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兒,都怪爹爹沒本事,居然讓你一個女孩家承受這麽多壓力,如果當年不是因為你娘,你也……」


    「爹,這些都是女兒心甘情願做的,不怪任何人,況且娘也有娘的苦處,如今她已經這把年歲了,您莫要因為一時衝動,而毀了這些年來的努力。至於皇上那邊,也不會為難太多,爹爹隻要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便好了。」


    楚國安又怎麽會不懂女兒的心思,他在京為官多年,看過太多風雲變幻,寶貝女兒被封了個什麽兵部侍郎,每日掌管宮裏的兵器房。


    若說大材小用,女兒本來就無半個官職,若說小材大用,那兵器房的職權也是低微至極。


    說好聽點是兵部侍郎,說白了,不就是一個看大門的。


    這等差事輕鬆歸輕鬆,卻也沒什麽大作為,況且那皇上又每日將女兒留在宮裏,外臣自然會想到他楚國安的幼子,正在以色媚主。


    雲國雖不流行男風,但皇室貴族也並非沒有先例,玥風雖是女兒身,但對外來說,卻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兒。這次皇上無意中發現玥風的真實身份,雖嘴上沒說,但聖意難測,不知將來這皇上又想做何打算。


    「玥兒,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已是至理名言,太多事情,爹爹不說,你心裏清楚,無論怎麽樣,爹爹隻希望你活得開心幸福。」楚國安雖為官多年,卻為人清政廉明,剛正不阿,並非是那種為了權勢而不擇手段的人。


    所以在他的教育下,幾個女兒都非常識大體,也都嫁入官宦家為妻,這楚家在雲國的地位,自然也不能令人小覷。


    聽了老爹一番話,楚玥風離家多天的思親之情不由得泛了出來,忍不住眼眶泛紅,「女兒明白,女兒會自己照顧自己的。」楚玥風畢竟隻是個十八歲的少女,為人又單純木訥,心思純潔,從小到大也沒承受過什麽風風浪浪。如今惹到了皇上,這步錯棋雖下得糊塗,但一顆小心思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受到那帝王的影響。


    皇上說待他報複夠了,就把她遣走,兩人互不相欠,本來這正是自己心底的盼望,卻不知從何時起,有些害怕去麵對那樣的結局。


    她不懂情愛,卻不代表沒有真心,直到現在,她還真想著幼時的信念,去做那所謂的大將軍嗎?就在此時,外麵傳來管家的宣報,說宮裏的大太監福祿求見。


    父女二人同時迎接,就見那福祿進來便宣旨,說宮裏有急事,要楚玥風速速進宮見駕。


    帶著複雜的心情,楚玥風在福祿的帶領下,匆匆忙忙來到宮裏。


    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找自己有什麽急事,問了福祿,福祿隻笑著,說那是皇家的事,老奴隻不過是個傳話的人而已。


    所以當楚玥風來到宮裏見駕時,卻見帝後和一眾皇親國戚都聚集在奉天殿,原來今天竟然是皇家每年一次的聚親會。


    趙天徹坐在高殿之上,群覽眾人,好不威儀嚴厲,皇後安婕兒則矮了帝王幾階,坐在幾個妃子之首。再來就是王爺諸侯,大多數都是皇室族人,楚玥風見過駕後,被帶到了旁邊已準備好的位置上。


    她心底不免奇怪,皇家舉辦聚親會,幹她何事,她又不是皇室親屬,更非帝王後妃,放眼望去,九王爺趙天義就坐在自己對麵,還調皮的朝自己眨眼睛。


    九王爺旁邊的,便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趙天靖,那個十幾歲便上戰場殺敵的雲國大將軍。楚玥風不免對這趙天靖偷偷多看了幾眼,十八九歲的年紀,和趙天徹雖有幾分相像,但氣質中卻充滿冷酷之勢。


    看得出這靖王爺平日裏是個不苟言笑的人,麵冠如玉,俊美得一塌糊塗,身著王爺朝服,上麵繡著逼真的金龍,好不瀟灑貴氣。


    而坐在高殿上的趙天徹卻至始至終將一雙眼,都落在楚玥風身上。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日不見,他心底早想念得過份。


    今晚是皇室宗親的聚會,本來楚玥風是不在被邀請的行列名單中,但聖上一句話,楚玥風就堂而皇之的成了入幕之賓。


    這個旨意,自然會換來一群人的質疑,尤其是皇後安婕兒,早聞近日皇帝對那個兵部侍郎楚大人獨寵有加。每日相談甚晚,還經常將那楚大人留宿皇宮。


    雖然皇上和臣子談論國事太晚,偶有留住宮裏歇息的先例,但日日留宿,就算小心掩飾著,也難免在宮裏傳開。


    所以當安婕兒看到那一身清秀的楚玥風時,也不知是嫉還是恨,當她親眼看到這楚玥風果然如傳聞中所說,那般瀟灑俊逸,心底也不免有幾分震撼,果真是個妙極的人兒。


    幾個人各有各的小心思,沒多久,晚宴便正式開始。


    趙天徹見楚玥風和自己的幼弟眉來眼去,雖然義王還是個孩子,他也不免在心底吃味。


    「玥風……」就在眾人說笑的時候,帝王一個清厲的嗓音,頓時打破嘈雜,「過來這邊,福祿,賜坐,朕和楚大人有些話要近些說。」也不管別人詫異的眼神,包括皇後那嫉妒的目光,以及楚玥風呆呆傻傻的樣子,趙天徹便下了這樣的旨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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