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有浴缸啊!難得你也懂得放鬆。」 她聽見蓮蓬頭噴水的聲音,緊張的問道:「你在幹什麽……喂!你了。」


    「嗯?」他一邊從浴室走來,一邊挽著襯衫的袖子。「要不要喝點熱茶?你渾身都是酒味。」


    「我自己來就好,你可以走了。」她覺得自己的語調近乎懇求。


    不過他當然不理會她,徑自在她的小公寓裏來來回回,最後終於看到放在客廳電視櫃旁的飲水機。


    當他走向飲水機時,不經意看到擺在茶幾上的那個盒子。


    他端著水走向房間時,羅霈芯剛好下了床,正持著鞋子打算放進門邊的鞋櫃裏


    兩個人在客廳相遇,戴灝烽用一種很詭異的笑容望著她。 她實在無法習慣有他在的房間,她的房子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別的男人了……更別說,是這個會讓她無法克製的男人。她把鞋子扔進鞋櫃裏,立即下逐客令。


    「水給我,謝謝,回家吧!」她接過水杯,隨意一擺,接著便把戴灝烽往大門推,卻怎麽也推不動。


    「你什麽時候拿出來的?」戴灝烽忽地把另一隻手裏握著的東西拿到她眼前,「是一直都擺在那?還是最近才翻出來的?」


    他手上拿的,是那條手鏈的盒子。 羅霈芯慌張的想把東西搶回來,他卻隻是很輕鬆的把手舉起來,害她一時失去重心又往他身上摔,不過他總能及時摟住她的腰,不讓她跌個狗吃屎。 可是這樣一來,兩個人的身體又緊緊相貼在一起了。


    「我以為你丟掉了。」他不明白的望進她的眼底,「留下來是為了什麽?」


    「因為東西很貴,我不是會浪費東西的人。」她到現在還死鴨子嘴硬,伸長了手,「把東西還給我!」


    「那天見麵時沒看到你戴在手上,我還有點失落呢……」戴灝烽拿出手鏈,在她手腕上比了一下,笑道:「原來是放在家裏欣賞,真讓人欣慰。」


    「誰在欣賞了!」她猛然抽回手,緊張值已經達到最高點。


    她奮力一推,掙脫他的懷抱,他的一切實在太誘人,她好想再次依偎在那寬闊的胸膛裏,被他擁著入睡,那份溫暖與安心,總是出現在她夢中。 轉過身,她踉蹌的走向房間,剛才一直沒有注意到的水聲,她現在終於聽到了。


    「啊!我都忘了我在放水。」戴灝烽急忙的經過她身邊,衝進浴室裏。


    「你為什麽要放水?」她完全不曉得他到底在忙什麽。


    「洗澡啊!」他對她的問題感到好笑。


    洗澡?羅霈芯握緊粉拳,做了一個深呼吸後才開口說道:「灝烽,我很少拜托人的,但我可以求求你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用字也變得非常客氣,「我拜托你立刻離開我家,好不好?」


    背對她的戴灝烽在熱氣騰騰的浴缸旁站起身子,手裏還緊握著那條意義非凡的手鏈。


    他轉過身, 堅定的眼神和深沉的表情,讓羅霈芯感到好陌生。


    看著他朝著自己走來,羅霈芯不知道為什麽,竟然下意識的想要逃,因為她心裏突然浮現一個念頭--如果再不走,今晚一定會被他給吃了!


    「我不要!」他兩三個跨步就到她的麵前,用力的把她攬進懷裏,「你知道我不會離開的!」


    「戴灝烽!」她又氣又急,他每次都這樣,明知道她的力氣絕對無法和他對抗


    「除非你說你已經不再愛我了。」他勾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視他的雙眼,「隻要你這麽說,我保證馬上離開,而且永遠不會再對你有任何曖昧的舉動,完完全全把你當成一位朋友、一個秘書來看待。」


    隻要說……她不愛他就可以了?


    為什麽他這麽有自信?他憑什麽認定她是愛著他的?


    她以為年輕時的情感,已經變成淡淡的回憶,埋藏在心底深處,但是重逢之後,他卻一再撩撥她的心,讓她記起過去每一段甜蜜時光,這才發現,原來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她無法阻止陷落的心,即使知道他已經有施青青了。


    「在你回答之前,讓我提醒一下。」他凝視著她的深情雙眼,早已摟獲了她,


    「你是羅霈芯,是個說任何話、做任何事都經過深思熟慮的女人,出口的話--」


    「就永不後悔。」她顫抖著唇,緩緩幫他說完。


    戴灝烽已經有女朋友了,如果她沒有出現的話,他們就會結婚、生子,有自己的幸福家庭吧……


    但老天偏偏讓他們重逢,他的本性其實根本沒有變,一樣的任性霸道,想吻她就吻她、想要她的心就任意取走!


    「你……還喜歡我嗎?」她不希望隻是因為舊情人相遇,而一時的擦槍走火。


    「比當年更喜歡。」他的雙眸燃燒著火焰,多年來對她的渴望愈來愈強烈。 九年後的羅霈芯,她的曆練與成熟,讓他對她的愛不減反增!他本來就不喜歡那種隻會打扮、吸引男人注意的做作花瓶,他一心追求的是於公於私,都能成為左右手的女人。自從遇到她之後,他非常確定今生唯一想要的女人就隻有她。


    「如果我說不出來,你今晚就要留下來?」她的淚水無法克製的自眼角滑落,硬咽著,「留下來……擁抱我?」


    「嗯。」他輕撫她的臉龐,眼神透露滿滿的激/情與愛意,「我要你!」


    羅霈芯痛苦的閉上雙眼,她從來沒有遇過這麽難的抉擇!


    這比九年前離開他還要痛苦,因為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他一次--但是,難道要在明知他會跟施青青結婚的前提下,還任性的介入嗎?


    她必須說,就算這次的後悔她可能無法承受,她也一定要告訴他……不可以誤了自己,也誤了無辜的施青青。


    「你說你了解我的。」她睜開雙眼,淚水頓時泉湧而出,「我已經說過分手, 就是分手了。」


    「我沒有要求和你複合,羅霈芯。」他邪佞的一笑,「我是重新追求你,要你再一次愛上我。」


    吻,在她辯駁前就開展了。


    羅霈芯轉瞬間被吻得失去思考能力,他快手快腳,才一下下的時間,她的裙子就被解開掉在地上,襯衫最上麵的兩顆釘子也被解開了。戴灝烽打橫抱起她,直接往浴室走。


    「不對……等等!」她恢複神智,發現自己已經被安置在浴缸旁,而他正在解開她襯衫上的其他釘子。


    羅霈芯頓時心慌意亂,立刻用於壓住他的手,卻發現自己的舉動跟心意嚴重的互相違背。她的身心在拔河,整個人痛苦得仿佛快被撕裂了。 他第一次看到她這麽脆弱的一麵,泣不成聲的她,讓他覺得好心疼。


    「你不愛我嗎?」他小心的問著,神情明顯已經受了傷。 羅霈芯滿是淚痕的小臉突然貼上他的胸膛,踮起腳,張開雙臂擁抱著他。


    「我說不出來……」她哽咽哭喊著,她真的好想他、好愛他。


    戴灝烽欣喜若狂,隨即低頭吻她,他的吻狂野而激烈,他等她的答案已經等了好久。


    羅霈芯在迷蒙的水氣中為他褪去襯衫,兩個人赤裸共浴,春光旖旎。


    她一直無法拒絕他,她渴望他的吻、他的愛撫,還有每一次的挑逗。 當她再一次感受到他寬闊的胸膛時,她覺得人生怎麽能幸福得如此不真實?她不後悔!即使以後她可能會遍體鱗傷,她也絕不後悔。


    【第八章】


    誰?誰在講話?


    羅霈芯把頭埋進枕頭底下。吵死人了,今天不是星期六嗎?不必上班……


    聲音愈來愈大,她狐疑的從枕頭下探出頭來,聽見客廳竟然傳來電視聲。


    咦?誰在看電視?難道她昨天晚上沒有關嗎?她嚇得坐起身,卻意外發現自己一絲不掛。


    「歎!」她望著全裸的自己,再看向滿是皺折的床單,兩個枕頭看起來都像有人睡過,還有--一套男人的西裝!


    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事了?她去夜店喝酒,然後--


    「看你這個樣子,一定又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了。」突然有人在她身後悻悻然的開口說道,「我真慶幸跟你回來的人是我,要不然你不知道會被什麽男人給吃了。」


    羅霈芯驚愕的倏地轉頭,看向倚在房門口的男人。


    「灝烽?」她一臉茫然。 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而且為什麽她一絲不掛……啊!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什麽衣服都沒穿,趕緊拉過被子把身體包起來。 昨天晚上到底……


    「別想了,出來吃午餐吧,你還真能睡!」他滿足的笑著,「我叫了披薩,是你愛吃的口味,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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