兒可沒輒了。


    "活該,明知她愛哭,又偏愛惹她。"冷傲嚴調侃地道。


    "好吧!我們帶你去。"張仕倫非常無奈的認命。


    "真的?"她終於停止了氾濫的淚水,露出"雨過天青"的笑容。


    "嗯!"張仕倫自暴自棄的點點頭。


    車子到達山區時,已將近十二點。他們三人沿著蜿蜒曲折的山徑尋幽訪勝,山路的確難走,不多時,張依倫已叫苦連天直說下次不來了。


    到達山頂,三人從山上遠眺,青山翠穀、斷崖殘壁,盡收眼底。


    "哇,好美、好舒服哦!"雖然汗流夾背,張依倫卻很滿足,心中有股征服感。


    "依倫,你在學校有什麽有趣的事可以拿出來聊嗎?"張仕倫問。


    "最近轉來一位新同學,挺特別的。""是你們班上的同學嗎?"冷傲嚴想知道這位轉學生有多特別。


    "對,她叫夏語嵐。"張仕倫被話題引起了興趣。"是不是上次把化學教室給炸毀的那個女孩?""就是她!"張依倫猛點頭。"她美得令人窒息,可是個性卻非常古怪,讓人退避三舍。"張仕倫一聽是美女,便急忙問:"那她有沒有參加烹飪社?""我怎麽知道?"張依倫照實回答。


    "你這妹妹是怎麽當的,真是孤陋寡聞。""阿倫,其實你要高興才對。這件轟動全校的大事,我一到校就聽人說了,那位教她的教授到現在仍躺在醫院……"說到這兒,冷傲嚴突然大笑不止。"嗬,幸好我沒這個﹃榮幸﹄教到她,否則下次見麵時,你們可能要到醫院才看得到我。"正當冷傲嚴感到慶幸而狂笑時,張依倫說了一句殘酷的話,讓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冷大哥,其實看見你這麽高興……我實在不該掃你的興,可是不說又怕你往後受的傷害更大,那就是你非常……幸運的教到她了。"她緩緩的說,深怕冷傲嚴受不了刺激而暈倒。


    "哈哈!傲嚴,你還真﹃lucky﹄,幸好你事先提醒我。"張仕倫幸災樂禍的取笑著。


    現在的冷傲嚴真想把眼前這沒同情心的臭小子給殺了。


    張依倫見冷傲嚴心情低落,便安慰道:"冷大哥,別這樣嘛!其實夏語嵐她並不是壞得無藥可救,隻是好動了一點,引人注目了一點,好奇心重了一點,也許她有很多一點,但隻要上實習課時別讓她動任何東西,你就安啦!"她費盡唇舌說了這麽多安撫人心的話,隻見冷傲嚴更加沮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卻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唉ii"他還是提不起勁兒來。


    "喂、喂、喂!你別掃興好嗎?咱們可是來踏青,並不是來聽你叫衰的。"張仕倫不悅的說道。


    "大哥!他都萬念俱灰了,你就別雪上加霜了。"冷傲嚴緊蹙其眉,他們兄妹還真是半斤八兩,一個狗嘴吐不出象牙,另一個安慰人反而更令人難過。


    "嵐,你別像烏龜一樣,要遲到了。"夏語蘿催促著。


    "等一下嘛!"夏語嵐嘴咬著麵包,邊穿衣服邊跑出來。


    夏語蘿發現她走向車庫旁,驚慌的上前阻止。"你該不會想開車去上課吧?""懷疑呀?快上車。"她已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準備駕駛曾經"受傷"過而今已"複原"的法拉利跑車。


    夏語蘿忍不住的問:"你……確定?""當然!"她拍拍車椅,要她安心的坐下,"快上車,我要開囉!"當夏語蘿坐上車的刹那間,她就後悔了。


    她覺得自己的生命麵臨危險,因此在車上一直想著,我到底有沒有保險?而受益人是誰?該不會是隔壁這位"仁姊"吧?


    "嵐,我想下車……"夏語蘿的心髒似乎要迫不及待的跑出來。


    "做什麽?"她不解的問著。


    "我想下車買保險。"夏語蘿撫著心髒。


    "現在?"她不敢置信地看了她一眼,"買保險?你發燒了嗎?""沒有,隻是有點想吐……""在置物箱裏有塑膠袋。""你好像都準備好了?"夏語蘿沒好氣地道。


    夏語嵐噗哧笑出聲來。"凡是上了賊車的人都需要塑膠袋。""我能理解那些可憐的人。"因為她自己也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嵐。"她沙啞地說:"開慢點……我想是不會遲到的。"雖然路上的車不多,但也不至於要飆那麽快吧?


    "我已經很慢了。"她發覺妹妹真像"歐巴桑",有夠囉嗦的。


    原本必須一小時的路程,想不到才二十分鍾就已到達校園。


    "蘿,到校了,下車吧!"她叫醒驚嚇過度的妹妹。


    "到、到了嗎?"夏語蘿連話都結巴了。


    突地,車窗外冒出了一張臉。


    夏語嵐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接下來的反射動作是將背包往那張臉砸去ii"啊!好痛!"阿威摀著受傷的臉,蹲著哀號。


    活該!敢膽嚇本姑娘。"原來是阿威,你……受傷了嗎?"她下了車,虛情假意地扶起阿威。


    "嵐,你好狠……"阿威放下手,鼻子處紅了一塊,活像個小醜。


    夏語嵐在心底竊笑。"阿威,並不是我愛說你,人長得醜是你父母不對,但你出來嚇人,那就是你不應該。""你還說,我隻不過要來打個招呼,你就用背包謀殺我……嗚!"他撫摸著疼痛不已的鼻子。


    哎呀!謀殺ii好難聽的字眼。夏語嵐冷冷地瞅了他一眼。


    阿威這時才發覺車內的夏語蘿竟兩眼無神的發呆。


    "她怎麽了?"他幫夏語蘿開了車門。


    夏語蘿下車之後,卻差點不支倒地,幸好有阿威扶住。


    "到底怎麽回事?"他一臉疑惑。


    "嗚哇……"夏語蘿竟放聲大哭,"我下次不敢坐嵐駕駛的車子了!""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阿威這一笑,卻激怒了夏語嵐。"什麽意思?我技術可是一流的。"她雙手扠腰一張,小臉擠成一團。


    夏語蘿嗚咽著:"並不是好或不好,而是你開車就像雲霄飛車一樣快。""蘿,並不是我愛說你,做人要像我一樣,敢愛、敢恨、敢衝……不敢死。"她最擅長誇耀自己了。"所以我開車你放一百個心,我絕不會讓你先回﹃故鄉﹄的。"哼!放一百個心,我看是死一百個心也不夠……夏語蘿雖然心裏如此想著,卻吐不出一字半句。


    此時,上課鍾聲響起。


    "快進教室吧!再不回去,咱們恐怕都得死在﹃當鋪﹄裏。"阿威催促著。


    夏語嵐一進到教室之後,就馬上有個女孩向她表示友好。


    "嗨!我叫張依倫。"坐在夏語嵐鄰座的依倫怯怯地自我介紹。


    好可愛的女孩哦!


    "我叫夏語嵐,夏是夏語嵐的夏;語是夏語嵐的語;嵐是夏語嵐的嵐。"天啊!好個"聳擱嘸力"的自我介紹。她不好意思的傻笑,哈哈ii哎呀!她這一笑簡直像極了白癡嘛!


    "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張依倫溫柔的問道。


    "當、當然可以。"她搔搔腦袋瓜。


    哦,天啊!這可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肯跟她"交往"耶!她當然有點失常。


    夏語嵐眨眨黑密的長睫毛。"我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張依倫猛點頭。"有什麽問題盡管問,隻要我知道的,絕不隱瞞。"好阿莎力哦!"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隻是覺得今天的女孩子好像特別多?"還大爆滿呢!


    "你是新來的,難怪會不知道。她們是為了接近冷教授才來修這門課的,由於他所開的課隻有兩堂,仰慕他的女學生就會趁此機會來旁聽。"哇!老頭子也會有這麽多女人仰慕,真是一堆有毛病的人;莫非……她們的眼睛全塗了"牛尿"!?不過,這年頭牛隻也愈來愈少,能被塗到還真"幸運"耶!


    張依倫看著發呆的夏語嵐,突然笑吟吟地,害她大感不安。


    "你在想什麽?"張依倫問。


    "在想……一個老頭子受女孩子歡迎的情形。""老頭子?你是指冷教授嗎?"夏語嵐點點頭。"沒錯!""他才不是老頭子。"張依倫反駁。


    夏語嵐的雙眼冒出兩個大問號。


    "他才三十歲。"還年輕得很呢!


    "那就是中年人囉!"在她的定義裏,凡是年紀比她大的全都是"老人家",要敬老尊賢並加以"照顧",就像那位現在還躺在醫院的化學老師。嘿嘿!


    忽然有人大喊:"教授來了!"冷傲嚴一走進教室,就看到張依倫正對著自己微笑,他也笑著頷首,但隨即雙眸睜大、緊皺眉頭、表情嚴厲。因為他正瞥見那位將他的愛車撞得稀巴爛的罪魁禍首。


    "這位女同學﹃好眼熟﹄呀!"他故意說得咬牙切齒,聲音從牙縫擠出來。"下課後,請到辦公室聚聚,我請你喝﹃黑咖啡﹄。"接著他自顧自地上起課來。


    "完了。"在眾女同學的關愛眼神下,夏語嵐喃喃自語:"這杯咖啡想必是非常﹃苦﹄。"她真想在地上挖個大洞,把自己的頭往下埋,效法鴕鳥精神。


    冷傲嚴坐在椅子上,一張樸克牌臉看了就令人覺得可怕,不禁讓夏語嵐退了幾步;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嘛!


    "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還真有緣!"他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們見過麵嗎?奇怪,我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嘿!笨蛋才會承認自己是他的仇人。


    "是嗎?最近的年輕人記性都不怎麽好。"他還故意歎了口氣。"不過沒關係……"他打開抽屜拿出一疊考卷,"喏,拿去。""呃,這是要我拿回去發給同學的嗎?"她試探的問著。


    冷傲嚴豎起手指頭在她的前麵搖呀搖。"當然不是囉!"他故作熱心的說:"為了讓你早點恢複記憶,這是最好的方法。"眼看他終於可以報一"撞"之仇,心中不禁大唱"快樂頌"。"我是在幫你,我這麽好心,你應該好好的感謝我才對。"他一副施恩貌。


    夏語嵐則聽得一陣青一陣白。"哎呀!我就說嘛!像你這種年輕有為的大帥哥,我怎麽可能會忘記呢?"她立刻見風轉舵,又把考卷推回冷傲嚴的懷裏。


    "哦!都還沒寫就想起來啦!你未免恢複得太快了吧?""嗬嗬!"她僵硬的乾笑幾聲,心裏直罵著他記仇的本領可真高超。


    "既然你記起來了,那你也應該記起當初我說過的話囉?"他揚起濃密的劍眉,晶亮的瞳眸盈滿笑意。


    "哈!"她笑得好假。"什麽話?我都不記得了……人一到這個年紀,記性就愈來愈差哦!"她想裝老,說起話來活像個八十幾歲的小老太婆。


    誰知,傲嚴又拿起考卷在她麵前揮了揮。


    啊!奸詐狡猾的老狐狸。"不知為什麽我突然又想到了,真不好意思。"她虛假的說道。


    "那你希望我原諒你的無知嗎?"他不懷好意的笑著。


    "你不會這麽好心的。"她隨即捂住嘴。慘了,真不應該激怒他。


    "賓果!"他又將考卷重塞進夏語嵐的懷中。"這是處罰,不過看在你快速﹃恢複記憶﹄的份上,你可以分期付款。"分期付款!?那還是要寫啊!隻是早或晚而已。夏語嵐不悅地嘟嘴。


    "附帶條件是,你必須要每天放學後來這兒寫。""那叫我去死還比較快。"她死瞪著冷傲嚴,一看到他就"破病",要是每天都得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那她的壽命一定會縮短好幾年。


    哼!她一定要告上教育部,說冷傲嚴有企圖殘害"國家幼苗"之嫌。


    "你是不願意囉?沒關係,我不勉強你;隻不過從今而後,你可要小心了。"他神祕的說:"說不一定哪天某人的大名會在退學的黑名單中;或是我上課時粉筆會不小心向某個人飛去;還有我走路時也會一不小心推倒旁邊的盆裁,而將某人的頭砸成白癡,嘖!可憐啊!"嘿!嚇她的感覺真好。


    "你這算什麽為人師表,竟敢公報私仇。"簡直是恐嚇學生嘛!


    倏忽,她那對靈活的星眸一轉,然後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笑容宛如燦爛的陽光般眩目奪人。


    而冷傲嚴亦看的出神。


    "好吧,既然﹃叫獸﹄您如此古道熱腸,那做學生的我就應該感激涕零才對,這陣子就麻煩﹃叫獸﹄指導囉!"她深深地一鞠躬。


    你就等死吧!不整死你,我就不叫夏語嵐。


    忽然,一陣敲門聲傳來。


    "進來!""嚴ii"一個女高音的嗲聲傳進室內兩人的耳膜內。


    夏語嵐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頓時掉滿地。


    進來的是一位波霸美女,她就像八爪章魚一樣纏在冷傲嚴身上。


    "她惹你生氣了嗎?"羅雅綺狠狠地瞪了夏語嵐一眼。


    "你別胡思亂想。"他想把她的手扳開,她卻愈纏愈緊。


    夏語嵐不知怎麽的,一見到這女人,心中就升起一把無明火。


    不行!要忍耐、要忍耐……不能為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而誤了大事,她可是來調查,並不是來罵人的。


    "如果﹃叫獸﹄沒事吩咐,那我先離開了。"她急著想衝出他的私人辦公室時,背後卻傳來他的聲音ii"下課後,我會等你來!"夏語嵐一回頭,便看見羅雅綺以她那引以為傲的兩坨肉緊貼在冷傲嚴身上


    哼!大色狼……希望你得愛滋死掉。


    雖然她如此想著,卻也奇怪自己為何那麽生氣?


    "唉!"夏語嵐重重地歎了口氣,無意識的咬著筆桿."夏語嵐,你在做什麽?"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聲音之中帶著幾許憤怒,讓無聊過度的她嚇了一跳。


    "你在考卷上畫烏龜!?"冷傲嚴快氣得腦充血外加血管爆裂。


    "我……不會寫嘛!"她根本就是不想寫。


    "你不會就問我……不然,我待在這兒當雕像啊!"他開始有些不耐煩了,真想請她吃一頓"竹筍炒肉絲"。


    "啥?你該不會每天都要待在這兒吧?"奇怪!?他不是一星期隻有兩堂課嗎?難道張依倫的消息有誤?


    "沒錯。"他很肯定的回答。


    "像﹃叫獸﹄這樣的大忙人,大可不必每天來陪我這不才的學生!""你放心,我除了來學校兼課之外,是個標準的無業遊民。"天啊!這句話對她來說簡直青天霹靂。


    "你肚子大概也餓了吧?"他突然溫柔的問,眼中盡是疼惜。


    那是什麽眼神?夏語嵐心中盡是一堆奇怪的念頭,可她卻理不出個所以然。


    "是啊!"她抱著肚子,體內的五髒廟正在大唱空城計。


    "那我帶你到附近的餐館吃晚餐,然後送你回去。"她心頭一緊。"不行,我可以自己開車回家。""你開車太恐怖,況且一個女孩子夜晚單獨回家太危險了。""你放心,本小姐我長得太愛國了,絕對沒有歹徒會看上我,而且我又是一級方程序賽車手,啊ii"她趕緊捂住嘴。


    完蛋了,她怎會說溜嘴呢?


    "愛國?一級方程序賽車?"他搖搖頭,"嘖!你的確長得很愛國,但是你的行為卻像叛國賊;至於一級方程序賽車,我看你這小鬼是中電玩的毐太深了。""嗬!不愧是大學﹃叫獸﹄!"她還以為謙虛就是美德,看來在他麵前還是省了吧!


    一說起賽車,夏語嵐可是賽車界的菁英份子,隻可惜目前正處於"退休"當中。


    "我還是堅持送你回去。"冷傲嚴說。


    "不、用、了。"她的聲音已幾近尖叫。


    "反正我下定決心的事,絕不更改。"他的雙眸已燃起火焰。


    "你又不是我什麽人?幹嘛管我的閑事。"哼!你這糟老頭那麽專製,幸好沒女人肯奉獻犧牲嫁你,否則一定活不久。


    "我是你的老師!"他怒吼著,拉著她往車的方向走去。


    夏語嵐被強硬帶上車,非常不甘心地太喊:"暴君、暴君!"冷傲嚴充耳不聞,專心駕駛著車。


    "可惡!"她放棄垂死的掙紮,咕噥的說著。


    車子停在街頭轉角的一家高級西餐廳,兩人雙雙走了進去。


    天啊!她無法相信他會帶自己來這家餐廳……莫非他有錢無處花?


    "你要吃些什麽自己點。"他幫她拉開椅子。


    "我胃口很大的,你得有心理準備。""沒關係。"他一臉不在乎貌。


    "真的?"她疑惑的問著。


    奇怪?他不是無業遊民嗎?怎麽好像很有錢?


    "嗯。"冷傲嚴的語氣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我要義大利麵三份,牛排三分熟的三份,一杯柳橙汁,還有十顆生雞蛋。"服務生露出驚訝的目光。


    "你點這麽多吃得完嗎?"冷傲嚴偏著頭不解的問。


    "不用你管,換你點了。"真囉嗦!隻不過要你掏腰包就管東管西。


    結果冷傲嚴隻點了一杯咖啡。


    服務生退了下去,沒多久就端出熱騰騰的食物。


    "你真的吃得了這麽多東西?"他再次懷疑的問。


    "我隻喝果汁。"她自顧自地將背包打開。


    他可看得出她裝的絕不會是書,也不是化妝品……但想不到竟是一條活生生的大蛇,牠還露出兩顆潔白美麗的大牙。


    當場餐廳內的客人和服務人員全尖叫的逃離現場,隻留下呆愣在旁、兩眼發直的冷傲嚴和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夏語嵐,還有一出現便將餐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的大蛇仁兄。


    "嘿!寶貝,你太沒教養了,那是﹃叫獸﹄的咖啡,你怎麽可以喝光?"夏語嵐輕斥著大蛇。


    冷傲嚴知道這小妮子與眾不同,但萬萬沒想到她有把蛇當寵物的怪癖。


    "你每天都帶牠上課嗎?"他快招架不住了。


    "那當然,牠是我的隨身保鏢,隻要是有誰敢欺負我,牠、就、會、替、我、報、仇。"她慢慢逼近冷傲嚴,表情變得非常恐怖。


    "你好像不知道學校是禁止帶寵物上課的。"他一說完,那隻可愛的大蛇便死盯著他不放。


    "呃,我是說……除了牠之外。"他吞了吞口水,生怕自己被咬一口而死於非命,他都還沒娶妻生子呢!怎麽可以死?


    "你放心好了,牠隻咬想要提早轉世投胎的人。""是嗎?既然吃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他指的是那隻大蛇吃飽了。


    "ok!"她把大蛇放進背包裏,心想,你這自大狂,我就不信嚇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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