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光在少女爬到麵前時猛然驚醒,蹦跳起來轉身朝車裏跑進去。‘砰’地一聲甩上車門,驚魂未定之下發生董勇豐正在打開車門想要走出去。


    車門開了一條縫,趙嘉光瞥見少女就在車門外,恰巧伸出手。他來不及多想,一把拽住董勇豐並狠狠關上車門。少女的手被掐斷,淒厲的慘叫劃破冷寂的陰雨天。


    斷手落在車內,鮮血淋漓,手指還在動彈。趙嘉光驚恐莫名,卻見車窗上陡然出現少女扭曲憎恨的臉。少女滿眼憤恨的怒瞪趙嘉光,喉嚨裏發出低吼,不斷拍打著車窗。窗戶出現白色的裂縫,但還沒有碎裂。


    董勇豐直勾勾盯著少女,似乎陷入回憶中,一時半會無法清醒。趙嘉光餘光瞥見鑰匙留在駕駛座上,便想要爬到駕駛座開車,然而車內的斷手忽然一躍抓住車內門把手往下壓。車窗外還貼著少女猙獰的麵孔,麵孔上帶著得意的笑。


    趙嘉光連忙抓住那隻斷手掰開,意外發現這隻斷手力氣極其大。他滿頭大汗的掰開斷手,抬頭一看,發現少女消失不見。匆忙打開車門,將斷手扔出去。還未轉身,耳朵卻聽到細微的聲響。


    猛然回頭,發現另一邊車內的門把手正悄悄往下掰,少女直視他,滿目得意的笑。趙嘉光來不及阻止,好在董勇豐在這一刻突然清醒過來,壓住門把手衝少女怒吼:“滾!惡心的食人魔!滾!!”


    少女臉色大變,衝他們發出怒吼聲,原本對趙嘉光的憎惡轉為恨不得啃噬董勇豐的恨意。剛才董勇豐的話刺痛了她,讓她極為不悅。


    趙嘉光迅速從後座鑽到駕駛座啟動車子突然向前開了四五米,緊緊扒住車門的少女被甩飛。從後視鏡看到,少女趴在地麵紋絲不動,雨絲不斷敲打在她的身上。


    幾秒後,少女忽然抬頭,露出猙獰笑容。她四肢著地,如蜥蜴般快速爬行,眨眼間就到了眼前。趙嘉光踩下油門,汽車飛速前行並將少女撞飛。


    ‘砰’地一聲,整張臉都裂開的少女貼在擋風玻璃,眼睛死死注視趙嘉光。趙嘉光臉上閃過一絲狠戾,再次加速將她狠狠的撞到牆上,後退,停車,靜靜等待。


    良久,少女趴伏在地上不動,好似死透了一般。


    趙嘉光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昂起脖子緊緊盯住少女。忽然旁側發出‘叩叩’聲響,嚇得他大叫,抬頭看過去才發現是楊元一在敲窗。


    楊元一指了指車門門把手,示意他開門或者開窗。


    趙嘉光照做,打開車窗:“你、你們終於回來了,我和董教授差點就沒命。”


    “看得出來,遠遠就看見你開車橫衝直撞還想撞牆。沒出事還能說話就算你命大。”楊元一瞥了眼癟下去還在冒煙的車頭,然後說道:“你們遇到什麽了?”


    趙嘉光:“一個女孩子,模樣挺漂亮可是她吃人肉。簡直像是個神經病,一直追著我們跑,斷了的手居然還能動!那絕對不是人,是怪物。”


    楊元一:“她在哪?”


    “前麵。車頭前麵,我剛剛撞飛她。”趙嘉光指著車頭前麵,卻見青石板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人。他驚訝又焦急的說道:“怎麽沒有了?!剛剛真有個吃人的女孩,巷口還有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真的!”


    楊元一在趙嘉光的陪同下走到剛才的巷口,也沒發現麻布袋裏裝著的血肉模糊的屍體,更加沒有看到血跡。


    趙嘉光不敢置信的說道:“我沒有撒謊!血跡肯定是被水衝走,屍體應該是被那個女孩搬走了。不信你可以問董教授,他也看到的。”


    董勇豐還在車內,正閉眼休息。雖然麵色蒼白、滿頭冷汗,好在精神恢複了不少,不再像剛才那般受到劇烈刺激後出現的呆滯麻木。當兩人回來,趙嘉光向他問起時,他卻搖頭說道:“沒必要再追查下去,我們回去吧。”


    趙嘉光:“教授,您說什麽?”


    董勇豐麵色痛苦,飽含恐懼:“趁現在還來得及,把其他人叫回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或許還能活著回去。”


    趙嘉光很茫然,他是一心堅定要尋找到失蹤的大哥。但在剛才見到那樣詭異的少女後,已經明白失蹤的大哥生還可能性為零。而且和平鎮很危險,還很詭異,從剛才見到的七個小孩,經曆過詭異可怕的少女,他再也無法肯定自己是否還有勇氣繼續待下去。


    楊元一靜靜的看著他們,然後說道:“剛才我在鎮裏遇到鎮長的兒子,接受了他們的邀請,住在他們家。”


    董勇豐:“鎮長?!不能信他,不能信古鎮裏的所有人。他們都是魔鬼,冷血的魔鬼,跟那些怪物比也毫不相讓的可怕冷血。你們都還年輕,趕緊走吧,別再做無謂的犧牲。”


    楊元一:“您是想起兩年前在這裏發生的事了嗎?”


    董勇豐點頭:“剛才聽到那群小孩唱的童謠,我忽然記起來一些被我遺忘的記憶。當初我們被困在這裏半個月,遇到很多駭人的事情,也見到不少人被殺。但是因為刺激過大,我忘記四個學生其實已經……沒了。”


    趙嘉光茫茫然坐下,神色恍惚。


    董勇豐悲痛的說道:“我活著出來,不是因為逃出來,而是他們故意放我出去。因為死的人數足夠了,所以放過我。而放我走的目的,是要我把外人帶進來。”


    楊元一若有所思:“如同竇啟正那樣,或是脅迫、或是想要救回同伴,所以料到逃離出去的人會帶其他人進來……你指的‘死的人數足夠了’,這話是什麽意思?”


    董勇豐:“鎮上每年會發生兩次屠殺事件,每次都會死七個人,每個人的死對應一首恐怖童謠。每次的屠殺時間在五月份和十一月份,陰雨天就一定會死人。”


    楊元一:“剛才我們聽到的那首《翻繩謠》代表我們已經被盯上了?”


    董勇豐點頭:“是。你的同伴吳先生被盯上了,隻要他開口指出誰的手最巧,那麽另外六個小孩就會因為嫉妒殺死吳先生。當初,我們在和平鎮落腳的第三天,遇到陰雨天。有個女學生出門遇到這群小孩,當晚就被殺死。門口屋簷下掛著的鐵鉤,鉤著她的屍體,她死不瞑目。”


    死狀極淒慘,死後還被鐵鉤掛在屋簷下,像頭醃漬的死豬。


    “最可怕的是,我們發現她是夜裏被抬到院子殺死的。然而當晚我們都睡在屋裏,卻沒有一人發現。”


    正是那時候,所有人意識到和平鎮的可怕。他們想要離開,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出不去。而和平鎮的鎮民看待他們的目光冷漠至極,如同看待死人那般。任他們如何逼問祈求,沒有一個人肯告訴他們死亡的原因。


    楊元一又問趙嘉光:“將你當時見到那個吃人的少女的情形再描述一遍,董教授您聽聽看,能不能說出是哪首童謠。”


    趙嘉光便再度描述了一遍,並且強調:“我真的沒有看走眼,也絕對沒有撒謊。”


    董勇豐說道:“他確實沒有撒謊,這是對應的一首國外恐怖童謠《洞穴》。”


    因是研究這方麵的,所以他輕而易舉的唱出這首童謠,然後翻譯出來。前麵的歌詞比較正常,隻是描述一對男女掉進獵人挖的陷進裏,慢慢的,沒人來救又爬不出去,時間過去很久。兩人開始感到肚子餓,男孩安慰女孩,會有人來救他們的。


    但是女孩餓紅了眼,吃掉男孩。


    黑漆漆的洞穴裏,傳來叫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如同野獸啃食獵物。


    “所以,我們稱呼童謠裏的女孩為食人姬。她總是躲藏在黑漆漆的角落、洞穴裏,等待無辜的路人,然後伺機將他們拖進黑暗裏吞食。剛才她已經吃了一個人,接下來一段時間裏都不會再吃人。但是如果撞見她在吃人,她就會殺人滅口。”


    楊元一點點頭:“我現在通知其他人回來,我們看看能不能離開。”


    他倒是不介意和吳畏繼續留在和平鎮查清真相,可是五人中還有三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尤其兩個還是年輕的大學生。若是死在這裏,未免可惜。


    當他撥通吳畏的手機時卻發現沒有信號,信息也發不出去。楊元一抬頭說道:“沒有信號了。”


    趙嘉光愕然,董勇豐則是早已料到的表情:“當初我們也沒有信號,無法向外界求救。”


    “先等等吧,過不久他們應該就會回來。”楊元一說道。


    三人在車內等了個把小時,吳畏和竇啟元兩人陸續回來並說出自己的發現。


    竇啟元說道:“見不到半個人影,除了雨聲就沒別的聲音。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感覺很陰森。”


    吳畏:“問題很大。”


    楊元一也將事情告訴他們,然後說道:“先試試看能不能離開鎮子。”


    吳畏同意,上車後踩下油門掉轉車頭朝鎮門口而去。現在已經到了下午兩點鍾時分,雨仍舊連綿不絕的下著,甚至有越來越密集的趨勢。路已經逐漸看不清。


    路過寫著‘和平鎮’三個字的大石頭,趙嘉光幾人鬆了口氣。車子繼續向前開,開著開著突然發現那塊寫‘和平鎮’三個大字的石頭再次出現。


    竇啟元:“怎麽回事?不是走過了嗎?”


    董勇豐苦笑:“果然走不出去。”


    趙嘉光:“我們遇到鬼打牆嗎?”


    楊元一靜望片刻,對吳畏說道:“再走一次。”


    再走一次的結果就是真正意識到他們迷路了,走不出和平鎮。他們被困在這裏,不到半天時間就被盯上。


    楊元一喃喃自語:“還真是凶險。”隨即對吳畏說道:“回去吧,既然走不了,就查清楚。”


    一行人便又回頭,將車停在之前的位置,各自背上行李然後打傘下車。楊元一在前麵領路,帶著他們到鎮長家。方才邀請他住下的中年男子正是鎮長的兒子。


    鎮長一家七口祖孫三代全都聚集在堂屋,沒人說話,靜靜的望著楊元一等人。堂屋內亮著昏黃色的燈泡,燈絲灼燒成橙紅色。外麵的雨逐漸大了,偶爾一兩聲雷鳴,堂屋內卻是靜悄悄的,就連三個小孩都不說話。


    鎮長姓朱,是個七十來歲的老人。中年男人近四十歲,叫朱冒才,旁側站著他妻子朱徐氏。朱徐氏身後跟著三個小孩,最大十五歲,最小才七歲。鎮長身後站著一個長辮子少女,低眉垂眸,是他的女兒。


    鎮長眯著眼,隻在要表達意願的時候會喚身邊人靠近,與之耳語,讓人代為傳達。朱冒才直起腰來說道:“我爸對你們的到來表示歡迎,希望你們能住得滿意。”


    鎮長又耳語了幾句,朱冒才小聲說道:“是,我知道了。爸,您放心,好。”


    然後,鎮長起身,他身後的少女攙扶著他離開堂屋。而朱冒才的妻子也跟著帶領三個小孩離開,全程沒有跟楊元一等人對話,待客很冷淡,沒有歡迎也不反對。


    朱冒才領著他們朝走廊走:“鎮裏的人都在這兒住了幾十年,喜靜、不愛喧鬧。現在是陰雨天,更沒什麽人出來行走,大約都閑坐在家裏。就算你們去敲門,也可能雨聲大聽不見。要是你們沒撞見我,可能真得在外頭淋雨。”


    雨幕籠罩屋簷,變得模糊。楊元一收回目光,恰好聽到這話便問:“除了我們,還有其他外來遊客嗎?”


    朱冒才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晦澀不悅:“不清楚。或許有,或許沒有。他們隻想去另一個和平鎮,你們想找的也是另一個和平鎮?”


    楊元一不答反問:“雨什麽時候會停?”


    “不知道,或許明天會停。”朱冒才停在一間房的房門口,背對眾人說道:“到了。你們就住在這裏,如果有事情就沿著這條走廊到堂屋去喊人。”


    說完,他轉身便又匆忙的離開。


    竇啟元抱著胳膊搓了搓:“一股陰森寒意,所有人都很奇怪。明明應該是好客的性格,可是一對上我們就陰陽怪氣。你們有沒有發現剛才在堂屋裏,那三個小孩麵無表情直勾勾盯著我們的眼神,跟見著生肉的野獸一樣。”


    趙嘉光推開門,邊觀察邊說道:“確實奇怪。他們好像很樂意見到我們,但是又不願意跟我們多交流。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像是、像是——”


    他說了半晌也形容不上來,吳畏便替他接上:“像是看活不長的人。”


    趙嘉光一拍手掌:“對!”喊完立刻反應過來,笑容也消下去。


    董勇豐站在門口抬頭仰望,楊元一站在他身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屋簷下掛著一個黑得發亮的鐵鉤。


    某些地方到冬天時就會醃漬臘肉,整條豬腿就掛在屋簷下的鐵鉤上風幹。原本是正常的光景,可若是將那風幹的臘肉換成被開膛破肚的屍首,就變得格外恐怖了。


    董勇豐目光發直:“那時候,我們聽到尖叫聲跑出來,一打開門,血淋淋的畫麵。她被掛在上麵,開膛破肚,腸子都甩到臉上來,眼睛怎麽都閉不上。她好像在責怪我們為什麽夜裏睡得那麽熟?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她就在院子裏受苦。明明隻是一扇門的距離,隻要打開門……就能看到……”


    楊元一陪同在他身旁,淡聲詢問:“董教授,您覺得是什麽在殺人?”


    董勇豐眼珠子轉動了一下,看向楊元一:“我雖然研究恐怖童謠和時代背景的關係,但不信鬼神。不過這件事打破了我的認知,我以為是怨靈在向整個和平鎮報複。”


    楊元一不確定這世界上有沒有怨靈這種東西的存在,但魏延卿之前說過由恐怖童謠誕生的異聞危險級別很高,側麵肯定了在和平鎮作祟的東西就是異聞。


    “那麽您知道原因嗎?”


    董勇豐陰沉的說道:“我不知道原因,但應該跟和平鎮的鎮民曾經做下的孽有關。至於他們造什麽孽,我還不知道。”


    楊元一:“怨靈對和平鎮的報複,跟恐怖童謠的聯係又是怎麽回事?”


    董勇豐:“兩年前我們從一個發瘋的鎮民口中得知,似乎是個女童怨靈。鎮裏的童謠是從她口中傳唱出來的,也許她的死亡跟童謠有關。”


    “董教授,您是研究恐怖童謠的,那麽每一首童謠背後意義和暗藏的殺機,您也知道嗎?”


    董勇豐點頭:“我知道。”


    楊元一念了《翻繩謠》中的兩句歌詞,問董勇豐:“什麽意思?”


    董勇豐:“死亡方式。”


    他將歌詞大意中每個名詞代表的意思說出來,大體跟楊元一猜測的沒差多少。


    “現在已經遇到兩首恐怖童謠,吳畏被盯上了。而《洞穴》裏的食人姬已經吃過人,但趙嘉光很不幸的撞見她吃人,應該不會被輕易地放過。剩下還有多少首童謠?”楊元一看向董勇豐:“董教授,我記得您說過,每次都會死七個人。每個人的死亡對應一首童謠,那麽還有五首未知童謠?”


    董勇豐:“隻有五首。其中有兩首童謠對應兩個死者,因為背後的故事裏死者有兩人。”


    “另外三首是什麽?”


    “麗茲波頓的斧頭、拉鉤切指和染血的瑪利亞。”


    楊元一感到疑惑:“國外童謠?”


    五首童謠中分別是島國童謠、腐國童謠以及國內童謠,幾個國家的恐怖童謠匯集在這樣一個封閉的古鎮裏,格外古怪。


    董勇豐:“對。這也是我感到疑惑的地方。和平鎮很排斥外來遊客,基本上拒絕與外界接軌。這裏的人很封閉,很排外,但是五首童謠中有四首全是國外童謠,不太尋常。”


    正在說話的時候,竇啟元匆忙出來,撓了撓頭有些焦急也有些尷尬:“我先去堂屋那裏問問衛生間在哪——先走了。”


    看他匆忙的背影,應該是憋狠了。


    楊元一兩人進屋,董勇豐進去後便疲憊的睡下。楊元一找上吳畏,低聲交談各自獲得的信息,談到最後他問道:“你手機還有信號嗎?”


    吳畏搖頭:“沒有。”


    楊元一:“社長說過兩天會來,但是沒有信號,我們怎麽給他指路?”得知沒有信號後,他第一時間隻想到無法保持聯係的前提下,擔心魏延卿不能找到他們。


    吳畏並不擔心:“社長有很多辦法能夠找到地方,不用擔心。”繼而說道:“剛才出去走了一圈,我發現鎮裏還有另一批人。應該是來吳縣旅遊的青年大學生,誤闖進來或是被引誘進來。”


    楊元一皺眉:“他們在哪?”


    吳畏:“停車的地方,往西南方向直走,有座廢棄的祠堂。他們就躲藏在那裏,我剛到就發現他們似乎受到很大的刺激,精神高度警惕。為避免刺激到他們,我沒進去,在外麵看了半晌才走。”


    楊元一:“廢棄的祠堂?我們可以去查查看。”


    古鎮老村中,祠堂的地位巋然。如果想要查詢往事,撬不開鎮民的嘴巴就隻好去祠堂,那裏必然藏了很多線索。


    趙嘉光過來問:“你們帶了吃的嗎?”


    楊元一拉開背包,從裏麵拿出兩袋壓縮餅幹遞給他。趙嘉光道謝後,從自己背包裏拿出兩瓶水作為交換。


    四人靜靜的吃完餅幹,喝了幾口水,然後看向窗外——天色陰沉,維餘微弱的暗光,雨勢倒是漸漸小了。


    楊元一突然開口:“雨夜殺人。如果今晚雨沒有停,就會有人死。”


    不是他們這裏,就是躲藏在廢棄祠堂那邊的幾個青年大學生。


    吳畏:“我留在這裏。”


    楊元一回頭,有些詫異。


    吳畏聳肩說道:“他們是雇主,保護雇主是職業道德,我一般不管其他人的性命。不過社長告訴我,如果是你就一定不會無視其他人的性命。”


    “社長什麽時候告訴你的?”


    吳畏撇嘴,他根本不可能告訴楊元一出發前夜,魏延卿那個神經病半夜偷偷溜進他的房間,跟隻幽靈一樣靜悄悄的坐下來。


    等他被噩夢折磨得驚醒又受到驚嚇差點沒心悸過去後,魏延卿抓著他科普‘與社長媳婦出行注意事項100件’。


    說真的,如果不是打不過,吳畏會讓魏延卿知道下屬和上司之間的友誼有多脆弱。


    楊元一:“好吧,我去祠堂。”


    過了一會,竇啟元慌張不安的回來,在房內神思不屬,之後徘徊數次後緊張的詢問其他人:“你們……有沒有聽過奇怪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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