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顏君陶以死相逼,打死不要叫吉祥之後,筆耕輟就隻能屈服於了“止止”這個疊字音。內心裏,他還是覺得吉祥更好聽,朗朗上口,寓意又好。可惜誰讓對麵的“止止”那麽可愛呢,捧大臉,他可愛他說什麽都對!


    是的,筆耕輟的人設上還有一個隱藏的可愛控屬性,喜歡一切毛絨絨、少女心的東西。他師父總說他這樣的雜心太重,根本不適合修煉無情道,這輩子大概都無望合道。


    雖然顏君陶其實也不是很想叫“止止”,但至少比“吉祥”好,他意思意思也就屈服了。


    兩人的交流其實沒有顏君陶一開始設想的那麽艱難,因為腦洞大的筆耕輟很快就把問答題變成了選擇題,類似於“你喜歡甲?”“不喜歡,那乙呢?”“是不是喜歡丙?”,一連猜幾種不同的可能,總能蒙到正確答案,顏君陶隻需要負責點頭或者搖頭。


    而且,顏君陶不能寫字,還可以比劃啊。


    他們就這樣,像是兩個蹣跚學步的孩子,磕磕絆絆的還真就讓他們摸索到了一套不算特別準確的交流方式。


    交流的過程中,結合顏君陶本身就知道的曆史,顏君陶把大致情況摸索了個透徹。


    筆耕輟生活在望楚仙朝,這是上界仙國少數幾個中央天帝可以一通五方、真正當老大的時候。


    如今,上古已經成為了曆史,顏君陶卻連他父母都還沒有出生,在顏君陶所在時代的那些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大能們,如今很多都還是籍籍無名的小輩。在望楚仙朝出名的大能禮物,顏君陶唯二熟悉的名字就隻有道主和萬法仙尊。道主據說已經在小羅天沉睡了很多年,這才給了這些天帝們發揮的舞台。萬法仙尊倒是依舊很活躍,已經有了“萬世神媒”的奇怪稱呼。


    說起來,下了“絕地天通”令的,正是望楚仙朝的中央天帝望楚。如今已經實行了,誰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


    通過和筆耕輟的連比劃帶猜,顏君陶還知道了如今的望楚天帝,已經結束了諸天戰場的爭戰,把其他仙都打了個服服帖帖,正式成為了五方之主。


    而筆耕輟今年才八百歲,還是個一事無成、沒有開始寫話本的小仙,根本不敢想自己有天會成為準聖乃至聖人。


    顏君陶和筆耕輟就這樣艱難又錯落百出的交談了下去。


    顏君陶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和筆耕輟錯綜複雜的時間線:


    望楚仙朝前期,八百歲的筆耕輟撿到了一百六十二歲的顏君陶,兩人會相處一段時間,共同經曆一些事情,患難與共,成為兄弟。


    然後一百六十二歲的顏君陶就會離開,不管是回到上古還是現代。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年,大概是在望楚仙朝的後期,筆耕輟會穿越到上古成為準聖,遇到當時還沒有經曆這過一切、才一百六十一歲的顏君陶。


    最後,曆史重演,準聖筆耕輟會和一百六十一歲的顏君陶在上古進行一場大冒險後,兩人帶上勾陳再一次穿越,在時空中分散。已經一百六十二歲的顏君陶,穿越到的是望楚仙朝的前期,遇到才八百歲的筆耕輟。


    徹底把整個曆史的圓閉合起來。


    顏君陶曾經在上古的時候,也猜測過他和筆耕輟的故事會是怎麽樣的,類似於“他在穿越之前其實就已經穿越到望楚仙朝,遇到過筆耕輟,隻是他忘記了”什麽的,沒想到真正的劇情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但這還不算完,在顏君陶理順了時間上的因果後,筆耕輟又憂心忡忡的告訴了顏君陶另外一個不幸的消息。


    “我並不能照顧你很久。”筆耕輟這樣對顏君陶道。


    顏君陶抬手比了個和筆耕輟商量好的問號,這是代表了“為什麽”的手勢。


    “因為……”筆耕輟麵露難色,好一會兒才道,“我正隱姓埋名,在被人追殺。”


    “???”哈?


    這什麽展開?這段故事在筆耕輟的話本裏可沒有寫過!顏君陶一臉懵逼。他一直以為他和筆耕輟的兄弟話本,會是休閑種田風來著,沒想到直接急轉而下,成了懸疑恐怖風。


    兩輩子加起來,他都沒聽說過筆耕輟得罪了誰啊。


    不過仔細想想筆耕輟的人生軌跡,好像這樣才算是真正的解釋通了,為什麽筆耕輟放著好好的忘情仙宗不去,在八百歲的時候反而生活在自己的老家鏡湖花海。


    ——他在這裏躲避追殺!


    至於筆耕輟為什麽不和他當掌門的師父求救,這裏麵存在的可能性就太多了,顏君陶在這個時候還不好輕易的下判斷。


    “總之,我不想拖累你,但我也不會就這麽放著你不管。”腦洞大的筆耕輟已經有點往顏君陶也許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仙的方向猜測了,因為……隻要生活在望楚仙朝的仙,就沒可能不知道他和他的故事。可顏君陶眼中的困惑與茫然是如此真實,他是真的不知道王太極是誰。


    這樣一個不會說話、無法寫字交流,還是從不知名的時空穿越過來的孩子,筆耕輟實在是沒那個狠心扔下他不管。


    他既然撿到了他,就要負起責任。


    顏君陶不得不打手勢提醒筆耕輟,他已經一百六十二歲了。


    然後,筆耕輟和那群上古龍鳳一樣,回了顏君陶一句:“是啊,你才一百六十二歲,就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寶寶呢,我怎麽能放心讓你獨自闖蕩。”


    顏君陶:“……”你開心就好。


    然後,顏君陶再一次笨拙的和筆耕輟打手勢溝通,他不需要筆耕輟安排他,他可以幫忙,幫很大的忙。


    但這一回筆耕輟的猜測卻沒那麽準了,他說:“你害怕?”


    顏君陶搖搖頭。


    “你想和我在一起?不分開?”筆耕輟第二次猜測。


    顏君陶點點頭。雖然筆耕輟如今還沒有經曆過,但他一直記得筆耕輟在上古對他的照顧,這回輪到他來保護筆耕輟了!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麽有意思。


    顏君陶繼續鍥而不舍的和筆耕輟比劃,想要問清楚是誰在追殺他。


    可惜,比劃了半天,還是失敗了,又或者是筆耕輟兩次都是在故意想要繞開這個話題,並沒有說他為什麽會被追殺,以及他的仇人是誰。他隻是又一次對顏君陶強調:“很危險的,我不想拖累你。”


    終於有個顏君陶知道怎麽回答最有用的話題了。


    他直接激起了自己身上的金仙修為,和當初在上古時已經是準聖的筆耕輟一樣,他這個修為在上界仙國,打不過至少跑的過!


    就在顏君陶把自己整成白日裏最閃亮的那顆星之後,大道再一次有感,降下功德。送上了一份有些延遲的獎勵。這份姍姍來遲的功德,正是顏君陶之前心念一動想要改善上界仙國殘疾仙人生活的。是的,這個念頭也和之前普及修仙嚐試一樣,隻會被大道和天道感謝的,隻不過顏君陶動念頭的時候人在上古,無法發送。


    如今顏君陶回來了,功德的快遞也就到了。


    這一回的道德金光與以往的都不同,金色的光芒外還纏繞著盈盈紫色,這是獨屬於被大道認可的殿下才會有的加持待遇。


    換做任何時候,顏君陶都會特別排斥這個東西,躲都來不及。但是如今,他卻覺得對方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存在,瞌睡了就送來了一個枕頭。


    顏君陶迫不及待的、用從未有過的配合態度,誠心接納了這紫氣金光。並打坐掐訣,氣沉丹田,帶著來自大道的自然饋贈,閉上眼開始了大周天的修煉。


    筆耕輟也顧不上其他,先給顏君陶護起了法。


    兩人這一修煉,就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歲月。


    當顏君陶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輕鬆突破金仙巔峰,領悟道源,成就大羅金仙的尊位,自此“長生自在、一得永道”。


    旁邊一直在給顏君陶護法的筆耕輟,這回看顏君陶的眼神就是真的感覺在看神仙了。他以前以為顏君陶是個青銅,結果發現原來是個王者。他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從金仙到大羅金仙,跨越的輕輕鬆鬆,就和喝水吃飯似的仙。他撿到的止止到底什麽來頭?!


    顏君陶上輩子其實也做不到這一步,這輩子有上輩子成聖的經驗,又有數次功德、紫氣的加持,還經曆過上古那種仙氣濃鬱到了可以把人撐爆的環境……


    總之,種種的奇遇與積累,一點點的量變,這才有了如今的質變。


    顏君陶也是在成就大羅金仙時才反應過來,他之前的一再逃避、忽視,其實反而不是一個什麽好現象。如果不順應自然,早晚有天這些還是會爆發出來,甚至會更加激烈與迅猛,說不定還會如曆史上的筆耕輟那樣,立地成聖,根本不給他任何準備的時間,也無力招架那洶湧之勢。


    他如今理順過了往,也就可以在大羅金仙上停留很久的時間了。


    成為了大羅金仙的好處顯而易見——他可以更好的保護筆耕輟了!在望楚仙朝時期,準聖就幾乎已經絕跡了,除了在小羅天避而不出的道主以外,顏君陶這個大羅金仙已然可以在上界仙國稱霸一方,成為讓各方天帝都不能小覷的大人物。連說話都會底氣足上那麽幾分。


    於是,顏君陶在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筆耕輟不知道第多少次溝通: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仇人了嗎?


    筆耕輟還是有點為難的撓了撓頭,他不想告訴顏君陶始末,其實和顏君陶的實力沒關係,如今他依舊不想說。可是,事不過三,顏君陶已經問過他三次了,還是出於想要幫助他的好意……


    筆耕輟左思右想,衡量在三,把心一橫,還是決定說了:“其實我不說,你早晚也會從別人口中知道。”


    所以,還是由筆耕輟來說吧。


    準確的說,追殺筆耕輟的並不是他的仇人,甚至也許都不能用“追殺”來定義這段關係。但對於筆耕輟來說,這事就是這樣。


    他本來好好的在忘情仙宗當一個總是修煉不到位的小仙,隻因為跟著師父參加了一回萬法仙尊舉辦的蟠桃宴,就惹來那樣的麻煩,簡直是無妄之災。一想起這事,他就想呐喊一句,他當初到底是怎麽想的,非要跟著師父去參加什麽蟠桃宴,在忘情仙宗吃桃子不好嗎?什麽樣的桃子沒有?


    顏君陶不得不輕輕敲了敲筆耕輟的手,讓他不要發散思維,快說重點,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這麽拖延時間是毫無意義的,他早晚要知道。


    筆耕輟長歎一口氣,認了命。


    這回倒是實誠,直接說了重點:“望楚天帝非要和我合籍。


    就是實誠的有點過去刺激了。


    顏君陶的腦子一下子就炸掉了,震驚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是他聽錯了,還是望楚仙朝時期的“合籍”和他那個時代所說的合籍不是一回事?他怎麽從這裏麵聽出了霸道天帝的九十九次落跑娘子的劇情?


    筆耕輟打破了顏君陶的最後一點幻想,他點點頭,是一回事,就是字麵意思。


    不管放在哪個時代,合籍就是合籍,沒第二種意思。


    連筆耕輟都不知道那個一直戴著麵具、從不以真麵目示人的望楚天帝到底是抽了什麽風,隻在萬法仙尊舉辦的蟠桃宴上看了他一眼,確認過眼神,就非要與他成婚。


    他是無情道的道修啊!


    “你見過哪個無情道有道侶的?要是這樣,那還叫什麽無情道?”這個時候的筆耕輟。對無情道的理解,還停留在普通大眾對無情道冷情冷性的淺層理解之上,並沒有深入到什麽有情還似無情的階段。他隻是很樸實的覺得,“我已經是我的師兄弟裏麵修煉進展最慢的了,經常要被師父訓斥愚不可及。我要是再成個婚,直接就可以轉修其他道了,好不好?”


    顏君陶又給了筆耕輟一個“為什麽”的手勢。


    筆耕輟立刻思路跳躍的理解了顏君陶到底在問為什麽:“望楚天帝為什麽要和我成婚?這我哪兒知道啊,真的,我要是知道我是狗!我覺得他大概是當天帝久了,當的腦子壞掉了吧。”


    外麵都在傳什麽望楚天帝對筆耕輟一見鍾情,但筆耕輟卻不怎麽相信。


    那望楚天帝的表現,更像是從筆耕輟身上追憶著什麽人。


    強取豪奪替身梗???顏君陶是真的想不到,筆耕輟的感情線原來是這麽刺激的。


    但更刺激的其實還在後麵。


    這已經不是筆耕輟第一次逃跑了,而是第十二次。每一次都轟轟烈烈,鬧的舉世皆知。第一次逃跑的時候,望楚天帝就直接壓著筆耕輟成了婚、合了籍,除了沒做什麽不和諧的事情以外,一切都成為了定局。


    但筆耕輟這個人就是有那麽一點神奇的韌性,當了天帝的道侶也依舊該跑就跑,還一次比一次跑的遠,一次比一次會藏。


    筆耕輟之所以一開始不和顏君陶說清楚他這是逃婚,不是躲避追殺,實在是逃婚總給人一種不夠嚴肅的莊重感。但對於筆耕輟來說,那場婚姻就是墳墓,他不要說喜歡望楚天帝了,他甚至都不了解望楚天帝,兩人基本沒有辦法坐下來好好交流。


    望楚天帝也明顯不是很想和筆耕輟交流,他把筆耕輟困在天宮裏,什麽都不做,就每天定點來坐一下,看一看,然後就會離開了。


    “我甚至懷疑過他是不是想拿我的身體給他真正的道侶當容器。”


    因為每一次望楚天帝來的時候,都特別像是在等待什麽,從筆耕輟的身上等待到什麽。但奇跡一直沒有發生。


    於是,更神奇的故事來了。


    等不到自己想要的望楚天帝,每一次都會瞬間變得很暴躁,麵具後麵的眼睛都會變得血紅血紅的那種,然後……


    ‘他會拿你出氣嗎?打你?罵你?’顏君陶的眼鏡裏透出這樣關懷的目光。


    筆耕輟也不知道懂了沒懂,隻是一臉悲憤的回憶說:“然後他就會開始命人不斷的喂我東西吃,各式各樣的東西,還不讓我運動!”


    真的,筆耕輟活了八百年,就沒遇到過望楚天帝這樣款式的神經病。


    哪有逼仙吃飯的?!


    他以為他在養什麽?豬嗎?


    “……”顏君陶很努力才忍住了笑。雖然他真的很同情筆耕輟的逼婚遭遇,但是吧,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筆耕輟和望楚天帝的相處裏透著那麽一股子搞笑的氣息。和顏君陶一開始腦補的虐戀情深完全不是一個路數的。


    顏君陶再一次和筆耕輟努力比劃:還有呢?除了逼你吃飯睡覺以外,望楚天帝還做了什麽嗎?


    “這還不夠嗎?!”筆耕輟有點崩潰。


    顏君陶趕忙上前給他筆耕輟順毛。夠了,夠了,那個望楚天帝簡直太過分了,怎麽能逼你吃好吃的呢?!


    說起來,天宮的飯好吃嗎?


    “……還、還蠻好吃的。”筆耕輟說了一句公道話,都是美味佳肴、玉液瓊漿,規格高的連筆耕輟的師父都不一定吃的到,但筆耕輟卻在和望楚天帝成婚後,天天都能夠這樣享受。


    但是,再好的東西,自己主動吃,和別人逼著他吃,還是兩種不同的感受。筆耕輟每一天還都要吃夠指定量的美味,不能過多的運動,日日上稱。體重沒變,或者輕了,望楚天帝就會開始新一輪的暴躁。他倒是不會在筆耕輟麵前表現出來,卻很喜歡折磨其他仙,然後那些仙就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來勸筆耕輟,給點麵子,多吃一口吧。


    每一次都讓筆耕輟深深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個三歲的孩子,吃飯還需要大人哄著、勸著、追著喂。


    顏君陶已經能夠腦補那個畫麵了。


    “你說他是不是有病?”筆耕輟大概是好久沒有和人這麽發泄了,話匣子一旦打開,根本停不下來,細數了望楚天帝的多宗罪。


    “他還總讓我修煉。我知道,修煉是為了我好,可你知道他給我訂的目標是什麽嗎?準聖!他怎麽就那麽看得起我呢?!”


    顏君陶對望楚天帝的身份,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但顏君陶又沒有辦法和筆耕輟確認,望楚天帝的性格有沒有給人一種很割裂的感覺,好比一會兒小白兔,一會兒小變態什麽的。


    是的,顏君陶懷疑望楚天帝就是穿越的時間點也很不對勁兒的勾陳同學。


    至於勾陳為什麽非要和筆耕輟成婚,這個顏君陶就猜不到了,已知條件太少,但他突然就沒那麽怕了。


    要不是筆耕輟的抵觸情緒太明顯,顏君陶都想直接去找望楚天帝。


    如果望楚天帝就是勾陳,那顏君陶就不需要怎麽和筆耕輟溝通,也可以由望楚天帝轉達清楚他想要借用竹屋穿越的心願。


    說起來,望楚仙朝是什麽時候覆滅的來著?


    顏君陶突然就有點沒辦法回憶起這段曆史了,這應該是穿越的限製,又或者是曆史因為勾陳的亂入而發生了改變,顏君陶此時正處於這種動蕩的變革期自然沒有辦法知道接下來會怎麽發展。


    不過,有一點顏君陶倒是想清楚了。那就是上輩子顏君陶一直在天衍仙宗修煉,沒有穿越,筆耕輟的經曆是怎麽樣的。筆耕輟寫了哪些故事是不會影響大局的,所以上輩子和這輩子的話本很可能是不一樣的。其次,筆耕輟上輩子應該是經曆了獨自穿越,畢竟竹屋就在他的手上。也因此,上輩子的筆耕輟會給人一種,某一天他的修為突然就突飛猛進,甚至直接成聖的感覺。筆耕輟是去上古修煉的呀,回來後,當然修為就很可怕了。


    說不定筆耕輟上輩子也遇到過勾陳,以筆耕輟的性格,他和勾陳的發展和現在應該也沒什麽區別。


    這輩子有了顏君陶一行人的亂入,故事走向也隻是多了很多支線選擇,但總體上來說曆史還是在按照正常軌跡,緩慢的運行著。


    接下來的發展……


    不等顏君陶想到要怎麽“說”服筆耕輟,讓他獨自去探一下望楚天帝那張麵具背後到底是誰,就已經有天兵天將把筆耕輟的竹屋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些天兵天將明顯已經駕輕就熟,一整套“搜捕”都和排練過似的,還會喊類似於“負隅頑抗是沒有效果的,這一點您知道,我也知道”的話。


    筆耕輟垮下了一張臉,可不是排練過嘛,他都被抓回去十幾次了。之前他一直沒有躲回自己的老家,這一回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回來的。結果就遇到了“止止”,還沒有想好下一步去哪裏,“止止”就突破成大羅金仙了。


    對哦,“止止”現在是大羅金仙了,怕個毛啊!


    筆耕輟把再一次逃跑的希望全部壓在了顏君陶身上。顏君陶想了一下,最終決定先用法術把筆耕輟隱藏了,然後自己出去見機行事。


    雖然顏君陶懷疑望楚天帝是勾陳,但在沒有百分百確認之前,他不會拿筆耕輟去冒險。


    “!!!”不等筆耕輟阻止顏君陶,他已經走了出去。


    然後……


    山呼海嘯的“參見殿下”伴隨著整齊劃一的下跪,一起從竹屋外傳了出來。


    領頭的天將對於見到顏君陶十分激動,拿出畫像對著顏君陶少年氣的臉再三確認,喜出望外的表示,這不就是我們陛下在找的弟弟嗎?自己這次回去肯定要升職加薪了!不隻找到了陛下總愛逃跑的“小嬌妻”,還找到了陛下多年前就一直苦尋無果的弟弟!簡直是三清眷顧啊!他就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的!


    筆耕輟和顏君陶的表情都像是石化了一樣。


    不管筆耕輟此時此刻在想什麽,顏君陶想的隻有——為什麽總有人想要認我和容兮遂當弟弟?我們看上去是長了一張特別適合給人當弟弟的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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